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伟康听着杨然在一个深爱着她的男人面前,说着深爱另外一个男人的话,心中不知道是悲还是愁,也许更多是无奈,生活原本就是如此。
不过徐伟康还是对杨然道,“然然,我和你认识这么多年了,难道我真的就不如一个你刚认识短短半年的柳下惠么?”
“伟康!”杨然对徐伟康道,“我知道你很好,对我也很好,但是你应该知道,爱情根本不是你我能做主的,如果我能控制自己的感情,我宁愿不要去爱他,但是偏偏我无法控制,明知道我爸爸坚决反对,明知道他心里深爱着另外一个女人,但是我的心依然还是塞满了他……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我能怎么办?”
徐伟康如何知道该怎么办,能怎么办,杨然说的一切,不但是在说她自己,其实不也是在说他徐伟康么?
他徐伟康深爱着杨然,但是杨然却深爱着柳下惠,生活往往就是这么讽刺,上帝往往就是这么扯淡,你爱着的人爱着别人。
不过这还不是最扯的,最扯的是,你爱着的人在爱着别人,而你却还要听着你爱的人对你说着,她深爱的人也爱着别人的话。
徐伟康苦苦一笑,没有回答杨然的问题,只是看着杨然,而杨然的目光这时已经在看着病房内的鱼羡君,嘴里喃喃道,“她真的很漂亮,和柳下惠也很配……”
徐伟康听出杨然言语中的酸意,刚要说些什么,这时却见一侧一个轮椅缓缓地过来了,而轮椅上坐着一个人,一只脚打着石膏,另外一只裤脚里却空落落的。
徐伟康脸色顿时一动,抬头看向那人,只见男人脸上已经被纱布包满了,只露出一双犀利的眼睛,充满仇恨地正看着杨然,“你在说什么?”
杨然闻言不禁转头看向那个男人,诧异地问道,“你谁啊,我说话和你有什么关系?”
那人一双手抓着轮椅的一把,不住地颤抖着,语气也变得颤抖了起来,“我问你,你刚才说什么?什么他和柳下惠很配?”
杨然本来也在气头上,正愁没人撒气了,却莫名其妙的遇上这么一个人,他的话在杨然听来,他的语气充满了愤怒和挑衅,杨然立刻道,“我爱怎么说就怎么说,你管的着么?”
那人闻言立刻朝着杨然喝道,“你再说一遍……有种你再说一遍……”
杨然见这人如此激动,心中顿时一动,立刻看着男人道,“哦,我知道了,你喜欢病房里的这个女人?”
那人闻言立刻朝着杨然道,“她是我的未婚妻,我不能喜欢她么?”
“未婚妻?”杨然闻言立刻一愕,随即不信道,“她不是和柳下惠……”
“你在说什么?”男人闻言激动地看着杨然道,“她和柳下惠怎么了?她和柳下惠什么都没有,是柳下惠一厢情愿,是柳下惠在缠着她,是柳下惠害的我没了一只腿,你还敢说她和柳下惠很配……”
徐伟康这时立刻上前挡在杨然的面前,对男人道,“蓝建粤,你的腿是我同意医生截肢的,你要恨就恨我……”
“什么?”蓝建粤闻言抬头看向徐伟康,眼神中顿时变得格外的凶恶,不过过了良久后,这才变得缓和了一些,“我不恨你!”
徐伟康本来以为蓝建粤听到自己这么说,会恨不得杀了自己,没想到蓝建粤却突然平静了下来,心中一阵诧异。
却听蓝建粤这时对徐伟康道,“你是警察,你做的一切都没有错,你是为了救我……”
徐伟康闻言对蓝建粤道,“你能这么想就对了,截肢了不可怕,可怕的是……”
徐伟康还没说完,就听蓝建粤道,“我不恨你,你没有错,错的是柳宗絮,如果不是他执意带走羡君,就不会生这一切……”说着立刻又摇头道,“不对,从他认识羡君开始,他就一直想要害我……他不是大夫……他是恶魔……没错,他是披着白大褂的恶魔……”
徐伟康和杨然这时对视了一眼,见蓝建粤说话有些激动,知道蓝建粤的情绪肯定因为自己失去了一条腿而被波动了。
徐伟康立刻对蓝建粤道,“你现在需要休息,我还是送你回病房休息……”
蓝建粤似乎根本听不到徐伟康的话,嘴里还在喃喃地到,“柳宗絮就是恶魔……他是恶魔……是恶魔……恶魔……”
徐伟康这时走到了蓝建粤的轮椅后面,一边推着轮椅,一边对蓝建粤道,“是,是,他是恶魔,你需要休息……”
蓝建粤听徐伟康这么说,立刻抬头看向徐伟康道,“你也同意?柳宗絮是恶魔?”
