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水三千之古龙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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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水三千之古龙堤-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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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闷油瓶暗暗心惊,抬眼望去,暗灰的石墙绵延不见尽头,手指明明还在接触着静止的石壁,然而感觉上却似在抚摸着一个活体生物,甚至能清晰的感觉到墙体正在有节奏的律动。
“不好……”闷油瓶心下喊一声糟,人已快速的撤回墓道。奔至墓道岔口处,不及喘一口气,转身又朝向吴邪所走的方向飞奔而去。这五条岔路绝不简单,卓林禹和黑瞎子应该可以自由应付,他现在只担心吴邪那个笨蛋,要是遇到情况还要逞能不退缩的话,真不知会出什么事……
闷油瓶心中焦急万分,他有种不好的预感,吴邪可能已经出事,卓林禹的意思他很清楚,此行的目的他也并非不明,只是涉及到吴邪,让他如何忍心,如何妥协?好不容易得到了一个机会,却被卓林禹在潭边的一席话生生泼了一盆凉水,由头部冷澈到脚底,瞬间浇熄了他沉浸的甜蜜美梦,幻灭了他不顾一切的热情。
只是现下心中的焦虑,却无可反驳的出卖了他的真心,那种不同于友情的担心,那种刻骨的揪心,就像是打上了烙印般,遮不住,亦挥不掉。脚下步履生风,时间刚过了十几分钟,却恰似熬过了整整几个世纪,当远远的看到那个倒在当途的身影时,他的心脏几乎漏跳了一拍。
“吴邪……吴邪……”猛摇着瘫软的身躯,闷油瓶显然已是极度慌乱。环视了一眼周围的环境,一股异味扑鼻而入。“糟了,中毒了。”闷油瓶适时的屏住呼吸,同时打横抱起吴邪快速朝后方退去。
刚移动了几步,怀里的人突然悠悠醒转过来,闷油瓶将他放置在毒气波及的范围外,拿出水壶轻轻的挑开他的唇瓣,并将他背包中的姬鼠捉出,割破了它的前掌,把混合了血液的清水喂入他口中……由于担心毒发迅速,这一系列动作做的一气呵成,快的就好似挥刀舞剑,闷油瓶紧张的看着怀里的人,手心第一次渗出了冷汗,那一刻的担心,几乎倾注了所有的情怀。
吴邪缓缓的张开眼睛,眼前的黑暗突然令他胆战心惊,发抖的身体开始了恐惧的挣扎,闷油瓶轻轻碰触着他额前的碎发,温柔的询问:
“吴邪……没事吧。”
这一声关怀就像一颗定心丸,直直将吴邪定在原地,停止了喘息,忘记了挣扎:
“小哥,是你吗?”声音因激动而发抖,脸上的喜色映染出了霞色的绯红。眼光转瞬间,才发现四周除了寂静就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不禁暗暗疑惑:
“小哥,为什么不……”一句不打电灯还未出口,却被闷油瓶突然截断:
“这里空气浑浊,还是先出去和他们会合吧。”闷油瓶看到吴邪的眼神里已恢复了光彩,终于也安下心来。
“还好你没碰到,中毒不深。手电也没掉入毒水中,还能用。”闷油瓶起身从尸水边捡回电筒递给吴邪,又轻声问道:
“可以站起来吗?”
吴邪机械的推着电筒的开关,脑中已是一片空白。没有光,没有光,为什么,为什么?没电了吗?还是摔坏了?不,小哥明明说还能用的,还能……用……
那一瞬间,他终于明白了一个残酷的事实,他……看不见了。他拼命的睁大眼睛望着周遭的一切,努力的伸出手附在鼻梁边缘晃动,无果,无影,无望……恐惧已不足以表达他内心的慌乱与无助,这样的自己真的是被上天惩罚的结果吗?他到底做错了什么?是不该来这里当个拖油瓶还是不该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吴邪用力揪抓着额发,极力掩饰着他的狂躁与痛苦。看不见,就好似骏马失去了前掌,战军失去了帅将一样,失去了继续存在的资本。心灵的窗户一旦失去,就注定只能是个负累,成为碍事的绊脚石。
不,不行,我不能拖累大家……吴邪强忍着内心的挣扎,逼退着眼泪的进犯,心中的酸涩令他无力嘶吼,长长的睫毛快速的抖动着,像是极力想要让煽出的风吹走眼前的黑暗,只是现在,自己的双眼就有如躺在黑水河下的曜石,任凭盈光再闪,也无法看的到外面的缤纷世界。
“怎么了。”闷油瓶重新背起装备,转头看见吴邪不停的拧亮关灭手电,神色似乎有些不对。
