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首长。。。”
“嗯?”
陈水墨嘿嘿地笑,“我能不能留下来陪你呀。。。”
傅武轩顿了顿,看向陈水墨的眼神越发柔和了,“回去吧!你想留在部队里过年,以后还有的是机会!今年怎么说也该回去陪陪你父母!”
他说得认真,陈水墨不自觉之间几乎就要把心里的疑问脱口而出了。
——那你的父母呢?
从结婚到现在,傅武轩对他家里的情况闭口不谈。要不是从安言静那儿零星知道一些傅家和霍家、顾家的渊源,她怕是除了傅武轩这个名字和他所在的部队,就完全对这个人一无所知了。
要等到什么时候,你才会像我接纳你那样,敞开心扉地彻底接纳我呢?
“水儿?”
“啊?嗯,你说什么?”
“又想什么呢?”傅武轩对于陈水墨时不时走神的毛病已经习以为常了,又把刚刚的话低声重复了一遍,“咱们先去看看徐姨,然后再找个时间,你跟我去见见赵司令吧!”
“赵司令?”陈水墨吃了一惊,如果她记得没错的话,N军只有一位赵司令。
“是的!他。。。他跟我父亲是老战友了。”
陈水墨承认她的好奇心一下子完全被激起了,这是傅武轩第一次在她面前提起他的家人。
或许是陈水墨毫无伪装的表情逗乐了傅武轩,傅武轩禁不住抬手捏了捏陈水墨的鼻尖。
“就那么想知道?”
陈水墨挥开傅武轩的手,捂着自己的鼻子坦率地点了点头,道:“你从来都不跟我说你家里的事啊。。。”
被赶走的虎子绕了一圈又回到了沙发旁,陈水墨话音刚落,它也附和似的呜咽了一声。傅武轩和陈水墨都是一愣,看着虎子,老半天才齐齐大笑出声。
“看到没,连它都赞同我的话了!”陈水墨喜滋滋地弯下|身去摸虎子的脑袋,真不愧她平时那么疼它,关键时候还懂得统一战线。
傅武轩换了个姿势,完全将陈水墨锁在自己怀里,“水儿。。。”
“嗯?”
陈水墨抬眼看他,两个人额顶着额,四目相对。
“很多话我不是不跟你说,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已经快十年没回过那个家了。。。”
“什么?”陈水墨大吃一惊,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十年?”
傅武轩笑了笑,他没告诉陈水墨,那个时间或许还要比十年更长一点。
一开始是不能回,到后来则是不想回。
因此,他习惯了在部队生活、成长。因为,这里比那个家更像是一个“家”。
在傅武轩过去的生命中,兄弟情是他唯一的感情依托。直到遇到了陈水墨,他才逐渐学会了怎么用其他的感情去爱人。对她的爱情,还有对她的家人所涟漪产生出的亲情!
所以,他才是在这份婚姻中获得了更多的那一方,因为陈水墨给他的,是傅武轩之前三十多年生命中所前所未有的丰富滋色。
“再过些日子吧。。。来年了,不忙的时候,我带你回去一趟,娶了新媳妇儿,怎么也该带她回去去认认门!”
陈水墨不懂究竟会是怎样的隔阂才使得傅武轩十年都不曾回过家,但她只知道,她不想勉强傅武轩做任何他不愿意的事。
低下头碰了碰傅武轩的唇,陈水墨慢一字一顿地说道:“首长,不是还有我在嘛!不会有事的!”
闻言,傅武轩一愣,笑得越发温柔起来。
就是这样一个陈水墨,会对他说“还有我在”,“不会有事的”,让他不自觉地就会想要依赖,逐渐成瘾。
是啊,何其幸运,还有你在!
“嗯!有你在。。。”
37 何其幸运有你在
39 首长我好想你啊
任凭陈水墨耍赖打滚;傅武轩完全不买帐;陈水墨最终还是不得不一个人不情不愿地踏上了归家的路。
“首长;我初四就回来好不好?!”陈水墨死命拽着傅武轩的衣袖;不肯撒手。
“过完十五再回来,多陪陪老人!”
“不行!我要跟你一起过十五的!我才不要一个人在家待那么长时间呢!”
