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两人穿的外套都不是很厚,但彼此都能感觉到对方身体的热度。尤其是聂梓涵,他觉得自己好像就要燃烧了起来一样,不仅身体*是火热的,甚至连他的眼神都是火热的。
“停……停……。”范晓鸥首先求饶,她快受不了,再这么下去,她觉得自己都要被聂梓涵的热情给烤化。他今晚真是不正常,难道他也喝多了么?或者又吃到春/药了?
想到春/药,范晓鸥就不寒而栗,她使尽全力,奋勇推开了聂梓涵紧贴着她的温热胸膛,然后抬起穿着厚厚雪地皮靴的脚,狠狠地就跺了聂梓涵一脚!
慌乱又有点晕的范晓鸥用的力度本就不看轻重的,聂梓涵被踩得发出了一声闷哼,接着就看到他英俊的五官扭曲在一起,他的眼眸里火热未退,脸上的表情却是夹杂着错愕和狼狈的。
“晓鸥……”他的脚几乎被她沉重的靴子跺瘸了,他倒抽一口气,还是咬着牙忍痛叫着她的名字。
可是迎接他的,却是范晓鸥的怒气和白眼,外加一句冷冰冰的“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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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梓涵脚上还疼着,脸也是扭曲着的,心头更不是滋味。他不能说是含着金钥匙长大的纨绔子弟,可从小到大哪里受到过女人这个样子的嫌弃了?清冷而自尊心极强的天性让他瘸着腿站在寒风中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了,只是无措而矛盾地看着满脸怒容的范晓鸥。
她也还是第一次看到高不可攀的聂梓涵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可是范晓鸥一点都不想纵容聂梓涵这样的放肆。时过境迁,他或许是过去的他,可她却已经不是了。她是无法忍受一个时而说她是他妹妹,时而又对她做出像情侣那般亲密事情的男人做她的男朋友,即使当初是那么深爱过他,可是如今,她在无尽的痛苦和黑暗中已经学会了成长,不再会轻易因为男人的几句甜言蜜语就被迷得找不到北。
“聂大哥,你……你今晚喝多了**?”范晓鸥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对开车来所以滴酒未沾的聂梓涵正色地说道:“我是喝多了,脑子里也不太清楚。所以你说什么我一句都没听懂。我们额,我们还是,先——回去**,天色也不早了——”
聂梓涵站在树影下,光线太黑,他的脸在树影里若隐若现,看不清脸上是什么表情。两人面朝空寂无人的寂寞街道,没有人说话。
半晌之后,范晓鸥才听到聂梓涵慢慢启口说:“那——那我就送你回去**。”
一路上聂梓涵闷声不吭地开着车,范晓鸥靠在车座上假寐,耳朵里却在听着汽车广播里的歌曲,不做声的两人都有点尴尬,范晓鸥更是觉得很不自在。她在心里微微地叹气,强迫着让自己情绪平复下来。说刚才那个激吻她没有一点感觉那是骗人的,她的心脏到现在还是怦怦乱跳。也许是很久没有被男人如此亲吻抚慰,她竟然觉得腿有些发软。
她心绪难平地靠在椅背上假寐,结果边想着心事却边睡着了,等她自动清醒的时候,发现车已经停了,她发觉自己的身上盖着聂梓涵的厚外套,而他则将车窗开了一丝缝隙,在黑暗中抽着烟,车厢里弥漫着烟草的气息。
“啊,我到了?”范晓鸥连忙坐起身来,想要推门下车,聂梓涵却掐灭了烟头发声了:“晓鸥,我之前说的话是认真的,你再好好考虑一下我的请求,可以么?”黑暗中他的眼神很亮,很深邃,想要望到她心底去一样凝视着她。
范晓鸥的动作迟缓了下来,她经受不住聂梓涵迫切而逼人的恳求视线,转过脸去看着车窗,不解地问着聂梓涵:“你——你这是何苦?为什么呢?是因为你太寂寞了么?”这个转变太突然了,她分不清聂梓涵到底是什么心态,是戏耍,是逗弄,还是一时的心血来潮?
