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没有尽头的街
一座没有起止的楼
所有的目光都是飞不出去的翅膀
它是一个婊子,似乎谁都可以在它上面玩出自己的花样,似乎谁都是它喜欢的,所乐意奉承的。它不知道可耻,也不知道背叛,还老是一副无辜的样子。
深夜,给了人一个机会。是独自一人思考的机会,是任意放纵自己的机会。独处的时候,他可以考问灵魂,可以回忆,可以盼望,可以恨,更可以爱。没有人厌恶深夜,如果你恐惧深夜的时候,那就得小心自己是否出了什么问题。
突然之间,就觉得自己枯竭了,就像一个干涸的泉,再也没有鲜活的清水冒出来。恐惧就在惊讶中滋长着,渐渐就连自己也厌烦起来,想找一个地方躲着,摆脱开一切。但是可以吗?人就像是鱼,总梦想着脱离水,成为龙。那只是祖先欺骗后人的一个梦,这是一个善意的谎言,如果鱼儿永远得不到天空,那么它长着翅膀干什么?
你永远都在和自己斗争,自己每每是强大的,是与生俱来的,而是你是弱小的,是别人强加的,你能改变自己吗?很难,但不是没可能,那就看你外力的大小强弱,还有看你能接受多少。我是可耻的,是没有立场的,老是在你和自己之间左右,仿佛一个婊子,谁都可以好,都可以一起。我是被你和自己支配着,总是无奈地奔波在生活的路上,竭力地维持着生命的长度和亮度,而你和自己,却竭力地在破坏。我是悲哀的,可怜的,不能抛弃自己,又不能不顾忌你,所以就在悲哀中衰老,悲哀中憔悴,到最后,和你,和自己一起走上永远的黑暗,永远的无聊,或者说,永恒。
原来,人只有你和自己而没有自我是件最痛苦的事情!
36、神秘扶乩
吴昊不知我和小娜的事。有一天,他针对那只手主动地找我。他一脸忧虑和关怀的神色对我说,坚强,你应该像你的名字一样坚强起来,我真担心你这样消瘦下去,早晚会死掉。
我说,活着也是痛苦,死就解脱了。他说,那只手就这么难以摆脱?你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呀,既然依靠爱情不行,我们还可以想别的法呀,比如说你可以入基督教呀?我说,入什么教都是一样,都是靠自己的意志力来战胜自己,我是决难战胜自己的。
吴昊见我这样消沉,想不出别的办法,只好叹口气,拍拍我的肩低着头走了。
过了两天,吴昊兴冲冲地来找我,他高兴地对我说,坚强,这下你的问题有办法解决了。我问,怎么回事?
吴昊说,我听我母亲说,在我们村东十五里的勾头村,有一位扶乩的男子,他无所不能,比神仙还神仙。
我知道扶乩这回事,一开始我还把乩念做“乱”,但这乩到底怎么个扶法,我却从未得知。我笑道,吴昊,你怎么也唯心起来了?这类东西怎么能让人相信。
吴昊认真地说,心诚则灵嘛!再说,你得的本就是心病,心病正好“心”来医嘛,这一星期天我就陪你去看看。
我并不相信这位扶乩的男子能改变我什么,但我不忍拂吴昊的好意,况且,闲着无事,也乐得去见识一下那位仁兄的把式。所以,我就高兴地答应了,这也使得吴昊很高兴。
因为路远,我们去得晚些,所以一到那儿就见一长溜的人挨个恭敬地排在那儿。这是一所很平常的农村院子,除了显得干净、朴实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这些前来拜访的人,有的人脸色枯槁、缩首躬腰,陪同之人一脸焦急、忧虑,不用问是来看病求医;有的人穿着整齐、扎眼,满面红光,眼神炯炯,陪同之人一脸谄媚,不用问就知是些科长、局长、经理、主任之类的干部前来叩问前程;有的是一对青年夫妇,面露着焦急,不用问就知是关于子女生育问题。
