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晨啊,你怎么了?脸色这么惨白?来,过来坐。”
我正思索着怎么开口,老头状似很关心地靠近我。
我深深地叹了口气,“爷爷,你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故意骗我?”
老头看着我的眼神闪躲了一下,嬉皮笑脸地说:“我骗你干什么?”
骗我干什么?我要知道我还会问你?我要能确定我早……
心里的那股气越来越强烈,顾春晖没事,那么我刚刚的担心都是多余;顾春晖没事,那老头骗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故意耍我吗?这样耍着我好玩吗?
“爷爷,我敬重你是长辈,但是这样耍着我好玩吗?”
我回身看向一直站在玄关处的乐小玮,只见他也皱着眉头一脸的不赞同。
“爷爷,你不觉得你很过分吗?”我的拳头已经握起,额上的青筋突突地跳着,好像要迸出我的皮肤,让我疼痛让我忧。
老头摆出一脸无可奈何的神态,“爷爷真的没有骗你……”
我尽量使自己的口气听起来平和一些,“爷爷,我没有耳背到听不清楚你的话。您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我目光炯炯地看着老头,声音里多了更多的颤抖,“你们……春晖要是真出车祸了,怎么办……我一路上一直在这个问题,我害怕得全身颤抖……您现在居然说我听错了!好吧,就当我是真的听错了,可你为什么那么快就挂我电话?甚至不接我电话?”
老头摆着脸看着我一言不发,半天才在我的逼视下轻声吐出一句话,“爷爷只是想向春晖证明你真的很在乎他。”
我眼前一阵晕眩,气得差点泣不成声,“证明?拿这样的玩笑来证明?”
“哎呀,不单单只是你啊,我也给他打电话了啊!这浑小子怎么现在还没出现!”老头很出乎意料地爆出一句话,气急败坏地跺脚。
“您说什么?你给他电话说什么了?”我睁大眼睛很复杂地望向他。
“哎呀,我也给春晖说你出车祸了,这小子怎么还没来!我以为他会比你先到……”老头犹自在那里絮絮叨叨地念着。
我听到后来耳朵里已然只有嗡嗡声,“他……爷爷,你怎么这么荒唐!”
“还不是因为你们,你们还好意思说!小两口拌拌嘴就好了嘛,还非要冷战那么长时间!爷爷那是为你们好!”老头似是极度生气和失望般,一屁股坐入沙发中,重重地叹了口气,“哎!”
我抿唇抱臂站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埋怨老头思想越来越孩子气的同时,心里竟隐隐地开始期待顾春晖会犹如我一样很张皇失措地出现在我面前,然后跟担心地问我有没有事……这证明他在乎我,在乎得我不行……
可是我明白,有些时候期望越大,失望就越大,我尽量使自己显得不在乎,“爷爷,你这样做没有意义的。”
老头腾地站起来反驳,“怎么没有意义?今天的事实证明你很在乎春晖嘛!”
“你好意思说!爷爷,那是你逼我上的梁山!今天要是换做任何一个人,我也会这么担心的!”
“哼,是吗?”老头抛一个斜眼
39、第三十六章 欺骗 。。。
,“谁让你们吵架吵了那么久?我不采取点行动你们打算老了才和好吗?爷爷这是为你们好!”
“省省吧!”我愤怒一笑,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顾春晖现在都还没来,你看他根本就不在乎我……”哎,这时候我已经忘记了顾老头到底是谁家的爷爷了!
正说着,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响动,我和顾老头不约而同地停下争吵望向门口的方向。
只见顾春晖一手握着门把,一手提着一个不大的行李箱一脸错愕地站在门口,眼神在我们三人之间来回扫荡,“晨晨?”
