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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 旧冤未了新怨结,危机四伏泰然之】………
李石正瞧着热闹,眼睛余光到处,见一人走进客栈,又迅速的退了回去。李石瞧得分明,那人正是数年前被师傅打败跪地求饶的草上飞,大概发现了自己才离去。李石打心底看不上这人,见他离去也不追,微微冷笑,暗道:“我就在这等着,看他还敢不敢来招惹我,要来更好,闲来无事,正好再收拾他一顿。”李石却不知草上飞已经今非昔比,这人心眼倒不坏,为人也义气,当年截杀李田等人,也是受毕无痕的蒙蔽,以为李田是扶桑奸细,在加上高官厚禄,才干出那勾当。当年七星关一战后,草上飞痛定思痛,在衙门寻个差事,当上了捕快。自十三棍僧救唐王之后,武林之中不少高手为官府效力,这倒不足为奇。这草上飞为人精细,轻功暗器俱臻一流,破了不少大案,被成都府知府提拔为成都府总捕头,在剑南道家喻户晓。
草上飞将当年败于李田之手,跪地求饶视为平生奇耻大辱,再者一直认定李田是扶桑奸细。这日来七星关公办,路过平安客栈,时值正午,就进来吃饭,不曾想一眼看见李石在那逗掌柜和小二。草上飞依稀认得李石容貌,怕李田也在左近,连忙退出,向七星关衙门而去。草上飞不经人通报,直入后衙,门卫拦挡不住。知县正在后衙休息,听到声响,大怒,道:“大胆狂徒,竟敢擅闯县衙,给我拿下。”草上飞道:“知县大人,下官是成都府总捕头草上飞。”知县躺在椅上,闭着眼冷笑道:“草捕头的大名谁人不知?不知草捕头有何吩咐?”草上飞道:“知府差我来公办,现在平安客栈发现昔时毕无痕毕尚书授意捉拿的朝廷钦犯。”知县一惊,从躺椅上坐起道:“我这就去点齐人马捉拿钦犯。”草上飞阻止道:“大人请慢,钦犯乃李靖李卫公的徒弟李田,此人武艺深不可测,以县衙的人手恐怕捉拿不住。”知县顿时不知所措,道:“依草捕头之见该当如何?”李石献策道:“大人休慌,量他武功能通天神也挡不住千军万马。大人可召集全部人马,盯紧钦犯,再派六百里加急快马,火速报予知府大人,请知府大人知会成都府折冲都尉马盛马都尉,此人不但武艺高强,而且素知兵法,善于练兵,手下个个都是强兵猛将,如得马都尉出兵,钦犯比被所擒,那是知县大人可是大功一件。”知县道:“对、对,草捕头高见,下官这就去派人去给知府送信,盯人一事下官想请草捕头代劳,不知可否?”草上飞道:“此事卑职义不容辞,大人放心,卑职这就去分派人手,先行告辞。”知县送草上飞出衙门口,道:“草捕头慢走。”
待草上飞走远后,知县自言自语道:“呸,一个强盗也想跟本官平起平坐。”又想到这次如能协同上面捉拿道钦犯,实是大功一件,说不定知府一喜,我这官位倒能往上升升。想到这满心欢喜,知县来到卧房,满脸堆笑的对夫人道:“夫人,有好事。”知县夫人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道:“你能有什么好事?肯定又是哪个冤鬼给你送钱来了。”知县道:“这次却不是别人给我送钱,我要给人送钱。”知县夫人大怒,一把揪住知县耳朵道:“给人送钱也是好事?”知县疼的大喊,道:“夫人快松手,待我慢慢说给你听。”知县夫人送开手,知县揉揉耳朵,续道:“这次有个机会能接触到知府大人,你去多收拾些金银珠宝,我差人送给知府,说不好能把我调去府衙。”知县夫人一听大喜道:“你这死鬼,却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我这就给你收拾。”说完扭着腰肢去收拾起来。知县看着夫人,摸着下巴在那不停傻笑,大概在想着升官以后的风光光景。
