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唯有一笑置之。
丁衍琛不仅是条蛇,还是条毒蛇,锋利的牙齿里藏满了毒液。你得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的接近她,太过急躁的话,小心死无葬身之地。对付丁衍琛,还得强上加强,她这个人防备心太重,你不用点强硬手段,那死鸭子嘴硬的性格,她能妥协?曾一度以为她受过情殇,经过长时间的观察和试探,才知道原来她的心早已粘腻在顾沉康的身上。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注意这个女子?说真的,还真记不清了。
是那天,她T恤加牛仔裤的简单穿着,却举着高脚杯花枝乱颤地游走于形形色色男人间的模样让我印象深刻?
还是那个七夕的夜晚,她摇曳的舞姿和神秘的气息让我着迷?
亦或是她跟小杉攀谈时的天真表情让我迷惑?
我不是个痴情的男子,但那张略带哀伤的脸却足足让我惦记了两年之久。
我一次次地尝试接近她,但一次次地失败。只因,她的眼里只看得到顾沉康……
顾沉康,我的哥哥,我同父异母的亲哥哥。
自古,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可是顾沉康他已经有舒予憾了,不是吗?为何还要招蜂引蝶地挡在我面前?
俗语说的对,得不到的越是最好的,所以我心心念念地想要得到丁衍琛。也一度以为动情和动心是两回事。
我也只承认我对丁衍琛,只动情,没有动心。
“那女人是谁?”
第一次向顾沉康打听她的时候,他给了我一个不软不硬的钉子。
“怎么,看上她了?”顾沉康不答反问,仔细分辨,能从他声音里听出一丝淡淡的嘲弄。
我莞尔一笑,你怕我抢了舒予憾,如今还不允许我看上舒予憾身边的女子?我的“移情别恋”,不正好如你所愿?
我跟顾沉康向来不合,是他嫉妒我,还是我讨厌他?总之,我们这对同父异母的兄弟没有别人眼中的亲厚。
“挺合我口味的。”岂止合我口味啊,没吃过的当然要好好品尝品尝。
“你合口味的东西还真多。”
顾沉康带着讥诮离去。那时候我在想,这东西恐怕不止合我口味,也合了你的口味吧。可惜,你舍不得放弃你嘴里正叼着的肥肉。哈!
俗语还说,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如果顾沉康的悲哀源自不懂爱,不懂把握机会,那么我的悲哀比他的悲哀更悲哀——即使我得到接近她的机会,也没办法让她注意到我。
丁衍琛,顾沉康真有那么好吗?值得你一路瞧一路看,深深的压抑,摧毁自己的青春和幸福?你回头看看,看看你身边,有多少人值得你回顾?
丁衍琛,你就是一只钻进死胡同的猫,活该被堵在里面出不来。
终于有那么一次机会——
“你好,可以请你喝一杯吗?”
“当然。”
“顾春晖。”
“丁衍琛。”
……
那一夜,我们玩得很愉快,我以为得到了她的正眼相待,隔天再见,我兴冲冲的跟她打招呼,可她居然目不斜视地从我身边走过,视我为无物。
这是对我自尊的深深的亵渎和伤害。
我只能自嘲,得了吧,顾春晖,人家压根没有正视过你!
