个鹿肉干、飞龙肉干什么的,也不是没吃过,那个味道……”
古云姗笑了起来,古云欢皱起了眉头,摆着手说道:“难吃死了,硬的咬不动,煮得时候长了,那肉又发木,连汤都炖不出来,小暖别打这个主意!谁家吃这个?”
“除了这些肉食,又不出别的东西,至于穿上,除了毛皮,也没旁的了,那毛皮,咱们京城也不大用得着,跟北地,哪有什么生意好做的?”
古云姗一边说一边看着李小暖,李小暖笑盈盈的仔细听着她的话,先赞同道:
“大姐姐说的极是,北地那些个肉干,实在是难吃的很,可是咱们自家做的腌肉、薰肉、腊鹅、风鸡什么的,多少好吃!你说,若是北地那些鹿肉、牛肉、羊肉、飞龙肉什么的,拿过来送到咱们厨房里腌出来,这味道必定也是极好的吧?”
严氏连连点着头,古云姗看看古云欢,转过头,疑惑的看着李小暖,李小暖接着说道:
“北地的肉食极便宜,特别是上京路以北,到了冬天,穷人家吃肉过日子,有钱人才能偶尔吃点炒时疏什么的,酒肆要最贵重的菜是菜不是肉,听说,米面也比肉食贵,跟咱们这里正正相反。”
“我也听祖父说过,说是极北之地的人牧猪牧羊牧牛,却没人种地,他们整天吃的就是肉,吃得一个个都是臭哄哄的。”
严氏忙挤了句话进来,李小暖笑了起来,伸手指着严氏,
“臭哄哄倒不至于,大姐姐,这猪牛运回来咱们厨房做不容易,可若是咱们带着咱们的厨子到上京路以北收了这些活物,照咱们的法子现做成各式腊味,再运回来卖,你看看,这生意能不能做的?”
古云姗有些意动,“法子倒是个好法子,”
古云姗凝神盘算了一会儿,曲着手指头想着烦难处,
“这中间有两条,可不容易,这生意,要在北地收活物,做出腊味再运回来,就得有个极熟知北地的掌柜,这个可不好找,二来那边是苦寒之地,听说一年里头,有半年大雪封着路,往来不通,这一年里头来往不了几趟,既是这样,若一趟货少了,还不够奔波的,若多了,一来本钱上压得厉害,二来,那么多货,脱手只怕难。”
“熟知北地的掌柜我有,你必定满意的,这往来上,一年也不要几趟,大雪封路前一趟,开了春再跑一趟,一年两趟就够了,至于本钱,刚我也说过了,都是咱们的压箱银子,又不急着用,这个不怕,销货的事,分几步,一是先送到咱们那些酒肆里去,做出来当送菜,这事我安排朝云和冬末去做,名声出去了,不愁没人买,二来,咱们有那么多掌柜呢,让他们帮着往外推一推,头一趟,先别太多,试一试,也不求挣钱,先把路跑顺了再说。”
古云欢伸手推着古云姗,“我觉得好,大姐姐别犹豫了,就这么定了,先试试再说,就是全亏进去了,咱们也认了。”
严氏喜笑颜开的看着李小暖赞同道:“就是,先试试再说,我有银子!亏个一趟两趟的,也亏得起,先拿多少银子出来?”
“你也别急,这生意上,可不是说说就能做的,回头得仔细打听清楚,一层层算明白了,心里有了数才行呢。”
古云姗转头看着严氏,笑着解释道,李小暖点头赞同着,
“是这个理儿,回去我先让人寻个掌拒给你,那腌肉上,让朝云给你寻个好厨子,她那几间酒肆里这些东西做得都极好,我再从王府找个厨子给你,这生意,就用粮食行的字号,先这么做着,若好,就赶紧往大了做,你听我的,指定错不了。”
李小暖说到最后,话语含糊起来,这粮食的事,既然想到了,就得赶紧做起来才好,这生意不过是个引子,做过一趟两趟,就得赶紧往粮食上转,要悄悄的、不动声色的屯粮食,屯得越多越好……反正,她有的是银子。
李小暖垂着眼帘,盘算了片刻,抬头看着古云姗,“不管怎样,就先做一趟试试吧,你说呢?”
古云姗低着头,仔仔细细的盘算了一会儿,抬头看着李小暖,点头答应着,“好,”
“要多少银子?”
严氏急切的凑过来问道,李小暖笑了起来,伸手推着她,“你真是个有钱的,看看这样子,唯恐银子送不出去!”
