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情况是,我被司机老夏那异样的嗓门喊醒时,我发现我的身体和张乡长的身体是搂抱在一起的。我们搂抱的姿势非常的怪异。我的第一反应是赶紧和她分开。我明白这个奇怪的搂抱一定是和平时经常困扰我的那些离奇的梦大有关系。
张乡长明显也清醒了,明显也明白了刚才的尴尬。她的脸迅速地涨红着。她不敢看我。用力地用双手捂着自己的脸,用力地摩擦。她这样做明显是徒劳的,只会更加刺激心中的羞愧。下车的时候,她很快地看了我一样,虽然脸上恢复了惯常的冷静和严肃,但眼底的那一抹困惑是那样清楚地向我发出了异样的信息。
我有些做贼心虚地避开了她的目光。我其实不想这么做。可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胆小。这不明摆着对她挑明我的内心是暧昧隐晦的吗?明摆着摆明我是趁机赚她的便宜吗?可我真得不知道我们是怎么开始的,怎么就来了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搂抱。
我们在醉酒的睡梦中是否还做了其他更可怕的事情?我小心地看看司机老夏的脸色,他分明料到我会看他,他竟然朝我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我分明读出了他笑容中的香艳故事。他当时是清醒的,他一定从后视镜中看见了一切。我有些奇怪地轻松。管他呢,反正我们都不是故意的,即使他添油加醋地说出去,也肯定没人相信。我料定他没这个胆子,当领导的司机,首先的就是嘴巴严密。
我跟着老魏所长走进财政所,然后跟原先早就认识的同事们打了招呼,然后就跟着一个叫林清的同事来到了我和他共同的宿舍。
从此我就开始了单纯的山乡生活。
果然不出吴昊所料,这种看似单调乏味的山乡生活非常适合我。上班的时候,我拼命地熟悉新的工作,全力以赴地和各种数字表格做着斗争。下班后,我则利用一切机会熟悉周围的环境,走遍了乡驻地周围的每一个树林、山包,尤其那条我非常喜欢的小河,我几乎每天都会到它旁边陪伴它,倾听它那快乐单纯的美妙歌唱。
在疲惫中,困扰我的那些怪梦消失了。那只木壁后面时刻伸出来的恐怖的手也消失了。我的梦清澈而透明,像阳光下那些热情的河水,像早晨林梢那静谧的天空,像我心中那些熟悉的诗歌。我喜欢上了这无人打扰的生活,我读书,我散步,我和山野对话,我和流水对话,我和山间的小鸟蜜蜂或者其他不知道名字的昆虫飞蝶儿交谈,我和*娇艳清香清纯的野花对视,我和葱绿清纯茂盛苍翠的树木儿拥抱,我在这美丽安静的大自然中自在狂妄地当着五冕之王,当着我自己的帝王我自己的主宰。
我的身体鼓胀着生命的力量,我的脚步轻盈快捷,我的目光明亮闪光执着,我的思想流淌着飞翔着,自由而骄狂,想刚脱离猎网的雄鹰。我无所畏惧我快乐健康。
除了几次开会时我见到张乡长外,我再没有和她单独相处的机会,也就免除了想象中的尴尬。我开始发现乡党委里有些人看我的目光有些异样,甚至注意到在我捧着书过去后,有些人在窃窃私语。我想是我的婚姻的故事在乡里传来了。我想是我特立独行的怪异作风引起了大家的非议。我想我和张乡长在车里酒醉后的故事一定随风消逝无声无息了。张乡长一定和我一样,她早把这个醉酒后的小插曲彻底忘掉了。
直到一天晚上又和她碰在一起,我才清楚,事情远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我在她心中留下的印象,似乎对她一贯坚韧的性格和平静的心态,造成了一些挺可怕的麻烦。
51、尴尬牌局的火花
有一天晚上,我正在宿舍看书,门在外边响起来。我感到意外。我们这里一般很少有人串门。尤其没有特殊的事情不会到宿舍找你。
我打开门。是乡办公室的公务员小何。他是来找我去办公室打扑克的。
乡里的生活非常乏味。尤其是夜生活,所谓的娱乐活动,除了看电视就是聚在一起打扑克。
我有些不快。我不愿意参加这些非常庸俗的聚会和玩乐。我在读书的时候尤其厌恶别人打搅。小何似乎看出了我的情绪,连忙解释说是乡长让他来找我的。
张乡长?我的心一动,气顿时消了,脑子里冒出些奇怪的念头。
我问他:小何,平时领导也经常打扑克吗?
