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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梦死的生命（3）
梦四
一片田野，好象是水稻田，有一条直直的河，看不到水，我在河边走，不知道怎么我就回了家，才发现我的褂子不见了。弟弟和我去找，找到了。回来的时候，我劝他去收破烂。他答应了。我看见他的房子里堆满了破烂，一捆捆的很整齐，他苦着脸跟我说不赚钱，老赔。我看到他那里有许多的古钱，收来的，生锈看不出是什么年代的。非常多，也打成了捆，我不知道这捆是怎么打的。
我和许多人躲在一个悬崖后面。我们不知道在那里干什么。我们好多人都在预谋着什么，话都不敢说。悬崖好象是个尖峰，是土的，我们在后面，前面斜长着许多的刺槐树。我看见一只水鸭子飞过来。我小声地说，来了来了。好象我们就在等的是它似的。它很秀美，颜色不绚烂，一直飞到我们面前的刺槐树上。我说我去捉它。我贴着峭壁慢慢地靠过去，脚下是万丈深渊。我很害怕，但眼睛一直在看着那水鸭子。当我好不容易靠过去的时候，它却拍拍翅膀飞走了。我很沮丧，却发现草丛中有一只死了的水鸭子，但已经腐烂了。
赤脚大仙的符终于没用，那让我得罪的调皮鬼仍旧一如既往地到我的梦里折腾我。我仍旧烦燥不堪，疲惫不堪，痛苦不堪，我感到自己一天天消瘦下去，我的生命之树上的叶子正在被那只可恶的手一片片地扯下去，直到把它们扯光，让我在冬天的朔风中孤伶伶地死去。
我明知我的生命会消融在我的梦里，窒息在那只可怕的手里，然而，我还是喜欢我的梦，因为在梦里我可以和小娜在一起，和她散步，和她交流，和她嬉闹，和她接吻，和她交融。我在梦里快乐着，我之所以痛恨那只手，是因为它总会适时地夺走、撕碎我这种快乐。它把我从梦中的快乐里拽出来，无情地甩进现实这深不可测的痛苦里。
小琳终于结婚了。她的婚礼在我们的小城市里轰动一时。小琳的婚礼让无数的姑娘羡慕、妒嫉，无数男人和无数女人在她的婚礼之夜里痛苦无比。这种让别的女人无法企及的虚荣正是小琳所自豪骄傲的，我知道这终于遂了小琳的意。我没有去参加小琳的婚礼，因为她没有请我，况且，就是请我也不会去，我决定我已不再认识她。
就在小琳结婚的那天晚上，老李在自己家里喝醉了。他借着酒劲儿把他收藏的所有落发都鼓捣在了一起。第二天我去找他时，他正在忙着把它们分拣出来。可是，这么多的落发再逐一对号入座是不可能的。我看着他汗流浃背无可奈何的样子，猛地感到他比我更值得同情。他苦着脸不解地问我，小马，你说说看，单看我们的头发也和其它大人物没有什么太大差别，为什么我们就是小人物？为什么他（她）们活得那么自在、风光，而我们活得这么可怜、窝囊？我无话可说，因为这实在是个不好回答的问题。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41、梦死的生命（4）
因为那个扶乩的男人的事，吴昊心里总有些过意不去。他又热心地给我出了各种各样的点子，可都不管用。吴昊非要搬过来和我一起住不可，他说两个人在一起或许能好一些。我不同意，因为我知道，再多的人也难以进入到我的梦中，他们都是梦外的人，他们对我梦里的事毫无影响，世上没有救世主，一切只能靠自己，可我没有拯救自己的能力，虽然也知道如何拯救的办法。
就在这天晚上，我又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我梦见和一个戴眼镜的女人在开衣服店，好多的人在买衣服，我看不见那女人的脸。我看见一个女还把一件老式的棉衣在挑来挑去的，很想买。我问她，她说没有钱，我说你真心喜欢就拿走吧，有钱再给我，临了，我还说，你也可以在星期天或者假日来帮助我，就顶了钱了。我不知道我是不是不怀好意。
我想，如果她来了，故事也就开始了。我在想故事会是怎么样的。
有一天，她真的来了，就穿着那件老式的夹袄，看上去清秀又朴实，一种我记忆中早就渴望的美。我看着她，思路渐渐混乱了。
我就和几个人出现在一条船上，我们不知道要去哪里，领头的是一个老者，他给我们讲过去的故事。我看见水很黄，很急的流着。一会儿就变浅了。我们好象到了西藏，又象到了异域。我们在路上走着。那里高山林立，一条路在半坡上。我看见许多的的本地人在追我们。我们看见了三坐金色的庙。一在东南，一在东北，一在正西。我们逃进了正西的那一座，我们进了一个狭窄的通道，我们发现上面的人正用石头一下下的砸我们。我们招架不住，就跑出来。我们看见路被割断了，去那边要翻一个好大的坡，而且正在修路。我们往回跑，那老人告诉我们说，他要是有机会的话，一定在朝东的那寺庙里出家，那里太好了。
在我的梦中，小时候的事情一直是一个重要的内容，而且我偷偷恋慕过的女孩子会经常出现。我的情怀开始的很早。小学的时候，从二年级的时候，我就开始喜欢两个女孩子，一个姓王，一个姓臧，名字都和花有关。中学和中专，我喜欢过姓张的姓孙的姓王的姓郑的等等大约有七八个女孩子。她们的名字无一例外和花有关。母亲小时候给我算过命，说我是长山老母座下的浇花童子降世，命中注定有许多桃花劫，因为那些花仙子要在尘世中化身为各种女子来报答我浇灌她们的恩情。