“是!”徐伟康点了点头,立刻调转蓝建粤的轮椅,就往他的病房退去,“他是恶魔……”
蓝建粤这时见徐伟康推着自己往病房去,立刻大叫道,“你干什么,你想怎么样?我不回去,我要去看羡君,我不回去……”
徐伟康见状立刻停下了脚步,对蓝建粤道,“鱼小姐现在在休息,你也需要休息……”
“不行,我要看羡君!”蓝建粤闻言立刻激动地抓着徐伟康的手,“我不回去,柳宗絮是恶魔,他会抢走羡君,我要看羡君……”
徐伟康见蓝建粤这么激动,一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杨然这时走了过来,看了一眼蓝建粤道,“她都深度昏迷了,你看了不是更伤心?”
“什么深度昏迷?”蓝建粤闻言恶狠狠地看着杨然,没等杨然说话,立刻又道,“你帮柳宗絮说话,你也是恶魔……”
蓝建粤说着立刻伸手就要去抓杨然,杨然倒不是担心被蓝建粤抓住,只是被蓝建粤的气势吓了一跳,本能的退后了一步,随口道,“疯子……你怎么逮谁咬谁啊?”
“疯子?”蓝建粤闻言连忙朝着杨然道,“谁是疯子?我不是?柳宗絮才是疯子,他是恶魔,你帮他说话,你也是疯子,是恶魔……”
正在这时一个护士推着一辆车走来,看到这边的情况,立刻加快了度走来,“你怎么自己出来了,你还不能乱动,你需要休息!”
蓝建粤等护士推着车走来,立刻推开徐伟康,自己掰着轮椅的轮子冲向了护士的车子,一把抢过车上的一把针筒,随即又到了杨然的面前,一把将杨然抓住,用针头抵着杨然的身子,对徐伟康道,“我要见羡君……”
杨然这时想要挣脱蓝建粤,不想蓝建粤的手就和铁爪一样,牢牢地抓着自己的胳膊,而自己扭动的时候,有几根针已经扎进自己的皮肤了,立刻不敢动弹了。
众人都没有料到蓝建粤受了这么重的伤,还有这么大的气劲,徐伟康立刻指着蓝建粤道,“放下针筒,你知道你在做什么么?”
“我要见羡君……”蓝建粤这时朝着徐伟康一声咆哮,“我要带羡君走……”
正在这时,传来了柳下惠的声音,“羡君哪里也不能去!”
蓝建粤一听到柳下惠的声音,变的更加激动,转头到处找柳下惠的踪迹,却见一间病房门口看到了正穿着病服的柳下惠,立刻朝着柳下惠吼道,“柳宗絮,是你……是你毁了我和羡君……”
第499章 仇恨的种子
柳下惠这时一步一步走向蓝建粤,看了一眼蓝建粤的身体情况,最后眼神看向了蓝建粤那条失去腿的裤脚上。
蓝建粤见状立刻朝着柳下惠吼道,“是你,柳宗絮,是你害了我,我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你了,你要这样害我?”
柳下惠抬头看着蓝建粤的眼睛,又看了看蓝建粤挟持的杨然,只见杨然此时也正盯着自己看,立刻对蓝建粤道,“是我,没错,就是我,你恨的是我,你放了无辜的人,我任由你处置!”
蓝建粤闻言看了一眼杨然,随即朝着柳下惠一声冷笑,“本来是可以放了她,但是她不会说话,她居然说你和羡君才是一对,这完全是胡扯……”
“没错,她不知道情况,她是在胡扯!”柳下惠闻言立刻点了点头,对蓝建粤道,“我让她向你道歉……”
柳下惠说着朝着杨然使了一个眼色,杨然虽然会意,但是嘴巴却紧紧地闭着什么也没说,她只是痴痴地看着柳下惠,那眼神好像在告诉柳下惠,你心里有了别人,我生不如死。
柳下惠自然能读懂杨然的心思,立刻又用眼神对杨然道,“你先向假装道歉,其他什么事等脱险再说……”
岂知杨然依然还是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柳下惠,徐伟康在一旁也是焦急地朝着杨然喊道,“然然……”
蓝建粤这时哈哈一笑,随即手上的针头又扎进了杨然肌肤几分,冷冷地看着柳下惠道,“你看,她不领你的情呢,她是故意这么说的……”
柳下惠知道杨然是不会向蓝建粤道歉了,这时突然看向蓝建粤的一侧,叫道,“羡君,你怎么出来了?”