小何说:书记和乡长很少和我们一起打。
我说:我还是不去吧。我不太会玩。其他同志很多的。
小何看看我说:你还是去吧。是张乡长让我来找你的。她可极少打扑克。她也很少凑堆。
我想了想,还是跟小何去了。
在办公室,我看见张乡长的第一眼,就有些呆愣。
因为是晚上,张乡长穿的比较随便,一身纯白色的碎花连衣裙,让她的身体显得那样凹凸有致。尤其是那低开口的v形领口,隐约露出些乳 房的边缘,洁白又饱满,那样可爱惹眼地挑动着别人的遐想。她的脸色红晕得像最红的桃花,生动的活力四下荡漾着,尤其是精神的黑细眉毛配合着那双深潭一样的大眼睛,让人全然忘记了她的真实年龄,凭空生出一种对青春和美丽的感叹。
她正和别人说着话。她似乎立刻就感觉出我的到来,在我刚到门口的时候,就把头转过来,朝我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我的眼前一花,似乎看到了一株令人陶醉的鲜花,一株世界上最美的能够统治整个夜晚的奇葩。
她似乎看出我眼中的惊讶和表情的僵硬,赶紧对我说:小马来了,我们就等你了,来,过来坐下,我们赶紧开始吧。
我挑了一个正好和她对面的位置。虽然我看出她的意思是让我坐在她旁边。可我胆怯。即使离她这么远我也依旧感觉到她四散的热力。她那看似娇小的身体就是一个刚出炉的面包,饱满喧软火热香气四溢,对饥饿者是一种无法抗拒的诱惑。
我们玩的是一种叫保皇的扑克玩法,这就是一场睿智的战争,战争里面所有的元素都那样鲜活明显,比如忠诚勇敢比如阴谋胆略,等等,但最主要的还是判断,是关键时候的出手,这要看打扑克者全部的智慧和经验,性格在这里面也具有无法评估的重要性。
显然,我和张乡长是一个生手,水平和那些几乎每天都玩的扑克油子无法相比。尤其我们在玩扑克的时候都有些心不在焉。那些人生猛得很,几乎一出牌就判断出谁是保皇(俗称狗腿子)。我和她在当保皇时尤其不会掩饰,很快就让人摁住了猛揍,直揍得没了还手之力,瘫在家里当大拉。
我们这里对输赢的奖惩分进贡和贴纸条。但进贡的玩法容易让强者更强,弱者更弱,且娱乐性差,基本被淘汰了。经济先进的沿海地区用扑克赌钱,根据得分情况给赢家一定的人民币,但我们这里不行,几乎都是帖纸条。
不多会儿,我和张乡长的脸上都贴满了纸条。我们不停地互相看着对方,脸上的笑容都被纸条掩盖。同样被掩盖的还有我每看到她时的脸红,因为我的目光老是不听我约束地偷看她的胸部,尤其是那因为不停弯腰摸扑克而时时露出一部分的娇俏的乳 房。让我奇怪的是,她那样娇小的身子,怎么会有这么*的肌肉,这么饱满高挺的乳 房。
刺目的灯光下,我们这些寂寞的人围在一起热火朝天地打着扑克。谁都没有注意到,两个几乎完全被纸条遮盖的面孔上,那两只眼睛是那样地不甘寂寞,闪着那样火热的光,每一次对视,都会擦出不安分的火花。
我不知道怎么了。虽然是这么的尴尬,但心里却是无法掩饰的兴奋和甜蜜。
52、篮球场上(1)
自从那天打完扑克后。我老神经兮兮地感到自己的旁边老有一双深潭一样神秘深邃的眼睛。那深潭里面的水虽然清澈纯净,但它可怕的深度足以让我致命。
我有些好笑自己的感觉。张乡长毕竟比我大,又是一个有家的人,还是我的领导,也许她对谁都这样吧。我虽然这样劝自己,但心底的那一丝怪异的期待和盼望却让我挥之不去,无法消散。
在马儿山乡的大院里,唯一令人惊诧的就是一个新建的篮球场了。我问了问,原来这是县里体育局援建的,我们的书记原来干过体育局的局长,虽然他不喜欢打篮球,也还是搞了这个不算形象工程的门面工程。