正想应声,门口响起一乖巧秀气的女声,“哎春晖,你怎么挡在门口不让我进去啊,呵呵。”
我把招呼生生咽回嘴里。
顾春晖身体震了一下,脸上不可遏制地僵硬,冲我轻笑一下后,侧身让开一条道,对着外头很温和地说道:“对不起,陶陶,先进来吧。”
话音刚落,一个穿着时尚的女人便映入了我们的眼帘。
“哎,春晖,你家有客人啊?”女人看见杵在客厅里的我们惊奇地问道,并朝我们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你们好,我是春晖他……”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更了,接下去两天会日更的哈,如果没更,会补上,只是留言好少哦,打滚打滚,桑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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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三十七章 纠缠 。。。
冗长的夜色下,夏日的清风拂动,我抱臂立于波光粼粼的江边,身后是流光溢彩的城市,喧闹又魅力十足。浮夸的灯光下,是马路上川流不息的人群车流,虽没白天的浮躁,却处处透着骚动。
一如我此刻的心情,狂躁,歇斯底里的痛,深深地绞在心上,倦了累了,却还不能够恢复从前的那座空城。即使是人去楼空后死一般的寂静,仍在眷恋着曾经的牵手,期待着未来的脚步。
似乎他如他一样,都是我身边偶尔的过客,短暂停留后,又匆匆走上属于他的遥遥的康庄大道,那么我是不是该为你唱上一首歌,祝你从今往后一帆风顺,幸福美满,早生贵子?
“晨晨。”一直跟在我身后的乐小玮终于忍不住开口叫我。
我回头故作惊讶的娇嗔,“小玮,你怎么还没走?”
许是我的演技太“精湛”,让他噗嗤一声笑出来,“作为一名人民警察,我有义务要保护……呃,那些……那什么未遂的群众。”
我头上冒出几条黑线,“自杀未遂?切!”
表面装得不在乎,只有我自己心里知道,若是今晚没乐小玮,我指不定自己会干些什么失去理智的事情。因为太痛了,蚂蚁噬骨一般,受不了。
没好气地白他一眼,乐小玮奸诈地静笑着,“走吧,我请你吃饭。”
我没有立刻动身,反而贪得无厌地盯着前方,久久移不开视线。江对面是古朴而精致的三十年代的老建筑,静静地矗立在哪里,好像在遥望这个城市的点滴变化。隐约的灯光下,能看到斑驳的墙壁上缠绕的藤条,死死纠结。
如果我是房屋,他是藤条,该有多好?
“小玮,我好想走入了一个怪圈,好想要把自己绕死了。那种感觉就好像脖子上套了一个链条,怎么解也解不开。”
乐小玮沉默良久,才缓缓的道:“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
旁人终究是无法理解心中的悔恨,我嘲讽一笑,“这些佛家说了千年的话,究竟有多少人理解?”
“我理解。”
“所以你放手了?小玮,你以前的执着都上哪了?顾春晖性子里要是有你曾经一半的执着……我们现在……”
我又笑了,讽刺自己的笑,曾几何时,自己非常鄙视很多相爱的情侣们因为“性格不合”这个原因而分手,而现在,我岂不是正在走上这条道路?
如果不是我的任性,又怎么会让别人有机可乘!我暗地里咬牙,恨得无可奈何。
陶和笙,刚刚那个在顾春晖家出现的美丽的女人叫陶和笙。
听到这个名字的一刹那,我便又是一阵五雷轰顶。
陶和笙这个名字对我来说,并不陌生——刚搬进顾春晖家不久,一个周末的下午,我打扫房间时曾捡到过一张照片,是他和她的合照。
照片背后的落款是:如若往生,我绝不会放手;如若今生,我唯有耐心等待:陶和笙。
照片上的他们,年轻靓丽,看起来似乎只有十六七岁的年纪,手挽着手,周身流光焕发。当时,我还没碰到顾春晖,自然也就没将它放在心上。久而久之,隐约我就忘了这一茬。如今,她突然出现在我面前,虽说时间已然换了彼此的容颜,我还是可以从昔日的表情中找回曾经照片上欢乐的痕迹。
是的,刚才顾春晖介绍她是谁时,我在他眼里看到了一丝欢乐的光芒,那好像是久旱逢甘霖。
那一刻,我的心猛地揪了起来,痛到晕眩。我自诩不是个懦弱的人,但也不是坚强的人,若无其事地看他们故人重逢,我做不到。
也不管身后有人谁在喊我,我一口气就奔了出来。疾步奔跑之后,我停了下来,回头期盼地张望,然而只有乐小玮一脸担心地喘着粗气跟在我身后。
我的希望一点点被碾碎。想起一句话,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现在,在顾春晖面前,到底谁是新人谁是旧人?我想我是新人吧,可是为什么我却是哭的那位?
