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鱼种类较多,而且差不多都是天生天长,没有多少人工痕迹,味道十分鲜美,因此从这里卖出去的鱼价格都要比其他地方的价格贵一些,等到了芦花村,我请你吃。”游白浪对美食总是比较了解。
唐元看了看芦苇丛中小小的船只,认真地考虑了一下已方的人员数量,还是说:“我们先去芦花村看看吧。”
“行。”游白浪也觉得让他们这群长年生活在城市里的人去种那种小船也确实不□□全,还是算了。
达成了共识,车子便没有进入县城,直接从国道绕行到了大郡山的绕山公路,跟他们一起过来的政府工作人员已经提前给芦花县的相关负责人员打过电话,等他们到芦花村的时候,已经有人等在哪里了。
跟着人下车,很快就有人热情地围了上来,游白浪被挤到了一边。不过唐元只是和来人握了握手,说了几句话,就在保镖的遮挡下也后退到了一边,与游白浪站在一起。不远处还有些村民和小孩因为突然有这么多城市里的人开车过来,远远跟在后边看热闹。
“这里跟当年我过来的时候差不多。”游白浪四处打量了一眼,有些感叹地说。
因为环境较为封闭的原因,当地百姓住的还是木制房屋,一些出门赚到钱的人陆陆续续搬到了外面平坦的地界建起了小洋楼,但留在芦苇荡后面的平地上的房子还保持着原样,风格都有些相似,只不过经历了多年的风雨,早已经老化不堪,只是对于许多人来说,纵然这些房子很老了,仍然是他们不能忘却的根,就算搬走了也是不愿意拆掉的,这也是为什么政府一直不愿意答应将当地原住民全部迁徙到别处的原因之一。
唐元偶尔休假的时候也去过一些风景区暂住过,但是却很少靠近过这种老旧的建筑,游白浪见他似乎有些好奇,便提意道:“咱们四处转转吧?”
唐元点头,随着他在居住得稀稀落落的村庄里四处转圈,一边仔细聆听他的介绍。不得不说游白浪这人虽然偶尔不正经,但其实挺会说话的,特别是当他想要一个人的注意力跟着他转的时候,那张嘴里更是能说出花来。
果然连唐元的注意力也忍不住集中在他身上,偶尔听见他的声音突然停下来,还会忍不住追问他一句。也因为如此,芦花县和市里准备的导游都在唐元这里用不上,便被安排给唐元带来的项目策划等人讲解,当然其中也有对此有不满的,而且远远能听见游白浪的解说错漏百出,忍不住想说两句,可惜那两人被保镖远远隔离开,他们连想靠近都不能。
游白浪带着唐元在村子里绕了小半圈,看见大路边上有个卖鱼的摊子,立刻来了些兴趣,对唐元说:“唐董,这里的鱼特别美味,咱们去买一点?”
唐元也看到了那个摊子,对他点点头,“好。”
小摊上卖的鱼不是很多,原本村子里的人几乎家家户户都能自己捕鱼,很少有人自己花钱去买,但是村里的鱼很出名,常也有些人自己开车来村里买一些食用,这个小摊主有些生意头脑,每次拖鱼的大车来批鱼的时候他都会自己留一些挑出来的好的,这样散着卖价格高不少,还不用自己再花油钱开车去市场上卖,听说今天有上面的领导下来视察,便特意把摊子上的鱼种类多放了一点,想看看会不会有人感兴趣。
游白浪高兴地拉着唐元过去,小摊主也高兴地招呼两人。
这芦苇荡里生长的鱼类挺多,常见的什么青、草、链、鳙、鲤、鲫自然不会少。唐元以前看到的鱼不是上了餐桌,就是鱼缸里养的艳丽热带鱼,这些要么灰扑扑要么青乎乎的肥鱼还真没见过,看着也挺有意思的。
游白浪在那小摊上看了一圈也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便抬头问那小摊主,“你这里没有黑鱼卖?”