我对这些形形色色的人对那扶乩之人如此恭敬若神明感到好笑。忽而我又想到,他们何尝是不明白,也许就象我和吴昊一样,只不过是在别无办法的情况下寻求一种希望来支撑自己罢了。 电子书 分享网站
37、未知的命运
好不容易轮到我们,我和吴昊小心地走进去。略显昏暗的屋子里一个人坐在八仙桌边,他的面孔罩在缭绕的香烟之中,显得有些仙气。他有快四十的年纪,面色清瘦,眉毛极黑,双目有神,一看就知是极精明之人,能从你的一举一动上洞穿一切。
那汉子看了我们两人一会,就盯着我问,有事求我的可是你。
吴昊立刻惊奇地问他,先生怎么知道。那男人道,你们两人都非寻常之辈,我也不瞒你们,这位先生面露疲惫之色,举止无力,双目无神,分明有事困挠在心,久难摆脱。如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位先生必是问婚姻之事。
吴昊脸上惊奇之色更浓了,脱口而道,先生真神了。那男人面露得意色,摆出一付道行高深、深藏不露的架式。
其实我并没有觉出这人有什么特别之处,这些事以我的水平,也很容易就推测出,我为了写小说,下功夫研究过江湖秘术、江湖揭秘以及奇门遁甲之术、周易预测、梅花神数之类的书,只不过是用阴阳五行来分析、推测人事而已,再加上走江湖者拿手的急打慢千之类的窍门儿,准会把人弄得云里雾里。其实一般水平的算命、看相者,都以观察得出的结果,加之奉承和套出的情况。就象农村中的神婆、神汉之类,你什么也别说话,任由他说,你便会听到他(她)说的话中十句有三四句对,说对的事情也只是些大通套的事情,而这种猜测水平,一般人稍加点拨就能达到。
吴昊读诗读得太多,对江湖之事没兴趣研究,所以他很容易就让那男人顺势引着说出了困挠我的那只手的事情。吴昊问那男人有何破解之法,那男人说这事挺麻烦,需要问赤脚大仙。吴昊问他怎样问赤脚大仙。那男人笑了笑,就走到一个沙盘前做了几个练气功的架式,然后恭敬地上香磕头,然后在沙盘前盘坐入定,口中念念有词,手中却握着一只毛笔,在沙盘上好象不自主地划出一些除他之外谁也看不懂的字符。末了,那男人告诉我们说,我得罪了东南方位的一位调皮鬼,到夜晚这调皮鬼就会到我梦里来吓唬我,只要在门两边挂上赤脚大仙施过法的符就没事了。
我们放下了五十元钱,接过一包用红纸封着的符走出了那间屋子。我看见前来寻找出路的人们仍旧络绎不绝,他们和我们一样,在正午的阳光中影子几乎缩到没有,蜷在每人的脚下,就象一只可怜兮兮的乌龟,或老实地趴着,或者缓慢地移动。 。 想看书来
38、梦死的生命(1)
这段时间,我做了好多的梦。在梦中的时候,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真实,那么美好,令人兴奋,可清醒后,失望就会笼罩了你,原来刚才令人激动的一切是那么荒诞,那么混乱。可惜好多的梦都忘记了,梦中的情绪只成了令人怅惘的回忆。总以为可以记下来的,是许多的有趣的情节和怪诞的事情,可是,要记的时候,却发现很难记完全,无论你的记忆多好,你记下的文字都比你的梦差的太多——但,还是要尽量的记,总比一点都不记好吧!