“不是,我并不寂寞,”聂梓涵叹口气,说:“晓鸥,我知道你会觉得我的决定特别突然——怎么说呢,”他的嗓子有些发涩,“是我以前不懂得珍惜你,所以才让我们错失了那么多的美好时光,这阵子以来,我才发觉我很在意你,你笑我也好,说我疯子也罢,总之,我不想再放开你——我们再在一起**,可以么?”说着,他伸过手来握住了范晓鸥的纤手。
范晓鸥的手指纤细而冰凉,聂梓涵的大掌握住她的,两人的手腕有些微颤,但是很快范晓鸥的手便从聂梓涵的手掌中抽出,她不看他,说:“抱歉,我不能。聂梓涵,我替你揣测你的心态,其实你不是爱我,你是因为看到欧阳明远和我在一起,你觉得自己一件玩具被人抢走了,所以心有不甘想重新拿回来,我说得对么?”
“不是因为小舅舅,是我自己想要你,”聂梓涵的眼眸更加深邃。
“你以为我会信么?”范晓鸥的嘴角有一抹淡然的笑意,聂梓涵却觉得这抹笑容比打他骂他还要让他难受和不安。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晓鸥,我可以等你。你是忘不了小舅舅么?可是小舅舅他——”他以为范晓鸥还记挂着欧阳明远,便想说话,但范晓鸥却阻止了他:“你不要说了,你想说什么我都知道。我和欧阳明远的这件事,我会好好处理。幸好我还没来得及爱上他,他欺骗我那么多年,总有一天我会连本带利要回来的!”
“连本带利?”聂梓涵的神色有些凝重:“你想对他怎么样?其实小舅舅他对你也不是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只是他——”
“聂梓涵,我真弄不明白你,你现在到底是帮我还是帮你小舅舅?”范晓鸥转回头,有些讥讽地看着聂梓涵,说:“所以我不知道你现在对我表白的目的是什么,难道是想替你的小舅舅来弥补我吗?那你未免也把我想得太简单了!”
“我没有要替小舅舅弥补的意思,我想和你在一起是我自己的决定,和他没有任何关系——晓鸥,你误会了——”聂梓涵没想到范晓鸥竟然会有这样的误解,他连忙要解释,一向精明犀利的他也有被范晓鸥绕进去的时候。
范晓鸥却已经下了车推开了车门,一股寒气迎面而来,范晓鸥打了个寒噤,她返身把车门替聂梓涵“砰”地一声用力关上,然后弯*说:“再见,聂梓涵!不送你了!”说完头也不回地朝着住的楼走去。
聂梓涵没有出声再阻止,范晓鸥走出去很远,还能感觉到聂梓涵灼热的眼神黏在她的背上,她甩甩头,把所有一切的纠结都甩在后头,再也不去想。
可是还没回到自己所住的楼层,欧阳明远的电话也如催命符一样打了过来,范晓鸥理都不理包里一直响个不停的电话,她慢腾腾地走出电梯,拿出皮包里的钥匙开了大门,返身关上门,把鞋子脱掉换上棉拖鞋,径直走到了沙发边上一屁股坐了下来,然后才打开皮包,拿出了手机。
她凝视手机半晌,才按下了通话键,电话那头的欧阳明远焦急的问话犹如连珠炮一样砸来,“晓鸥,你去哪里了,我晚上还去过你那里,可你不在家,你到底去哪儿了?”
范晓鸥冷淡地说:“我到外面透透气……”
“和谁一起去的?到家了么?”欧阳明远追问个不停。
范晓鸥从有些发白的*间逸出冷笑,“我不想告诉你可以吗,欧阳明远总经理?”
“晓鸥,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可是我真的不是故意要骗你的,”欧阳明远有些慌乱,内心知道这次恐怕是再难以得到范晓鸥的原谅了,但他依旧不死心地想要弥补两人之间已经无法愈合的裂痕,“现在我说什么也没用,但是请你相信我,我已经和琴吟在办理离婚手续了——”
“什么,琴吟?!”范晓鸥觉得自己脆弱不堪的心已经再经不起任何突如其来的打击了,她用微弱的被打败的声音小声地重复着一句:“琴吟,毛琴吟?——她是你的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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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明远怯怯地说了声是,却让范晓鸥气得彻夜未眠。夜半的时候,严重失眠的她起身,摸索出床头柜里的烟盒和打火机来。很久没有抽过烟的她,给自己点燃了一支香烟,然后靠在床头上吸进一口,喷出来的烟雾缭绕变幻,包裹住了她的脸,她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没有了平日里的柔美,却多了几分戾气。
这些个王八蛋!范晓鸥在心里骂道,她狠狠地吐出一口烟雾来,觉得心口都气得疼了。她已经不再去想欧阳明远这个人渣了,光是想起这个神秘的毛琴吟,她的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来。丫的,她觉得自己真是太*的笨了,怎么谁都可以耍着她?难道她很好欺负么?
