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天鸣瞪着眼睛胸膛鼓动着,紧张的气氛好像一张紧绷的弦随时都会承受不住身上的重量‘啪’的一声断裂,这是他永远都不想面对的事实,此刻却被庄慧毫不留情的撕裂开来,这是他耻辱,也是他想埋在心思一辈子的秘密。
三人僵持着,这时拐角处传来一声响动,庄天鸣大惊,叫道:“谁在那,出来!”
过了两秒,唐曼云一脸惊愣的从拐角处走了出来,显然还没从刚才的事实里回过神来,庄天鸣见到是她舒了口气,又忐忑起来。
唐曼云战战兢兢的被三个人盯着,还没等说话,对面的庄慧几步走过来抓住唐曼云的头发将人拖了过来,庄天鸣想阻止被樊攸一眼瞪了回去。
“我今天就替大哥好好教训一下你这个贱人!大哥对你那么好,你们两个简直猪狗不如!”
庄慧一边流眼泪一边对唐曼云拳脚相加,她一想起庄天穆在世的时候,两人背着他大哥勾搭在一起便气的眼睛发红,唐曼云护着肚子根本打不过发了疯的庄慧,女人打架也不讲究套路,怎么能发泄情绪怎么来,庄慧手脚发狠,把唐曼云挠成了大花脸,扯着她的头发狂扇耳光。
“庄慧,你够了!”
庄天鸣上前想拉开他俩,被樊攸一脚揣在膝盖窝,差点没跪倒地上。
樊攸叹口气上前拉住快要脱力的庄慧,“别打了,他们两个不值得你这样。”
庄慧身上发抖,她身上也有不少唐曼云的抓痕,靠在丈夫身上哽咽,四个人乱成一团,早惊动了在楼上睡觉的老太太。
庄老太太从楼梯上走下来:“你们几个这是怎么了,怎么弄成这副样子,到底怎么回事?”
庄天鸣抢先道:“妈,没事就是发生了一些口角。”他转头小声对庄慧道:“你想把妈气进医院吗?”
庄慧苦笑:“十几年前你就是用这样的理由堵上了我的嘴,冠冕堂皇,话里行间打着为二嫂好的旗号,其实还不是为了自己的私欲,我真傻居然替你瞒了这么多年。”
“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如果把妈气进医院也是你的错,我只求无愧于心。”
“你敢!”
庄天鸣想去阻止庄慧已经来不及了,庄慧突然很平静的笑了起来,对着老太太道:“妈,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大嫂怀孕了,孩子的爸爸是二哥,这算是大嫂为二哥怀的第二个孩子,第一个孩纸是您的孙女庄晓念。”
空气凝滞,半晌庄老太太难以置信的道:“你说什么?”
“妈您别相信她说的鬼话,小慧最近心情不好——”
“你闭嘴!!”老太太身上直哆嗦,指着庄慧,“你跟我说实话,到底是怎么回事?!”
庄慧如释重负的将知道的事情讲了出来,唐曼云一直躲在庄天鸣身后,护着自己的肚子,看见庄老太太听着庄慧说完,怔愣了一会,突然暴怒起来,拿着拐杖冲下来要打她和庄天鸣。
庄天鸣不敢反抗,抱着头狼狈的躲闪,庄老太太下下下狠手,狠狠地将手杖抡在了庄天鸣身上,唐曼云也没能幸免,后背很快肿了起来,老太太的架势连庄慧和樊攸都拦不住,根本无法了近身。
老太太怒火攻心:“畜生畜生畜生畜生畜生!”
庄天鸣躲闪着道:“妈,您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庄慧在夸大其词。”
庄老太太吼道:“跪下!”
庄天鸣噗通一声跪了,唐曼云也哭哭啼啼的跟着跪下,庄老太太气的浑身都在哆嗦,话都是抖着的:“你们!你们两个畜生,我饶不了你门!我我——”
“妈!”
“妈!”
庄天鸣和庄慧大叫一声,赶紧上前将老太太扶了起来,老太太晕厥过去紧紧地闭着眼睛,当下几人也无心在闹,将老太太送到了医院。
经过抢救,人倒是没事,就是一直昏迷不醒,庄家儿女都守在病房里,唐曼云脸上红肿着,隔着庄慧远远地,她现在倒没有心思去跟庄慧较劲,心里还在想着那个令她震惊不已的秘密,庄叙竟然不是庄天鸣的亲生子!
