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恋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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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恋残花-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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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说:「晧兄,闭嘴!」

    公孙玲看见东方晧盯住红叶,形容怪异,续道:「三爷之死,公孙玲也有目睹,只是剑舞门崇尚静修,不参参与俗事,请替本座代上清香,问候夫人和应生大师。」东方晧却不理会二人叙旧闲话,说:「废话少说,此女人的命,我取定了。」公孙玲一面不悦,说道:「请晧兄手下容情。」东方晧却不发一言,立心强攻。

    公孙玲逼於无奈,以剑鞘抵挡铁扇,使一手棍子武功,俨如铜墙铁壁,教对方难以进前半步。东方皓自知武功不及对方,但是对方向来不爱生事,绝不会轻易出手,一时得势不饶人,猛用铁扇强攻;铁扇从高而来,伸出扇骨,俨如老虎用爪般,正是一招「虎爪无边」,来势汹汹。然而公孙玲随手一扬,正是无常棍法,天无常的一招「不见天日」,铮的一声格开铁扇。东方皓笑言:「好,今日正好让『龙吟』、『虎啸』再斗一场,看谁的武器才是天下第一兵器!」

    东方炎忽然参上一招,逮住东方晧的後背,说:「晧兄,大局为重!公孙门主,请先走!」他显然不愿与剑舞门结下梁子,皆因上代恩怨,已经令两派纠缠不清,祸连多人,如今再生任何枝节,恐怕要让刚受重创的东方帮雪上加霜。

    彼方三大高手交战,无香则已悄悄带红叶远去。

    公孙玲见状,也使轻功飘去,拜道:「炎兄,谢了。皓兄武艺高强,今日就当本座准备不周,有机会来日再战。本座先行离去,两位再会。」

    东方炎点头一下,微笑道:「别客气!」他继续缠着东方晧,直至公孙玲消失於眼前,对方愿意住手,才放心道:「她们已经离去,我们不要再斗。可是小弟还想请教,为何皓兄咬着她们不放?」

    然而,东方晧忽道仰天呼一口浊气,淡淡笑说:「刚刚决定,要你死。」

    不久,一把黑剑,贯穿东方炎的头颅。

    三女没有回去总坛,而是到山上一条小溪歇息。红叶伤势不重,得无香运功疗伤,稍候已经复元。公孙玲见状,收好关切之情,道:「红叶,你怎麽闯入禁地?难道你已忘记,自己不是剑舞门门生吗?」

    红叶望着无香一双泪眼,忍住心痛,道:「红叶不忘自身罪过,今次重回禁地,只是有要事相告。此关系剑舞门的基业……爷爷临终前告诉红叶,他早前遇过一名蒙面女子,该是杀死王猛等人的凶手。此人内力精湛,剑掌俱劲,轻功高强得逃出爷爷的追截,而且懂得韩家剑和拂指剑。她能够连杀剑舞门三人,亦知道人皮面具的秘密,恐怕……」

    无香急道:「怎会?天下懂得拂指剑没有几人啊!」

    公孙玲知道红叶不会撒谎,但是如何相信自己千挑万选的入室弟子,竟然会同门相残呢?细想之下,记得天下间懂得拂指剑,又是剑舞门弃徒,还有一人,就是韩燕。虽然韩燕自废武功,然而拂指剑的招式和口诀,倒不会轻易忘记。可是她又道韩燕脾性刚烈,对剑舞门忠心耿耿,当时失贞於人,不过受人所害,绝对不会出卖门派。至於其余两名师姐妹,更是忠心不二,从没逾矩。

    红叶又说:「早前红叶去到扬州查探凶手,知道韩家已遭灭门,韩婆婆已经离世。後来从东方帮得知,他们在保护一名韩家婢女,此人怀有韩家骨肉,而韩太白则失纵。」无香道:「韩婆婆?难道是韩师伯?」红叶点头,续道:「韩婆婆之死,恐怕与官府有关,毕竟上次夺宝一事,加上韩太白与知府女儿有染,所以……」无香便说:「师姐,难道韩师伯的儿子,是那恶名昭彰的韩太白?」红叶不好言明,也感奇怪,心想师父定是没有告诉无香,害自己失去贞节,就是此恶徒。

    公孙玲瞥看红叶和无香,心想这两个弟子武功不赖,可是算不上绝顶高手,要从东方礼手上安然逃脱,还有点勉强。然而牡丹、芍药和紫薇三人,武功已不下自己,足以与东方礼争一日之长短,再者三人经常出门办事,接触外人,变节亦非不无可能。不过她始终不信膝下弟子,竟有卑鄙阴险之人。而且三人羽翼已丰,派人明查暗访都行不通,唯一办法是亲自出马,故说:「红叶所言,甚有可能,本座会彻查,不过你们不要泄露此事,以免打草惊蛇。无香以後跟随我,不准擅自出门。红叶,就请你继续追查,协助剑舞门寻出内奸。」

