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水三千之古龙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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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水三千之古龙堤- 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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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情绪,语气中却夹杂着淡淡的怜惜与无奈。
“就因为这样,你才处处保护他?爱……惜他?”吴邪苦笑一声打断他,不用说都能想象的到,那种孤寂与愤恨,凄凉与无助……自己从小到大被家人捧在掌心,隔绝浊世,却一直不知足的感慨着独生子女的落寞。
而那种尔虞我诈,或似裹着糖衣的毒药,却能将白染成黑,单纯染成狡诈,这足以可见,吴邪的天真无邪,多么来之不易。
闷油瓶没有否认,他对司空啻是有感情的,从开始的怜悯到后来的疼惜,再到那一丝悸动……
“他很像小时候的我。”闷油瓶淡淡的语气透着无奈,“直到祭司告诉我,啻和他的母亲就是这场争夺战的牺牲品,我才明白啻的心中,原来也有着磨灭不掉的仇怨。所以当祭司给我保护的他的任务时,我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他在你心中……在你心中……”吴邪苦涩的咬着嘴唇,苦,比药还苦的味道:“是特别的吧……”说不出口……
闷油瓶收回貌似遥远的视线,聚焦在吴邪落寞的脸上,轻翘嘴角:
“你……很像……那时候的他……”
“是因为我像他,你才对我……”吴邪紧握拳头,有种被耍的讽刺。
闷油瓶沉默良久,才淡淡说道:
“他是他,你是你。”
吴邪怔然,回神但见闷油瓶淡然的眸子透着温柔,那许久不见的温柔,足令人泥足深陷,难以自拔,他突然觉得鼻中酸涩,那温柔也曾被另一个人拥有过,而他虽不是那个唯一,却也不会是那个替代品,只因闷油瓶那句:他是他,你是你……
该相信他吗?再相信一次吗?虽说有时理性会被感性冲昏头脑,可谁知感性有时也会被理性多度利用呢?
如今他思前想后,总觉得卓林禹的话亦有些不实的地方。起初他的确接受不了闷油瓶骗他进斗是想要他用血做牺牲的说法,那时心中烦乱,觉得遭到了背叛,再者闷油瓶那欲言又止,毫不解释的态度也让他失去了理智与判断能力,可如今,他想通了一点,闷油瓶的性子他不是不知道,一向独断独行,我行我素,只会将一切压抑在心底,什么解释,什么说法,往往都是你越想要,越要不出来,更别说想用他的命换别人的命了。这么简单的道理三岁小孩都能想通,他只是被爱蒙蔽了心罢了。他不过是生气,什么事不能两个人一起承担?口口声声说要保护他,口口声声说喜欢他,却又什么都不告诉他,这样的保护,他不想要。
“吴邪,还记得在崖下我和你说的话吗?”
“哪句?”吴邪突然想起崖下那一幕幕令人脸红心跳的画面,耳根不觉泛起潮红,随后似又想到什么,眼神又暗淡下去。
“我说过……我不会放开你……”
吴邪猛然抬头,震惊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仿佛那一句承诺,那第一次赤裸的告白,发生在很多年前一样,如今却也变得清晰起来,坚定起来。眼角湿润,模糊的想看清那冷漠男人的表情,却不知何故激动起来:
“你恢复记忆了对吧。既然如此,为什么要瞒我?”
吴邪此语一语双关,一方面斥责他恢复了所有记忆却什么都不告诉自己,另一方面讽刺他说过的话难得还记得,以为早就抛诸脑后,想至此处,却又恨自己不争气,明知被人耍的团团转,就算那句告白是骗人的,他也想继续被骗下去。
“没恢复记忆时怕失去你,恢复记忆时却怕面对你。吴邪……”闷油瓶顿了一下,继而微颤一下,说道:“我不是这时代的人,怕是出不去了。”
“你……”吴邪气结,每次都是这种神情,抛下别人,独自面对,而往往每次恢复记忆时,就会……
“你不会又要失忆了吧?不行,说什么这次你也不能抛下我,要死一起……”吴邪激动的大吼,却在下一秒被人揽入怀中,收紧的臂膀勒的他喘不过气,轻颤的双肩激动难平,怎么回事?他到底在怕什么?吴邪奋力推攘着对方,直至飘出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儿。
吴邪安静下来不敢乱动了,怕他的伤势再继续恶化,继续流血,心疼,无以复加。那掩埋多时的酸楚,妒忌,私心,怨恨……通通在一瞬间幻化为心痛,是啊,这种时候,是他生死攸关的时候,为什么自己却被嫉妒冲昏了头,还要狠狠的在他心头剜出一刀?






