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缘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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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缘当道- 第1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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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玩着辫子稍,偏头问道。

    司空感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不自觉地后退一步,却被尽欢抓了个正着,尽欢诡秘一笑,“感儿弟弟,莫要跑啊,姐姐我还有事要拜托呢。”

    司空感再度往后退了退,看了看天,道,“公主,下臣刚刚想起来,下臣还有些要事要办……”

    尽欢笑容越发浓郁,点了点头,道,“感儿弟弟,如今,你的要事就是我。”

    司空感知道逃脱不得,垂头丧气道,“公主,请吩咐罢。”

    尽欢望着池中的荷梗,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抬眸道,“吩咐下去,本公主要去东海繁城那边赏花,顺便问候堂叔,准备好公主仪仗,越隆重越好,越人尽皆知越好。”

    司空感不解其意,拱手问道,“敢问公主,这是为何?”

    尽欢饶有兴味地咂么咂么唇角,笑道,“你说,段无忆的机会除了不惧病重之外,还能有什么?”

    司空感蹙眉接话道,“如今城内除了主上,便是公主,自然若主上无从下手,自然便是……”他止住了话头,错愕道,“公主是要为其创造机会?”

    “阴谋算计,当面抨击这些年也经历不少,我倒是想要看看这段无忆对我的态度是杀还是留。”尽欢说到此,扬眉一笑,“听说,这段无忆是世间少有的美男子,生于王族,气度必定不凡,倒还真让我有些期待与其当面切磋。”

    司空感闻言脸色僵硬了一下,别过头,叹道,“下臣以为,这段氏必然会借机仰仗公主的权势。”

    尽欢挑眉一笑,自然明白司空感语气中的失落是为何,但她自觉之前已经把话说了清楚,她与感儿不过只是姐弟而已,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所以啊,我刚刚也说了,若是当真如传言,那么,如斯卓绝的人物来仰仗我,算计我,倒也不错。反正,嫁谁都是一样的,还不如嫁一个能帮不惧的。”

    “尽欢——”司空感有些气愤地瞪着她,唇角抖动半天也只吐出了她的名字罢了。

    “感儿弟弟,我并无欺骗你的意思。你对我的心思我明白,但,我未必非要给你回应。感情这事,可不是你稀罕我,我就非要稀罕你的,也不是你对我好,我便非要嫁给你的。”尽欢傲气凛然地后退一步,扬着下巴看着他,笃定道,“况且,本宫乃大晟朝唯一的公主,生在王族身不由己是一方面,就算不惧不说什么,本宫对自己身上的担子也是心里有数的。司空感,这是懿旨,速速去办,不得有误。”

    司空感唇角抖动半晌,迟疑地拱手回答道,“下臣,领旨。”

    三日后,城墙上尽欢着芽绿短袄碧色撒花长裙望着隆重的公主仪仗渐渐远去,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伸了个懒腰,回头望着发呆的司空感,扬眉一笑,“飞花、丝雨随侍两侧看起来果然比较像真的,不过相比公主仪仗还是信马由缰比较适合我。”说罢,上下打量了一下司空感,迟疑道,“对了,你说什么让不惧如此痛快地答应让我这么华丽丽地出城啊,莫不是你俩背着我当真有什么私情?”

    司空感目光辽远,略略低眉,回头叹道,“下臣说,若此次公主出城并未遇到良人,那么公主便答应下臣的提亲。”

    尽欢撇撇嘴,摇头一笑,“那我还必须得领一个回来才好啊。”

    “公主,下臣已经备好了您千里神驹,盘缠和包袱也都在这里了。公主此行万要保重。”司空感低着头不看她,只自顾自地低声嘱咐道。

    “感儿弟弟,我这次不需要日行千里,我想要的是一匹半死不活的老马,这样吧,盘缠包袱给我,至于你家的千里神驹,还是留着你以后护城时用。感儿你确实是一匹千里神驹,却不是我想要的那一匹。”尽欢摸了摸鼻子,朗声笑道。说罢,蹦蹦跳跳地下了城楼。

    司空感望着尽欢离去的背影,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声,“偏偏,此生,我只愿做你的千里神驹。”(未完待续)
生当尽欢(二)
    悠哉地路过了大城小镇,吃遍了临街的小吃,尽欢在一个月后终于晃荡到了繁城,竟然比那隆重的公主仪仗到的还要早一些,她有些心疼飞花和丝雨,那两个也都是怕闷的,况且少了自己这个解闷的,还要隐藏好公主并不在仪仗中的事实,这漫漫长途可当真是难熬啊。她收回伤感,从怀中取出司空感给出的段无忆的画像,啧啧叹了两声,“这段氏一族倒是颇有些好相貌。”

