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人也心甘情愿的为他奔走,供他驱使。眼前这几个,就是在他眼中的自己人了。
其中一个军官看看黄大牙的脸色,小心翼翼的说道:“舰长,您有什么吩咐就言语一声,咱们这些弟兄们全是您一手栽培的,您说打谁咱们就打谁。,绝无二话!”
“好!弟兄们这么看得起我黄某,我也一定对得起各位,现在我黄某要抓几个刺客,请各位再辛苦一下,抓到了人,我黄某绝不亏待各位!”
几个军官纷纷表态:“没说的,咱们给舰长出把力,不算什么。”
黄大牙满意的点点头:“好,请各位开始行动吧,我在这里等着各位的好消息,记住,见到那些人,给我往死里打!”
俆斐一行人乘着夜雨,悄悄地来到了底舱,一路上倒也没出什么事,大雨倾盆,舰上的哨兵全都缩进了各自的宿舍里去了,谁会留在外面淋雨呢?
非常顺利,顺利的俆斐都不禁怀疑。自己的运气也太好了,自己一行二十余人,在甲板上穿行,居然无一人前来阻拦,俆斐心里紧张到了极点,心中暗暗祈祷,佛祖,基督,真主,各位大神小仙,你们可得保佑我啊,我本来活得好好的。不知你们哪位把我丢到这个时空来,我也没骂过你们哪?现在我有难,你们诸位可得拉兄弟一把,拜托拜托。
站在甲板上对空一拜,俆斐一咬牙,走进里间,弯下腰去,背起已经停止呼吸的邓司令,旁边的邓兆祥给他背上的邓铿披上一件雨衣,两人一前一后,向出发地走去。
要是在以前,别说背了,就是看见死人也会浑身发抖的小徐,这时候却没有一点畏惧,心中只有愤怒和勇气,这在原来那个时空,是不可想象的。可以说是天翻地覆的变化,用一句文化人的词来说,这叫裂变。
一行人快速来到了底层的一间舱室里,梅如雪依然扶着郭天鹏,邓兆祥提着手枪,走在最后一个,警惕地观察着前后左右,护卫者的角色,他担当的很好。
俆斐看在眼中,心中暗暗称奇,邓兆祥看起来非常平凡,但从这一天之内和他的频繁接触,俆斐不得不承认,这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水兵,是个非常优秀的人才,可能比自己优秀的多吧,想到此处自诩厚脸皮的小徐也不由得大叹,要是自己不是先一步当上邓司令的副官,又在机缘巧合之下救了他,恐怕自己不会有当他的长官的机会吧。
邓兆祥上前一步,低声道:“徐长官,由我来背吧。”
俆斐摇摇头:“不用了,你多看着点前后,注意安全,黄大牙那伙人现在还没有什么反应,你不觉得有点奇怪吗?”
邓兆祥点点头:“是啊,这很不寻常啊,也许,他们看雨太大了,觉得咱们逃不掉,所以才……”
俆斐沉默许久,轻轻摇头:“没那么简单,要是他们这么轻易就放过咱们,那就太好对付了,这不正常啊。”
救生筏拖出来了,冯坚带着**个人用粗大的缆绳把它拖到了甲板上,暴雨一刻不停的下,人人身上透湿,但谁也顾不上这些了。
救生筏非常大,足可以坐下这次行动的所有人,但正因为如此,非常的庞大而沉重,老胡手下的人手里抓着枪,四下分散警戒。
救生筏拖到了甲板边上,扑通一声,放下了江水中,激起了冲天的水花。
这时,舰首的塔台上忽然亮起一丝极强的光束,迅速转动,把整条军舰笼罩在一片白光之中!
逃亡群中出现了骚动,有的人拔腿就跑,也有的呆立不动,这些多半是冯坚手下的人,气急败坏的冯坚破口大骂,却是无可奈何。
老胡的手下较为镇定,也可能是因为手里都有武器吧,手里有枪,心中不慌。
上层甲板钻出一群荷枪实弹的水兵,对着下面的人群冲了过来,边跑边射击。弹雨直扫过来,逃亡者中一下子倒了好几个,鲜血染红了甲板。
变生肘腋。俆斐的脑子却一下子清醒过来了,或许,他正等着这一刻呢,最后一只靴子的落地,让他反而如释重负了。
他大吼一声:“快下舰!冯坚,火力掩护!”
