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轻咳一声,低声问她:“那——你,你几岁了?”
“我……十八岁……”已经做好了献身准备的范晓鸥见聂梓涵停了下来,只是用一双俊秀的眸子深深望着她,像要看到她心底去,她睁着含羞的眼睛悄悄回望聂梓涵,长长的睫毛紧张得不住颤动着。
她稚嫩的心理素质丝毫不能抵抗聂梓涵深邃眼眸的注视,只要他这么看她,她的身体好像就开始发热滚烫,热流不停向上蔓延,让她的脸不由得好像发烧一般,火红得滚烫滚烫的。
“十八岁,对的,年纪是对了,那么——”聂梓涵在心里思忖了一下,用手将范晓鸥脸上的乱发拂开,抱了一丝侥幸的心理问她:“你从哪里来的?”
“我……我是南方人,到北京找一个朋……朋友……”范晓鸥结巴地回答着聂梓涵,他抚/摸她的动作很轻柔,完全不同于刚才狂风骤雨般的狂野,却更让她心颤。
“找什么朋友?”他继续问她,好听的磁性声音在她耳边回荡。
她有些迷蒙地回答他:“一个笔友……可是……我找不到他了……”
范晓欧的声音很轻,却犹如一声响雷在聂梓涵的脑海中轰鸣。
聂梓涵深吸一口气,十九岁那年所犯下的轻狂错误,似乎已经把他的记忆填满。当真相即将显现,他脑海的记忆急剧翻动,从见到范晓欧的那会儿开始,再往后她的各种表现,在他的脑子里一一出现,而且不停地晃着,让他怎么也不能安宁下来。
他彻底松开了范晓鸥,从地上捞起羊绒被子盖在了她的身上,而后颓然地翻身躺倒在她的身边,然后沉默着不说话。
聂梓涵异常的反应让范晓鸥有些不知所措。她看了他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问他:“你……你……怎么了?”
聂梓涵没有回答范晓鸥,他沉默了良久之后,突然转身再次抱住了范晓鸥,这次只是轻轻揽抱着她,并不再像之前那般迫不及待,热力汹涌。他伸出手去抚/摸着范晓欧的脸,修长的手指触碰到她娇/嫩的脸庞,少女的肌肤有种丝滑的感觉,让他的指腹流连忘返,恍然中他似乎触到记忆的温度。
躺在他身下的范晓鸥有着微微向上翘起的眼角,在被窗帘缝隙散射过来的晨光浸得更显红润的脸庞上,羞涩地在诠释着女性的妩媚。她娇羞青涩的样子唤起他憧憧少年时期对女性温暖而疏远的记忆。
他记起当信件被爷爷聂道宁勒令烧掉之后,他在没人的午后有些后悔地机械地在纸张上面写着范晓鸥的名字,努力却徒劳地回忆她的住址,同时在想象她在他记忆深处的模样。
但一开始就没有用心记的地址,如何能够完整地拼凑出来?最后还是失败告终。
那是属于他的青涩的少年时光,他以为那些往事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慢慢远去,直至在他的记忆中消失。因为在商场上开始打滚了的他,渐渐明白这个世界上有些人总是要欠别人的,就如某些人活该要被欠一样。他侥幸地想,范晓鸥就是那个活该被欠的人。
可是命运的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该讨债来的,他总是要还的。
看样子他终究是逃不掉了。
火热激烈的亲吻和爱抚骤然终止,而聂梓涵变得有些阴郁的神情让范晓鸥以为是自己的态度让他不高兴,她躺在他的怀抱中乖顺地一动不动,少女敏锐的心却感觉到了聂梓涵那种抗拒别人接近的疏离。
他好像突然间变得忧郁了呢,范晓鸥突然有些心疼聂梓涵起来。
于是在聂梓涵隔着被子抱住她的时候,她迟疑了一下,也伸出手怯怯地回抱住了他的肩膀。他的肩膀很宽厚,她一双细瘦的手根本揽不过来,只能松松地搭在他的肩头。
聂梓涵的全身一僵,有些不太肯定地看着范晓鸥,他没想到她会主动抱住他,他的眼眸里瞬间闪过无数复杂的情绪,终于,在困难挣扎了片刻之后,他欺身上来,再次重重压住了她。他的欲望还未消,而她又该死的美好,那么就这样要了她吧,聂梓涵对自己说道,将额头贴着范晓鸥的额头,鼻尖对着她的鼻尖,嘴/唇也不时轻轻磨蹭着她。
范晓鸥的胸前不停起伏,柔软的胸/脯抵住聂梓涵坚硬的胸膛,背后是松软的床垫,令她深陷其中动弹不得。背着光范晓鸥看不清聂梓涵脸上的表情,但她可以感觉到聂梓涵全身的热度在不断提升,他的体温高得惊人,几乎将她燃烧化为灰烬。
就在她口干舌燥,羞怯地做好准备不再抵抗他热情的入侵之后,她的身上却蓦地一轻,带着火热体温的聂梓涵再次松开了她,他默默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起身从地上捡起浴巾,而后重新围住了下/身。
他坐在床沿,从床头的地毯上拿起烟盒,从里面抽出一支压瘪的香烟来,点燃之后深深吸了一口烟,然后重重吐出烟圈来。