草上飞在前衙召集了捕快,这些捕快平日里作威作福,欺负平民百姓,一遇到正事个个没精打采。草上飞见了怒气暗生,训斥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现在朝廷有事,个个龟缩在后,朝廷要你们何用?”众捕快充耳不闻,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对他毫不理会。草上飞见了这等状况,暗暗平息怒气,却道:“这次捉拿的是朝廷的钦犯,非同小口,你们若能完成我交代的任务,他日毁衙,我定当禀明知府,各有升赏。”果然总捕快大喜过望,轰然答应。草上飞暗自冷笑,道:“都散去吧,招子放亮点,盯紧点。”众捕快齐道:“草捕头放心,我们一定赴汤蹈火,誓死完成任务。”草上飞给捕快们描述了一下李田三人的样貌,手一挥,众捕快都散去了。
这些捕快虽然平日里不干正事,做起事来到不含糊。县衙的总捕头姓白,这白捕头带着众捕快来到平安客栈左近,点派人手躲着四周,自己领着两人去了客栈,道:“小二,来两斤酒,再来点下酒菜。”小二正和李石胡侃,看到白捕头进来,不禁皱眉,嘟囔道:“倒霉,这白吃爷又来了。”原来这帮捕快在这七星关上吃饭从不给钱,偏偏这掌管是个精细之人,每次有人吃饭不给钱,就逮着小二大骂一顿。七星关的小二在背后都叫白捕头白吃爷,白捕头自己却不知道。
李石耳目灵敏,小二嘟囔时听的分明,待小儿走后,李石笑嘻嘻的对白捕头道:“这位可是白爷?”白捕头暗暗纳罕,道:“阁下认识我?”李石站起身来,故意大声道:“白爷的大名在这七星关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白吃爷嘛。”话一说完,客栈里的人大笑,掌管的一口茶喷了出来,惧怕白捕头,拼命忍着笑。白捕头勃然大怒,刚想发作,一想草上飞曾说此人武艺高强,跟他打得吃亏,又想这人是朝廷钦犯,不能打草惊蛇,等日后抓住他再慢慢炮制他。想到此白捕头慢慢坐了下来。李石不知就里,见白捕头竟然没发作,暗暗赞道:“这人人品虽然不怎么样,气度倒不凡。”
………【第十一回 艺高胆大坐等闲,不知贵人暗中助】………
李石见白捕头不发作也没再为难他。不一会小二将酒菜端了上来,道:“白爷,您的菜,慢用,”白捕头点了点头,待小二走后,低声对身旁一捕快道:“你去报告草捕头,这里没发现他说的主犯。”那捕快一溜烟的跑了。李石不知道草上飞已经是官们中人,见到捕快如此作为也不在意。那捕快找到草上飞,汇报了客栈里的情况。草上飞见李田不在,只有那个小孩童在顿时松了一口气,道:“你快去知会埋伏在客栈周围的人,马上逮捕他,免得夜长梦多,量他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能有多大能耐,不过不要伤他性命,本捕头要用他引他师父出来。”那捕快答应一声去了。
草上飞想像着李田跪在自己跟前的情况,嘴角微笑,得意非凡,慢慢镀步到平安客栈门口,见众捕快已在门口候命。草上飞一挥手领头进去,对白捕头使了个眼色,白捕头会意,站起身来大声道:“成都府总捕头草捕头奉命来捉拿朝廷钦犯,各位坐着不要动,若是给钦犯趁乱走了抄其满门。”李石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你这怕死鬼来了,怎么?还想给我磕头?”这句话正中草上飞大忌,草上飞再不答话,拔刀在手,道:“给我拿下。”掌管的和店小二见一直他们逗闹的客官竟然是朝廷的钦犯,惊得张大了嘴,半天合不拢。这些捕快最喜欢以多欺少,痛打落水狗,听草上飞命令,纷纷拔刀向李石砍去。李石暗运内力,一拍桌子,桌上数只筷子应劲而起,李石用手中筷子一拨,冲在前面的几个捕快胸口要穴顿时被制,草上飞见他一出招就知不敌,身形一展就往外跑,李石将手中两只筷子急射而出,破空之声大作,草上飞不敢怠慢,回手发了几枚暗器,只听得叮当几声,筷子将暗器拨落在地,其去势不止,疾向草上飞而去。草上飞大惊失色,连忙俯身,只觉背后一凉,衣服被劲风撕下一个大口子。草上飞吓出一身冷汗,哪还顾得上众捕快,头也不回的跑了。众捕快见了李石露了这等神功,哪还敢再打,个个在心里暗骂草上飞害人不浅。李石也不为难他们,顺手解开前面几人的穴道,道:“你们回去告诉草上飞,小爷还在这等他,有什么招尽管使来,都滚吧。”众捕快如蒙大赦,灰溜溜的跑了。平日里七星关人被这些捕快欺负的狠了,这时见李石把他们打的落荒而逃,也不管他是不是钦犯了,都大声叫好。李石不停的摆手,心中倒也十分受用。