乡镇的下午,是一天里最寂寞无聊的时候。一般办公室人员的工作上午两个小时就干完了。负责各村工作的包片人员上午去各村,中午在经济情况好的村里吃吃饭,喝点酒,下午快下班的时候也回到乡里。乡里最重要的两个人是书记和乡长,中午只要在家,几乎都要陪县里下来出发的各部门领导吃饭,酒照例是少喝不了的。县里大小几十个部门,部门下面还有上百个二级单位,而全县总共就十三个乡镇,再加上其他跟乡里有经济联系的企业,来乡里看望书记乡长的那些同学同事老领导老乡等等稍微沾边便来联系的客人,我们乡平均每天都要有五六桌客人。我恰好在财政所负责这些账目,有些惊讶这么一个偏僻小乡居然光招待费用就要这么大的支出,那些大镇的招待费自然可想是一个多么巨大的数字了。这么多的客人,书记和乡长几乎每桌都要出面到场的,所以,书记和乡长两人说每天都要泡在酒里是一点都不夸张的。
下午的时候我总要喝足茶水,然后离下班还有一个小时的时候去外面走走。
在每个大小单位,你可以在办公室里喝茶看报纸闲聊甚至打瞌睡发呆,但你不能看除专业外自己喜欢的任何书,更不能搞写作。写作绝对是被领导看为歪门邪道的事情。
我的下午是养精蓄锐的时间。尤其是最后的一个小时,有家的人早回家了。我借着这个机会去大自然欣赏我喜欢的山川河流树木花草虫鱼鸟蝶。
我在往外面走的时候突然听到传来了砰砰的声音,还有男人女人开心的嬉笑声。我的心一动,知道这是有人在那边打篮球。在学校的时候,我是校队的主力左前锋,还是替补中锋。听到熟悉的篮球地的声音,我的心也砰砰地剧烈跳起来,热血突然流得快了许多。
53、篮球场上(2)
拐过墙角,我看见原来是书记和乡长他们在打篮球。我向他们走过去,边走边看。书记的球技不错,身体虽然胖得有些笨拙,但举手投足间,仍旧看出些以前的功夫。让我惊讶的是乡长,她那么娇小瘦弱的身子,却很灵活,尤其是中远距离的投篮,还非常准,明显受过正规的训练。其他人大多数就不行了,虽然又跑又跳地玩得挺欢,却没受过正规训练,基本的犯规和违例都不知道,是自己瞎琢磨的庄户把式,一真正比赛,是上不了场的。
我走到他们旁边的时候,乡长看见了我,就跟书记说:我们打个半篮吧。书记说人还不够,乡长就说小马过来了,人正好。书记就问我会不会打球。我有些迟疑。我不想上场和这些人比赛。明显他们大多数人的水平太低,不知道犯规违例,这样身体的中途一定很多。但我看到她亮亮的眼睛时,不知道怎么就改变了主意,点点头说自己会一点点。乡长很高兴,书记说那你就上来凑乎一下吧。
为了显示自己的大度,书记让乡长先挑人马。乡长扑闪着黑亮的眼睛,看看我,犹豫了一下,没有挑我和她一帮。我不知道她是怕我水平低还是想让我和书记一帮,给书记留下个好印象。
乡长挑完人后得意地对书记说,高手都在我这里,你们还是投降吧!
书记笑呵呵地说,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篮球看配合,我们才不怕你们呢!
乡长扫了我一眼,才扬着头挑衅地对书记说:光说不行,我们打着看!要是让你们过五,我们就算输了。
我们这里半篮比赛是三局两胜制或者五局三剩,每局先进十个球的算赢。
她可真敢吹大话!我心里暗暗好笑,就凭她和手下这些人的水平,他们能过五那才怪呢!
我决心好好地在篮球场上表现,教训乡长一下,让她知道忽视别人说大话的后果。
比赛开始后,篮球场上几乎成了我一个人表演的舞台。
一开始发球,乡长因为先挑的人,就大方地让我们先发球。书记没再客气。他手里拿着球,用眼观察我们几个人的位置。
我知道一开始对方不会太重视我。他们都知道我是文人,身体虽然高,但看上去有些瘦弱。我悄悄地穿插到了篮下的一个空档,向书记招招手。书记果然是个老球油子,他稍一犹豫,做了个假动作,然后突然就把球传给了我。我得隐瞒我的实力,我装出吃力的样子接着球,然后别扭地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