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沈冰漠左手搂着李秋若快接近聂阳时,李秋林和李煞也同时欺身而至,聂阳正以长剑逼向冷啸亭小腹,聂傲天也正将巨离剑游离于冷啸亭周身。聂阳和聂傲天同时大骇,沈冰漠天玄剑侧劈在聂阳长剑中央,当一声折成两段,聂阳更被沈冰漠雄浑的真气震得跌退三步,聂傲天想抽身支援聂阳,但却被冷啸亭粘着。
沈冰漠正举剑削向聂阳时,身后李秋林和李煞择要穴攻来,沈冰漠玄天罡气激荡,反将二人震得口吐鲜血,爬不起来,就这么缓得一缓,离剑山庄七大护法又挡在了聂阳的前面,沈冰漠此时眼红如血,七大护法一起向他攻来,手捏剑诀以内力划出万千剑气如滚滚洪流般向沈冰漠涌来,沈冰漠却怡然不惧,玄天真气透过天玄剑激射而出,楞时凭着浑厚的内力将七大护法的剑气逼退,沈冰漠手中神剑翻飞,连削带斩,其中一名护法左臂早已掉在地上,忙中闪开了去,还有两人腹背中剑怕是再难有生机。其余四人后退两步将聂阳扶起不住倒退,沈冰漠眼神中充满了杀气,了结见状忙飘然而至,凌清月和龙行虚、关雪阳三人也跟了过来,但却不动手。
了结挡在沈冰漠前面道:“施主杀气甚重,望及时回头!”沈冰漠以剑柄击向了结,只见了结全身绽放金光,以易筋经的深厚内力硬接一记,内力所到之处,白雪腾飞,了结被荡了开去,这时沈冰漠向聂阳和四大护法骤发一剑,他极尽所有内力催动剑气,四大护法以内力相抗,却被和聂阳一起弹震到三丈开外。瞬间,只见得白影一闪而过,聂阳头颅便落在了一边。沈冰漠头也不回的抱着李秋若向庄外掠去。
只见白影霍霍和遗留在地上的点点血丝,分外妖艳,就像桃花纠缠在一起的结。
凌清月见状,亦施展功夫跟了上去。玄生宫的弟子见宫主飞身而去,当下也前前后后的跟着去了。
正在和冷啸亭纠缠的聂傲天见自己的儿子,头颅断在地上,大吼道:“阳儿!”当下使尽平生内力,运与巨离剑之上,再加上李越鸿五人的招数,迫得冷啸亭退后半步,聂傲天向聂阳的尸身冲过去,单膝跪地抱着聂阳没有头颅的身躯,老泪纵横,好不悲伤。冷啸亭大笑三声道:“好个沈冰漠,聂阳即已命丧你天玄剑之下,冷某自也去了!”语毕,右手扬起苍龙剑,寒气暴增,一招“君临天下”横扫向李越鸿五人,皓雪飞舞,李越鸿等五人只觉阴寒刺骨,难以抵挡,忙跳了开去。冷啸亭蝴蝶般凌空翻舞,眨眼间便消失在众人视野之外。
七绝不由惊叹道:“难道这便是江湖中轻功排名第一的蝶恋花?”思索普毕便觉庄内再也无趣,却觉对沈冰漠兴趣盎然,避开场子上的人,凌空几跃便向沈冰漠去的方向没影而去。
冰天雪地的场子上只听得聂傲天的哭泣声,了结合什道:“人死不能复生,老庄主节哀顺变!”龙行虚和关雪阳二人走了过来,关雪阳抱拳道:“老庄主节哀!”关雪阳本对聂阳没什么好感,他反倒欣赏沈冰漠的爱恨分明和光明磊落。
龙行虚亦道:“老庄主请放心,丐帮弟子遍布江湖,只要有了沈冰漠的消息,必告于老庄主得知!”聂傲天杀气骤升,大喝道:“沈冰漠,冷啸亭,老夫必叫你们十倍奉还我儿性命!”李越鸿等人亦随声附和道:“不错,我们各门派势必要将二人伏诛!以慰少庄主和各派惨死弟子的在天之灵!”