    无香鼓起勇气,问道:「师父,难道不能让师姐……」公孙玲立即严厉骂道:「闭嘴!」无香即道:「师父,无香要跟师姐一起查出内奸!」

    公孙玲气得吐一口浊气,但是忽然想个明白,说:「红叶,本座认为韩太白与此内奸有关。说不定……」红叶说:「难道……亦认为某位师姐串通外人,加害红叶?」公孙玲凝神细想,显得忐忑不安,又说:「刚才东方皓……」

    无香忽道:「甚麽?韩太白不是东方帮的人?难道害师姐失贞,是另有其人!」

    红叶害怕无香知道裴衡与牡丹的秘密,还来不及转移话题,公孙玲已喝道:「甚麽东方帮?无香,讲清楚!」无香受不住师父怒火,吓得双腿发软,几乎倒地,颤抖着说:「当夜无香得知师姐离开,立时四处乱奔,去到苏州城时,忽然有人缠上无香,说是甚麽杀人凶手,结果交手起来。後来无香逃至东方客栈,得一名年轻男子相救,此人使出拂指剑和余音步,我以为他就是与四师姐……」

    公孙玲暗暗吐一口气,道:「红叶,此人不是你的男人,对吗?只要寻得此人,便可知道泄露门派秘密的内奸。」她对红叶只感可惜,没有半点恨意,可是对这内奸则无比恼怒,又说:「立刻前往东方客栈抓人。」

    红叶忙道:「师父,我们如此张扬,岂非与东方帮结怨?」无香也劝道:「师姐之言有理,无香认得那男人,我们可以暗中查探……」

    公孙玲却道:「为师并非冲动,然而此事关系剑舞门的基业,甚至与东方帮和朝廷有关。刚才东方皓志在别得,誓要取红叶性命,恐怕亦与此内奸有关。再者韩家遭受灭门,任谁也道是江湖名族与官府恩怨,朝廷亦素有去除帮会之意,万事错踪复杂。总之,必须让东方帮知道详情,让两派联手应付事情。只想不到当年仁前辈侠义为怀,其子竟然狼心狗肺,不单要剑舞门遭灭门之祸,还要弄垮江湖。」

    红叶同意公孙玲见解,心想自己不够精明,若然张复光在身边,定会作此叛断。她想起张复光,又心想:「今次关系两派兴亡,并非几条性命可以扳平。我还能否重返剑舞门已不要紧,可是总要还清欠师父和复光的恩情。但愿此事早得平息,剑舞门得以延续,东方帮得以兴盛,不要浪费爷爷苦心……」

    公孙玲明明沉思对策,忽道:「糟糕,炎兄有危险!」她们立时施展轻功,回去五人相聚之地,红叶与无香紧随在後。结果她们回到时,只见满地血迹,东方炎定是凶多吉少。三人皆知两派误会,定会加深,就此前往东方客栈,必是危机重重,然而又不得不去,因为她们独剩必去的理由了。

    公孙玲忽道:「无香,牡丹在总坛,你带她去东方客栈,为师与红叶先行一步,看能否截住东方皓。」红叶瞧见公孙玲默默思索,背脊冒起冷汗。



………【第二十七回 烧骨(上)】………

    「这孩子生性温驯,常怕生杀,老是不专注习武,只有一门轻功青出於蓝,终非掌门之材,让她闯江湖,总比留在剑舞门好。。26dd皆是缘分,罢了。」公孙玲施展全力,瞧见红叶紧随在後,显得游刃有余,反而冒起一阵心酸。

    她们追寻至府城,始终不见东方皓,心想对方多半已回去东方客栈,於是一鼓作气,深入对方腹地。然而她们没有鲁莽,而是在客栈附近等待,直至无香带同牡丹前来集合後,才潜入东方客栈的後园。

    公孙玲说:「即使对方恶言以对,甚至出手伤人,我们都不可以伤人性命。」她暗地打量牡丹,但见牡丹泰然自若,半不像心中有鬼。红叶察觉师父和师姐的动静,顿感多一重蹊跷。

    忽然,四周转来密集的脚步声,百余人涌至,挤满小径廊道,彷佛有备而来。东方皓跃至四人面前,悲愤吼道:「我们为炎弟报仇,杀!」帮众群起而上,场面极之混乱。剑舞门四人只挡而不还击,被逼各自应战。东方皓一如以往,针对红叶;红叶身无兵器,只有抢过帮众的刀,勉强抵挡。公孙玲见红叶快招架不住,立时拔出「龙吟」,挡在二人中间,说:「皓兄举止怪异,难道有甚麽阴谋?」东方皓讥笑一声,说:「天知道?」