回到家,我对着镜子左照右照,这张脸算不上多帅,可是某些地方跟顾沉康还是挺相像的嘛,你看这鼻子,这嘴巴,简直都是我爸的翻版嘛!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这章没有完,刚写了一半是想放入存稿箱的,可我手贱不小心按了个“直接发表”……完整的内容容后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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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番外之二 。。。
——如果喜欢一个人,那就去告诉她。即使得不到回应,至少你努力过了,那样,就不会遗憾了。
她没有表现出过分的热情,反而从中透着疏离的冷漠,她坐在离我一公分处,微斜脑袋,侧耳倾听我的诉说。
某个光怪陆离的夜晚,我戴上厚重的面具故意寻机向她诉说我的心事,想借此来试探她的内心。
男人,都是犯贱的动物,如若女人太热情,他们的欢喜程度就会持续降低,女人越冷漠,越会挑起他们的征服欲|望。所以,女人往往喜欢拿欲擒故纵这一招来手擒男人。男人心知肚明,却甘愿被束缚。在爱情的游戏里,不是你追我赶,而是心甘情愿。
若不是经过多日的观察,已经深入了解到丁衍琛的行为模式,我真会以为她也是跟别的女人一样给我来一招欲擒故纵的戏码。但,我知道丁衍琛不是,想要对付她这样的失心女人,走进她的心里,得设好陷阱,把她身上的刺慢慢地一根一根连根拔除,然后让她卸下心防。
越是复杂的游戏,难解的局面,男人越有战斗力。
我告诉她我喜欢上了一个女孩。不见得有多漂亮,不见得多有魅力,反而眼神刚硬嘴角尖利,甚至身无长处,但,这个女孩却高傲得目中无人。我,不计一切代价的,寻尽机会凑近她跟前,却从没被她正视过。
说着这些的时候,我暗中仔细观察她的表情。她并没有表现出很感兴趣,又或者对我很同情的样子,她只是噙起嘴角一抹淡然的笑容,大方地端上酒杯告诉我:
“如果喜欢一个人,那就去告诉她。即使得不到回应,至少你努力过了,那样,就不会遗憾了。”
之后的很久,她说这句话的样子一次次地在我面前上演,像迷人的罂粟花,一旦接触,便再也戒不掉它的毒……
之后的很久,我也很后悔。后悔当时没有直截了当地接她的话,告诉她——丁衍琛,我被你迷住了……
商人之所以能成功,是因为他们懂得先机,把握机遇。
孔子说,三思而后行。
我深谙论语,却因此在这样的交锋里失去了先机。
以后再遇到她,我问她,“你说喜欢一个人,最好的表白方式什么?”
“喜欢一个人,最好的表白方式?我也想知道,可我不知道。”
彼时她正趴在吧台上,身体前倾,下巴微昂,眼皮微掀,错乱迷离。她喃喃自语,缓缓侧过头,我以为她是要偏过头来看我,可是她的目光却越过我的肩膀,射向不知明的黑暗。黑暗里,站着一个男人,我的哥哥,顾沉康。
我呼吸一哽,不满的酸楚打心底里悄然而出,一口气闷下杯中酒,愤怒让我咬牙。认识那么久,她从来没有正眼看过我,从来没问过我的名字,我的来历。
罢了,何必自取其辱,何必自撞南墙。我顾春晖,不是毛头小子,不是偏执无赖。
我起身要走,却被她的一句话给拉回座位——
“一个女人,最想要的,不是花言巧语,而是自然流露。”
“若是她的心里没有你,你费劲心思的讨好她会放在眼里吗?”
她的眼神光影迷离,沉闷的水雾中俱是楚楚可怜的悲伤,可是面上的笑容却又那么的清新亮丽,让人着迷,好像她的悲伤和她的笑容,无关。
小小的女子,说出的话都是精辟。她的话像针尖一样,一下下戳刺进我心里,痛到麻木,痛到发慌,痛到不甘,更痛到……失去了所有的勇气。
小杉端着满盘的狼藉擦过我身旁,诧异地指着我的脸惊叫,“晖哥,你的眼睛怎么了?哭了?”