吴邪,你是男人,是男人大丈夫的话就绝不能服软,绝不能退缩,你不可以流泪,不可以伤心,不可以再增加小哥他们的负担……吴邪心中自我告诫着,同时竭力调整着呼吸,紊乱的气血在身体内盘旋,压的他快要喘不过气,温湿的泪水觊觎着眼外世界的冰冷,几欲夺眶而出,他拼命的压抑住喉头的哽咽,鼻间的酸涩,吐出的声音却是出奇的镇定:
“我没事……只是,试试手电还……灵不灵敏。”
“嗯,走吧。”闷油瓶敏锐的察觉出一丝异样,他默默地观察着吴邪的举动,只见对方单掌支地,斜倚墙壁费力的撑起身体,面部的哀伤展现的淋漓尽致,虽然在极力的控制着微笑,只是那微笑却是伪装的如此苦涩……
“好。”吴邪勉力挤出一抹笑容,贴壁而立,他只能倾听着对方的脚步借以判断出口的方向,只是四周却安静的出奇,令他一时间不知所措。荡在唇边的笑容依旧灿烂,但却撕扯着另一个人的心,闷油瓶心中绞痛难忍,吴邪,你还是那么的无邪,从不掩饰的你怎样能掩饰住这痛苦的折磨,那,不是你的专长。
闷油瓶装作若无其事的走了几步,视线却并未离开对方半步,见到他目光呆滞的朝着自己移动,而手中照明的手电,偏偏是关着的……
“吴邪……手电……很亮。”闷油瓶试探的问道,甚至感到了发音的微颤。
“嗯,还好,贵的东西还真是经用,呵呵。”干涩的笑容荡在唇边,却抹不去双眼的暗淡无神。
闷油瓶的心再一次被狠狠的揪了一把,他走上前去用力扯过吴邪的臂膀,却无法再保持住之前的淡漠与冷静:
“为什么不说……你的眼睛……”
“……”吴邪别过脸去,伪装的淡定再也无法阻隔洪水的决堤,苦涩的泪痕浅浅的划过脸颊,饱含着惧怕与不甘,他伸手拭去不争气的泪水,依旧微笑道:
“我不想……让你担心,我没事……真的……我可以的……”
“……”
闷油瓶猛然将其拉进怀中,抱着他,吻着他,用力的收紧了双臂。后悔,还是自责?他从未有过体验,只是现在,这种感觉却来得如此神不知,鬼不觉。
逆水寒潭,永远阻不住的是牵盼维系,幽幽冥火,永世烧不断的是羁缕情丝。
他挣扎,他下定决心,他曾将他的冷漠尽数展现,将一团情焰隐没心中,他试图恢复鲁王宫前的潇洒,恢复青铜门内的淡然,然而现在,逝落的枯叶已风采不再,破洞的船只已无从返航,这种“情花剧毒”,确已深至骨髓,无法剥离。原来,不管试图怎样努力,还是无法回到从前,一个牵系的人的存在,注定要他,将这场“孽缘”进行到底……
吴邪,我错了,对不起……我无法控制我的思想,如果自私的回到你的身边而会伤害到你,你会原谅我吗?林禹,对不起,答应你的事……恐怕,做不到了。
那一刻,他仿佛是看破了生死轮回,人世沧桑,其实又何尝不是早已看破,只是熔炼羁绊的铁锁无坚不摧,他的淡漠业已化成了伪装,无牵无挂的日子仿似南柯一梦,抓不住,亦不愿再涉足。
吴邪,你个笨蛋,遇到这样的事,明明最害怕最无助的是你,你却还要天真的顾及我的感受,怕拖累我,怕我担心,你这样,叫我有何颜面再面对自己……闷油瓶紧紧的将怀中的人禁锢在臂膀之间,甚至恨不得揉进骨头里,因为现在,不管结果怎样,他要的只是眼前的人,以及眼前这个人的心……






(三十四) 尸降

吴邪将头埋在对方的颈窝中,默默的汲取着那份渴求已久的温暖。说安心吗?没有……他能感受的到对方身体内的热血澎湃,只是令他能安心的言语却惜字如金,让他能安心的眼神隐没于黑暗,他紧紧的抱住面前消瘦的身躯,内心的挣扎几乎使他“溺水”:
“小哥,我……是不是以后也……”
“不会。我不会让你有事。”闷油瓶强忍住心中的酸涩,继续道:
“失明只是暂时的,放心。”
“嗯。”吴邪重重的点点头。他相信,无条件的相信,只是因为这句话是张起灵说的,只是因为这句话,是张起灵对吴邪说的。
“小哥,你的话,我永远都信。”
吴邪没有想到,当时的这一句看似表决心的话,日后竟然给他带来了那么严重的伤害,如果可以重来一次,他会选择去相信张起灵这个人,而不是他说过的每一句话。然而人生,从来没有如果,只有后果和结果……
闷油瓶伸手轻轻的推开吴邪,在他苍白的脸颊上点缀着碎吻,最后轻触着他的薄唇,细语安抚着:
“这里空气不好,我们先出去,抓紧我。”
“好。”吴邪眨了眨空洞无神的眼睛,紧了紧与之相握的手,心中说不出的欣慰。不管任何事,任何困难,只要有你在身边,我都会变得坚强、坚韧、坚毅……
两人快速的穿梭在通道之中,静默下只听得到彼此的喘息声,不多时,前方渐渐出现了光亮,闷油瓶率先探身出来,但见卓林禹与黑眼镜已经在相约地点等候多时了。
“我说你怎么这么久还不回来,还以为你找到出口了呢。”黑眼镜看到两人相安无事,心里也着实松了口气,于是笑着说道:
“原来是去接小三爷了啊。”
“怎么,连你们也走不通吗?”闷油瓶没有理会对方话中的调侃,冷冷的回击。
“唉唉,哑巴张都没辙,别人更不用说了。”
“呵呵,你还真是谦虚。”吴邪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心说这台阶真是下的有够漂亮。
“哪里哪里。”黑眼镜谄笑着瞄了瞄闷油瓶身后的吴邪,疑惑道:
“小三爷,你在看什么?”