(九十一) 奇怪的墓道

闷油瓶只觉胸膛中气血翻涌,一股腥甜的水流闷在喉间几欲喷出,那种痛像是心肺中疯长的刀尖,扎的他冷汗淋漓,每当如此,他愈动情,这痛就更清晰几分,甚至像身体里莫名的长出个钢制仙人球,堪堪要将他刺穿破膛。可是他却不能表现出极度的痛苦,只能咬牙隐忍,因为这样只会让这个傻瓜更加担心,做出更出乎意料的疯狂举动,虽然天真,却固执而顽强,这样的赌注,他已经输不起了。
“咳咳……”一声刻意的低咳想起,吴邪下意识退出闷油瓶的怀抱,尴尬的回头,就见胖子一脸似笑非笑欠扁的表情,却还刻意装作很无辜很正经的样子轻声道:
“打扰二位一下,那个……该走了。”这句是对着闷油瓶说的,转而趁闷油瓶冷着脸走后,又一脸奸笑的凑近吴邪耳边:
“天真,你可真不是盖的,这都什么时候还不忘吃一把豆腐。话说回来刚才那姓卓的要过来,愣让胖爷我拦住了,要是让他看到那香艳喷血的场面,估计你……咳咳……这事你回头得感谢我,记得请我吃饭啊。”
“你放屁。”吴邪恼怒,耳根子都红了,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你哪只眼看到香艳喷血了?”
“哎?你看小哥满头大汗的样子,你可得提醒他悠着点啊?”胖子继续装无辜。
“你……”吴邪气急正要开骂,胖子适时喷笑而出,这种时候虽不合时宜,但是看天真吃瘪的样子真可谓缓解疲劳的良药啊。
“好了好了,我开玩笑的,不过小哥的身体似乎不大对劲,以前再重的伤也没见他的脸惨白成那样,他到底哪里不舒服?”
吴邪听完心中一凛,随即想到或许和卓林禹有关,那蛊,只有这一种办法可解吗?果然,在他和胖子跟在闷油瓶身后找到大部队后,卓林禹立刻跻身上来递上一个白色瓷瓶,然后似不经意间狠狠的瞪了吴邪一眼。
是啊,吴邪在这一刻似乎全都明白了,几天的不进食,还被疼痛伤痛心痛折磨的心力交瘁,他的体能想必也达到了极限,这样下去,不用什么粽子旱魃跑出来,他已经很难坚持到出斗的一天了,到底自己跟着下斗是错误的吧?也许这份执着和倔强,才是真正致他死的毒药。
这一刻,他突然恐惧起来,仿佛那抹消瘦的身影挥挥手就不见了。或许已经到了不想放弃却不得不放弃的地步了,因为那人的命,就掌握在他的得失抉择间。
众人一言不发的继续前行,没有目标,没有终点,现在往哪里走都仿似陷阱,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们一直在向地心深处走,或许已经走了相当于地下二十几层楼的高度了吧,前面依旧是道,笔直的道,令人心生绝望的道。
寂静的墓道一点点蚕食着他们的精神力,这期间吴邪冷不防“啊”了一声,吓得众人似乎听到了自己心弦崩断的声音,
“靠,天真,你发什么神经啊?老子心脏差点要吐出来了。”胖子回头第一个忿忿不平,恨不得走过去给他一拳。
吴邪顾不得和他打嘴架,”三叔,潘子,黑眼镜呢?”
“这时候还有心情关心别人。”卓林禹撇嘴冷笑,再看向闷油瓶,只稍稍蹙了下眉,依旧是淡定冷漠的神情。
吴三省和潘子对视一眼,很默契的摇了摇头,倒是一旁的胖子开口笑话他:
“合着您老到现在才发现他不见了啊?啧啧,天真,你也太不讲义气了,好歹出生入死这么久了,亏人家还一直很关照你。”
吴邪斜睨一眼,他怎么到现在才发现胖子就是那唯恐天下不乱的祸害?如果不是现在情况特殊,他真恨不得直接把那张破嘴填上臭粪缝起来。
潘子不想看他们斗嘴,端了端吴三省的脸色,犹豫道:
“走着走着,不知怎么就不见人了。不过这家伙平时也喜欢搞失踪,说不定发现机关走岔了。”
胖子但笑不语,心说小哥的失踪术还能传染?之前天真就失踪过好几次,这次倒轮到黑眼镜了,不过心中那股异样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就在众人一犹豫这当,“啪啪”手电挣扎了两下没电了,周围陷入死一片的静寂,等到一支火折子亮起,吴邪才有些郁闷的盯着左方的胖子皱眉:
“你没事干挨着我这么近干嘛?”吴邪奇怪,刚才胖子明明走在队伍最前头,怎么就这几秒钟的功夫就移到他身边来了?难道他身边的墙上挂着明器?