蓝建粤闻言心中一动,立刻转头看向一侧,却什么都没有看到,而就在同时,柳下惠和徐伟康已经一起跑向了蓝建粤的身前。
柳下惠一把抓住了蓝建粤握着针筒的手,一把将杨然拖了过来,蓝建粤知道自己上当了,火冒三丈,立刻拿着针头对着柳下惠的后背就扎了过去。
就在这个时候,徐伟康跑了过来,一把将柳下惠推开,蓝建粤手里的针头一下子全扎进了徐伟康的后背上了,徐伟康疼的叫了一声。
柳下惠见状立刻回身一把抓住了蓝建粤的手,用力在蓝建粤手腕上的穴道上一捏,蓝建粤顿时脱手,柳下惠一把将徐伟康拉了过来。
杨然本来只是想自己寻死,没想到会差点害了柳下惠,还害的徐伟康受伤了,立刻上前扶住徐伟康,“伟康,你没事?”
徐伟康忍着疼痛,朝着杨然笑了一声,摇了摇头道,“你没事就好……”
杨然立刻对着徐伟康道,“你怎么这么傻啊?”
徐伟康朝着杨然又是苦苦一笑,嘴里还在道,“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徐伟康说着眼睛已经微微地闭上了,杨然见状大惊道,“伟康,你醒醒,你怎么了?”
柳下惠在杨然扶着徐伟康的同时,已经上前把蓝建粤制服了,让护士去找来一卷纱布,将蓝建粤牢牢地绑在了轮椅上。
蓝建粤这时虽然不能动弹了,但还是朝着柳下惠道,“柳宗絮,是你害了我,我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你……”
柳下惠根本不理蓝建粤,这时走到杨然和徐伟康身边,蹲下身子帮徐伟康号了一下脉搏,立刻一把将徐伟康背后的针头全部拔了出来。
杨然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见徐伟康至今还是没有醒,立刻问柳下惠道,“他到底怎么了?”
柳下惠将针头扔到一边,对杨然道,“放心,他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杨然连忙道,“没事,他为什么没有醒?”
柳下惠对杨然道,“是你被扎了四五针镇静剂,也一时醒不了!”
杨然这才诧异地看了一眼徐伟康,又看了看仍在地上的针筒,这才嘘了一口气。
护士和医生这时也赶来了,医生立刻拿出镇静剂针筒,帮还在激动的蓝建粤注射了一针,这才让护士推着蓝建粤回房。
柳下惠又让医生将徐伟康送去病房,让他好好的休息,自己则是坐在走到一侧地椅子上,嘘了一口气,点上一根烟。
杨然跟着医生去了徐伟康的病房,追问大夫徐伟康的情况,知道没什么大碍后,这才出了病房,看了一眼正坐在那抽烟的柳下惠。
这时路过一个护士,对柳下惠道,“这里是医院,禁止吸烟,不知道么?”
柳下惠说了一声抱歉,立刻掐灭了香烟,同时看到杨然正看着自己,立刻问杨然道,“你刚才是怎么回事?你不要命了么?”
杨然看着柳下惠道,“我要不要命,还和你有关系么?”
柳下惠听出杨然的语气,立刻吁叹一声,对杨然道,“我为什么不能爱你,你也清楚了,而且经过今天的事后,你应该知道,徐警官才是最爱你的人!”
“我知道!”杨然对柳下惠道,“我一直都知道他的心意,但是我……我对不起他,无论他为我做了什么,我只会感谢他,但是不会爱他,就和我无论做了什么,你也不会爱我一样!”
柳下惠闻言心中一动,怔怔地看着杨然半晌后,这才问杨然道,“值得么?为了我这么一个人,值得么?”
“你也可以问问你自己值得么?”杨然这时苦笑一声,反问柳下惠道,“为了一个可能永远不会醒来的女人值得么?”
柳下惠无语地看着杨然,只见杨然这时走到自己身边坐了下来,对柳下惠道,“经过刚才的事,我也想清楚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你有爱鱼小姐的自由,我也有爱你的自由,我不会妨碍你爱鱼小姐,但是请你也不要妨碍我爱你……”
“你爱我什么?”柳下惠转头看着杨然问道,“我什么都不能给你……”
“爱是付出,不求回报!”杨然异常坚定地对柳下惠道,“你爱鱼小姐,你奢望她能给你什么?”
柳下惠闻言一声苦笑,这时双手抱着头,低下头看着地面,对杨然道,“找个好人嫁了!”
“我说了,你有你选择的自由!”杨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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