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幸好这人是我自己。正因如此,我甚至都能预想到我会用怎样的方式挣扎,这样一来我得胜算很大。
秦一恒道,一旦成功了,不要管别人,喊白开帮忙。这些人里你只能信任他。
我看着秦一恒的眼神觉得他有些奇怪,似乎对另一个我充满了敌意。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忽然觉得这一切更加的诡异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多想了,我总觉得另一个我自己,似乎能感觉到或是看得到我跟秦一恒的存在。总是在用余光向我们这边瞟。
白开走了回来,冲万锦荣道,这宅子也进来了,你到底要带我们找什么啊?
万锦荣没答话,只是吩咐着珠爷和眼镜,用尺量一下宅子的面积。
白开又问道,你不要跟这儿弄障眼法了,除了那个缺心眼谁都心里明镜似的。宅子多大需要费这么大力气进来量吗?
我见万锦荣嘴角狡猾的翘了一下,果然把珠爷和眼镜又喊了回来。
没有任何障眼法,我只是不喜欢让结局来得这么快。万锦荣淡淡的说道,这里,有我得秘密。
所有人的目光顿时都集中在了万锦荣身上,万锦荣却半晌没再吭声。
我忍不住问秦一恒,万锦荣的秘密到底是什么?这宅子是谁建的啊?
秦一恒摇摇头,每一年的这个冰宅,都在不同的位置。我不知道这是谁建的,总之找起来非常的麻烦。
我说,那为什么非要建它啊?这地方荒无人烟,虽然安全,但是建筑的难度太大了。即便是为了保持冰不融化,那也完全可以租一个冷库吧?
因为砖还没找齐,只能用冰建。秦一恒忽然抬起头道,你准备一下,要开始了。
什么开始了?我还没等反应过来。却听见白开像是插播广告似的自言自语道,哎呀,myqueen啊,这一路可没把你冻成标本吧?
我一扭头,白开正在小心的从怀中掏出那只大虫子。一边抚摸着一边道,别睡了,工头喊你开工了。小缺你也甭愣着了,这出戏没你不能唱啊!
我心里一惊,倒不是因为他忽然喊我的名字。而是白开说这句话时候的眼睛,并没有看向那个人。这目光分明是盯着我的!
我来不及反应,白开忽然猛的一抬手,那大虫子就变成了一道非常精准的抛物线,愣生生的落在了另一个我得肩膀上。虫子的爪子很有力气,我见识过它在墙上非常轻松的攀爬。我里头穿的又是羊毛衣,自然抓起来更加轻松。虫子顺直滚了一下,直接顺着肩膀朝着另一个我得头去了!
所有人都始料未及,包括万锦荣。
我压根就没想到,还没等我去抓肩膀,就提前见到了我是如何挣扎的。
这一看我对我自己更失望了,这姿势太他妈丑了,更主要的是,无论我怎么挣扎拍打,都没有将那只大虫子弄下来。
江烁!上!秦一恒顺势推了我一把。
我踉踉跄跄的借着这股力轻而易举的就抓到了另一个我得肩膀。
这比我想象的简单太多了,我完全是出于本能想要抓住身边的东西不让自己跌倒。
另一个我挣扎的幅度更大了,力道却很轻。这让我很奇怪。不过也来不及多想,手上用了吃奶得劲狠狠地抓着,生怕脱手了。
慌乱间我看见白开也朝我这边冲了过来,被万锦荣拦住了。一时间冰宅里乱作一团,手电光开始摇摇晃晃的,根本分不清谁是谁了。
我只能从喊声里分辨出白开的声音,妈的小缺,实在不行用嘴咬!