    龙吟虎啸,轰动山河;异声突起,横来凤鸣。

    东方皓以一敌二,骂道:「好!『龙吟』、『凤鸣』都亮出来,你们还不是来挑东方帮吗?二叔、四叔,看清楚没有!」又低声道:「今日定要一决高下。」

    其时,一人忽从天降,使一手快刀,砍在龙吟剑上,怒道:「还我孩儿性命!」此人正是东方义,十五年前,以一手「东方快刀」勇挫少林罗汉堂首席,名震一时。公孙玲自知武功比东方义略胜一筹,可是自己并非求气,亦怕伤害东方义,两派会积怨更深,不敢全力应战。此时,高吴二老亦至,各自挑起长剑,夹攻牡丹。东方皓则藉机闪开,攻向红叶。

    红叶与东方皓交过手,知道对方利害之处,心想铁扇再强,亦不及剑长,於是每每以退为进,不让东方皓靠近半分。东方皓明知对方的策略,却无法破解,越发越急,终於发起狂般逼近,已顾不得长剑会否伤及自己,不怕剑锋所伤,冲向红叶。红叶记得师父吩付,不可以伤人性命,便不敢狠用剑招,但是对方逼得太紧,无法不用起拂指剑来,使一手「流水」,向前一冲,又离开对方三数丈。东方皓没有因此退缩,心想自己胡乱进逼,反而让红叶无所适从,於是连番冲撞过去,果然不出所料,红叶只会闪避,不知从何反击,他则占得上风了。

    东方智与东方隆站於二楼,观看战况,前者说:「皓儿向来不满炎儿,如此卖命报仇,似乎另有所图。」东方隆又说:「爹,孩儿认为炎兄之死……」东方智示意儿子住口,皆因身後还有一众部下。可是一人出现,是他此料不及──裴衡使一手风萧快剑,格开东方皓的铁扇,挡在牡丹面前,说:「住手!」

    众人目瞪口呆,东方义即骂道:「衡儿,你造反吗?」裴衡却说:「二爷,杀害炎爷的真凶,是另有其人!」东方义即道:「是谁!」裴衡却面有难色,支吾而对,明显是信口开河。

    东方皓突然扬手,铁扇狠狠打向裴衡的头,可是「铮」的一声,牡丹使长剑挡去,还指着东方皓的胸口,取其性命,只在一线之差。然而公孙玲的长剑,亦已放在牡丹的咽喉,说:「牡丹,你与这位裴衡公子,有何关系?」牡丹垂下长剑,说:「我俩只是萍水相逢,师父不要误会。」公孙玲又说:「给我抓起衣袖。」牡丹果然掀起衣袖,露出手上的腥红的守宫砂。然而无香瞧见裴衡,不禁失魂落魄,脱口而出:「师父,就是此人。他懂得拂指剑……」公孙玲再问牡丹一句:「为何他懂得拂指剑?」牡丹却是无言以对;不打诳语,是不必明文的戒律,但是她已没有承认与裴衡有染,该否用这个谎话,掩饰早前的谎话呢?

    红叶看傻了眼,心想:「师姐和裴衡不是已有肌肤之亲吗?怎麽臂上还有守宫砂?难道有别的方法,再点一次?无论如何,拜托裴衡公子不要承认……」她见裴衡也目瞪口呆,似乎也吃了一惊。

    此时,东方智终於下来,说:「各位帮众兄弟,你们先行退下,四爷承诺,定会查个水落石山。衡儿,先过来。」其时帮众陆续散去,後园之内,只有剑舞门四人,以及东方义、智、晧、隆,以及裴衡和高吴二老。东方智遂说:「衡儿,你何以懂得剑舞门的武功?快从实招来。」

    裴衡沉默不语,气得东方义怒不可遏,道:「衡儿,你说,谁是凶手!」裴衡仍然沉默,明显是信口雌黄。

    然而,无香喝停众人,说道:「各位前辈,晚辈只见东方皓势要杀死红叶师姐,东方炎则前来营救,我们才得以逃命。至於谁是凶手,晚辈可不敢说了。」她说得温文有礼,言词肯定,众人都颇为信服。然而若真如是,真凶则昭然若揭。红叶接话道:「各位大爷,红叶不知犯下何事,要遭东方皓伏击。後来红叶身中**道,动弹不得,见东方皓与东方炎对招,东方皓胸口中一掌,东方炎肋骨亦中铁扇一点,发出一声巨响,恐怕已经折断,伤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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