古云姗伸手拍了拍严氏的手,“别急,我得先和掌柜估一估帐,才能知道这头一趟,大体要多少本钱,这会儿,哪里说得上来。”
“至于要拿出多少银子来,先不急,这分红的法子,咱们今天倒是能先定下来,我说我的想头,不如这样,若赚钱了,赚的银子,一半拿出来给大家分红利,一半再翻到本钱里去,这是一,二呢,这红利的分法,就照大姐姐给程家大姐姐打理铺子的例,大姐姐先取两成,余下的八成,咱们四人一人两成,算下来,就是大姐姐拿四成,咱们三个,一人两成,这样妥当不?”
“我觉得妥当!”
古云欢凝神听着,立即赞同道,严氏看着李小暖,一边听她说一边点着头,“我觉得极妥当。”
古云姗笑着摇着头,“我哪能拿那么多?都是咱们自己的生意,既然本钱二一添作五,这分红,也得这样,一人两成半,我不多拿,还有……”
古云姗抬手止住古云欢,看着李小暖接着说道:“这年年一半的红利翻本钱,翻上几年可就不得了了,要不这样,头几年先这么着,往后,咱们看情形,年底收了帐,咱们一处商量,分多少,翻进去多少,现定就是。”
“红利翻本钱的事,就依大姐姐,这分红的事,既然二姐姐和嫂子都赞同我的意思,大姐姐就别客气,四成就四成,这规矩得做好。”
李小暖笑着推了推古云姗,“往后若还有别人也要和你这么做生意,你难道都不取的?”
“这做生意,多少操心!大姐姐肯操这个心,就是疼我们了,再不拿这两成的红利,这生意可就做不得了!”
古云欢推着严氏,跟着劝道,严氏挪了挪,坐到古云姗身边,“大姐姐别是不想帮我们做生意赚银子吧?”
古云姗伸手拍了拍严氏,看着李小暖,半晌才点头答应了。
第二更,下午六点前吧。
第二八一章一起做媒人
四个人说笑着,严氏起身叫了丫头婆子进来,换了茶水,又送了几道点心、汤水,说话间,天色渐晚下来,外头婆子进来禀报,程恪和郑季雨已经在二门外等着了,几个人到春渚院和周夫人道了别,严氏陪着,奶娘、丫头、婆子跟在后头,一路往二门去了。
古云姗、古云欢看着奶娘带着孩子上了车,李小暖转头看着严氏,低声问道:“古萧送大姐姐回去?”
“嗯,本来二姐姐要送大姐姐回去的,我想着二姐姐孩子小,再兜一圈不合适,倒不如让古萧送送的好。”
严氏笑着解释道,李小暖笑着‘嗯’了一声,没再说话,严氏转头看着李小暖,想了想,低声问道:“你明年还能回来不?”
“哪能年年回来的,明年若没什么事,初二我就不回来了,挑个合适的时候,我接你们三家过去说话就是。”
“嗯,那我明年初二回趟娘家。”
“极是应该,严丞相可是一趟也没接过回门姑娘呢!”
李小暖抿嘴笑了起来,严家上下两代人,可就严婉这么一个姑娘!严氏也跟着吃吃笑起来,两人让着古云姗、古云欢上了车,严氏扶着李小暖上了车,一行几辆车缓缓出了二门,往外行去。
程恪在大门口上了车,两人一路低低说着话,回到府里,到正院请了安,略坐着说了几句话,就告退回清涟院歇下了。
初三日黎明时分,李小暖陪着王妃,启程往福音寺炷香去,程恪将两人送出城门,看着车队走远了,转回来去了景王府。
从福音寺烧香回来,天已落暮。李小暖侍候着王妃歇下,转回清涟院时,程恪还没有回来。
兰初在院门口迎着李小暖,李小暖裹着斗篷,一边沿着抄手游廊缓步往里走着,一边疲倦的问道:“孙嬷嬷怎么样了?”
“身子还好,今天一早说想回去看看,我就让蝉翼带着几个小丫头,陪着她去了趟古府。听蝉翼说,嬷嬷陪着周夫人说了大半个时辰的话。又在老祖宗灵位前坐了大半天。回来时神情欢喜,夫人放心。”
“嗯。”
李小暖舒了口气。孙嬷嬷去年秋天里病了一场,好了之后就有些力不从心,她就免了她的差使,让她和魏嬷嬷搬到一处住养去了,她是李老夫人自幼的婢女,和李老夫人这个情份,没人比得了。
“孙嬷嬷和魏嬷嬷。若是想到哪里去,你只管安排妥当的人跟着,让她们去就是。”
兰初答应着笑着说道:
“还有件事,得请了少夫人示下,今年上午,姚国公夫人到咱们府上。说是专程来拜望少夫人的,听说你和王妃去了寺里,就强留了份礼单下来,我想着咱们府上和姚国公府上也是常来常往的,姚国公夫人又是年长之人,若是硬退回去,倒伤了姚国公夫人的脸面,就先收下了,少夫人看?”
