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要一个人活。死很痛吗?但如果有哥陪着我的话,淳儿,就什么也不怕。”
宋汐被震撼了,良久,伸出手,抚摸他精致到极致的脸,眼中有一种恍惚的温柔,“你说的这些话,一点也不像个——”
不像什么,她没有再说,那只伸出的手忽然滑到他的后背,将他猛的压在她的怀里,一个侧转,正对那只野狼,右手悄然摸向腿侧。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出其不意,像是演练了千万遍。
蛰伏的野狼意识到宋汐的攻击意图,几乎在下一刻,便从灌木中窜了出来,以冲刺之速,撕咬过来。
五,四,三,二,一!
宋汐在心里默数,直到攻击的最佳距离,她扬手甩出了武器,一柄在前夜被她打磨得异常锋利的匕首!
野狼奔跑的身体停滞了片刻,继续跑来,却在离宋汐一米处轰然倒下。
狼眼大睁,抽搐了两下,张嘴吐出最后一口浊气,便不动了。
它的勃颈处,插着一把锋锐的匕首,整根没入,只余刀柄陷在硬刺的毛发当中,鲜血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四周蔓延。
“好了!”宋汐松开了抱住他的一只手,抽出匕首,他从怀里扯开。
淳儿想要回头,却被她制止了,“不要看,扶我起来。”
淳儿便听话地扶她起身,临走的时候,宋汐将剩下的几片三七叶全摘下了,这玩意儿能止血,散血,定痛。这些敷她的伤口是不够的,她记得山洞附近生有铁皮石斛,这玩意有异曲同工之效,就是没三七那么好用。
等到洞穴的时候,天色已经黑透了,洞里黑漆漆的,月光洒了小半片进来,尤其显得清冷。
宋汐正要生火,淳儿却抢过火折子,“我来吧!”
宋汐定定地看着他,淳儿便嗫嚅道:“我中午看见你生火,晓得怎么做。要是不行,哥再来做好么?”
他的眼里满是祈求,带着隐约的泪光,宋汐难以拒绝。
他在自责,从她受伤开始,这个少年,一直想要弥补。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淳儿在洞口靠边儿的地方生火,他的动作很生疏,贵在锲而不舍,认真钻研,试了好几次,终于点燃,赶忙用干草引火。宋汐怕他忙不过来,挪过来帮他驾火,洞穴里有她中午准备的干柴。
有了火,洞里就亮堂起来了,宋汐又看了看淳儿头上的伤。
一路颠簸,他额上的三七叶沫已经掉的差不多了,伤口又开始流血,一个拇指大小未凝透的血痂,看着都渗人。
宋汐将几片三七叶子放嘴里嚼碎了,贴在淳儿的额头上。为免他不小心蹭掉,又撕了一片里衣,给他在额头上缠了两圈。
一想到这张漂亮的脸会留上个拇指大的疤,宋汐就有些郁郁。不是她怜香惜玉,而是他的美貌本身就是上天的一项杰作,就这么毁了,真是暴殄天物。
淳儿呆呆地看着她做这一切,视线直往她腿上瞄,那根木刺还插在她腿上,伤口被木刺堵着,血已经不流了,但看着很吓人,淳儿的声音便有些抖,“哥不用吗?”
宋汐一指从洞口拽下来的一堆铁皮石斛叶,“我用这个。”
这根木刺几乎刺穿了她的小腿,肯定是要拔出来的,避免伤到舌头,宋汐捡了一根短木咬在嘴里,用小刀将裤管划开了,正要拔,见淳儿直愣愣地盯着,便对他道:“你转过去!”
“我不怕!”他的眸光清亮而坚定,挪到宋汐身边,盯住宋汐的眼睛,一字一句,认真道:“哥,我帮你!”
------题外话------
不用担心,淳儿还是会美美哒。
本想一口气写到吻的,但是没写到,这个得要气氛,亲起来才对味儿~等着哈!
能打动女主的,从来都是真心,这个时候的淳儿虽然弱弱的,但是很萌很美好的。
第15章 你真好看
宋汐一愣,随即笑了,“你能帮我干什么?拔这个?”
她指了指腿上的尖桩,否定的语气。
这玩意最好一次拔出来,他要是下的力气不够,痛苦的可是自己。
淳儿瞥了一眼她的伤口,眼眸闪了闪,似有些畏惧,却仍旧倔强地看着她。一种,她不太能明白的坚持。
他其实只要乖乖的待在一边就好了,似是拗不过他,宋汐叹了口气,一指篓子里的铁皮石斛叶,吩咐道:“你帮我把这个放在嘴里爵碎,像我之前做的那样,会吗?”
淳儿点了点头,二话不说地就去篓子里拿叶子,捧起一把塞进嘴里,费力地咀嚼着。
宋汐看他因苦味皱着一张小脸,却没有坑过一声,心里划过一丝异样,却不多说,只侧着身子,咬着短木,用手握住那木桩的端头,咬牙,猛的将那木桩子给拔了出来。
溅起的血黏在宋汐的脸上,也溅到了淳儿的衣裳上。
淳儿看着那血,浑身一颤,手里的叶子险些掉在地上,又急忙捧稳了,他的嘴里还塞满铁皮石斛叶,被嚼出的汁水顺着嘴角流下来,却不自知,只愣愣地看着宋汐,心里,一抽一抽的,很难受。
宋汐瘫倒在地,满脸的汗水配合苍白的脸,看起来很虚弱,她的嘴里还咬着那截儿短木,嘴唇轻抖,眼神涣散。
淳儿扑过去,小心地将她嘴里的短木拿下。
见她腿上的窟窿还在淌着血,他慌忙地将嘴里的东西吐在手掌里,学着她的样子将碎末涂在伤口上。
这么大个窟窿,这么点儿哪儿够,血顿了顿,继续往外涌。
淳儿慌了,跪坐在地上,不知所措,看了眼摊在地上的宋汐,他咬了咬牙,忽然镇定了,拖过篓子,又抓了一大把铁皮石斛叶塞进嘴里,直到塞不下了,才使劲儿嚼。
他的双颊因咀嚼了过多的叶子而鼓囊囊的,喉咙堵得很难受,一种难闻的味道将他的眼睛都熏红了,但他却咀嚼得越发卖力了。差不多了,就将碎末吐在手上,一齐敷在宋汐的伤处,来回几次,血总算是止住了,淳儿有种流泪的冲动,第一次觉得,自己还是有用的。
但他顾不上高兴,他脱去外衣,开始撕里衣。
这种廉价布料,粗厚又不透气,但是特别结实,他撕了一下没撕烂,眼里却有一种发狠,两手扯着衣服的两端,使劲儿往外扯着,细嫩的手被勒出道道红痕,他却跟没感觉似地。
只听得“撕拉”一声,衣服撕烂了,可就是不成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