草上飞来到前衙,惊魂未定。他打草惊蛇,估计李石已经离开,不敢去后衙见知县,怕知县责以渎职、放跑钦犯之罪。草上飞在大厅之上镀来镀去,好不焦躁。不一会众捕快也回到衙门,将李石的言语告诉草上飞,草上飞大喜,心道:“这个小崽子自侍武功过人,就不知天高地厚,这回不但能抹去我的罪责,我还要让你插翅难逃。”草上飞道:“兄弟们再辛苦一趟,盯紧钦犯,却不用与他正面接触。”众捕快唯唯诺诺,兴致却没先前高了。
知县所派快马不一日来到成都府衙,送信人打点了府衙的门卫,得见知府大人,呈上了知县所送的金银财宝,知府见了果然热情起来。那送信人将知县交代的言语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这成都府知府慕容平是毕无痕的同乡,能做到知府也是毕无痕一手提拔上来的,这是听到所辖范围内出现了毕尚书亲点的朝廷钦犯,不敢怠慢,打发了送信人,慕容平叫来师爷一起商量。师爷道:“此事于公于私都义不容辞,大人可速发书信给折冲马都尉,让他立刻出兵捉拿钦犯。知府从其言,作了一封书信,唤手下贴身之人,快马加鞭立即送达马都尉府。
这成都府折冲都尉马盛是汉伏波将军马援之后,其祖马腾马超亦有万夫不当之勇。马盛熟读兵书,深谙攻战之道,且有万人敌之勇,为大唐立过不少汗马功劳,但性格粗狂,脾气暴躁,得罪不少权贵,官至折冲都尉就再也升不上去。知府信使来到都尉府,呈上书信,马盛看完书信,对信使道:“请信使在这安顿一宿,本将军这就去安排人手捉拿钦犯。”信使道:“马都尉多费心了。”马盛退出,叫来副都尉,吩咐道:“找几个能喝酒的兄弟,好酒好菜去陪知府信使,一定要把他喝醉。”副都尉领命而去。原来马盛素服李靖,有心拖延时间放李石离去,叫副官来绊住知府信使。副都尉几人频频敬酒,知府信使喝的酩酊大醉,直至第二日正午方始醒来,信使敢忙去拜见马都尉,门卫却以都尉正在吃饭推脱。信使无奈,只得等到未时才来拜见,马盛将信使请入都尉府,信使请求马都尉立即出兵,马盛道:“现下出兵,军士行宿不便,明日一早大军准时开拔,信使且宽心。”
次日辰时,马盛估摸李石已经离去,遂率领大军缓缓向七星关开拔。知府信使见大军已动,快马回到府衙将此事报予慕容平。慕容平一听勃然大怒,道:“马盛好大的胆子,竟敢遗误军机,放走钦犯,来人,给我备轿,本知府亲自去质问他。”师爷道:“且慢,大人息怒,马盛素来与大人不睦,正好趁此机会将他除去。”慕容平道:“师爷有何妙策。”师爷道:“马盛去捉拿钦犯,若故意放走,大人可上奏毕尚书,让毕尚书奏知朝廷,将他革职查办。若将钦犯捉拿归案,大人可将功劳尽收于囊中,此是大功一件,就暂且饶他这回,待日后慢慢对付他。此乃驱虎吞狼的毒计。”慕容平一听,大喜过望,道:“若不是师爷所言,险些误了大事。”师爷道:“大人可派几名精干之人,以协助为名,随马盛左右,监视马盛,若有异动,大人可立即作出准备。”慕容平点头称是。
………【第十二回 识别奸计磨宵小,惺惺相惜识英雄】………
马盛大军开拔到锦州地界,后军传令兵纵马来到马盛马前,报道:“启禀马都尉,后军来了三人手持成都府知府令牌,称奉慕容知府之命,前来协助都尉捉拿钦犯。”马盛对身边传令兵道:“命令前军止步,原地驻扎待命。”又对后军传令兵道:“叫那三人过来见我。”两位传令兵分别去了,不一会五人来到马上马前,在马上欠身道:“拜见马都尉,知府大人命我们三人随军而行,听从马都尉差遣。”马盛点头道:“如此多谢慕容知府给我派来三个得力帮手,三位当知治军之道,以号令严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