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到这里,陈雨生的电话响了。
他掏出来一听,连忙说:“是,是,我就在那个地方!”然后站起身,向四处张望。
这时,次洛看到一个穿着尼泊尔服饰的男人向他们这边走了过来。
人群非常喧闹,也很拥挤,那男人挥着手,不断向次洛他们这边挤着,越来越近。
终于到了陈雨生面前,那男人手按胸脯吐了一口长气,然后再双手齐胸合掌向陈雨生施礼。陈雨生坐着没有动,等男人施礼完了,才用英语问:“东西呢?”次洛开始没有听懂男人在说什么,正在疑惑间,突然听到耳边有一个声音在说:“他是问‘东西呢?’”次洛扭头四处望,开始他认为是次初&;#8226;眉勒在给自己说,还奇怪他居然会英语,但看了看布初&;#8226;眉勒,发现他正在专心地看马术表演。次洛又看了看周围,除了陈雨生和刚来的尼泊尔男人,其它的也都在看表演。他真是奇怪了,不知道是谁在给自己说话。
男人转身拿出自己身上的一个包,掏出一个用盒子装着的东西递给了陈雨生,然后也用英语说:“先生,你朋友给你的东西在这里面了。他叮嘱我一定要亲手交给你。”
次洛还是没听懂。但男人说的这句话比较长,另一个给次洛说话的声音也同时响了起来,而且好一断时间都没有停。这次次洛看到了,说话的居然是拉佳狄马!
小家伙正窝在他的臂弯里,嘴巴一张一合,给他“翻译”着!
次洛惊呆了!拉佳狄马跟了他这么多年,他居然从来不知道它有这种本事!次洛看了看陈雨生他们,发现他们竟然一点都没有反应?难道小家伙说的话,只有自己能听到?
这时,陈雨生终于对男人说了一句:“巴哈杜尔,辛苦你了!”
小家伙又及时给次洛翻译了。
这次,陈雨生他们还是没什么反应,布初&;#8226;眉勒也还是在专注地在看表演。看来,拉佳狄马说的话,真的是只有自己能听到!次洛惊奇地抱紧了拉佳狄马。
全场突然响起了一阵如雷般的掌声!表演全部结束了。所有马术运动员都出场向大家致意。在场的人开始退场。
陈雨生站起来,和次洛他们也离场。
次洛边往外走,边问:“陈先生,你刚才拿到的,就是龙首?”
陈雨生“嘘”了一起,示意次洛小声点。次洛闭上了嘴。
人太多,好不多容易才出了赛马场到了门口。
一出门口,居然就见到了可可。
“你这么快就出来了啊?”次洛看着迎面而来的可可,“刚才我们还看到你在赛场上呢。”
“我们是运动员,有特别通道嘛。”可可笑吟吟地说。
“噢,看你的样子,是知道我们来看你的表演了啊。”次洛笑着说。
“是啊,早就看到你们了。”可可说,“真谢谢你带这么多人来给我捧场了。”
“在密匝匝的人群里你都能看到我们,真不简单啊。”次洛回答。
“我看就你们两人说话算了。”布初&;#8226;眉勒在旁边打趣。
“说什么嘛,哈,我出来,就是为了找你们大家的嘛。”可可噘起嘴。
“现在准备到哪里去?”次洛问可可。
“回去呗。”可可说。
“那……”次洛刚想说别的,陈雨生插进了话:“次洛,我们走吧,现在有事。”
“好的。”次洛只好向可可挥了挥手。
到了一人烟稀少的地方,次洛看陈雨生打开了盒子。他慢慢把盒子的盖揭开,然后神色凝重地看着里面。陈雨生完全屏住了自己的呼吸,感觉他的心跳已经加快了!
盒子一打开,一个栩栩如生的龙首就出现在了大家的面前!
陈雨生伸出双手,颤抖着接近龙首。
他的手刚要挨着龙首,又立即缩了回来,将手在衣服上擦了擦,然后才又将手放在了龙首上面。陈雨生的表情非常凝重。
次洛看到这龙首就是陈雨生照片上的那个,和他自己梦到的圆明园里的龙首也是一模一样。
次洛知道这东西非常值钱。当然,这都是陈雨生告诉他的。
他想起了陈雨生开始给他说的话,就说:“陈先生,龙首你现在拿到了,是不是现在就去相关单位,把它捐献给国家?”