跟着就是嘭嘭有人倒地的声音。
操!有种单挑!操!有种剪刀石头布分胜负!操!老子跟你们拼了!白开玩命喊道。
不用想,无论是珠爷还是眼镜,一路上虽然都是跟我们友好相处。但我们互相也都清楚,只有万锦荣才是他们的雇主。这时候白开俨然以一敌三,能不能敌我是不清楚,只听见白开的喊声渐渐没了,只剩下不知道是搏斗还是摔跤的声音。
我帮不上忙,只好把心里的急切都招呼在了这双我自己的肩膀上。
这么一折腾,我又开始头晕,不知道是不是之前的症状又开始发作了。我心里越是担心,反而越觉得意识渐渐地模糊。到后来已经完全看不清眼前的景象了。我依稀听见秦一恒忽然在我耳边道,江烁,再见。
我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等到我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入耳的第一句话是万锦荣发出的。
停下!别打了,没用了。
接着我慢慢的感觉到手电光照着我得脸,我睁开眼,果然见万锦荣正拿着手电站在我面前。
白开也在旁边,眼睛已经肿起来了。没见到珠爷和眼镜,听不远处又哎呦哎呦的声音,我估计他们是被白开撂倒了。
这个场面我一时无法应付,只能问白开,你没事吧?
白开嘿嘿一笑,拍了下万锦荣的肩膀。老鬼,不好意思啊,没尊老爱幼,赢得你太没面子了。
万锦荣一声不吭的看看白开,环顾下四周说,那两个人你去看一下,伤着腿的就不用管了。我们走。
我完全没搞懂现在是什么情况,妈的这也握手言和的太快了吧?你当这是比武呢?我猛地想到,秦一恒呢?
一把抢过万锦荣的手电,宅子里却没有他的人影。
白开把手电要过去,照了照自己的脸。吓人吗?还能泡妞吗?白开拽着我从洞口钻了出去。那老鬼这次恐怕是无路可走了,这次之后我们总算是安全了。
我低声问道,我们到底来这儿干吗?
万锦荣想让你身上的东西成为你。白开悄声回答道。
第五章 林子深处的宅子
我们并没有做什么特别的筹备。只是在那个小超市里买了点面包火腿肠,还有几瓶高度的自酿白酒。最后借了老乡家几双长筒皮毛靴子。我估摸着一趟并不会走太远,否则我们这么毫无准备的贸然进去,俨然就是去送死了。
出发后我有点意外,我的心情既不激动,也不紧张。反而出奇的平静。平静的就像回家一样。
珠爷他们仨个人也是一样,反倒白开一脸的喜悦。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出了村子向山林里走,一路上到没什么阻碍。雪的确越来越深,但我们走的路是很多村里人进山的必经之路,雪早就已经被踏实了。一路上看着雪景,一片银装素裹,我还觉得挺新鲜。时不时的真能看见几只野生动物,远远的过,只能听见声音,也分辨不出是鹿还是别的什么东西。一上午的功夫一直都在赶路,这种运动量还不能对我造成考验,我走的很轻松,始终跟在白开的屁股后头。
到了中午短暂的休息之后,万锦荣愣生生的从路的中央拐进了旁边的树林里。这才开始步履维艰起来。每一步雪几乎都要没了膝盖,前进的难度可想而知。没过多久,雪就已经浸透了靴子,只觉得双脚越来越冷,最后已经渐渐的没知觉了。
下午过半,日头逐渐的暗了下来。气温也就更低了。我一直期盼的不要起风,结果越想什么越来什么。很快大风就携带着树枝上的积雪,拍的脸颊直疼。
为了节省体力,队伍里本来就没什么人说话。这下大家更咬紧了牙关。四周就只能听见嗡嗡嗡的风声。
快天黑的时候,万锦荣停了下来。我一开始是以为我们到了。探头一看,见前面还是无边无际的树干和积雪。
没等我问为什么,就见万锦荣转过身来望着我身后。跟着白开也做出了一样的动作。
我很纳闷,就也转过来一看。在我身后的珠爷像是没搞清状况,正在跟眼镜大眼瞪小眼。
他俩对视了足有两秒才反应过来,队伍里的那个小孩不见了!
本来我们还是很照顾他的,一并没有让他背东西。二,把他安排在了队伍后头。前面的人走过去,基本已经把雪踏平了,他走起来就很省力气。
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这个孩子就掉了队。本来风声就很大,再加上踩在雪上的吱嘎声,让人很容易忽略周围的其他声音。
我望远看,没见那小孩的身影。
白开问道,怎么办啊?回不回去找?