范晓鸥有些惶惑地看着聂梓涵的一举一动,见他起身,她也拉起被子裹住了自己光裸的身体,然后用一双迷惑的眼睛继续看着聂梓涵。
聂梓涵光着膀子沉闷地抽着烟,上身的肌肉健美而结实,小/腹六块肌肉整齐排列着,坐在床垫那头像尊沉默的塑像,在清晨的微光中定格。
“你……”范晓鸥终于出声了,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好,让聂梓涵瞬间没有了兴致,不由得有些羞惭。
聂梓涵这才逐渐回过神来,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娇羞的范晓鸥,半晌才声音沙哑地说:“你再睡会儿吧,天还没亮呢。”
第四十六章 天亮前说晚安
是的,天还没亮,晨曦还半包裹在浓郁的云翳中,夜色已由深变浅。天边泛起的“鱼肚白”的曙光,似隐似现。周围是静静的,白昼中的喧嚣与混乱还没有开始,人们都还在熟睡中,只除了屋子里心事重重的两个人。
聂梓涵在跟她说晚安,但是范晓鸥却已经无法入睡了。她孤零零地躺在床垫上,而聂梓涵坐在床垫边缘抽了一根又一根的烟,最后才掐灭烟,站了起来。
范晓鸥裹在被子里,闭着眼装睡,也不好意思叫住他,只能在聂梓涵转过身去的时候悄悄将眼皮睁开一条缝,看着聂梓涵颀长的人影走出了卧室,随后她听见卫生间里传来了哗哗的水流声,聂梓涵好像在洗澡。
她窝在被窝里,洁白的牙齿咬住了下唇,本来捍卫住了自己的贞洁是件值得庆幸的事,但是此刻她的心里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挫败感。聂梓涵可以悬崖勒马,说明她的吸引力还不够,她有些烦恼地扯开被子,嫌弃地看了看被子里面自己光裸着的身体。
她不喜欢自己的身体,因为太扁平了没有看头,所以才入不了聂梓涵的眼吧?她猛地坐起身来,在地毯上摸索到了自己被扯去的睡衣,然后快速地穿上,系扣子的时候她的手在微微发颤,扁了扁嘴,突然很想哭,慌忙又忍住。
她坐在床垫上发怔了一会儿,依稀听见外面的浴室门打开的声音,她心里一惊,连忙拉开被子重新又钻了进去,将自己遮盖了个严严实实。她等了半晌,却没有等到聂梓涵再进房间里来。她在忐忑不安的等待中渐渐睡着了,当她从睡梦中惊醒过来时,已经天色大亮。
她迷迷糊糊中拖过闹钟看了看,竟然已经快8点了!她一下子从床上蹦了起来,然后紧张得整理好衣服再用手胡乱地理顺一头的乱发,接着跑到门边,轻轻拧开门,果然看到聂梓涵站在客厅中,收拾停当,正准备出门。
因为出差去见客户,聂梓涵不再穿着便服,而是穿了一套笔挺的西服。
良好的质地和精致的手工让他看起来像个彬彬有礼的绅士,也更显得优雅而帅气,他虽然还很年轻,但那种超乎年龄的成熟韵味却如影随形,令人很有踏实感。此刻穿了西服的他和平常的吊儿郎当的模样大相径庭。原来他也可以如此正式和认真。
不过不管哪种装束,不能否认的一点,那就是他都很帅。
范晓鸥的眼睛一直盯在聂梓涵的身上,聂梓涵觉察到了她的视线,闻声抬起头看她,四目相对,空气中顿时流转着带了点尴尬的暧昧。聂梓涵看了看还穿着睡衣的范晓鸥,说:“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儿?时间还早呢,今天是周日,你可以睡晚一点。”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但听起来语调还算正常。
范晓鸥则涨红了脸,一想起昨夜他们两人在床上纠缠的模样,她的脸就像火烧一样,她困窘得什么话也没回答,但却舍不得进屋去。她站在门边,光着脚丫,红扑扑的脸庞和娇羞的模样让聂梓涵转不开视线,他盯着她一会儿,招手让她过去。
范晓鸥却害羞得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最后还是聂梓涵走过来,把一串钥匙递给她,说:“这是房间的钥匙,我出差三天就回来了。屋里乱糟糟的,等我回来再收拾。你平常吃饭可以在外面吃。”说着又从西服口袋里拿出原本就准备好的一张金卡来,自然而然地说:“你想买什么就刷我的卡。”
“不用了,”范晓鸥向后退,嗫嚅着说:“我自己有钱。”他给卡的时候让她感觉他像包养她的金主一样,虽然这个金主不老也不丑,还很帅。
“你有钱么?”聂梓涵牵起嘴角笑了笑,深邃的眼眸里潜藏着他一贯的骄傲和坚持,他说:“你赚的钱还不够你交学费的,拿着吧。”
“不要,我……我不想用你的钱……”范晓鸥低着头,他很坚持,那她也很倔强。
见范晓鸥不领情,聂梓涵看了看手表,然后放柔了语气对她说:“你拿着卡吧,万一有个什么事呢,我又不在,你也好应应急,对么?真要这么计较的话,就不把我当你的,呃,当你的朋友了,是么?”