庄天鸣居然瞒了她这么多年,瞒了庄老太太这么多年,为什么?!
大伙坐在这谁都没有回去,等了一晚上,第二天早晨老太太终于醒了。
*
庄叙和温铭上午去买了礼物,明天宫纵生日,宫家大公子回归宫氏,这可是本市的大新闻,生日聚会地点在宫家宅邸,温铭和庄叙自然在邀请之列。
庄叙给宫纵买了一把瑞士军刀,很精致小巧,装在一个手工布袋里,温铭给他买了一对袖扣,精致低奢,很衬宫纵现在的身份。
温铭千篇一律的黑西装白衬衫,虽然颜色单调但是款式不一样,穿在温铭身上完全的把那种精英范衬托到了极致,沉稳内敛,低调却很有存在感,挺阔的肩背一双长腿真是穿什么衣服都好看。
庄叙穿的没有温铭那么正式,深灰色的外套里面是亮眼的淡蓝衬衫,下面搭配牛仔裤休闲鞋,随意大方,腕上的真皮瑞士手表是点睛之笔。
温铭自从和庄叙有了进一步接触之后,气势更加强大,完全把媳妇笼罩在了自己的势力范围之内,打上了温铭专属的标签。
庄叙倒不在意这些事情,两人相处的更加自在,只不过经过那里程碑式的亲密接触之后,就再没什么大动作了,庄叙觉得可能是自己的魅力不够,要不然,一般情侣突破了这一步之后不都是*一点就着吗?他看温铭还是一副禁=欲主教的高冷样,完全没有一点要化狼的征兆。
拒绝婚前性行为,真的需要很强自制力,庄叙觉得温铭这样做很好,这不仅是对自己的负责更是对对方的负责,其实更大的可能是温铭强大的洁癖症。
庄叙看了一眼手表,在十二点前回来还能赶得上看球赛。
“宫纵真的下定决心要回来了?”
“嗯,宫纵虽然看着不靠谱,但是只要做出决定就会贯彻到底。”
庄叙感叹一声:“真羡慕你们一起从小长大,对对方的什么事情都很了解。”
温铭看着他,“从现在开始你想了解我也不迟。”
庄叙笑笑:“那我想请教一下温总是如何精准的预测股市动向的?”
温铭严肃道:“这个是需要高智商的。”
庄叙:“……我智商也很高。”
温铭看着前方道:“是挺高的。”
庄叙怒:“唉,你怎么不敢看着我说。”
“你干嘛非要逼我说出真相——”
庄叙和温铭到的时候,聚会才刚刚开始,宫纵别看平时挺吊儿郎当的,好好收拾一番还挺有贵族公子哥的范,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一举一动气度非常,这些都是从小打下的基础,看见温铭和庄叙到了,赶紧迎上来。
“来来来,等你们俩很长时间了。”
“这不才开始。”
“可是我已经开始坚持不下去了,我妈领着我见了三波女孩了,烦都烦死了。”
庄叙笑道:“没见男孩啊?”
宫纵愁眉苦脸:“估计等一会就到了。”
宫纵这次聚会办得这么隆重,和他一起玩到大的小伙伴都过来捧场了,这些都是温铭宫纵的发小,说起话来随意了不少。
聚会高=潮,大家切了蛋糕,纷纷祝福宫纵生日快乐,宫家三少回归宫氏,宫父宫母高兴地不知所以,大方的随他们这些年轻人闹,和朋友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做下来喝茶聊天,顺便聊聊宫纵的婚姻大事。
宫纵的两个姐姐也回来了,庄叙以为律师大姐肯定一副职场精英的派头,没想到是个打扮的非常时尚的美女,跟宫纵七分像的长相更加细腻柔美,是个非常豪爽的人,宫纵最喜欢他这个姐姐,大姐宫夏乔木是个弟控,一见到宫纵就开始揉脑袋,揉完宫纵把目光热情的投向温铭,温铭冷冷的抬起下巴,宫夏乔木立刻怂了,看到庄叙眼睛一亮。
温铭看她想要伸出狼爪的样子,立刻把庄叙护在身后:“你揉一下试试。”
“唉。”宫姐叹气:“你还是那么不可爱,这么长时间没看到你,也不知道关心关心我这个姐姐,三个人里就你最不可爱惹,揉一下会死啊。”
庄叙笑道:“哪三个人啊?”
