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如璀璨,迷离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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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如璀璨,迷离双眼-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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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跟一野兽似的,只管扒了障碍物就往地上丢。纵使屋子里的温度正适中,突然暴露的我也觉得有点儿凉,当下就不自觉地抖着身子往他滚烫的怀里缩了缩。这一缩又恰好弄巧成拙地让他误以为我在暗示什么,他高大的身躯顿时就变得更加滚烫。

轻躺在柔软的大床里,他双手撑在枕头上,将我围在中间,埋头和我细细接吻。到剥我穿在腿上的裤子时,一着急就又使了力,我立即并拢双腿,不满地控诉:“你弄疼人家了,轻点儿!”

他嘴里含糊地应着:“唔,轻点儿。”

最后裤子也被扒下去时,我又扭捏着说:“你又把人家衣服撕烂了,要你陪!”

他继续含糊地哄着:“嗯,我陪。”

这真不能怨我矫情耍媚,全都是他给惯出来的。我那彪悍的招儿对他毫无用处,这位闷骚的爷就只吃这娇滴滴的一套儿。

有了第三个生命横在中间,我们彼此都不敢太得意忘形。他十分温柔,没让我有一点儿不适的感觉。深入浅出地进行了无数个来回,最后一股热流由下窜至整个肚子,我感觉浑身都燃烧起来。

他侧过身摊在床上,汗湿的臂膀将我紧紧搂着,还缠绵地吻我。我疲乏地倚着他,很快便沉沉睡过去。

第二天清晨醒过来,窗户前薄纱外的天空很蓝,轻淡的阳光镀进房间,均匀地洒在床尾。我躺在他的臂弯里,跟他同盖一床被子。

这一觉睡得很结实,醒来后精神特别好。我一边偏头欣赏他沉静的俊颜,脚下一边不守规矩地将被子踢了一脚。就像有感应似的,他翻身便把被子给我掖好,还将我往怀里箍了箍。

我忍不住偷偷笑出声,他缓缓睁开眼睛,跟我大眼瞪小眼地对视着。

“醒了?”我仰头看着他,十分委屈地说:“饿醒的。”

吃早饭的时候,我跟他提了下今天要跟张茜茜见面儿的事,没想到一句话还没说完整,他就直接打断我:“不行。”

“我保证把自己照顾得好好儿的,哪儿也不乱跑,让小刘送我吧,我一吃完饭就跟着小刘回来!你忘了,我们母子俩还是茜茜救的呢,当时她可真的是用豁出自己的心来救我们俩,这种两肋插刀的朋友上哪儿找去呀!”

他沉思了十来秒,似乎觉得我说得在理儿,于是拿过纸巾擦嘴:“Fiona你跟着一起去。”

Fiona立即从厨房里蹦出来应着:“okok。”

陈万钧站起走到我跟前,也不管我皱着一张脸,自顾自地在我额上印了个吻,然后头也不回地朝门口走去。

于是乎,我和张茜茜的两人约会就变成了四人行。不过好在小刘又兜圈子去了,而Fiona则坐在离咱们不远的小桌子跟前,一面悠哉地品着咖啡一面笑脸盈盈地看着我。

我和张茜茜就是俩吃货,见面十次就有十次是在一块儿吃饭。她回头看了Fiona一眼,再细细瞧了瞧我:“你丫不会是被囚禁了吧?”

“懂啥呀,这叫十分宠爱我,生怕我出一点儿乱子。”张茜茜抖了两抖,猛灌了一口水才镇定下来:“他是怕你又闯祸吧!”

我狠狠剐了她一眼,埋头就开始吃菜,她夹了一筷子素炒胡萝卜丝儿放在我碗里,顿时引起了我强烈的不满:“我最讨厌吃这个,你干啥呢?”

她十分不屑地鄙视着我:“谁管你爱吃不吃,我夹给我干儿子的。”我放下筷子,将碗一推:“我不吃了!”

张茜茜盯了我两秒:“啧啧啧!瞧瞧、瞧瞧,都被惯成什么样子了!我跟你说啊,孩儿他妈,我可不是孩儿他爸,你这招儿就只对你家爷管用,在我面前它压根儿就行不通!我全当你放屁了哈。”

她说完就悠哉地吃起东西,我讪讪地坐了一会儿,只好又拿起筷子把碗里的胡萝卜解决掉。

“我前天去看苏文烨了,上面通知已经下来了,他要被关上好几年。”她说这话的时候正在喝汤,素净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异样的情绪。