“有有有,你等着啊。”摊主笑眯眯连连点头,弯腰从摊子下面吃力地拖出一个大桶。
这种黑鱼可算得上是杂食性的,胃口奇大,常常能吃掉周围的其他鱼类,但味道非常的鲜美,营养比一般鱼更丰富,食用后能生肌补血,促进伤口愈合,价格相比其他常见鱼类要高一些。
不过这吃肉的就是比吃素的凶猛得多,离开水两三天还能活,小摊主拖出来的大桶上都用鱼网捆得很紧,大水桶拖出来的时候,整个水桶都被撞得咚咚做响。
“这鱼这么凶?”唐元弯腰看着那个大桶,脸上还是没有多余的表情,但游白浪莫名觉得他那张面瘫的脸皮下,其实藏着一颗充满好奇的心。
因为这个认知,游白浪感觉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又像是被小奶猫颤颤巍巍的小尾巴扫过,让他突然有一种想冲天嚎叫一声的强烈冲动,或者在地上打个滚什么的。
如果他常常混迹二次元的话,一定会明白这种感觉有一个特别特别贴切的词可以形容,那就是——萌,并且还是那种萌得不要不要的。
唐元正等着他的回答,但身后却突然没有了声音,不由疑惑地看了过去。
想要狼嚎的游白浪一秒钟变回正常人模式,笑眯眯说:“这种鱼很杂食,有可能的话,它们会吃光整个鱼塘或者湖泊里的其他鱼类,十分凶猛,所以你不要靠太近。”
说着就过去帮忙将那一桶鱼拖到一边,对摊主说:“这些鱼我全都买了,多少钱?”
摊主笑得见牙不见眼,很快就给他算好了帐,并且见他们没有装鱼的工具,把那个大水桶也便宜卖给了他。
不过游白浪没有开车过来,东西怎么运过去有点麻烦,好在他也不是个脸皮薄的,当下笑眯眯跟唐元说:“董事长,一会儿能把这个东西绑在您的车上不?做为报酬回去我请你吃鱼,我亲自做的哟。”
把洗得光鲜靓丽带反光的大奔掀开后盖再绑上一个黑乎乎的大水桶,也真只有他游白浪想得出来。
唐元默默看了一眼他笑得异常灿烂的脸,多年养成的不因为外界而轻易起波动的心里竟然莫名生起一个想法,好想用什么东西糊在那张脸上,看看他还能不能笑得这么灿烂。
“可以。”唐元点点头,在游白浪正高兴时又听他说:“你自己去绑。”
游白浪:“……”
扛着大水桶往大奔上绑的时候,感受到其他人诧异的目光,游白浪心里有点遗憾道:唐董是不是变坏了,明明之前还那么正直的。
游白浪顶着众人的目光绑好鱼桶又一路轻松地走了回来,正笑嘻嘻要和还站在原地的唐元说话时,这段时间前所未有的灵敏的五感让他突然感觉到空气和脚下地面传来一阵震动,他猛地转回头,看到一头上千斤重的大水牛立着一对巨大的弯角,愤怒地哞叫着,四蹄狂奔着向他们冲了过来!
第013章 受伤
“小心!”
游白浪猛地跑过去,唐元的保镖也不是摆设,在极快的时间里已经拉着唐元快速退到一边。
然而他们退开了,却露出了后方围成一堆看热闹的村民,其中以站在前方的小孩居多,不知因何缘故发怒的水牛立着一对巨大的尖角,哞叫着踏着重重的四蹄往前直冲而去。
村民们都被吓了一大跳,很快四下跑开,途留下几个不到人大腿高的小不点惨白着脸被丢在原地,吓得连哭都不知道了。
“快让开!”唐元皱眉看着那些小孩,被那疯牛的四条腿踩过去,哪里还能有人在!