听到有人指挥,人群开始沿着阶梯往救生筏跑,有的干脆直接跳入水中,再游上救生筏。
在火力掩护下,对面的水兵开始躲闪,对这边人群的威胁大减。
俆斐把背上的邓铿交给邓兆祥:“快把司令送到救生筏上去,我来掩护你。”
邓兆祥一惊:“不,你是长官,该先走,我掩护!”两人争执之时,冯坚连续几个翻滚,躲避着弹雨,到了两人面前,脸上带着血迹,看样子,是被流弹击中了。
冯坚喘息着说道:“长官,胡老爷子他们已经上了救生筏了,我这边还有几个弟兄,快点走吧,边打边撤!”
俆斐点点头:“很好,郭舰长和黄太太呢?”冯坚一怔:“太乱了,好像没看见。”
俆斐大急,郭天鹏的存在,对于自己逃脱后为邓司令报仇伸冤,是非常重要的,要是没有他在,自己和冯坚等人,全是没什么分量的小人物,如何能见到那些达官显贵,说明内情,为司令的死伸冤报仇呢?还有梅如雪……
焦急之下,俆斐再不能和风细雨了,对着邓兆祥怒吼起来:“还不把人背上,快点走,想让咱们全死在这里么?”
邓兆祥咬咬牙:“眼圈一红,您多保重。”接过俆斐背上的人,消失在雨幕中。
冯坚默默的看着这一幕,眼中流过一丝异色。
俆斐转身对冯坚道:“敢不敢和我回去走一趟?”
冯坚一笑:“长官敢去,我有什么不敢?”
俆斐哈哈一笑:“好,有种,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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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暂脱险地】………
梅如雪趴在一个大箱子的后面,头顶上的流弹哗哗的掠过,在这一刻,梅如雪感觉到死神离自己是如此之近,或生或死,也不过是在呼吸之间。
梅如雪自己都感到非常的奇怪,自己一个弱女子,生于官宦书香之家,自小锦衣玉食,在在这短短的一天一夜之间,发生如此之多的变故,爆炸,枪击,逃亡,遇伏,直到现在躲在这里夹在两股力量之间求生。自己。居然也撑下来了?
一具死尸横倒在不远处的栏杆上,血水滴滴答答的流个不住,雪白的探照灯扫个不停,空气中散发出一股怪味,是鱼腥味还是血腥味,还是二者兼而有之?现在谁也顾不得这些了,双方交火已更为激烈,但却慢慢地形成相持之势,被伏击的一方,已经慢慢地缓过气来,开始不断地进行猛烈地还击,冯坚手下的大多是混迹军队多年的老兵,转战各地,没个人手上多多少少也有几条人命,而这些老兵的枪法也是极为精准的,平时也颇以此为傲,但令他们惊奇的是,他们眼中的“混饭吃的”厨子们,居然个个枪法如神,不说百步穿杨,也是枪枪见血,一下子放到了十来个对手,把对方的嚣张气焰一下子打了下去。
在军舰的另一侧,孤零零的救生筏上,静静地躺着一位将军,他生前统领过千军万马,纵横沙场十余年,灭敌无数,却在这条小小的救生筏上走向了他人生的终点。他的死,注定要在南粤大地卷起一股新的风暴,华南一带的政治军事格局,将发生深刻的变化,而中国,也将发生一系列多米诺骨牌的效应。
老胡独坐在救生筏的一角,默默地抽着他的大烟斗,看起来,烟就是他的第二生命啊。
对于舰上发生的上百人的生死搏杀,仿佛与他毫无关系,也许,在这位久经战阵的老军人眼里,这样的交火,根本就是小场面吧。
救生筏停在军舰旁边,敌对一方的火力无法构成对它的威胁,但如果徐斐他们顶不住,败退下来,那他们这群人可得全喂了西江的鱼虾!
徐斐和冯坚两人趴在一堆沙包后面。观察着对面的敌人,邓兆祥也赶回来了。徐斐瞪了他一眼:“你跑回来干什么?这里有我们就够了,做好你的事!”
邓兆祥答道:“我已经把邓长官托付给胡老爷子了,有他照看,长官请放心,他说这里更要紧,多个人就多份力量,属下就来了。”
两个人一问一答,一个责问,一个解释,标准的上司和下属,连俆斐都没有察觉,他已经习惯于发号施令了。
俆斐沉默了一会:“你来看看,现在这个形势,怎么打?”