傅武轩又看了看时间;低下头顺手帮陈水墨把围巾系好。现在没条件出去逛街买衣服了;陈水墨就开始在网上淘东西,还总喜欢有意无意地弄些情侣之间相似的东西;从衣服围巾到水杯手机壳。傅武轩一开始确实被陈水墨吓得不轻;逐渐习惯了之后也觉得这样还蛮有意思的;再说了,她喜欢摆弄就随她去好了。可现在再一看陈水墨脖子上那条跟他衣柜里挂着的样式相同颜色不同的围巾时,傅武轩还是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不说老夫老妻了吧;这也结婚快一年了,怎么就那么。。。腻歪?!
“首长,想什么呢?”
陈水墨笑嘻嘻地往他身上扑,傅武轩轻车熟路地接住她,双手揽在陈水墨的腰上,严严密密地把她禁锢在胸前抱好。
“快走吧!不早了!”
陈水墨嘟着嘴,充分利用自己占据的有利位置,轻松地把唇凑了过去,在傅武轩的脸上报复性地轻轻咬了一口。
“你就知道赶我走!”
傅武轩失笑,拍了拍陈水墨的屁|股,让她自己站着,“别闹了,嗯?把东西都带好,路上注意点!”
“嗯嗯~ 都带好了带好了!”
傅武轩一直把陈水墨送出了军区大门,大门外是早已约好的出租车。陈水墨这一点一直都做得很得傅武轩的心,她从不乱用部队里的任何资源,哪怕是把她送到车站这种小事,她都宁愿自己打电话叫车。
“快去吧!”
陈水墨虽然已经加了衣服,一张小脸却还是冻得惨白惨白的,傅武轩看着心疼不已。
“嗯,首长再见!”
陈水墨不顾前排司机的白眼,特意把窗户摇下来跟傅武轩道别。只不过是坐上车,她这还没走呢,就觉得舍不得了!说起来也不是没分开过十天半个月的,还真是越来越腻歪了!
***
扬州的天气要稍微暖和一些,陈水墨先是打车去了离她家最近的超市,她出门不爱带太多的东西,一个小包,钱包手机钥匙一揣就行。可再怎么说也不能空着手回家不是,该做的门面工作还是得细心装饰的!
超市里可谓人满为患,像是东西不要钱似的,不管什么,都是一众哄抢。
陈水墨向来不知道该怎么送礼,捡了几个电视上广告打得勤的,知名度高的,又被导购小/姐一劝说,拎着几个礼盒就赶紧去排队交费了。可在她看到每一个收银口都排得长长的队时,又差点想甩东西走人了!
陈水墨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耐心真是越来越不好了,自从跟傅武轩结婚之后,就有些恃宠而骄的意思了。要是之前遇上这样的事情,她也只会叹口气就乖乖排队去了,哪里会生出搁下东西走人这种大小/姐脾气的念头?
拎着大包小包好不容易挪上楼,陈水墨刚到四楼就开始喊人开门。可一直到她站在自己门口站了几分钟,都没人来开门。
别别扭扭地掏出钥匙开门,一进屋,家里冷冷清清的,陈父和陈母竟然都不在家!陈水墨折腾了一个下午早就累得不行了,肚子又饿,随便找了点零食吃了,就给傅武轩发短信保平安。她本来是想打电话的,可又觉得太腻歪了不好,就发短信吧!
家里的年货都打点地差不多了,有几样东西是陈母每年都要准备的保留菜色,陈水墨光是看着食材就馋得不行了。好久没吃到太后做的菜了,陈水墨发现她其实远比自己想象中还要更加想念父母。
“我说吧,咱们姑娘都到家了!”
陈父陈棋进乐呵呵地出现在门口,陈水墨手里还捏着饼干,此刻什么也顾不上了,尖叫了一声就赶紧扑了上去挽着陈父的手臂,把头歪在陈棋进的肩膀上,“爸,我好想你呀!”
陈棋进爱怜地拍了拍陈水墨的脸颊,带着她一起坐到了沙发上。
“爸妈,你们这是去哪儿了啊?怎么还喝酒了?”陈水墨从小就鼻子灵得很,陈父陈母刚一进门,她就嗅到酒味儿了。
“有人请客吃饭。”陈母于慧说得极为隐晦。
陈水墨鼓着嘴点点头,关于这些乱七八糟的关系网,她向来不关心。她虽说是个正经八百的官二代,却从来不愿意动用家里任何的关系。
“你说说你这死丫头,怎么又买这么些没用的东西回来啊!”
