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怨恨和嫉妒已经蒙蔽了林晓曦的心。与姐姐往日的点点滴滴,她早已抛掷脑后。
……
顺利抵达f市的林清婉,拎着皮箱,下了飞机。
她望着无比陌生的f市,有些无所适从,不知道自己的路该通向何方,一切,都是崭新的开始。她仰起头,望着天空,太阳高挂,炙烤着人的皮肤。毫无疑问,f市与d市不同,同样的季节,这里却格外的燥热。
想来也好理解,d市是沿海城市,最佳旅游胜地,空气清爽,冬暖夏凉。f市,是一个有名的雾都,风沙大,气风的日子,人们个个都灰头土脸的。
林清婉拎着皮箱开始往外走,机场外,人挤人,许多举着牌子呼喊的人群,像是接机的,也有招揽生意的人,围拢上来,介绍着自己的酒店或者旅馆。
林清婉独自一个人走出机场,几个旅馆推销员热情地拉着她的胳膊,要帮她拎行李,并极力推荐着自己的旅馆多么多么好。
林清婉被这样的架势给吓住了,她连忙摆手,说:“不用,不用,有人来接我,我不需要住旅馆。”
实际上,在f市,她根本不认识任何一个人。她只是不喜欢太过热情的推销员,她宁愿自己去找宾馆,这样热情围拢上来的推销员,让人难免往坏处想。
林清婉死死攥着自己的行李,匆匆闪出人群,招呼了一辆的士,朝f市中心驶去。
林清婉望着车窗外的街道,顺便看着街边的宾馆店铺。的士在一家宾馆门外停了下来,林清婉付清了的士费,拎着皮箱下了车子。
她抬起头,仰望着宾馆上方的几个牌匾打字:f城招待所。
很古老的名字,带着一股浓厚的复古风。林清婉想,这应该是一家比较古老的宾馆吧,看那古朴的装潢,应该是经营了几十年了,它散发着历史悠久的浓郁味道,这让林清婉觉得安心。
一个女孩子家,独自在外,自然是安全第一,她选在f市最繁华的地段,而不是偏僻的地方,也是为了自己的安全考虑,毕竟,万一出现意外,女孩子总是最弱势的一方。为了避免意外,尽量不去找偏僻的旅馆,尽管小旅馆的住宿费比较便宜。
林清婉推门进~入旅馆,看见旅馆的吧台前坐着一位老奶奶,她的脸上布满了皱纹,看人的眸光也很锐利,这样锐利的目光,在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太太身上,非常的不协调。
林清婉只是愣了一下,她轻启朱唇,声音还没有跳出喉咙,老太太用f市的方言说:“住店吗?小姑娘?”
林清婉下意识地点点头,老太太拿出一张本子,道:“五十块钱一晚。”说完,让林清婉填上自己的名字和身份证号,填完丢给了她一把钥匙。
林清婉接过钥匙,看着上面的门牌号,拾阶上了楼。
虽然老太太让人感觉怪怪的,但是这么晚了,她不想拎着皮箱再去找旅馆。
林清婉走了走到第三个台阶的时候,听见台阶“咔嚓”一声,发出破碎的声音,好像要断掉一样,林清婉低下头,借着朦胧的灯光望着脚下的木头台阶,暗道,都什么年代了,竟然还用木头台阶。
她小心翼翼地走上去,生怕把台阶踩碎以致跌倒。有一瞬,她的脑海里甚至出现了一个幻象,觉得自己咔嚓踩碎了一道台阶,人滚下了台阶……
她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心怦怦地跳着,抱怨自己怎么选了这么一个古旧的旅馆。
在她踩到最后一个台阶的时候,她听见老太太说:“咳咳……小姑娘,刚来f市的吧?若是出门儿办事情或者吃饭,最好拿着自己的贵重物品,在本店丢失,概不负责的哦,咳咳!”