“国家?”陈雨生还没有从得到龙首的兴奋中摆脱出来,他抬起头,有点迷惘地看着次洛。
“是啊,上次你不是说你得到龙首之后,就要把它献给国家吗?”次洛说。
“噢,对……对……”陈雨生好像恍然大悟一般,忙不迭地点头。
“那我们现在就去?”次洛说。
“现在?”陈雨生连忙盒上盒子,把它紧紧地抱在胸前,“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们再等一等吧,我马上还有点事!”
“噢,那我们先和陈先生一起去办事吧!”次洛说。
“好的,我们走吧。”说完,陈雨生就领着大家往一个方向走去。
走了没多久,居然来到了一个农场里。次洛看到农场里到处都是牦牛。这些牦牛有大有小,但全都悠闲地在农场里面闲逛着。
次洛惊讶地问:“陈先生,你第一次来拉萨,就对这里这么熟悉啊,没想到连农场都能找得到。”
“有电话嘛。”陈雨生说,“现在联系多方便啊。”
刚说到这里,次洛怀里的拉佳狄马突然挣脱他的双手,往农场的一个方向跑去!
次洛看到,那里正站着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女孩。女孩的旁边靠着一头牦牛。
除了中年男人,女孩和牦牛次洛都比较眼熟了。
女孩是可可,牦牛是卓玛琼飞。
拉佳狄马就是奔向了卓玛琼飞。
中年男人一看陈雨生,连忙走了过来,拉住了陈雨生的手,问:“你就是香港来的陈雨生先生吧?”
陈雨生也紧紧握住了男人的手,说:“是啊,我就是陈雨生,你是欧普穷先生?”
“是啊!”两人说着就拥在了一起。
“东西拿到了!”陈雨生在拥抱完了后,对欧普穷说。
欧普穷兴奋地说:“好啊,好啊,我们两兄弟先到屋子里去好好谈谈!”说着,欧普穷就拉着陈雨生进了屋子,也没有管在场的其它人。
次洛从进来以后,就一直看着可可笑,倒没怎么在意陈雨生和欧普穷之间的事。
可可都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了。
次洛说:“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又见面了吧?”
可可回答:“这倒真没想到。不过你老跟着那个男人干什么啊?”
“哪个男人?”次洛指着布初&;#8226;眉勒,“你说是他?我们才刚刚在一起啊。”
“我不是说他……”
“那你是说他了?”次洛指着尼泊尔人巴哈杜尔说,“我和他也是第一次见面啊,到现在都还没有说过一句话呢!”
“你抢我的话干嘛呢!”可可又噘起了嘴,说,“我说的是跟我师父进去的那人!”
“噢,你说的是他啊,哈,我现在在跟他当翻译啊,不跟着都不行呢,”次洛笑着说,“他是我的老板呢。对了,刚才那中年男人就是你学养牦牛的师父?”
“是啊,他就是我的师父!”可可也笑了,“不过,他不是我学养牦牛的师父!”
“你上次不是说你来西藏学养牦牛吗?”次洛奇怪地问。
“我上次给你说我来拜师,但什么时候给你明确说过我是来学养牦牛的了?”可可反问。
“这……”次洛仔细回想了一下,可可倒真没有说过她是来学养牦牛的。想到这里,他倒有点不好意思了。
“那你是来给你师父学什么的?”次洛问。
“学什么?”可可斜眼看着他,突然,一个飞身,跃了过来,然后“呼”一下拔出了次洛腰间的藏刀!
次洛一下子呆住了!
磨盘山清军
可可在次洛毫无警觉的时候,拔出了他腰里的藏刀,然后,就在次洛的面前,舞动了起来!
可可的整个身体,一下子就被藏刀的刀光笼罩住了!
现在是白天,可可舞动时的刀光却清晰可见,完全在次洛等人面前呈现出了一道道交织成网的白练!
好久,可可才停了下来!她一下就站住了,既不喘气,也不脸红,就那么宛转嫚妙地站在了次洛的面前!
次洛痴痴地看着可可!他没有想到一个女孩子舞动藏刀原来竟是如此的好看!