聂傲天终归是老江湖,当下埋藏丧子之痛,和颜道:“各位道上的朋友,今日本庄红事变白事,老夫白发人送黑发人,不胜悲恸,怠慢之处,请各位海涵,各位掌门请便。”旋又回头对仍躺在地上的李秋林和李煞喝道:“你们回去告诉李南方,我离剑山庄从今天起,与李家堡恩断义绝,井水不犯河水。”
聂傲天认为皆因李秋若给自己儿子招来杀生之祸,故出此言“你们给老夫快快滚下山去!再让老夫见到你李家堡的人,休怪老夫辣手无情!”这时李秋林和李煞刚好调息完毕,见李秋林痛喝道:“哼!聂阳害死我妹子,我李家堡必要和你清算这笔血债,我们走!”说罢便与李煞率领李家堡的人愤然而去。
聂傲天白发人送黑发人,仿佛一夜间便苍老了十年。离剑山庄把红灯笼换成了白灯笼,在皑皑白雪的掩映下,更显得十二分的惨淡凄清。各大门派仍留在离剑山庄参加聂阳的葬礼,聂傲天为了争取时间为儿子报仇,所以在第二天就把聂阳下葬了。然后征求少林等各大门派的同意,发了江湖通缉令,追捕沈冰漠。
江湖经此一役,各大门派犹如一盘散沙,而一个神秘而又邪恶的组织正一步步向正道入侵,以谋求吞并整个江湖。沈冰漠和冷啸亭的出现,只刚刚揭开了这场戏的帷幕。
幕四 旧恨新仇
沈冰漠抱着李秋若飞快的在雪地上狂奔,大风刮得呼呼作响,雪更大了,沈冰漠肋下的伤口鲜血凝结成了一块猩红的冰块,周身上下被大雪覆盖,只露出两可红宝石般的眼睛,血红的泪水满眶,但偏就是流不出来。
怀中玉人的身子却是越发的冰冷,沈冰漠心中自也是悲恸惊天,痛入骨髓!凌清月轻身功夫自是不差,追了约半柱香时间,却仍然没看到沈冰漠的影子,只零星的看到遗留在雪地上的几道血迹,自是焦虑万分。心想不知何时才能追上沈冰漠,便沿途留下了将其弟子遣回玄生宫的暗记。
凌清月追了两天一夜,这时正值黄昏,进入了一处密林,密林因为满天大雪的缘故,导致大雾弥漫,十步之外的景象便不能清视。幸亏沈冰漠抱着李秋若的尸身,增添了他的重量,又身受重伤,故留下了轻浅的脚印可让人追踪,不然以沈冰漠的轻功及内功修为,大可雪过而不留痕,要想追踪他,实是难如登天。
凌清月此时顿生警兆,一路上她便觉有一高手紧随其后,只是现在那种感觉更强烈罢了。
凌清月停下脚步以内力将声音送出:“何方高人,何不现身一见?”只听得哈哈两声大笑道:“小姑娘脚上功夫不错嘛,咱们比比看谁先追上那个小子,你可要快点哦,慢了就等着给他收尸吧!”凌清月听得衣袂破空之声,便见一道虚影消失在这布满白雪的密林深处。她心系沈冰漠安危,当下奋力追了上去!&;not;
沈冰漠此时除了怀中的李秋若之外,天地间的任何事物尽皆不在他心中。
他不知疲倦疼痛,连续狂奔了三天三夜,破晓时分却来到了一所荒废了的庄园,此时,沈冰漠再也支撑不住,单膝猛的跪在了雪地上,一口鲜血自口中狂喷而出,溅了一地的猩红。
荒废的庄园被皑皑白雪覆盖,掩住了它原来凌乱不堪的荒废模样,横七竖八的几根冰柱子支撑在漫天风雪处,互相摩擦发出吱吱的声音,却平添了一份凄凉和诡秘。沈冰漠用手爱抚着李秋若的脸蛋,无限的怜惜悲痛之情尽显面容。忽地仰天大啸:“秋若。。。。。。”声音惊天泣地,凄惨异常,又如鬼哭狼嚎,惧慑人心。
只见得沈冰漠方圆三丈之内,地上白雪翻腾,将掩埋在雪底的废渣露了出来,显然沈冰漠是用毕生内力将声音吼叫出来,用以抒发心中的满腔悲痛。
正在三叉路口的凌清月看着中间的一条大道寻思:这不是前往玄天庄的路吗?突然听到如此凄然的吼声,早已声泪欲绝。生怕那神秘人对沈冰漠不利,因为她觉得那神秘人不但没落后,反而还领先于她。于是便慌忙夺路而去。不到半柱香时间,凌清月来到玄天庄的废墟空旷处,只见得雪地上有一摊血迹,却不见人影。心下大急,当下向废墟深处奔去。
玄天庄三年前乃江湖第一大庄,建筑规模之宏伟堪称当世无匹。玄天庄坐落在绛霄崖后背,占据方圆百里地,庄内一共设金、木、水、火、土五楼,分立于西、东、北、南、中五个方位。土楼四周离其他四楼尚有百丈之遥,其间假山水池,画廊过道九曲十三绕,犹如迷宫,五座楼之中亦数土楼最为壮观。
因为玄天庄重地玄天阁便在此处。南面火楼大门宏伟庄严,楼前空出一大块空地,离火楼不到十丈的距离便是玄天庄的大门,大门两旁立有两蹲麒麟,气势凛然生威。
凌清月见雪地上遗留的脚印加深了不少,但奇怪的就是只留有一个人的脚印,凌清月只见地势高低不平,便纵身越过高丘,便到了一座有几根冰柱支撑的大屋,凌清月对昔日的玄天庄甚是熟悉,知道这便是已成废墟的火楼,她悠悠叹了口气,似乎无限感慨玄天庄的凋敝落寞。
