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往后咱们一定要奋发向上,出人头地,争取做人上人,到时候再回到鸭眠城,那个时候不会有任何人看不起我们,我们也不会再吃什么剩菜!”
徐山捂了捂肚子,瞅着杨非道:“我听你的,老大,不过我现在肚子已经饿的不行了,这样吧,我偷偷溜进城去找点吃的,你就在前面那个山神庙里面等我吧!”
杨非知他好吃,也不劝阻,便道:“既然你饿了,要不我跟你一起走一遭吧!”
徐山摇摇头道:“不用了,老大,两个人反而目标太大容易被他们发现,再说你每次都是被我硬拉这进去,我知道,你不喜欢这样。”
杨非怕他出事,道,“我还是去吧,万一你再被他们逮到了!”
徐山晃着自己的大脑袋道:“真的不用,老大,我对那些酒楼摸的熟了,你去反而碍事。你放心,我会小心,你就在那个庙里面安心等我吧!”说罢,便一跃而起,朝城里走去。
杨非见他如此,也只得由他去了。
慢慢的,徐山胖胖的身影变成了一个小点,消失在暮色中。
天空慢慢掉落在无尽的深渊,一切都在下沉,等待才是唯一的命运。杨非感觉自己被扔进了一个麻布口袋中,四周僵硬且黑暗,他挣不睁眼都没有意义。
杨非的父亲的一位秀才,在他的印象中父亲一直很瘦很瘦,他每天会就着豆点大小的油灯看书看到深夜,希望博取功名让杨非娘俩过上好生活,可这终究仅仅只是一个希望,父亲死的那年,杨非才六岁,两年后,母亲因病去世。杨非知道自己永远都会记得那一天。那是一个雨如盆泼的夜晚,杨非摸着额头滚烫的母亲心中感到莫名的恐慌。那个夜晚,他在药房先生的门外整整跪了一晚上,紧闭的大门仍是没有开。第二天,当他拿着房契到张地主家里换了几个碎银子之后,药房的门终于开了。他双手捧着药慌慌张张连滚带爬的跑到母亲床前,母亲那金纸般的脸上已经没有了温度,只是紧闭的双眼缓缓张开,望着他笑了笑,对他说道:“非儿,我没事,你,好好活……”
在一场漫天飞雪的日子里,八岁的杨非第一次见到徐山,那个时候徐山因为偷吃酒楼的东西被酒楼掌柜的脱掉裤子拿着木板在雪地上不停的打。杨非冲了过去,用自己的小手用力的推开那个木板。然后,他们俩相互望着,笑着,哭着,在雪地里一起被打。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徐山开始喊他老大,其实,徐山比他还要大一岁。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救赵挥金锤,邯郸先震惊。千秋二壮士,烜赫大梁城。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杨非双手枕头,身子斜靠在山神像的背后,背完这最后一句之后便昏昏睡去。这是他父亲生前最喜欢的一首诗,他虽然年纪太小,不太明白其中的含义,可仍然每个晚上睡前都会背上一遍,为的是在这首诗里寻找父亲当年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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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围斗
夜,漆黑如墨,天空中黄豆般大小的水珠不停的砸落在破庙年久失修的屋顶上,“啪啪”,几处雨滴落了下来,砸在古通天的周围的地面上,溅起丝丝尘土。另有几滴水珠自他头顶降落,眼看就要滴到他的头上,却见水滴在离他头发尚有三寸的时候停了下来,尔后听到“波”的一声,将要下落的雨滴竟自往高处弹飞,“啪”的一声炸落在空中,其中的碎片却没有一丁点儿降落到他的身上,全部飞向四周滚落在地。
狂风把庙门吹的一开一合,仿如愤怒的野兽在不住的嘶叫般逼仄难听。古通天望着被哀风吹斜的篝火,不由一阵出神,耳旁传来一个少年均匀的呼吸声,仿似把自己带到了从前,红色的火苗中,他仿佛看到了一张娇艳的脸,似在朝他微笑又似在凝眉对他怒视……
“唉……”他不由重重叹了口气,满是皱纹的脸上深深写满了遗憾,突然,他身子一直,好似听到了什么声音一般,尔后,他摇摇头,鼻间微微一“哼”,神情间甚是不屑和藐视。
不一会的功夫,刚才还在狂风中舞动的庙门好似被按住了一般突然静止不动了,篝火旁凭空降落了四个人。
古通天好似没有发觉他们似的,仍旧呆呆地望着眼前的炉火,头也没有抬。
“咳咳,”一个身材矮小的老者拱拱手道,“古兄弟,咱们有阵子没见啦!”