邓兆祥其实已经默默观察了好一阵了。心中已有计较,他低声将自己的想法对徐冯二人谈了谈,俆斐心中暗赞,不愧是后世的名将,现在虽然还屈于下僚,但所谓金子在哪里都会发光,像这样的人可能不会锋芒毕露,但却非常的稳健,是那种最佳的参谋人选。自己也算运气,捡到宝了。
比如刚才,他提出的方案就非常符合自己的心意,可谓是英雄所见略同了。
情况已经十分明了,再留在舰上和这些敌人纠缠,对自己这方显然不利,对方人多势众,火力强猛,而自己这方面人少,枪少,还有很多伤员急需救治,为今之计,只有迅速与敌脱离接触,寻找一个安全地带,修整之后,找到广州政府中的有力人士,把在飞鹰号上发生的一切报告给南方政府的最高首脑,孙中山。
俆斐坚信,只有找到这位“民主革命先行者”,民国之父,才能把那些凶手及其幕后主使揪出来,一个个处以极刑,为邓司令报仇。
事情是不是如他所想呢?天知道。
对面的枪声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也没有任何人出来喊话劝降,不过俆斐相信,任何人要是出来回话,那准会被打成筛子。因为他们这边还有一张牌,就是负伤的郭天鹏,他要是出来,黄大牙一定会迅速杀死他,借以灭口。所以俆斐心中异常焦急,必须迅速找到郭舰长,并带他脱离险境,说句不好听的,他是块敲门砖。而俆斐冯坚等人,在这个注重等级制度的社会里,是不可能见到南方政府的任何高官的。
俆斐看了看自己身后的十余人,血战多时,大家已是满身硝烟,但个个精神,毫无惧色。
俆斐心中暗赞,好兵啊,这么多优秀的战士,却个个屈于下僚,实在令人叹息,自己能在这艘军舰上遇到这些人,并带领他们血战一场,也不枉来这飞鹰号上一场。
但是,俆斐心知肚明,自己之所以能够驱使这些敢战之士,只因为自己团结了他们的首领。并不是自己有什么王霸之气,这一点上,俆斐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但是,看着这么多骁勇敢战的士兵,俆斐的心痒的厉害啊,太眼馋了!
要是自己有这么有这么一帮小弟,指哪打哪,那就爽呆了!
心中大打如意算盘之际,俆斐还没忘记自己的使命,先过了眼前这一关吧,眼睛盯着面前的这些人,冯坚和邓兆祥都向他点头,再转头看看眼前的弹雨,一咬牙,把手一扬,跟我上!
梅如雪终于在一具死尸下发现了郭舰长。然而,令人绝望的是,他和不久前离去的邓铿一样,死神已经飞临了他的头顶了。
梅如雪竭力忍住心中的恐惧,用力把尸体推开,把郭天鹏移到一边,撕下一块衣服给他进行包扎,梅如雪看得出,他的后脑已受重伤。
郭天鹏的神志却还清醒,他定定的望着忙碌的梅如雪,苦笑着摇摇头,黄太太,你别白费力气了,我老头子今天算是走到头了,想不到我郭某一辈子占上风,老来竟会死在一群小人之手。不过,能和好友同时离开人世,也算是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吧。”
梅如雪强装着笑脸,竭力安抚他的情绪:“老爷子,您不要说这种丧气话,我看您的伤并不要紧,等我们上了岸,找个大医院给您好好疗伤,不用多久,你就又是一条好汉了!”
郭天鹏想笑,但却笑不出来了,脸上已转成了黑色,口中开始大量的出血,话说出来已是语不成句:“梅小姐,我看你人不错,要小心你家那位……一句话说到半截,头已歪了半边,竟已是闭目而逝!
梅如雪大惊,急忙上前,使劲地摇晃着郭天鹏,可是,面前的老人一点反应也没有,她颤抖着手上前一探郭天鹏的鼻息,绝望地闭上了双目,已经没有呼吸了。
梅如雪心中一阵凄然,自己以后该怎么办?丈夫的不怀好意,连旁观者也看出来了,这一天一夜下来,自己已是心力交瘁,昏昏沉沉站起身来,眼前的景物全都摇晃起来,脑中一阵剧痛,身子一歪,已是人事不知了。
不知过了多久,梅如雪悠悠醒来,忽然惊觉自己眼前是一片碧蓝之色,身下还不住的摇晃,耳中听的是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