万锦荣皱了皱眉,做了一个继续前进的手势。就带头继续往前走了。
一队人立刻统一了步伐跟着。
我心里有些不舒服,虽然我跟那个小孩非亲非故,我也并不喜欢他。可这么年轻的一个生命就轻轻松松的被抛弃在深山老林里了。我实在有些接受不了。
更让我觉得心寒的是,跟小孩一起来的珠爷和眼镜,谁都没有表现出来什么。似乎那个小孩跟他们一点干系都没有一样。
小缺,甭想了。这趟活说了没准出人命。这都是定数。白开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一路上过来你也看了,没什么危险。死不了人的。
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跟着队伍前进。点了根烟,尽力的让自己不去想这件事。
又走了个把钟头,万锦荣再次停了下来。我本能的就转过身去看,生怕这次又少了一个人。
就听白开在前面道,我靠,妈的这地方果然有宅子!
我一看,发现就在我们的正前方,朦朦胧胧的真矗立着一栋建筑。打远看不请具体的轮廓,只觉得这栋建筑一定不会太小。
我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有些东西即便你相信它是存在的,可真当你亲眼看见。那种冲击还是不同的。在这种地方修宅子,无论是建筑的难度还是对技术的要求都实在太高了。更让人觉得匪夷所思的是,有谁会选择住在这么一个地方呢?
万锦荣明显加快了脚步。他的体力要比我好很多。我在后头跟着就有些吃力了。好在白开时不时的会搀扶我一下。就这样一队人终于离那个宅子越来越近了。
每前进几步,那栋宅子就清晰一点。我眼睛都不敢眨了,等到看到了宅子的全貌。一时间我甚至都忘记了喘气。
这是一栋完全看不出是什么年代的建筑,也很难形容。最显著的特点,就是这栋宅子方方正正的。当然这种方正是有别于我们平日里看见的建筑物的。如果非要我形容的话,恐怕我只能表述出,这东西就像是一个钢筋水泥的正方体。
宅子上没见有窗户和门,让我一时间有些怀疑这是战争时期留下来的碉堡。后来我才反映过来,我们看见的可能是宅子的背面。
外墙的颜色也非常的特别,是一种很淡很淡的紫色。像是小时候经常会用的紫药水被稀释的感觉。
几个人谁都没有立刻贴过去,我不知道其他人是否像我一样震撼。总之我们谁都没说话。
最后还是万锦荣率先走了过去,白开跟上问道,这宅子你不是来过吗?你谨慎什么?
万锦荣回头看着白开的眼睛道:我是来过,但之前这宅子还没有封顶。
他言下之意在明显不过了,我吃了一惊。合着这宅子是最近才盖好的?而且就在我们来的这几天里?我看了下四周,万锦荣的谨慎是对的。或许就在我们走过来的路上,这宅子还在施工。如果这样,这四周一定隐藏了别人。
白开道,管他妈的呢?这地方这么难走,砖打哪儿来的?累死他也搬不完啊?
白开超过万锦荣,手轻轻的摸到了宅子的外墙上。
我靠!冰的!白开很惊讶。
我忍不住道,妈的不废话吗?这地方甭说墙了,你摸摸你的老二是不是冰的?
白开道,那你过来!让我摸摸你!妈的这宅子是用冰建的!
我恍然大悟,这附近不知道有没有水源。倘若是有,虽然艰难一点,但总比用砖头水泥现实的多。我见也没有危险,干脆走过去。果不其然,整栋宅子压根就是一个冰雕建筑,之前看到的颜色,掺杂在冰里的。并不是漆在了外墙上。
既然已经走到这么近了,我左右看了一下。这一面墙很长,宅子远比我想象的要大很多。
白开没等万锦荣指示,沿着墙走过去,顺着拐角一闪人就不见了。
我深一脚浅一脚的追过去,见白开正在用小刀使劲的刮着墙上的冰。
这种气温,这种气候,这冰冻得有多结实可想而知。白开恨不得使了吃奶得劲,只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