陈水墨还没来得及跟陈棋进好好说会话,于慧的大声数落就从屋里传了出来。
“妈~”见状,陈水墨跟陈父彼此交换了一个眼色后,她赶忙笑嘻嘻地跑进屋去讨好陈母。
“怎么着,你就这样回来了?”
陈水墨知道陈母有话要说,进屋的时候还特意把门给带上了。
“可不是就这样回来了嘛!不这样回来要怎么样回来啊?妈,你这是什么意思呢?”
“装傻?”陈母挑眉。
“哪能啊!”陈水墨决定顽抗到底!
于慧拉过陈水墨的手细细地看,陈水墨几乎不用做什么家务事,双手完全看不出粗糙的痕迹。
“妈,首长他才舍不得让我做事儿呢!”陈水墨察言观色的功夫倒是跟傅武轩在一起之后突飞猛进了不少,抢在陈母之前,她笑嘻嘻地赶紧开口道。
对方对自己女儿怎么样,陈母现在也心里有数了。她叹了口气,道:“哎,那也不能真的什么都不做啊!”
“那是!我哪能真的什么都不做啊!我没那么不懂事!”
于慧觉得陈水墨虽然看上去依旧是那个没心没肺的陈水墨,可骨子里却有什么东西已经悄然改变了。
之前她闹这要结婚的时候不好说什么,可现在回想起来,那个时侯,她怕是最不愿意陈水墨真的结这个婚的人。
作为一个母亲,她也是自私的,她只希望自己的女儿能过得好。
军婚,军嫂。。。想想,就觉得辛酸!
“小傅他。。。”
陈水墨蹙眉,打断了陈母的话,“妈,首长他是真的忙!团里过年请假的人特别多,他可不能也不在了!”
陈母微微错愕,很快就换上一副欣慰的表情定定地看着陈水墨,她的女儿确确实实已经长大了,为人妻,懂得维护自己的丈夫了。
“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快去陪你爸看电视吧!你这么长时间不回家,他老是念叨都没人陪他看电视了。。。”
***
在家的日子过得远比陈水墨想象中舒服,她的任务似乎就是把自己再养胖一点!只因为那次跟太后出去逛街,一个老街坊在得知陈水墨已经结婚之后,盯着陈水墨的身板看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地说她太瘦了,以后怕是不好生孩子。
她发现自己身边的人真是一个想的比一个远,詹二只是问她是不是怀孕了,这位王阿姨却是直接说到生孩子的问题上去了。
“水墨,你王阿姨说得对,你是该在胖点!”于慧一边擀着饺子皮,一边说道。
“妈,从我跟首长结婚之后,我已经胖了八斤了!”陈水墨不会包饺子,可每年都要上阵随意捏两个,意思意思。
陈棋进从正在研读的报纸里抬起头来,看了看自己女儿,推了推老花镜,凉凉地说了两个字,“不够”。
“爸~ ”
“叫你爸也没用!”太后拿擀面杖敲了敲陈水墨的脑袋,“对了,你跟小傅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你过了年也都28了!”
陈水墨不吭声了,闷头捏饺子,这种时候,你越是搭理她,她越是来劲!
“怎么不说话了?害羞了?”
“嗯。。。”陈水墨哼了一声,继续闷头包饺子。
这种事本来就是水到渠成的,陈母也只是想稍微提一提,让她上点心,免得糊里糊涂的,到时候等真的怀了孕她自己还不知道。
“哎,对了,你杜阿姨他们一家出国了。”陈母是山东人,包起饺子来格外熟练。陈水墨跟陈母完全不是一个水平线上的。
这不,陈水墨手上一个不注意,直接把一张饺子皮给挤破了。
“哦。。。”她把烂掉的饺子皮仍在一边,闷声应道。
“你这孩子。。。”于慧失笑,“我记得你还跟你杜阿姨的儿子高中在一个班上呢,好像还玩得挺好的,是不是?”
“妈。。。”
“哎,不过也是,她儿子一直在国外,想必是这些年日子好过了,也就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