古通天“哼”了一声并不答话。
那老者也不以为意,继续道,“弊庄一别,不觉月余,不曾想会在这个山神庙中与古兄弟不期而遇,实属天意啊!”
古通天只是拿着木棍拨打着篝火中的柴禾,竟似没有听到有人说话一般,对那老者理也不理。
这个时候,老者右手边的一个黑脸大汉突然怒道:“姓古的老魔头,俺几个寻你好苦,还不快把东西交出来,不然大伙儿马上宰了你!”
古通天听到这里,抬起头眼如厉电般冷冷的望了一眼黑脸大汉,沉声道:“就凭你,宰了我?”
黑脸大汉为他气势所逼不由一顿,他旁边一个白胖的和尚笑呵呵的道:“阿弥陀佛,古施主听错了,不是他,是我们,我们一起,宰了你,如果,你不拿出那东西的话!”
古通天不怒反笑,望着那个白胖和尚道:“没想到金刚门也来搅和这浑水,很好,东西在你爷爷这里,可是你爷爷偏不愿给,你们看着办吧!”
先前讲话那老者似乎是他们几个的头,只见他眉头一皱,望了望身旁的三个人,缓缓道:“古兄弟,我知道你武功厉害,但未必就能从我们四个手上全身而退,识趣的话,还是快点把东西交出来吧!”
那黑脸大汉在旁大声道:“老魔头,再不交出来,你就别想活着出去!”
古通天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似是不耐烦了,摇头道:“别他娘废话了,够胆你们就来吧,依我看,谁活着出去还不一定!”
黑脸大汉这时再也忍不住,一记扫腿便朝古通天身上飞去,只见古通天避也不避,就当没看见似的。刹那间,“咣”的一声,一震巨响,只见古通天的身子震了一震,嘴里暗骂一句:“他娘的,不曾预料,好腿法!”而那边,黑脸大汉的腿已然折了。
那老者脸色极为难看,冷冷的望着黑脸大汉,那黑脸大汉脸上隐有愧色,退在一边便不再言。这时那老者身旁一直没有说话的一个道士模样的人朝前一步道:“古先生好神功,我吴烈领教一下!”说罢,从后背抽出一把长剑,剑光如水,隐隐有风鸣。
古通天暗叫一声“好剑”,不敢大意,从地上站起,望着眼前之人道:“久闻武当一门在掌教真人玉清子规下一向不问江湖纷争,今天这是?”
吴烈也不多言,径直拱手道:“请!”说罢,提起长剑,歪歪斜斜朝古通天眉间刺来。
古通天冷哼一声,双目瞪视,望着古烈斜刺过来的剑也不躲避,果然,吴烈未及这招使老,突然剑锋一转,已向古通天颈间扫去。
古通天心下一惊,百忙中身子往左一侧已然躲过他这剑,不想脑后生风,吴烈一剑右已自脑后刺来,古通天身子一猫原想撇开这剑,却不知正中了吴烈下怀,原来脑后这一剑乃是虚招,刺向他肋下才是本意。
古通天着急中脚下蹬地,身子斜飞了过去才避开此剑,心中暗呼好险,久闻武当剑法虚实相参,眼旁尚有伏手,今日如不速战速决,恐有不测。心中一定,乃左手回旋,一掌朝吴烈拍去。吴烈见此,却不躲避,乃以手中之剑迎之,眼见长剑快要及掌,古通天伸出右手手指在剑身一弹,只听“波”的一声,吴烈手指宝剑已然破碎在地。原来古通天左手这一掌是为了阻挡对方剑势,给右手弹指创造时机。
吴烈望着手中短剑惨然不语,这时那白胖和尚笑嘻嘻道:“古先生好掌法好指力,小僧严海,嘿嘿,领教古先生神功!”