【069】骇人的故事
林清婉转过头,看见老太太用手指指着自己头ding上的一个白纸,上面写着:请顾客出门时保管好自己的贵重物品。
也就是,潜台词说,旅馆里的门锁,是不太好用的,丢东西是情有可原的。
林清婉道:“哦,谢谢提醒。”
她暗道:今天就住一晚,明天早上就换旅馆。
如果门锁不好用,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是很危险的。
林清婉用钥匙打开了旅馆的房门,看见房间里的陈设很简单,一个古老得再也不能古老的撅屁/股电视机,一副磕破了桌角的木桌椅,一张铺着点点碎花chuang单的单人chuang,一张褐色木茶几,头ding的灯泡,是瓦数很低的那种,上面还布满了灰尘。
还好房间里还有洗浴间,劳顿了一天,她可以进去冲个澡了。
这个洗浴间让林清婉很高兴,完全忘记了房间简陋的不快。
林清婉放下行李箱,从行李箱里拿出自己的钱包,锁了房门,就朝楼下走去。
下了楼,她对老太太说:“老奶奶,我想问一下,附近有没有小饭馆?”
“有啊,出门左边就有一家。”老太太用左手指了指外面。
林清婉点点头,抿嘴一笑,说:“谢谢老奶奶。”
老太太呵呵一笑,用浓重的f市方言道:“不客气。”
林清婉望着老太太干瘪瘦弱的脸上,满是深深的沟壑一般的皱纹,她的脖子里,赫然爬着一条豆虫般大小的伤疤,触目惊心。
林清婉连忙收回目光,转身,走出了旅馆,朝左边的饭馆儿走去。
此刻,已经是深夜了,路灯闪烁,行人渐渐稀少。
林清婉忘了一眼那家小餐馆,上面写着:f城驴肉火烧店。透过玻璃窗,她看见店内没有几个食客,地上散落着几个啤酒瓶,还没有来得及收拾,老板娘就坐在吧台前,拿着笔对着账单。
林清婉推门进~入,望着老板娘,问道:“老板,还营业吗?”
“营业,营业营业!”黑胖的老板娘热情地裂开大嘴,晃动着浑身的肥肉,招呼道:“小狗子,来客人了,快招呼着。”
林清婉一听,小狗子,还以为是店里养的chong物狗,一抬头,看见一个十几岁的壮小伙子从后堂走了出来,他用本地方言道:“坐,您请坐,来点什么?”
“店里有什么?”林清婉随口问道,坐了一天的飞机,肚子也不好受,就想吃点好消化的。
“有驴肉火烧,我们的招牌菜,酱驴肉,驴肉汤……”
林清婉脸上一阵黑线,这店算是跟驴叫上劲了,能来点不带驴的东西吗?
“稀饭有没有?”林清婉问道。
“稀饭?”店里的活计小狗子挠头道,“稀饭是早餐,我们晚上不做稀饭!”
“西红柿蛋汤有吗?”林清婉问道。
“老板娘,还有西红柿吗?”小狗子顺口问道。
“哦,不好意思姑娘,这么晚了,店里的西红柿早就没了。”老板娘笑道,“姑娘,店里的菜品很全,驴肉火烧很好吃的,保管你吃了一回还想下回……”
这话说的,就跟吸/毒似的。
林清婉摆摆手,说:“老板娘,我刚下飞机,就想吃点好消化的,火烧吃了胃不舒服。”
黑胖的老板娘愣了下,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她拍手道:“哎呦,姑娘刚下飞机呀,您住店了吗?我们店也有旅馆包间的!”
“住了。”林清婉说着,转身,想要离开。毕竟,她是想要出来吃点东西的,不是出来闲聊的,老板娘倒是很健谈,但是她没有功夫听她闲唠嗑。
小城市的人和大城市的人果然不同,大城市里的人们,都是行色匆匆的,而小城镇的人们,都是慢节奏,走路慢,说话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能扯老半天。
林清婉不想跟她浪费口舌,准备去店里买点方便面泡着吃,不管方便面好不好吃,它总算是带汤的食物。
黑胖老板娘见林清婉要走,连忙摆手道:“哎,姑娘,别走啊!”
“哦,既然没有我想吃的东西,那我就回去了。”林清婉说。
老板娘从吧台里走出来,迎过去,说:“西红柿是没了,但是菠菜之类的还有,小狗子,安排厨师,做个菠菜汤给姑娘喝,店里还有生鸡蛋,给姑娘做个炒鸡蛋吧!”
林清婉一看老板娘这么热情,也不好推却,便道:“好,多少钱?”