陈万钧他姐也告诉我,苏文烨他爸非常不满意自己的儿子犯了商业罪,先是把惯坏儿子的母亲教育了一通,然后就痛下决心让法院依法办事。

这样刚正不阿的父亲倒真是绝顶的少见,由此让我十分惋惜他养了这么个不中用的儿子。

“他醒悟了很多,也成熟了。还跟我道歉来着。”张茜茜抬头看着我,“没事儿!我跟他真没关系了。不过心里总还是有他的地位,但又跟爱情无关。你放心吧,这是最后一次了,以后我不会再见他。”

我很心疼张茜茜,她是个对感情很较真儿的人,不论爱情还是友情。一直想为她做点儿什么,可除了许久前的枸杞炖小母鸡,和赏给苏文烨的那一拳头,似乎就没什么可为她做的了。

“我说你那郭姓朋友也太不像男人了!”她忽然又开始高调地抱怨,“前两天我在酒吧里碰见他,那男人跟我瞎贫了一晚上,结果还没我喝得多,他倒先醉了,我替他买了单,还扶着他上了出租车。你丫认识的男人怎么都那么弱啊!”

“去去去!什么弱啊,你是没见过他们强的时候!”她忽然就沉默了,盯着盘子里的菜,也不知道在为什么走神。“虽然是比较强,可也不能因为这个就混在一起了吧。”

我咬着筷子,仔细把她的话在脑子里过滤了一遍,最后差点喜极而泣:“你跟他发生了什么?一夜情?他要对你负责?”

她无所谓地扁嘴:“纯属意外,我又不是为谁坚守贞操的小妹妹,不用他负责。”

刚把这话说完,她的手机铃声就又不厌其烦地响起来,一顿饭还没吃到一半,这已经是第五个电话了。开始她皱眉掐断电话的时候,还跟我说是平安保险的骚扰电话。现在看来,这打电话的人显然不是卖保险的,倒极有可能是神经外科拿手术刀的。

“你不用他负责,那是不是他想要你负责啊?”我怪笑着看她,“这电话是打来让你负责的吧?”

她没理我,掐了电话就又接着吃东西。可是当悦耳的短信铃声响起时,张茜茜只往手机屏幕上一看,就连忙将嘴里的东西吐了出来,甚不耐烦地愤愤骂道:“跟个娘儿们似的,有完没完!”

说完就阁下筷子,匆匆跟我道别几句后,便夺门而出。

缘分这东西很奇妙,尤其妙在意想不到。而意想不到的,往往会给人带来最大的收获和惊喜。

坐在车里往回走的时候,我越想越觉得开心,特别期待张茜茜和郭浩然的后续故事,到睡午觉的时候都还咧着嘴傻笑。

“在想什么?”房间的门忽然被推开,我诧异地看着走进来的陈万钧,他怎么突然回来了。

“你怎么回来了,中午不是有事儿么?”他走到床前,俯身亲了我一口,接着又站起身一边脱西装一边说:“下午有些事要办。”

“什么事儿呀!”他坐在床边上,倾身扑过来将我搂在怀里:“先睡,起来再说。”

我在他怀里向左翻了个身,五秒钟后再向右翻了个身,扭捏来扭捏去就是无法安心入睡,最后我不得不戳他的胸膛:“你先告诉我是什么事儿吧,要不我就睡不着。”

他睁开眼睛瞅了我一眼,然后就着胳膊上的力道,将我从床上抱起来:“换衣服,出门。”

我揣着十分忐忑地心情坐进车里,他是不是又要带我去那个大门上贴着五角星的地方?他妈妈虽然勉强认可了我们,可他爸爸却根本就没有这个意思,或许还特别地讨厌我。

心里七上八下地一直揣摩着呆会儿该说些什么话。可还没等我想出具体的应对方案来,陈万钧就把车停在了路边上。

我抬头一看,这个地方原来是民政局。

61

61、六十一 。。。

我坐在车上,手里捧着两本大红色的证书,贴金的结婚证仨字儿因着那神圣的国徽图案,而显得更加神圣。

想想就觉得奇妙,九块钱的小本子就能把纠缠多时的两个人连得更加紧密。刚才照相的师傅直夸我笑得甜,还说一看我那笑容就有准新娘的味儿。

陈万钧倒没我笑得甜了,不过照片儿上,他的嘴角轻轻上扬,眼睛里全是满足的笑意。这已经足够了,我忒了解他十分欢喜的表现方式。

在云里雾里眩晕了大半天,我的脑子才逐渐清醒过来。从民政局出来时,我才想起户口本的事儿,于是就问他从哪儿搞来我的户口本。他当然是去我妈那儿要来的,这话问得很多余。可是:“你去我家要我的户口本儿,怎么也不带上我啊?你跟我妈都说什么了,她怎么会把户口本儿交给你?”