    说罢,牵着几乎要累死的马儿问了几个店家,这个相貌优质的好青年何处寻。有一位卖梨的老奶奶好心地告诉尽欢,这个大夫常常在附近的镇子上给人看病施药,不怎么到繁城来的。

    尽欢谢过了老奶奶,奔着奶奶指出的方向,拍了拍垂头丧气的马儿,叹道,“你可别在见到他之前就死了,那样的话我还得使苦肉计,你知道的,我这个人不怎么擅长装病的,也不怎么喜欢说谎的。”

    老马浑浊的眼睛看了看尽欢,嘶鸣一声,尽欢点了点头,再度拍了拍马儿,笑道,“好马儿,我不会让你受太多苦的。”

    林间小路,尽欢磕磕绊绊地扯着不愿再走的老马缓缓行进,恰巧半路上遇到了行色匆匆的背着药箱的少年,尽欢眸子一亮,虽然和画像上有些出入,但她确定这位少年就是让不惧头疼的段无忆。她思绪流转,放下缰绳,匆匆地奔跑过去,拦住了少年,娇俏地问道,“看你像个大夫,快来给我看看我的马。”

    少年蹙眉望着她。言语冷冽道,“我一向只给人看病,不曾给牲口看过,姑娘还是另寻他人罢。”

    尽欢哼了一声,指着不远处配合自己已经躺下的马儿,道,“这马儿相伴我多年。在我心中早已不是牲口。况且,你也说了你是看病的,又不是看人的。那么现在是我的马儿病了,你也应该好好看一看病,对不对?”

    少年摇头,指了指身后。“既然此马对姑娘如此重要,不远处的李家庄就有一位厉害的马医。姑娘还是不要浪费时间来纠缠在下,速速去寻这位马医来,切莫耽误了马儿的病情。”

    尽欢撇嘴,想让她这么放弃。那就是眼前这少年太过天真了,她扯住了少年的衣角,点头道。“我又不知道你说的那个马医在哪,不如我在这里等着。你去寻他来。”

    少年被尽欢的厚脸皮惊得有些无语,“啊?”

    尽欢挑眉一笑,无赖地摊摊手道,“要么,你给我看看我的马儿,要么,你就给我找来你说的马医,要么,我就和你一起去寻那个马医。没有别的选择了。”

    少年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上下打量着尽欢,摇头道,“罢了,罢了,我看看便是。”

    尽欢欢呼一声,扯着少年的衣角过去查看马儿的状况,少年摸了摸马儿已经没有什么光泽的鬃毛,看了看马儿浑浊的眼睛,拍了拍马儿疲软的马蹄,回头对尽欢道,“这马儿年岁大了,本不该受累,偏偏长途跋涉,怕是活不过这一两天了。”

    “你不是大夫吗?”尽欢瞪了瞪眼睛,气呼呼道。

    “大夫是治病的,不是续命的。生老病死本是生灵必经的过程,任何手段都撼动不得。”少年懒得再与她说,起身准备离开。

    尽欢从怀中取出二两碎银子塞进他的手中,命令道,“救活它。”

    “生死之事怎可做交易,大夫不过是尽人事听天命,不是花了钱就能买命的。”少年有些气愤地回答道。

    “那它死了,我怎么办?我不认得叔叔家的路啊。”尽欢嘟着嘴,把玩着群带子,可怜兮兮地说道。

    少年觑了尽欢一眼,知道这姑娘不会轻易放过自己,长叹一声,“你要去什么地方?”

    尽欢惊喜地扬起头问道,“你要带我去?”

    少年蹙眉,撇嘴道,“你得先说你要去什么地方。”

    尽欢笑眯眯地偏头道,“我叔叔家啊。”

    少年为着尽欢如此理直气壮地耍无赖的行为无奈,压制自己的怒气,缓和地问道,“你叔叔家在哪啊?”

    尽欢无辜地指了指尽力站立而起的马儿,忧心道,“马儿知道,我不知道啊。不是告诉你了吗?”