有个梦我记得很清楚，我不知怎么又回到了小学时候，可我们都长大了，已经是成人，模样还是小时候的模样。我看见我们的韩老师正在一脸愁苦地给我们讲课。我就坐在离张（初中爱慕对象）不远的地方。我看她，她仍然那样漂亮可爱。后来我们就不听课了，跑出来。我们在一个山里走，景色感觉很美丽，可是看不太清楚。我爱她，她低着头，分明知道我的心事。我们走着，没说话，好象握着手。我看见一个人牵着一条狗，很轻地咬了我一下，我和他争执，她在那里冷冷地看着我。我让那人给我打防疫针。我们去了一个山庄。一个老中医在那里，他要给我吃中药，我不同意，我们又争执起来，好象出现了一个蛮横的小伙子和一个小男孩，他们威胁我，可我不怕。
42、梦死的生命（5）
我在一个山谷里走，前面没有路。要上去有一个山洞，很长，很高，很难爬。一个女人走到我面前。好象是一个小学的同学，姓臧。她分明怀孕了，我担心她爬山洞时候不行。这时她疼起来，我说不好，快上去，回家，要生了，我就帮助她向上爬。可是在半路的时候，她在我头上生了。我托着她，一团奇怪的黄红相间的固体和液体混合着浇了我一身，一头，她孩子出来了，我用手托着一团，我看见了孩子的头，好象有两个男孩，我又看见了几个小孩，纠缠在一团奇怪的物体上。我用力地帮她，可不管用，我说不行了，还是下去吧。我们下去了，我看见她生出了无数的小孩，男女都有，一个个的，非常小，其中一个不会说话，先前的医生走出来，拍了一下他的屁股，他立刻哭起来。
我们在一起开会。起先是国家足球队的教练讲话，好象又换成了一个演员，他蹲在主席台上，又批评又笑。我们在喝酒，他们领着喝，好多的人，我实在喝不下去，我想吐，我就出去了，吐起来，厕所里有人在喝酒，很大，好多呕吐的东西。还有人在洗澡。我们又好象在预测什么，有人和我争论。
恍惚中我的肚子响起来，我在放屁，很响，我的腿抽筋了，我用力一蹬，止住了。我想，是不是我的胃出现了毛病。
我到了一处石山，非常陡，看不到绿树。我看见许多奇异的石头。其中一块石头上长出鲜艳的梅花，晶莹滴翠。我没在意。等我离开后，我越想越觉得那块石头珍贵，我就想无论如何我也要把它捡回来。然而那里已经有人在看着了，我还是去，冒着危险把它取回来了。石山那里有水，我看见人们都从里面开了井，里面水很多 ，一排石井我听到了水声，但我没看见水。
我在上学，和许多明星一起。提到钱的事情，他们都说没有，我很生气，我又没跟他们借钱，他们在我的屋里我不客气地把他们赶走了，让他们很难看。姐姐来看我了，带着剩饭。人们都在那边吃饭。我们在临沂。我吃了剩饭。我和姐姐去吃饭。那边人很多，要拆迁。我看见他们围住了两棵大树，三棵，放炮，其中一棵倒了。
姐姐说去提货，有一道高坎，姐姐爬上去了，我却怎么也爬不上去，后来找了个缓的地方，我上去，看见里面有人在武打，好象在演戏。姐姐变成一个傻呼呼的小兄弟。我的兄弟会武功，他缺心眼，非要去武打，就跳进去了，人们认为他在踹场子，就看他的热闹。他的刀却舞的好，脚步挪动，奇怪的姿势和招式，刀舞的象风轮一样。他们围攻他，我就去帮他，把他们打的到处跑，后来不演了，他们来了帮手，我拉着傻弟弟跑，我们就跑到外面，他们追上了，没有打，导演说让我们一块去演电视。
梦见初中的学校，可是找不到熟悉的同学和老师，找不到自己的教室和宿舍。梦见自己坐不上车，梦见自己受冷落。梦见修路。梦见在山里走。梦见自己到了叩管（家乡的乡镇），见到了杜光宇（我师范最要好的同学）。梦见师范同学，全是三班的，梦见儿时的伙伴，在一辆车上和同学们一起吃饭，可没人理自己，我去问阿莲（一个女同学）要饭吃，人家不愿意给。
43、局长做媒
春天是个万物发情的季节。在这个季节里我却丢掉了自己的爱情。我日夜被那只手和那些奇奇怪怪的梦操纵者羞辱着折磨着。在这个春天里，我像一只被丢进炼狱里的野鬼，日夜被奇怪的火煎熬着烧烤着，灵魂不停地发出痛苦的嚎叫。我尽量地在人前装出无事的样子。只有吴昊和我自己知道我的苦处。
夏天终于姗姗来临。随着更多的衣服脱掉，我的身体逐渐轻松，我的心却越加沉重了：我看见那些穿裙子的少女走来走去，一种无法言喻的压抑控制着我，快要让我崩溃了。那种日夜不停的煎熬更加剧烈了。我每天清晨起来，脸色总是青黄的难看，眼圈也越来越黑，一副鬼样子。
就在我将要在绝望中爆发的时候，一件好事伴随着夏天的凉风和骄阳幸运地降临到了我身上。
这天，我们局的一把手意外地把我叫到了他的办公室。
局长笑着对我说，坚强啊，你最近怎么样啊？工作还顺利吧？
领导关切的口吻让我感觉奇怪和意外。局长见了我从来不主动说话和露笑脸的。
我赶紧站起来，有些不安地说，我很好，我没耽误工作。
局长笑的更厉害了，脸上的皱纹和眼里的光交相辉映，让他显得红光满面，慈祥可爱。
坐下，坐下。在我这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