“我说今天带你领证。”我的娘亲是有多怕我嫁不出去?连我的面儿都没见着,甚至连电话都不给我打一通,就这么把我的户籍证明交在别人手里。

“可我们都还没经过你父母的同意啊?怎么能先斩后奏呢!”他正开着车,偏头不甚鄙夷地瞥了我一眼:“他们同不同意我们都要结,迟早的事。”

我扪心想了一会儿,又将焦点聚集到我妈身上:“这么大的事儿,我妈怎么可能一点儿表示也没有!”狐疑地思考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是你不让我妈告我的吧?你为什么不让她告我呢?”

问完以后我又立即知道了答案:“你是想给我惊喜?”他偏头盯着我的眼神颇有得意之色。我看着他得意的样儿,连哭的心都有了,这叫惊喜?!不解风情的人连耍起浪漫都这么霸道。

越想越觉得委屈,可盯着手里的小红本又觉得有点儿甜蜜,于是在酸甜交杂的心情下,我带着哭腔跟他抱怨:“人家从小的愿望就是能有个男人跪在地上向我求婚,别的小姑娘嫁人之前也会被求婚。可到你这儿怎么连结婚都不征求我的意见呢!”

说着说着,眼眶里竟真的蹦出眼泪珠子来。他神情微变,将车缓缓停在马路边上,倾身过来抹干我脸上的泪水:“不想结婚?”

我哭着摇头,要是不想结婚我还跟他好个什么劲儿。可至少得有束鲜花吧,得有一群人作见证吧,连个什么象征性的仪式都没有,这就嫁给他了。我不仅觉得亏大了,还有一种被山里的土匪强押着做山寨夫人的感觉。

他见我摇头,便用手轻轻捏着我的脸蛋儿:“你如果不想结婚,也必须嫁给我。”

我顿时就哇地一声大哭出来,这个人居然到这种时候还要胁迫我。我不停拍打着他支过来的肩膀:“讨厌你、讨厌你!连句好听的话也不会说,连束好看的花儿也不给我买!”

他看着我如此撒泼,竟愉悦地笑着将我搂进怀里。嗅着温热的熟悉味儿,我又断断续续地抽了一会儿,他松开我时还特地侧着脑袋亲亲我的脸。

第二天我在接到老妈专程的贺喜电话之后,又收到了一大捧鲜艳欲滴的心形红玫瑰。Fiona美滋滋地跟我说:“先生从没有给别的女人送过花。”

“这花儿不是他送的,是我问他要来的!”他从前有没有给别的女人送过花倒是其次,重要的是

他记住了我昨天在车里说的话,这倒是让我十分地满意。

爱情不是个东西,没有规律可循,更没有道理可言。

接宋嘉平电话时我正取了花朵往瓶子里插,手机铃声作响,我连看都没看一眼就接通电话。对方静默半晌不言,我不甚耐烦地问:“谁啊?”

再次等来一阵沉默,我当下便以为是陈万钧,于是笑着撒娇:“我正欣赏着呢,这可是你第一次送人家花儿,我得好好儿看个清楚。”

他在电话那头发出极轻的叹息,压低着嗓子叫我:“言言。”

我正在拨弄枝叶的手忽然一抖,半透明的玻璃花瓶便晃荡着从桌子上跌落下去,接着就摔个粉碎。

薄雾笼罩的江边上,垂柳已经开始泛黄,对面堤岸的墙上挂满了整片葱绿的爬山虎。时间总是不留情面地过很快,而自他口中唤出的这一声言言,已经晚了整整一年。

宋嘉平穿着圆领体恤衫和薄外套,默不作声地坐在我对面,看上去依然像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只是原本澄澈的眼睛里多了几分历经变故的沧桑。

他从周彤那里要得我的电话号码,犹豫了很久才打了这通电话。他说跟我分开不久就因为撑不住想念,便到处找寻我的下落。

“既然那么舍不得,为什么当时还会离开?”他失意地盯着跟前的白色瓷杯,问了一个让我很意外的问题:“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

我紧握着手里的杯子,没有回答他,因为连我自己也不清楚这份感情是在什么时候发生了转移。

从前我一直以为,一生只会爱宋嘉平一个,从未想过会因为另一个人的出现而左右我的生活。

他发出近乎自嘲地微笑:“他太优秀,我比不过。何况我还是坐过牢的人,就算没有他,我也怕自己会拖累你。”

心里不是没有触动,我不甘心地问他:“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况且你又不是不知道,当时我想要的只是跟你在一起。”

他沉默了很久,直到杯子里的液体已经不再往上冒热气,才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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