我将视线从她的身上收回,无法控制地揍了小杉一拳,正想怒骂,忽闻耳边一声低低的回应,“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我为这搞笑的对白怔愣,刹那回神,却见丁衍琛将手中的酒杯重重砸回吧台,起身走近我跟前,随性而站。我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恨意和不甘从她的眼中散发出来,间或伴随着露骨的凌厉的责难。
我不禁浑身颤抖起来。我觉得我在害怕,至于害怕什么,那时那刻,更甚,很久很久以后的今天我都说不清明。
那现状持续了没有多久,丁衍琛趁我游神之际,猛一转身向舞台走去。
她的脚踏上舞台的时候,音乐响起。一首疯狂的舞曲,爆炸似地撒向整个空间,我的耳膜受到侵袭,连带的整个心脏也被震得发痛。
然,这不是最让我目瞪口呆的。
接下来,我看见丁衍琛围着一根钢管开始妖娆地扭动起来。那带给我的震撼已经超出我的想象。
时隔几年,我已经强迫式的忘记了当时的情景。只是她周身不断散发出来的浓重的怨恨气息至今仍在我的头顶徘徊,甚至让我心痛让我不遗余力地想要保护她……
如若,丁衍琛的这个举动是在今天发生,我定会冲上前去将她一把抓起,然后深深纳入怀中,告诉她,其实你不是没有人爱,其实不是你不好,而是你,爱错了人。
可是当时我没有,尽管脑中很愤怒,很厌恶,我仍旧是握着双拳站在那里看着她尽情的把自己最妖娆妩媚性感的一面呈现给在场所有陌生的男人。
包括我。我看着她脱去身上那件唯一的T恤,只留一件胸衣时,不仅没有想要阻止的意思,反而更想窥视到那淡白色胸衣下的春光。
我邪恶,我猥琐,更也许,我还没真正的爱上她,真正地将她视为自己心底的女人……
当以后的现在,我一次次想起当时的情景,一次次地悲哀和自责,为什么我当时没有阻止她这个疯狂的举动?
我更憎恶她,嫉恨她不去好好珍惜自己。都说男人一旦精血上身,头脑就会变得简单,我看女人也一样,情感起伏,她可以抛弃身上的一切。
多么不理智的行为。
另一方,我又在想,该是有多大的情感,才能让她容忍至此?该是有大的忍耐力,才会让她做出那样疯狂的举动?
那时,我不明白,所以一次次失去趁虚而入的机会。
年少轻狂,总认为情感要单一的,
其实不然,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在这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她消失了,甚至连舒予憾和顾沉康都不再提及她。
我纳闷,我焦急,我揪心。
她去哪里了?是发生什么事了?
还是因为,这里有顾沉康,所以她不想来了?
思来想去,最后一种答案更能解释她的消失。我想,没有人愿意看着自己爱的人跟别的女人出双入对,并肩而行。尤其这个女人不是别人,还是自己的至交好友。
年少不更事。我多么想将顾沉康从这个酒吧里赶走。我觉得只要顾沉康不出现,丁衍琛她就会回来,然后再一次出现在我面前,和我举杯对饮,渐渐熟识,摩擦起电……
终究,那些都是幻想,是我夜里的美梦。
丁衍琛,是谁给你起的这么拗口的名字?
丁衍琛,你的睫毛有多长?长到……能带动我的睫毛?
丁衍琛,你的嘴唇那么薄,可我怎么感受不到你的刻薄?
丁衍琛,你的鼻子小巧玲珑,是随你母亲的像还是你父亲的?
丁衍琛,你看,你多有魅力,为何不回头看看驻足在你身边的人,而非要在顾沉康身上吊死?
……
丁衍琛,你还会回来吗?你还会出现在我面前吗?
丁衍琛,我,是不是该放下所有的自傲,主动去寻求你,主动去认识你?
想你,在零点零一分。
张靓颖温婉性感的海豚音在酒吧里静静响起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开口向舒予憾打探。
“你,那个朋友,好久没见了啊!”
我一口气闷下杯中的烈酒,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努力让自己的眼神不带一丝紧张地直视舒予憾。
可似乎,没有多大效果。舒予憾带着不一般的复杂的眼光将我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以后,勾起唇角浅浅一笑,不阴不阳地暗讽道:“哟,惦记上了?”
我一阵窒息,连忙否认,同时又为自己斟上一满杯的烈酒——我以顾不得我的的行为是否此地无银三百两,我只知道我口干,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用烈酒来压抑胸膛中的熊熊烈火,“嫂子这是哪的话,我再怎么惦记,也不能惦记你的人啊。”
“你倒很有自知之明。”舒予憾笑,笑得我汗毛直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