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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晗秋一听,先是一阵痛苦,后来不免疑惑道:“青彤,难道······难道你还不知道?”青语道:“怎么了?发生甚么事了?”尹晗秋道:“青潭她们全都······全都被恶人给······给残杀了,难道你真的不知道?”青彤一听,似是晴天霹雳一般,整个人都呆住了,半晌方缓过神来,说道:“弟子前日奉您之命,和青语去幻影迷踪阵巡视,结果被三个恶人打伤,直到今日黄昏才苏醒过来,紧忙带青语回到庄上,之后便遇到了庄主。究竟是谁如此残恶,竟······竟下此毒手?”
尹晗秋本以为找到青彤就能查到是谁杀了自己弟子,可听青彤一说,仅有的一丝希望也没了,正要言语,忽听青语低沉的咳嗽了两声,忙道:“快,快扶我起来给青语疗伤,青语怕快是不行了。”青语道:“庄主,要不让弟子来罢?”尹晗秋道:“你受的伤也不轻,而且还为青语疗伤了罢?我没事,扶我起来。”
寂远一听,只要给青语传输内力便可有救,忙道:“尹施主,小僧内力多的是,你来教小僧如何传输内力之法,让小僧来给小施主疗伤就好。”
第十回(第四节)道不尽,万古愁
尹晗秋眼见众弟子惨死,而自己却没有尽到丝毫庄主之责,此时只想凭几之力给青语疗好伤,也算给自己一个小小的安慰,又不用麻烦寂远。可此时却并不如己愿,只好说道:“那就劳烦寂远师父了。救命之恩,晗秋终生不敢忘。”寂远道:“尹施主太过言重了,快些教小僧给小施主疗伤的法子罢。”尹晗秋道:“好,你先将内力汇于丹田,再······”还未待尹晗秋言罢,忽听殿门外一汉子惊道:“哇,下手够狠啊,一下子杀了这么多!”又听另一名汉子道:“快看,殿内还有灯光,走,进去瞧瞧去。”
寂远、尹晗秋、青彤三人一听,都惊出一身冷汗,也不知这紧要关头来的是何人。尹晗秋忙即小声道:“青彤,快,扶我起来!”青彤自是知道这等时候万一来了恶人,怎可叫人看出庄主虚弱不支?遂将尹晗秋扶起,尹晗秋将身子站直,摆出一副沉静自若的样子。
墙上烛火一闪,三条黑影已然进了大殿。寂远一瞧,进来的正是仇万钧、金鬼、韩雄飞三人。
那日在山林中仇万钧、金鬼、韩雄飞三人为了保命,将装着寂远的木箱丢给申屠沙之后,被吓得头也不回一口气奔出十余里,见无人追来,方停下脚步。三人商议之后,决定先行赶去玉绣山庄再从长计议,遂又启程赶往玉绣山庄。
可是三人没了金万里引路,对当地又不熟悉,费了不少周折方赶到断龙冈,自是比寂远一伙人晚了许多。三人在断龙冈等了许久也不见有玉绣山庄的弟子来接应,遂决定自行前往,然玉绣山庄的幻影迷踪阵非同一般,三人在里面转了几个时辰仍是走不出去。
正在三人焦急之时,忽地不知从何处跳出来两位妙龄女子,正是青彤和青语奉牡丹仙子之命来巡视幻影迷踪阵的。
青彤厉声喝道:“哪里来的强人,竟擅闯我玉绣山庄的幻影迷踪阵?”仇万钧一听是玉绣山庄的弟子,忙道:“小姑娘,老夫是仇万钧,这位是金老弟,这位是韩老弟,我们正是带寂远和尚去贵庄的,还劳烦你给引个路。”
青彤和青语从未见过这三人,且不久前亲眼见到了带寂远和尚的一伙人,此时怎会又来一伙?瞧了瞧四周,更不见有甚么和尚,遂道:“你们少在这里胡说瞎混,快快离开这里,否则便对你们不客气!”金鬼道:“喂,女娃子,还是快些引路的好,误了正事,你有几个脑袋够砍?”