忽然听得细碎的脚步声从水楼后传来,凌清月收敛内气,急速向水楼奔去。不久她已越过土楼到了水楼的废墟处,发现此处也是人影了无。
凌清月大惑不解,明明有声音从此处传来,难道见鬼了不成?仔细查看便发现一道脚印穿过了水楼的废墟,来到了水楼的背后方圆不到十丈的旷地上,旷地的尽头便是参天绝壁,抬头望去,直没入云霄。凌清月寻思:“此处无路可走,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凌清月极目四望,终于发现靠绝壁处立着半块石碑,上面写着“禁地”二字,“禁”字已有一半不知散落到哪去了。
凌清月大惊,江湖传说玄天庄的禁地有厉鬼作恶,凶猛异常。凌清月终归是个芳龄少女,年少心性,想到此处不由得寒气遍生,毛骨悚然。突然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从石壁内传来,在空中久久回荡不绝。
凌清月大骇,但她艺高人胆大,缓缓靠近石壁,只觉石壁因为下雪而冰冷刺骨,玉手触摸处,感觉有一突出,仔细一看,竟是一圆形的石块,凌清月顿觉此物应是机括之类的东西,用力向里按去,忽听噶然一声巨响,大地犹如地牛翻身颤动不已,便见得石壁上中开一道石门,里面一片漆黑,不能视物。凌清月担心有人司机偷袭,气生丹田,化成了护体真气护住周身要穴,缓步向洞内走去。
凌清月在黑洞里走了一柱香时间,终于看到前方的一团朦胧光亮,心下大喜,忙飞步奔去。待凌清月出得洞口一看,却是大惊失色。只见此处只是一方方圆不到三丈的谷地,四面绝壁凌立。
此时风雪已停,天显微明,凌清月看到一块石碑上写着“绛霄崖,擅入者死”,她凝目皱眉,突然看到绝壁的藤蔓上染有大量血迹,心下大骇,抬头仰望,只见天露鱼白,绝壁高耸入云!心中吐出一口凉气,真气盈溢,施展玄生宫的绝技“飘渺步”的轻身功夫沿绝壁向上攀去。
凌清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方上得崖顶,她极目而视,只觉天空地旷,犹如至身云端,极有俯瞰大地之势,崖顶风却未驻,依旧呼呼作响。突然视线所到处,见得远处雪地上有两人一前一后坐着,后者将双掌紧抵前者背心。旁边还躺着一个女子,一动不动。
以凌清月高明的眼力自然知道躺着的就是李秋若,而坐着的前者便是让自己牵肠挂肚却又爱恨参半的沈冰漠。来不极打量后面的老者便听得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你来了啊,果然不愧为一宫之主!”凌清月大惊,这声音就是密林中的神秘人的。只见那后面的是一老者,身子矮小,着灰布粗衣。不是七绝却又是谁?
凌清月飘身而至,见身着喜服的李秋林面容血色全无,听得七绝道:“他深受剑气所创,还勉力施展内力,如今真气虚耗过度,还有一丝气息算他命大,老夫正为其输入真气,希望能将他从鬼门关拉回来!” 凌清月紧张的看着沈冰漠,蹲下身子伸出中食指在李秋若颈边动脉,秀眉微皱,略感惋惜。
大约过了半柱香时间,七绝收功,沈冰漠面色苍白瘫倒在凌清月的怀中。凌清月激动地向七绝问道:“他怎么还不醒过来?”七绝微笑道:“受这么重的伤不死算大幸了,哪能这么快醒过来?放心吧,只要好好的照理,他应该没事的!”七绝扭头看了看李秋若的尸体,摇头叹道:“哎,本来天生一对璧人,就这样阴阳两隔,真是自古多情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啊!”
“丫头,这小子牛脾气倔强无比,他醒来你能让他不自寻短见就难了!”七绝道。凌清月泪眼婆娑的喝道:“我一定不会让他死的,我不会。。。。。。”七绝笑道:“就看你小姑娘的造化了”。李秋若被大学覆盖成了一道凸起,而凌清月则紧紧抱着沈冰漠,二人同时被染成了一层雪白。突然降霄崖传来一声狼嚎,骇人之极。
凌清月大惊:难道江湖传言降霄崖闹鬼是真的?这时七绝警惕道:“小姑娘,这降霄崖诡秘至极,看来此地不宜久留哦!”说罢,随手抄起李秋若的尸身,为其输送真气,冷硬的身体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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