    少年觉得尽欢是在故意找茬,越发不耐烦起来,蹙眉问道,“额,没有什么地名,或是什么标志的地方?”

    尽欢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道,“这个嘛,你若是让我说,我可不会描述,兴许走到那个地方我就知道了。”

    少年惊诧地望着她,谨慎地回答道,“姑娘,看你妆扮应当未出阁,如此跟着一个陌生男子,只怕与理不合。”

    尽欢偏头一笑,胡搅蛮缠地问道,“出阁了跟着一个陌生男子出门,难道就合情合理了吗?”

    少年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急忙摆手道,“自然,不是说出阁就能……”

    尽欢笑着打断他,“所以咯,别拿那些自己都说不通的歪理来劝说我,反正,我来看叔叔也不过是找个借口出来玩一玩,找到就顺便看看,若找不到,那就如此玩一圈回去便罢了。我若一个人,只怕路上少不得遇到登徒子,可若跟在一个大夫身边,我的个人安全非常有保障。再说,我说不定还能帮你治病救人啊。”说着,顺手夺过他的药箱,笑眯眯地抬头看着他。

    少年莫可奈何地摇头道,“反正我就算不让你跟着,你也会跟着的罢。走吧。”

    尽欢得意一笑,扯着少年的袖子,扬眉一笑,“知道就好,对了,怎么称呼你?”

    “杜仲。”少年言简意赅地解释道,“叫我杜大夫就好。”

    尽欢眨了眨眼睛,抬头望着树叶漏下的阳光,笑道,“之前有人告诉过我,杜仲这个东西,特别奇特,树叶扯断了还有丝相连。似断非断。”

    杜仲眸子微微亮了亮,随即黯淡了下来,低喃道,“确然,似段非段。”

    尽欢乖巧地伸手指了指自己,毫不掩饰地介绍道“我叫柳尽欢,叫我尽欢就好。那么,杜大夫,我们此刻便算作相识了,我们走吧。”

    杜仲低眉看着尽欢,唇角略略一扬,低声唤道,“好,尽欢。”

    尽欢被他温柔的语气震住,抬眸一看,树叶漏下的光点正好落在他的眉心,一双桃花眼在这温暖的颜色中呈现出一片柔和的光晕,让人有一种移不开眼的美好。

    尽欢暗觉不好,就这样一低头,脸却红了个彻底,她感觉到自己脸颊在发烧,急忙别过头,咳了咳,快走几步,头也不回道,“那个,我们赶紧走罢,天,天色不早了。”

    杜仲难得见她羞涩的模样,忍俊不禁地打趣道,“你不知道路还往前走,我们要走的正好是另一条路。”

    尽欢不敢回头,动作僵硬地直直地向着另一个方向而去。

    明明只是过来看一看这段无忆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决定自己要不要动手帮忙不惧解决掉这么个人物,然后回去主动在朝堂上提及请罪,不惧虽然内心为自己的行为感动,终究还是会秉公处理,但自然还是会有懂得内情的老臣来为自己求情。反正,公主这个头衔必然保不住,但总归不会真的被赐死,可,她似乎发觉了自己本就柔软的心在这个人的笑容中越发熨帖,别说杀他,只怕若不惧派人来刺杀,她都会忍不住跳出来帮忙救他。

    尽欢陷入到了这种纠结当中无法自拔,浑浑噩噩地跟着他走过了大大小小十几个村庄,庄子中的人对杜仲的信任和热情让跟随着他的尽欢越发感觉留着他确实比较危险。在这个天高皇帝远的地方,他是此处人们病痛的唯一救赎,若他真的想要冲到城中与不惧一决高下,只需振臂一呼,这里的人哪有不追随的?可是,他真的看起来只是一个大夫,一点也没有司空感所上报的那样其实包藏祸心的丝毫迹象。若真是呢,那么自己岂不是为不惧的江山种下了一个祸根?

    可能和未知是世上最美好,同样也是世间最可怕。尽欢明白,自己要做的最正确的事情就是抹杀掉所有可能和未知。

    “尽欢,尽欢……”给一位老伯看完病的杜仲写完方子,蹙眉唤着某种似有杀气略微发愣的尽欢。

    尽欢从思量中回神,应了一声,“哎,怎么了?”

    杜仲将方子递了过去,嘱咐道,“老伯家不远处就有一个小的药房,你在那里抓好了药,煎好了过来,这次里面有附子,得先煎大概半个时辰,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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