布初&;#8226;眉勒及巴哈杜尔都不由自主地鼓起了掌来!
巴哈杜尔甚至还尖叫不停。
可可将藏刀递给次洛,次洛好久才回过神,慌不迭地接住,然后语无伦次地对可可说:“你……你……原来……”
“没想到吧?”可可宛尔一笑。
“这倒是真的,的确没想到!”次洛终于松了一口气,说话顺溜起来。
“对了,你的老板来找我师父干嘛呢?”可可指了指屋子里面。
“不知道啊,我们只是跟着他而已。”次洛再问,“那你来这里,是为了学这个了?”他指着自己的藏刀雪玛问。
“你说呢?”可可俏皮地笑着问他。
“我看是了,否则,你怎么会藏刀刀法?”次洛说。
“我刚才的是藏刀刀法吗?”可可好像一点都不在意地问。
“当然是了啊。”次洛回答。
“我觉得我好像只是玩了一下刀而已嘛,什么刀法啊,我不懂的。”可可还是那副不太上心的表情。
“什么玩一下刀啊,”次洛说,“我看你肯定不是才学藏刀刀法的!”
“为什么?”可可奇怪了。
“你的刀法一看功底,就应该是练了好多年的了!刚学藏刀刀法的人,是不可能达到这种境界的!”
“境界?什么境界?”
“就是刚才你舞刀的那个境界!”
“有吗?”
“有啊!”
“不可能吧?怎么说?”
“刀人合一,有刀无人,有人无刀,刀既是人,人既是刀!”
“感觉有点玄乎呢,可我的确是才来拉萨没多久的啊!”
“那你是天才?”
“不是,我当然不是天才了啊!”可可笑了。
这时,陈雨生出来,叫巴哈杜尔进去。
巴哈杜尔进了房间。
这边拉佳狄马和卓玛琼飞正在亲热个不行。
次洛指着它们,对可可说:“这两个小家伙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呢。”
“是啊。”可可说。
两人都觉得拉佳狄马和卓玛琼飞之间,肯定有什么故事。特别是那天在关帝庙,它们的表现,更让次洛和可可这样认为。
“他们为什么会在关帝庙里那么伤心呢?”可可讷讷地问。
“我也更是想不通那是因为什么了啊。”次洛回答。
“不过说真的,我之所以来西藏,完全是因为一个梦。”
“一个梦?什么梦?”次洛问。
“一个和西藏有关的梦。”
“和西藏有关?”
“是啊,不过是和两三百年前的西藏有关。”
“两三百年前的西藏?”
“嗯。”
“究竟怎么回事?”
可可开始讲述她自己的故事。
可可本来是在北京一文物单位上班。上班之后,她也像大家一样,按部就班地做着自己的事,干着自己的工作,但有一天,可可到圆明园去了一趟。
现在的圆明园,当然已经不是刚建成的那个样子了。现在的圆明园,因为咸丰十年,即1860年的10月,遭到英法联军的洗劫和焚毁,早已经残败不堪。那是1860年10月6日,英法联军绕经北京城东北郊直扑圆明园。10月7日,法英侵略军入园的第二天就不再能抵抗物品的诱惑力,军官和士兵们都成群打伙冲上前去抢劫园中的金银财宝和文化艺术珍品。英法侵略者究竟抢走了圆明园多少宝物,由于园内的陈设什物及其帐目都一并被抢毁一空,所以已永远无法说清。以下资料或许可藉以管中窥豹。清室史料表明,圆明园内当时仅陈列和库存的欧洲各式大小钟表即达441件,劫后幸存的只有一件大钟。事后查缴被土匪抢走和侵略军“委弃道途”的一部分失散对象即达1197件,这充其量只不过是园内物件的千分之一二。据当时《泰晤士报》一则通讯称:“据估计,被劫掠和被破坏的财产,总值超过600万镑”。实际上,被英法侵略军抢走和破坏的对象,有很大一部分实属无价之宝。这摧残人类文化的滔天大罪,实在令人发指!据参与的目击过劫掠现场的英法军官、牧师、记者描述:军官和士兵,英国人和法国人,为了攫取财宝,从四面八方涌进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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