她可没有忘记是毛琴吟亲口拐弯抹角告诉她欧阳明远已经结婚的事情。可是毛琴吟为什么不明说呢?躲在暗处算什么?等着伺机收集欧阳明远出轨的证据么?她不知道毛琴吟每天对着自己会是什么感受,她都替毛琴吟揪心。
而欧阳明远为什么不早点告诉她毛琴吟就是他老婆?这一对夫妻都丫的心怀鬼胎!看来她这个“小三儿”当得真是不明不白,而且还挺窝囊的。
范晓鸥心烦气躁地掐灭了烟头,然后靠在床头仰天长叹了一声,她瞪着眼看着天花板,欧阳明远所惊爆的这个意外内情盖过了她所有能闪过的念头,她被深深激怒了,也被深深伤害了。此刻在她心中转悠的唯一的想法就是她绝对不能再放过欧阳明远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了!还有那个毛琴吟!耍着人阴着人很好玩是不?!
她也要报复!范晓鸥咬牙切齿地想道。既然欧阳明远从一开始就没让她好过过,那么从今晚后,她也会让他不会那么好过!她一而再、再而三给过他机会,而他却还在不停地伤害着她,那好,既然这样,看谁斗得过谁!她范晓鸥也不是随便捏的软柿子!
范晓鸥在这个凄清的夜里,独自一人又是咬牙又是愤怒地想了很久很久。再到公司里上班时,范晓鸥已经恢复了正常。倒是一肚子心事的毛琴吟看到范晓鸥面色如常地工作,有些先失了冷静。
“晓鸥……”毛琴吟在一旁察言观色了半天,才开口说:“额,你和——欧阳总经理没闹出什么事**?”
“嗯?什么事?”范晓鸥纤细的十指在电脑键盘上娴熟地四下翻飞,在打着客户的材料,一边漫不经心地说。今天来上班,她多留了个心眼查了查,果然发现之前她洽谈的几宗业务被人暗地里动过了手脚,不仅挖了她的墙角而且在客户面前使劲诋毁她,让她签约不成。
看来这背后挖墙脚的人是蓄意要整她的,知根知底,她一直也没有怀疑到毛琴吟的身上去,如今真相大白了,范晓鸥的心里只有冷笑。
“你们……没有吵架**?其实我说了那个秘密,心里感觉不安哪——”毛琴吟偷眼看着范晓鸥,脸上的笑容有点挂不住了。
“哦,你是说欧阳明远已经结婚了的事么?”范晓鸥摇摇头,嘴角有一抹淡然的微笑:“谢谢你告诉我这个消息,不过欧阳明远已经向我解释过了,我等待他去处理。”
“你不在意他结婚了么?”毛琴吟不可置信地张大了嘴。
“我自然是在意的,但是我相信他还是能妥善解决的,”范晓鸥斜眼看了一眼面色有些青白的毛琴吟,心中其实是有一丝恻隐之意的。
但毛琴吟的声音却猛地尖锐了起来:“这么说,你一点都没有打算和欧阳明远分开么?”
范晓鸥蹙了眉头,说:“我为什么要和他分开?”
“你……你不觉得你有点过分了吗?小三终是要被人唾弃的!”毛琴吟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怒火,语气不善地对范晓鸥说道。
“没事,其他人我不管,只要欧阳明远不唾弃我就成了!”范晓鸥依旧平静。其实假如现在毛琴吟把实话对她坦承,说不定她也就此收手,随便给欧阳明远一个教训就得了。但是毛琴吟的这种跋扈而又嚣张的语气让范晓鸥又有气,她即使神色平静,但内心却是恨的。
恨欧阳明远的欺瞒,更恨毛琴吟自以为智商高人一等的聪明。好**,我就和你们夫妻俩耗上了,你能拿我怎么着**?!范晓鸥内心已经被复仇的火焰所充满,所以只是冷眼旁观毛琴吟的暴跳如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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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三是要遭到报应的!”毛琴吟憋了半晌,只吐出这句话来。
“那就让老天报应到我身上来**,”范晓鸥却不被毛琴吟的威胁所震慑,她老实巴交了二十几年,老天爷也没有善待过她呀,所以该咋地咋地**。
“我……”毛琴吟几乎没词可说了,她被范晓鸥的厚颜无耻激怒到无言。
范晓鸥却看了她一眼,说:“毛姐,琴吟,别总说我了,你这两天过得还好**?我瞅见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啊,是不是你的老公又给你气受啦?”
毛琴吟连忙掩饰道:“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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