下面就是我勉强记下的自己的一些梦,虽然荒诞,但很真实,完全是我隐秘的内心的赤*现。
梦一
在无法表述的一个时间,在没有任何背景和标识的空间里,我和一个自己喜欢的女人去和人家抢买水饺;这个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孔模糊,一会是小琳的样子,一会是小娜的样子,一会是其他我曾经喜欢过的女人的模样。那边正在放炮,炸起了一座山峰,无数石头飞舞旋转着砸向我;我拼命地跑,跑过了一条河,鞋子丢了;我跌入深渊,一个劲地往深渊里掉,总也没有劲头,这种没有休止的坠落让我崩溃;最后的一个特别清楚也特别有意思:自己正在一个很大教室里上课,好多的人,看不清楚脸。有自己刚喜欢上的一个女孩。不知道怎么就和女孩睡在一起了,就在教室里,学生中还有父亲和母亲。我没有任何的羞耻。我正在穿裤子,老师突然提问我,我立刻生气了,把他骂了一顿,同学们还说,有这个时候提问的吗?还明显地偏向着我。传来一片笑声。
梦二
我去初中同学杜光宇家,在一座大山中,许多破旧的房子,天快黑了,好象有风,我不知道怎么回去,却突然看见了郑得军,他是我们村的,小时候老爱跟着我玩。我和他姐姐是同学。我们关系不错。他开着三轮车,是出租,说正好要回去,他车里还有三块砚台,要是回去的话,要四百块,连砚台也一块给我。砚台是歙砚,两大一小,一块有刻功,一块带条纹,我很喜欢,但觉得贵,我想出二百,但他不干。好象车和砚台让郑转给了他的伙计,我们就上了车,说是二百,好象回了家,接着就模糊了。
迷迷糊糊地,好象在三轮车上,突然有个穿蓝衣服的女人来搭车,我让她上了。她年龄很大,四十的样子,好象是一身制服。我们走到了一个奇怪的部落,这里的女人都光着身子,身上还有紫艳的斑点。她们**,弯着身子,撅着屁股,排列在两边,可以让我们摸她们的屁股和乳房,又好象摸了就得受惩罚。前面的人走过去了,我飞快地摸了两三个人,然后我们就一起跑,酋长却挡在那边,不让我们过去,我们正在恐慌的时候,好象来了一个军官,带了许多的兵,他认识那个女人,说是东港区的一个女局长,犯了错误,下放到一个著名的村里当书记,看她的面子,就放过了我们。
我去开会,一起的有吴昊,还有小琳。我担心吴昊看出我们的关系,可小琳一点也不避讳。我们坐在三轮车上,上面好象满了东西,条状的,块状的,我们骑在上面,三轮车跑起来好象赛马,差点掉下去。一会儿成了车厢,倒出地方了,我想和小琳在车里做 爱。吴昊却非让小琳去他那里坐不可,小琳却坐在我旁边。我正在解衣服的时候,小琳不知道怎么就没有了。我们到了酒店,好象那里正开会,价格很贵,我去订房,好象刚开始一起的有个人和我住在了一起。我想让他付钱,他说他是工厂里的,我想那我不能给他付钱呀,我就走了,又和吴昊一起住。他想找小姐,结果领班说现在不能,公安局正在这里开会。我看见一些小孩子穿着酒店服务员的服装,蹦蹦跳跳地走过去。这时我们局长却突然出现了,提着一个篮子,里面不知道是些什么也来住店,说是送礼。转眼间我们又在车上,说是到了天下第一所,他给他们写了篇稿子,好象是找所长的。然后,就听到了闹钟声。
39、梦死的生命(2)
梦三:
我终于考上了北京的一个文学学院。有个女人在给我们上课,我和我的好友一起。她却给我们考数学。全是一加一,二加二。我做着做着题就生气了,我提抗议,却让她叫到了校长室,校长原来是贾平凹。接着就模糊了。我想起了我带着的许多梨和吃的,我回去的时候,却发现梨让我的好朋友吃了。有个老教授给我们上课,他却说有个老红军的儿子也在我们班里,我看过去,他有十五六岁,个子不高,却很油滑,模样是小白脸,他给老教授送去了一听饮料,老教授喝了一口,说这个家伙诱奸了三个外国女孩,未成年,要枪毙他,来上学也没用。看过去,他露出很自豪的样子,哼着小曲走了,教授追出去。那女教师在打毛衣。
许多的人在那里打篮球,我去加入,老跑不动,也投不准,他们要赶我走,我很生气,这时来了车,说要到海边洗澡。我们去了,一些女同学模糊地在那边,老教授也在那边,我看不见女 教师,同学们都往女人那边去。有个女人叫起来,说是老红军的儿子让她怀孕了,需要回去流产。那车就急急地拉着那女孩和老红军的儿子走了,女教师坐在车上。老教授光着身子跑出来,没人理他。我们不知道怎么已经坐在了车上。
去了医院。我们都在检查身体。我突然觉得自己有四个睾丸。我摸了好几遍,都是四个睾丸。我恐慌起来,又摸腹股沟,淋巴结都象枣子那么大,两排,很整体。我知道活不过去了,我恐惧地想我是得了癌症了,睾丸都扩散成四个了,一会儿全身都是睾丸了,要把淋巴结都替换了。
山东作协主席张炜来了,看我们山东籍的学员。校长请他的客。那是一个奇怪的房子,有那么多的房间,却低矮。好多人都住在房子里面。校长家就住在一个大房间,我想他一定另有房间。女教师成了校长的老婆,正在做菜。她养了一些小刺猬样的东西,又老鼠一样的活泼,跟在她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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