温铭微微蹙了下眉,宫纵笑着插话道:“姐,怎没带个姐夫回来,弟弟我就等着喝你喜酒了。”
宫姐装模作样的叹气,“没办法,这世界上的那些个凡夫俗子哪里配得上智美双全的我,有时候太优秀也是一种烦恼。”她目光一转,对着庄叙眨眨眼睛:“这位小帅哥我看着就不错,姐姐我不介意姐弟恋的哦。”
你哪来的啊!温铭拉着媳妇的手,亮出订婚戒,“我们已经订婚了。”
宫姐不在意的撇撇嘴:“切~~”
温铭:“……”
三人又聊了一会,好在宫姐没有再说什么三个人的话题,宫纵心里抹了把汗,过了一会宫姐摆摆手:“回去找人拼字了,你们慢慢玩。”
庄叙好奇:“拼什么字啊?”
宫纵笑道:“她副业是写小说的。”想了想又添加了一句:“专写男男=黄=爆你懂得。”
宫纵二姐全程一直没有过来和宫纵说话,只和一群商业伙伴把酒交谈,冷漠的脸孔拒人于千里之外,姐弟俩关系看起来并不怎么好。
温铭心下了然,宫纵一回来自然是要子承父业,继承宫家大权,宫家二姐宫莉苦心经营这么多年,怎么会甘心半路被个不务正业的弟弟抢了大权,对宫纵自然不怎么热切了。
聚会中途,三个人正和一群朋友说话,管家带着一个人走了过来,来人西装革履文质彬彬,带着一副金边眼镜,气质高雅,穿着打扮一看品味就非常不俗。
“三少,这位是简若成先生。”
简若成伸手:“三少生日快乐,”
宫纵显然不认识他,点头:“谢谢。”
简若成侧身,后面有人递上来一个礼盒,简若成道:“这是宋先生让我送过来的生日礼物,他现在人在国外没法亲自过来,不顾很快你们就能见面了。”
宫纵一愣,拿过来打开,里面躺着一个足球,上面有某足球明星的亲笔签名,正是宫纵喜欢的球队中锋。
半晌宫纵才抬头,干涩的道:“替我对宋先生说声谢谢。”
温铭蹙眉没有说什么,庄叙看宫纵情绪有些低沉,不禁问道:“这个宋先生真是好大的手笔,xx的亲笔签名啊,有钱都不一定弄得到。”
温铭看他:“你喜欢xx?”
“还好,其实我最想要金靴的签名,怎么没听说过宫纵有个姓宋的朋友?”
温铭不欲多解释,道:“一个很久没见面的陌生人,你不必认识。”
庄叙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刚才就有这种感觉,他们好像都在瞒着他些什么,自从庄叙和温铭在一起后,就知道他们有个很铁的三人组,却从来没从任何人嘴里听到过第三个人的消息,庄叙突然想起了不久前宫纵在酒吧里跟他说的话,心里有些隐隐的不舒服。
宫纵抱着东西回房了,聚会还没散场之前,温铭就跟宫父宫母打了招呼,提前和庄叙回了住所。
庄叙定时定点的坐在沙发上看球赛,这已经成了他现在无法改掉的习惯,温铭对今晚的两个球队都不怎么感兴趣,早早的便睡了。
温铭梦见了自己小时候,七八岁,经常和宫纵阿霆一起玩,两个小萝卜跟在他身后喊大哥,阿霆长得跟个女孩子似的,非常讨人喜欢,温铭一直把他当弟弟对待,突然剧情急转直下,房间,暗红的大床,自己被绑住手脚,有人在耳边狞笑——
温铭猛地睁眼醒来,额上汗水涔涔,另一半床是空的,温铭下楼,客厅里电视还开着,正在播放晨间新闻,庄叙盖着毯子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
温铭在他身旁坐下,外面晨曦微露,看样子又是一个好天气,温铭将电视关掉,房间里陷入一片静谧之中,他舒了口气,他已经好久不曾做过这个噩梦了,刚才醒来之后他下意识地去找庄叙,看到庄叙安安静静的躺在沙发上心里一阵安心,这人在他心中的地位已经不言而喻,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将庄叙放在心底,开始关注庄叙的一举一动,情绪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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