古通天冷哼道:“久闻金刚门掌法过人,今天倒要试试。”
严海单掌宣了句佛号,未及礼毕,突然化掌成拳朝古通天砸来,古通天见他如此,有心要试试金刚门拳法便右拳挥出望风迎了过去。
“砰”!古通天身子晃了一晃,那严海却退了一步,只见他右脚踏出在地上划出一个半圆,左脚随机跟进也是向前一划,双拳自腰间一拧顺势而出。
古通天不敢怠慢,双手微收,一前一后立在胸间,看准严海拳势,两臂突然朝左右一分,希翼格挡开去,却不想那严海身段虽虚胖,臂力却着实了得,这一分,竟不动分毫,眼见拳及至跟前,古通天抬起右腿径直朝严海胸口飞去。
这一脚,古通天已使出了十层力,那严海果然承受不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那老者嘿嘿冷笑一声,望着古通天道:“阁下想必今天定是不把那东西交出来了?”
古通天仰天笑道:“那就看你们有没有那个本事,他们都倒下了,就看你的了,许剑筹!”
那许剑筹冷笑道:“果然是妖魔鬼怪,口中一直胡言,你既然偷了我拜剑山庄之物,今日自当交还,若作他想,问问老夫手上这剑可否依你。”
古通天冷然道:“那我今天就试试拜剑三杰之一的许大剑客的剑法!”
许剑筹见他如此,情知今日难免一战,念及至此,从后背抽出一剑,径直朝古通天刺去。
古通天见此忙从身上抽出一根全身黝黑的棍子朝前一格,只听“刷”的一声,棍子已然被利剑削断。
古通天心下大惊,自己这把混江棍跟随自己多年,乃乌金所造,想不到竟然被对方一剑便削断,看来对方手持宝剑确非凡品。念此,看到对方剑已近及身,索性便扔下棍子,气走周身,全身上下仿似笼罩在一股透明气体之中。
许剑筹感到剑尖仿似触到什么东西一般再也无法向前移动片刻,心下骇然,收剑往天上一指,嘴中念念有词,左手成捻,右手挥剑直朝古通天劈来,只见剑身隐隐带着一团红色的气体,尤似火苗般。
古通天见此不及多想双手自腰间收回,缓缓使出自己生平绝招,裂云掌!
只听“哧”的一声,剑身火苗遇着掌气已然消失,可是这剑势不倒,扔朝古通天刺来。
古通天心下一横,咬着牙生生挨了这一剑同时右掌打出实实打在许剑筹胸口。
“轰”的一声,许剑筹整个身体飞了出去,面如金纸般摔倒在地。
古通天捂着胸口道:“好你这个老小子,功夫倒是不赖,方才倒是小瞧你了!”正说话间,突觉后背一凉,不及回身,右手顺势一拳,却打了个空,在这瞬间,胸口已然中了一掌。古通天猝不及防,虽有神功护身,但严海这一掌乃佛门大金刚掌,若在平时运功受之尚无大碍,但方才为了驱敌之策已受了许剑筹一剑,已然败了金身,顿时只感觉五脏一震,口中不禁吐出一摊鲜血出来!
严海双手合十,笑嘻嘻道:“阿弥陀佛,古先生觉得老衲的掌法还可以吧!”
古通天冷冷道:“你这小人的行径倒很是可以!”
严海脸上泛起一阵杀机,随机褪去继续笑呵呵道:“这个小人行径吗,自然是跟你们魔教学的,学的不像之处还请方先生多见谅啊!”
古通天冷哼一声不再理他。
这时,严海使了个眼色,只见旁边的黑脸大汉捡起地上许剑筹的利剑对着古通天道:“姓古的,再不交出东西,爷爷现在就砍了你!”说罢,扬起了手中的利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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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少年肝胆
“住手!”
众人皆是一愣,只见自佛像之后走出一个衣衫破烂,年约十岁左右的少年,手持一根破竹杆,怒目望着黑脸大汉。
黑脸大汉一呆,随机哈哈大笑道:“我还以为是哪个高手到了呢,原来是个花子,喂,臭要饭的,我说你赶紧死远点,再让大爷看你一眼,我一剑劈了你!”
那少年“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