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串串哥说的啥?”元宝反问小宝贝。
“我就说这位姐姐为了让他爱上自己才上当扔的火球,本来应该叫上他一起的,怕有诈没喊他,结果把客栈给炸了。”
“你还真留不住话。”
“我这是帮他们,让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
“事实证明,这位姐姐的部分心愿实现了,不过好像傻了。”
“你才傻了。”大金块小声反抗。
“那你一直摇头晃脑高兴啥?”
“串串哥,从来都不肯骂我,只肯骂元宝,现在他终于肯骂我了。”
元宝和小宝贝再次互相对望,心道:这还不傻,清醒的谁盼着被人骂呀?
大金块看她们表情暧昧,只得解释:“因为串串哥从来对我都客客气气的,你说他如果不把我放在心上当自己人怎么会骂我呢?所以……”
“所以,你这不是犯贱吗?”小宝贝的毒舌终于再次发功。
“你怎么光骂人啊,我让着你,你怎么不知道我让着你啊?”大金块也终于爆发了。
就这样元宝在听完钱串串的唠叨神功后,在回家的路上又听了一路两位女将的骂攻,总结一句只能说:巾帼不让须眉。
马车快出青云山时,君淡然做了一个很多人不懂的举动,停下车来,将红红放回了山上,元宝不舍的,可君淡然并不跟她商量,元宝哀伤道:“大人,它救了我好几回。”
君淡然漠然道:“因为它救了你,你就不让它回家吗?因为它对你重要,你就不管它的感受?”
元宝无语,默默看着红红吱吱叫着跑远。
它压根没有跟她分别的感伤,不是都说很多动物通灵明白主人的感受吗?这死猴子怎么就一点儿也没这份潜质呢?
马车进入望乡县后,车就直奔县城而去,小宝贝对着前面的马车喊:“君淡然,我要去墓墓村!”
车很快停下。
元宝上了君淡然的车,其他人都坐上大金块的车。
元宝看着范福海跟着钱串串上那辆车,警铃大作,拽住他问道:“范大哥,你家又不是墓墓村的?
“那个,元宝妹妹啊,我们不是一起出门的吗,好歹也得去大金山家里……”
元宝一听撒开手。
范福海却偷偷在她耳边小声道:“十年一次的盗墓王传承大会可要召开了,三天后就在墓墓村开。别说是我说的。”
元宝更加惊疑,见范福海要回车,一把拽住他,低声道:“你告诉大人了没?”
范福海奇道:“这还用我告诉,就大人这样的人,这点儿消息估计早就知道了,还用我说,再说了,你以为大人为何要让未婚妻留在墓墓村?”
元宝顿时蔫下来,天啊,这不着调的小宝贝留在墓墓村,今年的传承大会会不会从此就是最后一次了?想到这里,不禁恶寒地颤抖了一下。
事实证明,在这场盗墓王传承大会上,发生的事情不仅是小宝贝捣乱这么简单的,其实,更多的情况元宝压根没有想到,可见一个人的想象力,永远没有现实来的残酷和遭乱。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预告《半是蜜糖半是咸》
38
38、第三十七章
第三十七章 半是蜜糖半是咸
元宝回到县衙以后,开始了眼睛的恢复工作。
元宝觉得这三天是她来到世上最美好的三天。基本是奔着她的梦想而去的,早晨起来,她作为管家由于看人都是两个,自然地面也是两个、门前的一根柱子也成了两根,在进门就撞到柱子上之后,管家工作暂由翠花婶担任。本来像她这么具有职业道德的人在自己不能更好履行职责时,本来是应该立刻辞职的,可是大人说了,元宝是出公差的时候受伤的,因公负伤期间,一切待遇还是照旧。
元宝就这样成了一名吃闲饭的管家。
每天早晨醒来第一件事,不是给大人请安、送早点,而是在微凉的晨风中,迎接君大人的爱心治疗。大人会拿一个小瓷瓶在石桌前等着她,她醒来就晃到两个大人面前,一边猜测到底哪个才是真的大人,一边让君大人按住头,轻轻在眼睛周围擦药膏。那药膏味道像田野里夏天被她用镰刀割过的草香,清冽得滋润着身上每一个细胞,是暖烘烘生机勃勃的香味;擦完药膏,君淡然会给她在眼睛上蒙一条轻软的布条,让她迎着初升的太阳,在院子里慢慢走,当然,不是让她练习怎么当盲人,而是,君大人亲自牵着她的手,在院子里花草间慢慢走一圈。元宝一直不知道,当“盲人”看不见也有这么好的福利,因此,每次大人一拉起她的手,在她头顶轻声说:元宝,我们走走。顿时,元宝心都醉了。