“啊?没什么……”吴邪心虚的故意左右乱瞟,不知让卓林禹知道自己失明了,会不会被当成累赘当即扔在这里。不过显然,他的担心是多余的,先不说闷油瓶和黑眼镜不答应,就说是为了这次的目的,卓林禹死也会带着他一起去的。
“小三爷,你眼睛有问题吗?”黑眼镜猛地站起身奔过来,紧张的看着他的双眼。
“没什么,就是……暂时失明而已。”吴邪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他不想让此时的软弱伤害到对方的关切。
“毒吗?”黑眼镜紧盯着他的眼睛,很快下了定论。
“是尸降。”闷油瓶轻蹙着眉头,淡淡的说道。
闻言,卓黑二人均是心中一紧,没想到在这里居然还能看到“尸降”。众所周知,四川一带用蛊之术在古代历来盛行,沿袭至今,也出过不少优秀的蛊毒世家,比如“蜀门”、“唐门”。巫蛊术在中国的历史上出现很早,早在先秦时期就有了零零星星的记载,不过于史书详尽描述的,就要数西汉时期的“巫蛊之狱”了。而发展到了宋代,简直就是更上了一个层次。
但凡倒斗世家,不论是一门兴盛的摸金校尉,还是官盗发丘中郎将,行走于地下之人,必需对巫蛊有所了解。比如哨子棺,铜棺铜镜,甚至于黑驴蹄子克制粽子等方法,广义上讲,都可以归结为“巫”之说。至于“蛊”,就洪迈的《夷坚志》中所述,”蛊种有四:一曰蛇蛊;二曰金蚕蛊;三曰蜈蚣蛊;四曰虾蟆蛊;皆能变化;隐见不常。”据悉,蛊虫中毒性最强的要数金蚕蛊,而金蚕始于四川,食蜀锦。既是如此,在这个墓中看到苗人巫蛊本不奇怪,只是这“尸降”系属于南洋一派“降头之术”,虽起源于中国古老秘术,与巫蛊看似一脉相承,却是很少为古人所用,只因“降系”一脉太过残忍,且对施术者本身伤害甚大,又或因失传已久,早已被列为禁术。如今在这宋代墓中路遇“降头”,殊不知这玩笑可算是开大了。
吴邪倚壁而坐,将岔道中所遇之事简短一说,三人顿时面面相觑,神色极其复杂。黑眼镜移至吴邪身前,用双指撑开他的上下眼皮仔细观察起来,但见其上眼白部分,零星的夹杂着些许黑色斑点,黑眼镜倒吸一口凉气,回头冲二人点了点头,眼神中倒是残留了几分庆幸:
“只是蛊毒。”
闷油瓶暗自舒了口气,还好自己及时赶到,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了。吴邪看不到其他三人的眼神交流,只字片语中也听出了个大概,乱抓中一把扯过黑眼镜的手臂,慌张问道:
“我中降了吗?是不是……血降?”
“还好不是。”黑眼镜宠溺的抚过他的头,轻声安慰。
吴邪虽不是倒斗正行,却也看过类似的书籍。本来以为失明只是因为那具“融化”的尸体所散发的尸毒所致,现在听说有可能是“尸降”,也不免浑身发毛。据传“降术”分为灵性与非灵性两种,而在灵性降中有种“飞降”甚是厉害,飞降派邪教正是运用“邪极”的原理,也就是集合万千毒物和尸油来聚合一种邪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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