李小暖怔了下,姚国公夫人专程拜会她?还带着礼单来,有什么事?出什么事了?
“你先把东西拿进来我瞧瞧。”
兰初答应着,掀起帘子,李小暖进了暖意融融的室内,舒服的叹了口气,由着竹看去了斗篷,先进去沐浴洗漱了,松松绾了头发,换了身葱黄素绫半旧衣裙出来,接过茶喝了几口,玉扣抱了只黄花梨箱子进来,“少夫人,这是兰初姐姐送进来的。”
李小暖示意着,玉扣将箱子放到榻上,打开来,李小暖探过头去,箱子里整整齐齐的放着十来本黄旧的古籍旧本,李小暖伸手取出来,一本本翻看着,疑惑起来,姚国公夫人怎么想起来送这些东西给她?
正慢慢翻看间,外头小丫头禀报着,帘子掀起,程恪一身寒气,大步进了屋,李小暖忙起身下了榻,程恪伸手制止着她,“我身上都是寒气,你穿得单薄,别冻着你?”
李小暖笑着顿住脚步,心底微微升起股暖意来,程恪扔了斗蓬,脱了外面的长衫,这才伸手揽着李小暖坐回到榻上,“回来多长时候了?累着了没有?”
“早回来了,你看看这个。”
李小暖靠着程恪,用手指点着榻上的箱子和那十来本古籍,程恪伸手取过一本,翻了几页,放回去,又翻了翻其它几本,不经意的问道:“姚国公府上送过来的?”
“你知道这事?”
“嗯,小景今天和我说的,他说姚国公求到了他那里,他就指点到了你这里。”
“姚家四小姐的亲事?”
“嗯。”
程恪答应着,转头看着李小暖,声音随意中带着几分傲然,“这不过一句话的事,你若觉得这几本书还好,只管收着,到时候就帮她出个头,她愿意嫁谁家,你就做个媒就是,咱们又不在乎那个王府。”
李小暖歪着头想了一会儿,轻轻挑着眉梢,往程恪怀里挤了挤,莞然笑了起来,“我倒有户好人家,你把千月借给我用用。”
程恪吓了一跳,“你要把她许给千月?这可不合适!”
“你想到哪儿去了?千月的亲事,我是一直想着,还没头绪呢,等有了头绪再和你商量,我让千月帮着查些人。”
程恪舒了口气,“现在就叫他过来来。”
“太晚了吧?”
李小暖迟疑起来。
“不晚。”
程恪扬声叫了竹青进来吩咐了,看着竹青答应着出去了,突然笑了起来,低头看着李小暖问道:“千月竟然戴起簪子、玉佩来,你是怎么劝动他的?”
“哪里劝他了,我就是和他说。他连个簪子也不戴,定是因为生得太好,若戴了簪子、玉佩这些俗物,怕污了他那天生的颜色,隔天他就戴上了簪子。”
程恪高高的挑着眉梢,抱着李小暖,笑倒在榻上,李小暖伸手揽着他,也跟着他笑成一团。
程恪笑了好大一会儿,才舒过口气来,“千月自小孤苦,又跟了那么个怪师傅,就长成现在这样,性子清冷,脾气古怪,往后你留心些,给他娶房好媳妇。”
“嗯。”
“说到这个,还有件事,得跟你商量。”
程恪抱着李小暖坐起来,话还没说出来,又笑了起来,“都是喜事,你曾边的两个大丫头,竹青和竹叶,今年都满了十八岁了吧?”
李小暖抑头看着他,也不答话。只等着他说下去,程恪低头看着李小暖,“有人比你我还清楚着呢,洛川前儿求了我,说想求了竹青回去。我看他还算诚心,就答应他,替他求求你。”
李小暖惊讶的眨着眼睛,伸手点着程恪眉间,“往日你做贼,都是洛川做帮凶的?”
程恪低头顶着李小暖的手指,笑着只不答话,李小暖收回手指,窝在程恪怀里,懒懒的说道:“我的丫头嫁人。都得自己看着中意了才行呢,这事,只看竹青自己的意思,明天我让兰初去问问她。”
“你那个丫头。叫竹叶的,也该嫁人了,不如一起问问,南海和昆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