散步的时候,她的手被大人轻轻拉着,没法用力、紧密、亲密的拉着,因为元宝悲催的手被自己烧伤还没痊愈,所以,虽然她很想感受一下大人手指间传来的温暖,可惜,指尖感官都是烧起水泡里囔囔的水感,元宝捏捏大人,再捏捏大人,没感觉啊,没感觉。
有时候捏的用力了,君淡然就拉起她的手,举在阳光下看看,发表一下观感,一般是这样的:能把手伤成这样,不容易啊。或者:你如果再用力,水泡就会破,流出的水虽然会流到我的手上,更多的还是会流到你这些溃烂的伤口上。不是特别疼,就像很多针钻进这些烂肉里一样。
然后元宝就打一个哆嗦,仰着头看君大人,当然那张脸上蒙着布条,什么也看不见,可她很想一句话给大人,就是:大人,你其实可以一直像刚才上药时那么温柔的。可惜,不敢说出口,自然眼神也只能传递到布条上,于是只得使劲儿动动嘴唇,老老实实被他牵着,吸收早晨的日月精华。
一天大人都会在县衙里办公,在此期间,翠花婶就坐在元宝身边唠嗑、八卦这段时间县城里的新闻,比如:城东王员外家新娶了第六个小妾、城西的镖局八个镖师同时结婚创下同行业一起结婚人数最多的盛世、翠香楼的红妓牡丹居然跳楼殉情……元宝听后不禁感叹,怎么没听说某女员外拥有6个男妾、某些女镖师集体结婚、某男为某女寻死觅活呢?元宝一问完,翠花婶就怒了,好好八卦,你添什么堵啊。元宝并不知道,她再这么想下去,一篇女尊文即将诞生,可惜被翠花婶扼杀在摇篮中。
当然,君大人三顿饭还是按时回来吃的,四个人坐在大堂里,一般都是这样开始的,大人问元宝:今天有什么菜?元宝就耸起鼻子,使劲儿嗅嗅,答:红烧肉、桂花鱼、清炒小黄瓜。大人拍拍她的小肩膀,激励她:元宝,其实即使你看不见,吃饭是绝对没问题的,你很厉害。元宝立刻趾高气昂:别说是桌子上的,就是地底下的,那个啥,那个啥……元宝赶紧收口,意识到自己的得意忘形,筷子往桂花鱼的方向伸,大人立刻端远,亲切鼓励她:吃鱼会让你伤口好的慢。元宝随着大人的手伸远筷子,哀求:大人啊,其实我不介意因公负伤的时间长一点的。大人直接把鱼放到翠花婶面前:我介意。元宝无限悲愤地只能吃两三块红烧肉,然后专心对付小黄瓜,话说,谁在吃过美味的鱼、肉以后,还吃这没味道的东西呢?后来,元宝在床上躺着睡觉前,深刻反省:这是堕落啊,如果立刻、马上辞职回墓墓村,她就不可能有那么多鱼、肉吃,现在吃刁嘴巴,就是对自己以后生活的摧残。可元宝在捧着肚子咕咕叫的情况下,顿悟了:吃一顿少一顿啊!现在不吃,就是对现在和以后生活的双重摧残。
晚上,大人回来,会再给元宝来一次亲密接触,这回是在书房里,给她上青草味药膏。敷好药,元宝会跟大人汇报一天都干了什么,无非就是晒晒太阳、听听八卦。大人在旁边只是安静地听她唠叨一番,中间加上两句:后来呢?然后呢?元宝顿觉精神振奋,继续跟他说下去,直到大人送她回房间,临走摸摸她眼睛上的布条,嘱咐她:睡觉前摘了。会很快好起来。
元宝就答应着,轻飘飘飘进房间。人生是多么圆满啊,让人觉得如此不真实,她使劲儿锤两下胸口,疼!这才肯定,一切不是场梦。
元宝不知道的是,由于这场现实版的梦让人圆满的令人嫉妒,于是,终于有人将它重重地击碎。
第四天,元宝刚用耳朵送大人离开,就听见大金块的声音嘹亮响彻后院。
“元宝!救命啊!”元宝心里嘀咕,大金块你怎么总是这么危言耸听地开场,让人心里咯噔一声呢?
元宝还没想多少,大金块就已经紧紧抱住了元宝:“元宝,串串哥被宝鼎老爹管了三天了,我们一回家,就开始不给他饭吃,跪在院子里三天了。”
“三天,不给饭吃?还跪着,串串哥跪死也饿死了。”元宝大惊。
大金块伤心道:“是啊,我天天偷偷去看,给他吃的,起初不吃,我看连跪带饿的出了人命可怎么办?所以,后来,后来就吃了点儿。”
元宝被她一吱吱呜呜给绕晕了。
“那到底是吃了还是没吃?”