“放屁。”胖子也奇怪的瞪着吴邪,“我刚刚没动啊。”
吴邪疑惑的转过头,却见大家和灯灭时所站的位置都不相同,甚至卓林禹已经站到十米开外的地方去了,按理来说,他不可能离小哥那么远,而且也不可能移动的那么神不知鬼不觉。
卓林禹低垂的脑袋掩不住面上的怒火,这种整人的把戏还是头一回遇到,进斗以来虽然研究过这个墓穴的构造,但还是处处应对的措手不及,刚才的情形,难道是障眼法不成?
“障眼法?”吴三省也看不出端倪。
“大家扶墙再试一次。”卓林禹走回来灭掉火折子,只一瞬功夫再点起来时,奇怪的事情又发生了,这一次他摸着墙站在原地没有动,可其他人也同样摸着墙却依旧像走了八卦步,与方才的位置大相径庭。
“什么感觉?”卓林禹望着闷油瓶等待答案,闷油瓶不语,似是陷入了沉思中。
“我没感到手感不同啊?还是刚才那块墙壁没错,难道墙也移动了?”吴邪征求别人的意见,压根对这种矛盾的推理没有信心,见别人不说什么也没在意,看来就算有人想反驳也找不到合理的解释。
胖子趴在地面上半天,直起身摇摇头:
“不像,地面没有裂缝,甚至没有缝隙,如果刚才动了,怎么连条土痕都看不出来?”
“你们确定没集体耍我?”吴邪忍不住责问,却迎来众人一致不屑及鄙视的目光,于是干咳一声哑然道:
“不然,拉根绳子试试?”突发奇想,如果墙是移动的,地面是移动的,就像九宫格或者俄罗斯方块那样能拆成一块一块的,那么若两人拉一根绳子,当绳子松或紧时,也就能判断是不是地面搞鬼了。这墓中事物俱不寻常,能不以这里的东西做标的物才是明智的选择。
“天真,原来你还有点用处。”胖子谄笑着拍拍他,以示鼓励。
“去你的。”吴邪躲开魔爪,眼睛装作不经意瞥向闷油瓶,在意,还是忍不住在意,即使决定放弃,却也难受有别的人站在他的身侧。
众人商议觉得此计可行,于是在吴邪递出了最后一段被剪断的攀登绳,却没勇气将另一头递给闷油瓶,只得胡乱塞给胖子,还特地加重语气:“拿着,别丢了,小心把你带到异次元去。”
“嘿?最该注意的就是你了。”胖子好笑的摇摇头,又故意加了一句“胖爷底盘重,任谁也休想带走。”
“这次让我来。”吴邪不顾卓林禹冰冷的目光,一把将火折子抢过来,三叔说的没错,没准就是那姓卓的使的迷魂香,还是小心谨慎点好。不知为什么,吴邪这次居然不经大脑的在心里审判起卓林禹,也许是出于愤怒,也许是出于嫉妒。
于是在第三次灭了火折子又点燃的刹那,吴邪震惊了,愤怒了,无奈了,怨艾了……老天你不是玩我吧?亮堂堂的火焰轻微摇曳着,周围依旧是那条快要走腻了的墓道,只是……人呢?其他人哪去了?妈的,为啥每次都是他一个人落单?






(九十二) 齐羽

心中的愤怒抵不住好奇与惊惧,吴邪摇头叹口气,总觉得这墓怪的很,似乎自这次下斗以来,他落单的次数出奇的多,就像有人在玩他一般,从前即使衰运当头,也不是所有的怪事都找上他,不仅如此,他甚至感觉的到这个斗的邪气,而这股邪气似乎是冲他而来,找准机会想要他的命。
紧密相拥的裸尸,失足掉落悬崖,莫名被袭落潭,以及失踪的绿蝉姬,为救自己而丧生的白十三,浑身是谜的扣子,深藏不漏的鲁越,举止怪异的黑眼镜,不知所踪的兽雕……所有的谜题都是围绕着他出现的,越想得知真相,就越跌入陷阱,反而被更多的谜题困扰,尤其是小扣口中的那个“它”,更令人无法不在意。
吴邪拿着火折子茫然步履于空荡的墓道内,只觉得心越走越凉,最终,想要保护的人没保护好,反而令关心他的人接二连三的出事,他已经快要崩溃,是不是只有他消失了,才会走到这条路的“终极”?
“啪”,一声怪音惊醒了失神的吴邪,他茫然的抬眼,竟吓的退后几步。镜子?不是,吴邪定下神仔细辨认,任他再觉不可思议,可眼前的事实也让他膛目结舌,面前几米处站着一个人,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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