哦,原来我才是个第三者啊!
……
在一连串的保证后,我终于将乐小玮打发走了。沿着江边慢慢踱步,丝毫不感觉到累,不觉中竟来到了曾经LURE的门口。
只是,旧时的熟悉早已不负存在,门面包括广告牌都焕然一新,与之前的风格大相迥异,所有的装饰都透着江南小镇神秘浓郁的味道,抽象的色彩处处显示着它独特的底蕴。
更让我惊讶的是,它夹杂在这条繁华都市商业街内竟不显得突兀,古朴和现代融合得那样自然,而酒吧的名字也被改成了“晨曦”。
我心头一颤,嘴里已满不是滋味。
从往事中脱离出来,世界还是这个世界。只犹豫几秒,我便走了进去。酒吧的格调很安静,深邃灵动的音乐流淌得恰到好处,清丽脱俗的风格,有一瞬间甚至让我忘了烦恼忘了忧愁。
刚在一个懒散的角落里找了个松木的沙发,一抬头便看见对面顾沉康垂立着双手冲我惊喜地笑。
“沉康?”我惊得差点跳起来。
他背着双手走过来,在我身旁落座,“没想到,你还会找回到这里。”
我僵硬地笑笑,予他招呼,“你怎么……也在这里?今晚上没有工作吗?”
他不答话,反而招来侍应生给我叫了一杯伏加特加菠萝汁,“电视台的工作,我辞了。”
“辞了?”我张大嘴巴更惊讶地看着他。
“告诉你一件事,”他点点头,顾自喝着杯里的酒,“我要结婚了。”
“我先给你知会一声,免得你到时候拿不出红包。”他唇边的笑那样无懈可击。
“嗷,沉康,你今晚给我的惊喜太多了。”我终于感慨地笑了出来,浑身软绵无力。
顾沉康要和舒予憾结婚了,这真是个好消息不是吗?
有人坐在钢琴前缓慢而深情的开始弹奏起一首齐秦的《夜夜夜夜》。我分出一分精力去倾听,始终觉得没有顾沉康唱的好听。他当年在电视台的舞台上唱的这首歌曾一度让H城的男女老少津津乐道,婉转随哼。
“是吗?”顾沉康微微一笑,并不多话。
趁着他低头喝酒的时候,我很真诚地祝贺他,“恭喜啊!恭喜你们和好如初,好事将近!”
他没有回应,我继续笑着冲他挤眉弄眼,“什么时候的事?真真是个惊喜!婚后再来个孩子,你的人生就美满了。”
“是吗?”他的声音突然低沉了下去。
我没有在意,这个消息无疑是扫尽了我一天来的阴霾,“对了,难怪今天我在春晖家看到予憾她父亲。”
“晨晨。”顾沉康突然喊我一声,紧接着又抛给我一枚炸弹,“我不是要和她结婚。”
手中的酒杯一晃,液体顺着杯沿流淌下来,“……沉康,你说什么呢?”
“我的未婚妻不是她。”
顾沉康忽然疾步往一个方向走过去,拉了一个人回来,“来,介绍一下,这是我未婚妻,卢罄。这是我的朋友,丁衍琛,繁衍的衍,王字旁的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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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又开始朝戏剧化的方向相反。顾沉康离开了舒予憾,找到了新欢,顾春晖离开了我,找到了旧爱,他们兄弟俩还真有默契。
我苦笑,那个中滋味谁体会过?简直太美妙了,比吃鲍鱼燕窝还美妙!
顾沉康的未婚妻卢罄什么来历我不清楚,但在听到侍应生叫她老板娘之后,我心里隐隐知道了些什么,不动声色地问卢罄为什么给酒吧取这样的名字?
问题虽然对着她问,我眼睛却紧盯着顾沉康。我不知道卢罄会有什么想法,也顾不得她会有什么想法,只是想从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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