“菠菜汤十元,炒鸡蛋十五。”黑胖老板娘笑道。
林清婉坐下来,说:“好。”
她从钱包里拿出钱,放在了餐桌上。
驴肉火烧店老板娘没有急于去拿钱,而是回到了吧台,跟林清婉唠起嗑来,她慢声慢气地道:“姑娘,你是哪里人啊?”
“d市人。”林清婉简短的回答。
驴肉火烧店老板娘一听,满脸诧异地啧声道:“d市,多好的海滨城市啊,姑娘不好好在d市呆着,跑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干嘛啊?看这里,哪里有法跟d市比啊?!”
驴肉火烧店老板娘说这话的时候,对自己所在的这个城市真是一脸的嫌弃样。
“出来工作。”林清婉道。
老板娘蹙了下眉,道:“姑娘看起来不到二十吧,这么小就工作啦?”
“嗯。”林清婉不想多说。
驴肉火烧店老板娘啧啧道:“姑娘,你怎么住到旁边那家宾馆去了?”
“怎么?”林清婉抬起头,用好奇的目光望着驴肉火烧店老板娘。
老板娘摇摇头,刻意压低声音,说:“那家旅馆呀,死过人!”
林清婉不以为然,呵呵一笑,说:“老板娘真会说笑,那么古老的宾馆,得有几十年的光景了吧?没死过人才是奇事儿呢,若是细细数来,哪家老房子里没有死过人?”
林清婉虽然嘴巴硬,可是回想起宾馆老太太,总也觉得乖乖的,让人脊背发凉。这会儿听驴肉火烧店老板娘一说,更是汗毛倒数了,但是毕竟叫了钱,她也没有地方可以去,也不能为了驴肉火烧店老板娘的一句话而去退房。或许,有些事情就是无中生有的,人们也都是自己吓唬自己而已。
“姑娘怎么听不明白呢?死人啊,不是正常的死亡,若是老死的病死的,也无大碍,关键是,是……”驴肉火烧店老板娘说到这里,压低了声音,准备细细说来。
可是后堂咳嗽了一声,小狗子端着菠菜汤和炒鸡蛋上来了。驴肉火烧店老板娘也就暂时没有再说下去。
小狗子道:“饭菜好咯,菠菜汤和炒鸡蛋,要米饭吗?”
“不用了。”林清婉说。
“姑娘吃得可真少啊!”小狗子铮亮的目光,深深打量着林清婉,眸光闪烁,满是倾慕之情。好似,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漂亮清丽的女孩。
“小狗子,下班了,回吧!”驴肉火烧店老板娘道。
“到点了吗?”小狗子好像还不想这么早走。
驴肉火烧店老板娘离开吧台,用手掌呼了一下他的后脑勺,道:“当然到点了,不到点老娘会让你小子下班吗?你小子多上半个小时的班儿都管老娘要加班费,滚滚滚,回家睡觉去,明早别再迟到了,五点准时来磨豆浆!”
“知道了。”小狗子瘪着嘴,有些不高兴。也许正是年少的他,觉得在年轻姑娘面前丢了脸。
小狗子走了之后,老板娘来到林清婉的对面,拉过一把凳子,坐下来,面对着林清婉,瞪大了眼睛望着她,对她说道:“我说的是真的,十年前,有个女孩子在这里住店,第一天夜里就失踪了,警方找了七天,在河里发现,那女孩被人杀了!”
说到这里,驴肉火烧店老板娘伸出手,在脖子上做了一个“杀”的手势。
林清婉心里一哆嗦,手里的汤匙无意识地跌进了菠菜汤碗里,她被驴肉火烧店老板娘看得一点食欲都没有了,虽然她的肚子还“咕咕”叫着。
“被……被谁杀的?”林清婉出于好奇,问道。
驴肉火烧店老板娘摇摇头,一脸的茫然,她的眼睛空洞地望着前方,许久,她低下头,神神秘秘地道:“十年了,没有人知道是谁杀的,最恐怖的并不是她被杀,而是……”
“是什么?”林清婉追问道。此刻,她的心脏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儿,显然,她已经被这个话唠一般的老板娘勾起了好奇心。
“她被人肢解了,切成了一片儿一片儿的……”驴肉火烧店老板娘一边说,一边做着切的手势。
那个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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