“吃了,晚上偷偷吃的。开始他不吃,小宝贝就给我出了个主意,果然,他就吃了。”
“什么主意这么灵?”元宝实在想不出小宝贝能出什么好主意。
“你管这些呢?今天晚上盗墓王传承大会就要开了,本来,本来这次去怪墓只回来了串串哥和范大哥,即使不是长老也可以参加去汇报一下盗墓的情况,说不定还能混进去当个长老什么的,可宝鼎老爹不让串串哥去。”
“不去就不去吧。你代他去好了。”元宝也不想让钱串串混进盗墓届,主要钱串串始终长了一副正义凛然地样子,到盗墓届总归埋没人才、埋没人生。
“可串串哥已经辞了官差当盗墓的了,那总要,总要。”大金块一着急没组织好语言。
“总要混个官当当?块儿,这一看就是当村长闺女的觉悟,我们串串哥是这种人吗?混个官当当,当他的捕头好了,跑盗墓的里头瞎捣乱干什么?说说小宝贝给你出了什么鬼主意,让串串哥吃饭了?”元宝关注的人生就是跑题、八卦的人生啊。
“那个……她让我跟串串哥说,如果他不吃,我就一口一口喂给他。”大金块说完,元宝噗差点儿跌倒。
僵尸他大爷的,小宝贝留在墓墓村就是荼毒纯情少男少女的!
可元宝一想到钱串串跪在那里被威胁后不得不吃的样子,心情格外舒畅。
“元宝,你去救救串串哥。”大金块还好没有跑题,始终惦记着情哥哥。
元宝奇道:“你这个没问问小宝贝?”
大金块怒道:“她忙着混进大会呢,哪有功夫管我们。元宝,元宝,串串哥的腿要断了,宝鼎老爹自己坐轮椅,难道让串串哥也坐轮椅吗?”
元宝一想,是啊。立刻起身跟着大金块回墓墓村。临走,她跟翠花婶说很快回来。
没想到,这个很快,快的让元宝痛彻心扉,不如不回。
元宝走进宝鼎老爹家的时候,早早扯下了那块布条,一进门就看见两个钱串串一身黑色长袍都没换下来,风尘仆仆、狼狈不堪地跪在院子里。
“哥,宝鼎老爹在不?”元宝看着扭头看她的钱串串,偷声问。
“你眼睛好了吗?跑出来瞎晃悠啥?”钱串串伸手在元宝面前晃了晃。
“又不是瞎了,别晃,别晃,头晕啊,四只手谁受的了?”元宝走近他,伸手拉他起来。
钱串串没吭声,低喝道:“回去养伤去。”
“我回家你也管着。”元宝没好气地伸脚踹到钱串串的脚上,看着钱串串呲牙咧嘴,立刻爆笑:“疼了?活该,要我早跑出去好吃好喝玩去了。”
“回来再被我爹打死?”钱串串白元宝一眼。
元宝嘻嘻笑着,往屋里走:“看我元宝出马,一个顶俩。”
咚!元宝狠狠撞到门框上。
“元宝!”钱串串着急地起身,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房门却应声而开,宝鼎老爹推着轮椅坐在门口,看见元宝,拉住她,心疼道:“好好地咋撞门上了?”
元宝一听立刻哎吆哎吆大声叫起疼来。
宝鼎老爹赶紧拉着她的头,要仔细看。
元宝假装很疼地把头拱在那里,小声道:“宝鼎老爹,你不知道,我们去那个怪墓是我出的主意,要不然串串哥好端端进那里干啥?主要就是怕我第一次出马回不来,你看,要不是他跟着,我能回来吗?我能好好站在你身边吗?”宝鼎老爹不吭声,检查她的头,额上起了个包。
“你天天来也不见你撞头,今儿是怎么回事?”宝鼎老爹奇怪地摸摸元宝额头。
“我脑袋被砸了一下,眼睛现在看东西重影,总是两个,没看清门在哪儿。”元宝很不当回事的,推宝鼎老爹进门。
“你受伤了?这混蛋小子怎么不说?”宝鼎老爹说话间,咚一声扔出去一个大碗,咔嚓碎在钱串串腿边。
“又不是串串哥给我砸的。再说了,马上好了。我们这次去怪墓,收获可大了。宝鼎老爹,听说你们也要开盗墓王传承大会了,要不带我进去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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