范晓鸥见聂梓涵的态度是认真的,神色间也没有歧视和施舍,想了想,这才迟疑着接过了那张金卡,说:“谢谢。卡我先留着吧。”
既然他坚持要让她留那就留着吧,用不用以后再说好了。
聂梓涵松口气,说:“谢什么,我和你还要那么客气么?”他说话的语气让她觉得有点暧昧,不由得又脸红过耳。
“我得走了,”聂梓涵对范晓鸥说,他看了看她,动作停顿了一下,然后向她倾身过来。范晓鸥以为聂梓涵又要吻她,紧张得微闭了眼睛,呼吸有些急促,柔软的胸口不住起伏着。
聂梓涵凑近了范晓鸥,距离得她很近,近得范晓鸥都能觉察到他温热的鼻息喷在她的脸上,但等了很久,他却并没有吻她,而是抬起手来,从她的头发上拿下一根细小的羽毛,然后声音低沉地对她说:“照顾好自己。”接着转身拿上简单的行李,便出了门。
范晓鸥抬起眼来,怔怔地盯着聂梓涵颀长高大的背影,心里的千头万绪理不顺,乱糟糟的,一时间也忘记和他说再见。
赶在登机的最后几分种进了安检,聂梓涵坐在飞机的商务舱里,手表的指针指向9点,飞机如他预料的那样,准点飞向了蓝天,分毫不差。他满意地向后靠在椅背上,他向来欣赏准时的人,自然也欣赏驾驶这架飞机的机长。
高空中的漫长飞行让聂梓涵无所事事,只能低头翻看着报纸和杂志,他出色的外表和内敛的气质让他无论何时何地,都很引人注目。经常有美貌的空中小姐在他的身边频率过高地走动,他却熟视无睹。更确切地说,他连报纸都无心观看,拿在手上的杂志和报纸只是用来掩盖他内心复杂纷乱情绪的道具而已。
半晌之后,聂梓涵放下手中的杂志,抬起头来,视线转到身旁的机舱口,外面云朵漂浮,晴空万里,他的心却轻松不起来。
一向冷静著称的聂梓涵,竟然也会有放不开的时候。
他盯着狭小的机舱窗口,重重地叹气。
第四十七章 该怎么爱(1)
说是出差三天,但聂梓涵一周后才到家。
开了门进屋,他被眼前干净整洁的居室环境给弄得一惊,以为自己走错门了。但随后,范晓鸥听到动静从厨房里跑出来,两只手湿漉漉的,纤细的腰肢上还系着围裙。在看到他的那瞬间,她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聂……聂大哥……你回来啦?!”
她的脸红扑扑的,眼眸里有着惊喜的亮光,扑上来就要接过他的行李,但聂梓涵阻止了她,自己提着行李随意搁在客厅的一角,然后站在屋子中央,看着整齐的客厅,对范晓鸥说:“你自己一人干的么?辛苦了啊。”
客厅里该安装的电器都安装好了,家具也独具匠心地摆着,看上去赏心悦目,井井有条。
“嗯,送货的工人们安装的,我只是监工罢了,”范晓鸥点点头,还是害羞,但嘴角挂着对他回来发自内心的喜悦笑容。聂梓涵心中一动,想要说什么,但一时间却又无话可说。半天才憋出了一句:“你今天不去上课么?”
“考试还不知道结果,所以没法上课呀。我今天上班,也才到家的,心也想今天你会不会回来,所以我做饭了。”范晓鸥低着头说话,脸上泛红,语速很快,呼吸也有些急促。
面对聂梓涵,不知怎么的,她总是有点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