青语一听金鬼说话粗鲁,说道:“喂,人不人鬼不鬼的那个,你们还是快些滚的好,否则你有几个脑袋够我们砍?”金鬼一听,着实气恼,大喝道:“不知死活的女娃子,老子今天就替你的主子好好教训教训你!”金鬼说罢,挥起阔身短刀朝青语削了过去。
青彤一见,腕上一抖,挥剑朝金鬼刺去,登时二人斗在一起。二人你来我往,刀砍剑刺,转眼斗了二十多个回合。金鬼武功较青彤差了一截,渐渐处在了下风。仇万钧三人在这里转了几个时辰,早已心急如焚,见金鬼又不敌对手,一声大喝,挥手中蛇头杖朝青彤砸去,青语一瞧,忙抽剑将仇万钧拦下。
青语年纪尚小,入庄时间也短,武功较青彤差了甚多,几个回合下来便被仇万钧一杖击在后背之上,正在仇万钧又一杖挥来之时,青彤忙虚晃一招摆脱金鬼,跃身到仇万钧身旁一剑刺出,仇万钧忙收杖挡格,青语趁势跃开,躲过仇万钧致命的一杖。
金鬼见青彤相救青语,挥阔身短刀从青彤背后砍来,青语见势,忙忍伤痛,又挺剑拦向金鬼。四个人互攻互解,青彤武功虽高过仇万钧和金鬼,然迎战之时又要帮着青语解围,如此一来,四个人倒是战成了平手。
转眼间四个人斗了三十余招仍难解难分,一旁站着的韩雄飞也心急起来,口中嘟囔道:“两个女娃娃都斗不过,你们的脸也算丢尽了!”说罢,双手一提,挥熟铜双棍朝青彤扑了过去。仇万钧和金鬼听得韩雄飞如此嘲讽,脸上登时涨的青紫,随即手上狠辣招式频出。如此一来,青彤、青语顿时被围困起来,几个回合下来,已是险象环生。
正斗间,忽听青语“啊”的一声大叫,青彤余光瞧去,青语已被仇万钧一掌击中前胸,飞出两丈开外,摔倒在地口吐鲜血。青彤忙挥舞几剑,击退金鬼和韩雄飞,转身朝青语跃去。金鬼和韩雄飞怎能放过如此机会,二人一同抢上,朝青彤后背袭去。
就在金鬼和韩雄飞距青彤后背几尺之时,青彤忽地左手一翻,四枚暗器分袭金鬼和韩雄飞而去。韩雄飞见暗器手法甚为熟悉,心中一闪,忽地记起这手法和牡丹仙子的牡丹飞花如出一辙,忙即喊道:“小心,牡丹飞花!”还未喊罢,忙挥双棍格挡,随即向后跃出了两丈开外。金鬼自然也识得这种暗器手法,但武功毕竟比韩雄飞差了一些,“啊”的一声,肩头已被暗器击中,忙跃到一边,封了自己的几处穴位,盘膝坐在地上运功调息,唯恐暗器上喂毒。
仇万钧一听牡丹飞花,心中也是畏惧三分,忙收了手,未朝重伤倒地的青语攻去。
青彤跃到青语身旁,见青语气息微弱,双目紧闭,未加多想,抱起青语几个纵跃朝林中奔去。金鬼一看,忙说道:“你们还傻站着作甚?还不快快去杀了那两个女娃子!若叫她们跑了,咱们和牡丹仙子的梁子算是结下了,以后便没好日子了!”仇万钧、韩雄飞一听,相互瞧了一眼,拔足猛追上去。
青彤抱着青语还未跑出多远,便被仇万钧和韩雄飞赶了上来,青彤见二人追来,空出左手勉强又朝二人射了四枚暗器。这暗器的手法本是尹晗秋母亲传给尹晗秋和尹晗烟二人,尹晗烟对暗器兴趣十足,常常多加钻研,便成了自己的成名之技。而尹晗秋不屑这些手法,因此也未加钻研,本就不精,再传给弟子之时,也是随便教了教而已,且多次叮嘱弟子不到万不得已切不可使用。况且此时仇万钧和韩雄飞也早有防备,轻而易举便躲过了青彤的四枚暗器。
就在青彤想要再射暗器之时,韩雄飞已然跃身而起,举双棍朝青彤头顶砸去。青彤听得风响,忙脚下一斜,斜刺跃开,躲过了韩雄飞的一击。哪知青彤的一跃早已被仇万钧料到,青彤刚即着地,仇万钧的蛇头杖已然砸到,啊的一声惨叫,蛇头杖正砸在青彤的后背之上。
青彤被如此一砸,哇的一口鲜血喷出,随即手上一软,怀中的青语也被摔在地上。
仇万钧和韩雄飞想到牡丹仙子的厉害,也顿时起了斩草除根之心,还未待青彤喘息,一同挥手中兵刃朝青彤砸了过去。青彤见大事不妙,忙从怀中取出一个药丸大小的铜球,朝仇万钧和韩雄飞脚下击去。仇万钧和韩雄飞对青彤的举动大为不解,正思索为何不朝二人身上击射之时,只听得脚下嘭的一声响,顿时一股黑烟弥散开来,二人担心烟雾之中有毒,忙屏住呼吸向后跃开,不断挥掌拍打烟雾。