“阿浩,阿志!快让开啊!!!”眼看着那头疯牛横冲直撞地往几个小不点跑去,周围的人都吓坏了,把它们带过来的几个大小孩更是直接吓哭了,周围焦急的叫喊声一片。
正在这时,一个身影大步往那头大水牛飞奔过去,眼看着他就要被那头大水牛有力的四蹄给踩翻在地,大家吓得都快要叫不出来了,甚至捂住眼不敢去看这人即将到来的悲惨下场。
迎着大水牛跑去的正是游白浪,他快速地跑到大水牛牛头旁边,却没有像其他人以为的那样被牛角给顶得飞上天,反而随着那大水牛急速跑了几步,伸出双臂用力攀住那对牛角,借着身体往前的冲势,一步跨上了结实的牛背。
众人都被这急转的剧情给惊呆了,忍不住随着喊了一声,更有反应快的大声起哄叫好。
游白浪有力结实的双腿紧紧地夹住牛身,一手死死握住牛角,空出右手握成拳用力击向大水牛的脖颈处。
“哞——!!!”大水牛吃痛怒叫一声,脚步总算是不再往前了,反而在原地打转起来,企图甩掉身上的累赘。
游白浪稳稳地坐在牛身上,拳头毫不客气地一拳又一拳地击中牛脖处,大水牛被揍得痛叫连连,竟斜斜跑向大路外方的芦苇荡,一纵身跳了下去。
游白浪也被带了下去,大水牛下了水立刻游走了,游白浪抹了把脸上的水,看见那牛身后的水里染了些暗褐色的血水,才发现它的屁股上似乎是刚被人砍了一刀,不由微微眯起眼。
“还不上来?”唐元蹲在他身后的岸边上,冲他扬了扬下巴。
游白浪回头看见他脸上立刻变回笑嘻嘻,看着这张俊脸就有点管不住自己的嘴巴,“上来啊唐总,要不您拉我一把?”
唐元看了看只到他腰部的水,又抬头看了他一眼,不过却没有拆穿他,如他所愿朝他伸出手。
唐元的手指修长干净,一根一根仿佛他最爱吃的水竹笋,白白净净,让他有些移不开眼,也不知道吃起来味道怎么样……
咳。
“不上来?”唐元疑惑地看着他。
“当然上来!”
游白浪双眼还黏在他的手指上,乐呵呵正要用自己的手去捉住时,突然见唐元变了脸色,“蛇!”
他一怔,唐元那只漂亮的手下意识往他身边一抓,他眼角只扫见一条黑白红相间的长条状物张开大嘴咬在了唐元白净的手掌上。
“啊。”唐元吃痛低呼了一声,几乎是一瞬间,他的手就红了,被蛇咬住的地方更是直接肿了起来。
游白浪也终于从恍神中回过神,大手本能伸出一把抓住了三角形蛇头,另一只手抓住蛇身中段用力一扯,便将那条蛇给扯成了两截。
断成两截的蛇还在他手里用力摆动,游白浪却顾不得它了,随手丢到岸上自己也紧跟着爬上岸,抓住唐元被咬的手不加思索便低下头去,张嘴含住伤口用力将伤口变了色的血给吸出来。
“唐先生!”
“唐董!”
其他原本还沉浸在对游白浪身手的惊叹中的人也终于反应过来,纷纷焦急地围了上来。老天,才出来一趟就让老板被蛇咬了,他们也太倒霉了。
“快去叫医生!”游白浪头也不回喊了一声,又含着他的伤口吸了几口血出来,直到血色渐渐恢复正常,他才稍稍放心了些,拉着他往停车的方向走。唐元来白河市就带了一个家庭医生过来,这次下乡也把人带来了,当初别人只当唐元身份太金贵,还有人背后说他是金丝娃娃或者是爱摆架子,没有人知道这其实是蕴和的老董事长离开前特意要求过的,不过不管原因究竟为何,别人怎么评价,反正这次是帮到忙了。
家庭医生随身带着许多解毒的药剂,在看过保镖捡过来的死蛇后,确定这就是普通的水蛇并没有什么大毒,再加上毒血已经被游白浪极快地吸了出来,消毒上药包扎一下便没什么问题了。
“先看看他的嘴。”唐元整只手掌已经麻木感觉不到疼痛,却十分担心游白浪,催着医生先给他看。
游白浪端着大瓷缸正在旁边嗽嘴消毒,听见他的话连连给他摇头,差点没把水给吞下去。跑到临时借用的农户外把水吐了,回来大着发麻的舌头对他说:“我嘴没事,赶紧先给他把手包扎一下吧,免得回头再感染了,谁知道那蛇牙上有没有细菌。”说起这事他真是有点郁闷了,也怪他这段时间日子过得□□逸了,都忘记了警惕危险,那会儿更是光顾着视||奸上司的手指,整个人都神游天外了。
所以说色字头上一把刀,咳。谁让男人都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他抓抓头,又看了一眼唐元那白净和修长都不在,肿得像猪蹄……的手,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那么高高在上的贵少爷,怎么会想到徒手给他挡蛇呢?一般城里人不是看到蛇都恨不能退避三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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