片刻功夫烟雾散开,二人一同跃上,发现地上除了一滩血迹之外,青彤和青语已然不知了去向。
二人忙在附近又找寻了两圈,仍不见青彤和青语,二人都不免担心日后牡丹仙子如何对付自己来,沮丧的朝原路返回去寻金鬼。
金鬼坐在地上调息了半晌,发现暗器之中并未喂毒,正自暗喜之时,见仇万钧和韩雄飞沮丧的朝自己走来。三人见面后不免相互指责和埋怨,一顿争吵之后又不得不齐心合力找寻走出幻影迷踪阵的出口。
青彤用烟雾弹摆脱了仇万钧和韩雄飞,拼尽全力抱起青语一顿狂奔,自己也不知跑了多久,跑了多远。跑着跑着,忽觉胸口又是一阵燥热,哇的又吐了一口鲜血,只觉眼前一黑,抱着青语晕倒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青彤慢慢转醒过来,微微睁开双眼,太阳已没入西边山林之后,四下里时不时传来虫鸣之声。青彤揉了揉胸口,忽地想起青语,忙起身到青语跟前,见青语仍在昏迷之中,呼吸已甚是微弱。
青彤稍做调息便为青语运功疗伤,然自己已受伤在身,一会功夫便觉心有余而力不足,心念道:“如此下去,我就算耗尽功力,也未必能治好青语,到时我们两个岂不是都会死在这里?不如趁自己现在还有气力,将青语带回庄上,找到庄主就好了。”念罢,青彤收回双掌,将青语负在背上,辨明方向,朝玉绣山庄行去。
就在青彤青语昏迷之时,仇万钧、金鬼和韩雄飞更是没闲着,为能走出幻影迷踪阵,可谓是想尽了办法,甚么观日月星象,甚么草木南北朝向长势不同,甚么地势高低,甚么五行八卦,便是为了做记号,幻影迷踪阵的大大小小树木都被三人刻的差不多了。
三人费尽了力气,几乎踏遍了幻影迷踪阵,终于在几近绝望的时候,从远远吹来的微风中闻到了血腥味,三个人顿时提起了精神,朝散发着血腥味的方向行去。待三人赶至玉绣山庄之时,青彤和青语已被寂远和尹晗秋救回了山庄大殿。
第十回(第五节)道不尽,万古愁
玉绣山庄大殿之中,仇万钧、金鬼和韩雄飞霍地出现,寂远一瞧,顿时吓了一跳,心念道:“这下可糟了,非但不能救好小施主,恐怕自己也要被他们抓了去,这可如何是好?”寂远正自犯愁,忽听青彤道:“庄主,就是他们三个将青语打伤的。”
尹晗秋一听,顿时浑身一颤,心念道:“既然是他们三个打伤了青彤和青语,那么杀我二十三名弟子的凶手也很有可能是和他们一起的。”心中如此想着,尹晗秋虽已身体虚弱至极,但双目之中仍射出逼人的寒光,摄人心魄。
仇万钧、金鬼和韩雄飞三人从未见过尹晗秋,此时理所当然把尹晗秋当做了牡丹仙子,三人又瞧见被自己打伤的两名弟子也在“牡丹仙子”身旁,毕竟三人在幻影迷踪阵中被困了多时,此时体力也有些不济,难免是心惊不小。
仇万钧见寂远站在牡丹仙子旁边,以为是被牡丹仙子点了穴道,遂低声道:“看来这牡丹仙子为了抓住那小秃驴,独享此份功劳,好向朱雀宫讨取解药,下手也够狠的,竟将玉绣山庄的人都给杀了,咱们还把她派去把风的两个弟子给打伤了,看来她对咱们三个也不会客气了。”金鬼低声道:“是阿,咱们三个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大家一起上还是有把握斗过她的。”韩雄飞自然还记得在牡丹苑被牡丹仙子害得丢尽颜面的过节,咬着牙低声道:“她若不仁,咱们便不义。杀了她,那小秃驴便是咱们抓住的了。”仇万钧毕竟老练,说道:“大家提高警惕,咱们来个先礼后兵,看看情况再做打算。”三个人相互一视,相互点了点头。
仇万钧盘算好,向前一步,刚要言语,这边的尹晗秋见三人窃窃私语了半晌,早已急得坏了,担心三人察觉出自己的虚弱,遂提了一口真气上来,抢先厉声道:“就是你们三个打伤了我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