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花开在.有树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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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花开在.有树生在-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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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到了那里去了”

  我问老头是做什么的,阿雅说不知道,好像他知道很多事情。

  “是先知?”我问

  “先知是什么,我不知道”然后她让我给她再变出一朵葵花来,我就又抹了一朵给她。看着茫茫的雪原,我问阿雅“你去过那个森林没有?”

  “没有”

  “你说这雪原要走出去需要多久?”我问,阿雅笑着摇头,拿了一把镜子揽镜自照,突然她想起什么似的说“你不是嫌冷么,可以用盐雪变?

家园
朝我和阿雅走来的这个中年人身上穿一身灰衣,瘦瘦的有络腮胡子,左手拎了一个羊皮酒囊,大老远就传来一股熏熏的酒气,无法断定他是不是喝醉了,就像我无法断定他和阿雅是不是很熟一样。他走到我们跟前,我们同时问阿雅“他是谁?”。“我不知道”这是阿雅的花,听候心下莫名的释然,又觉得奇怪,那这突然不知道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家伙怎么会和阿雅热情洋溢地打招呼。

  看看络腮胡子,我似是而非地断定,他喝多了。

  “她是哥哥”阿雅又说“哦,不对,他是魏宝”,还是认识!这话明显是在回答络腮胡子,找这样看,那句“我不知道”是在回答我,我一下反应不过来他们之间到底是否认识以及络腮胡子此刻到底有没有醉酒。就在我思维于脑海疾驰的刹那络腮胡子双手一拍“啊,原来你就是魏宝?”我心说我也不知道我自己到底是不是魏宝,口中说着“没错儿,我就是魏宝,但我好像不认识你——你认识我?我想不起来”,明显感觉到满是犹疑和戒备的口吻,或者说还有别的,或许是不想别人和我一同在这地方拥有阿雅。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当然不会是因为那个关于阿雅长大了要嫁给我的承诺。口气淡淡的,但是脸上的笑容却一直都在绽放,比那口气更淡,是说不出来的一种笑意,我确信,这笑意不能传递温暖和友好。

  “听阿雅说起你,她在这里等你好久,你终于来了,都成大小伙子了”他对我说

  “你知道魏宝以前在哪?”阿雅问他

  “啊,这个是这么回事儿”络腮胡子边说边看我,我担心,他会告诉阿雅——让阿雅知道她已经死了这一事实。马上我打断了他的话——“我来晚了。阿雅现在还是孩子,你不要对她乱讲”。阿雅显然听不懂我的话,而此刻络腮胡子可能也感觉到了我对他不感冒,就从腰间掏出了一包花生米,又将酒递给我,

  “嗯,不乱说,喝口酒吧,看这儿还有花生米”,我接过酒囊,拔去上面的木头塞子仰脖喝了一口,是葡萄酒——白的。

  “你的酒,我只喝这一口,是为了阿雅,因为你答应我不乱讲,往后我将不会再喝你的酒,也请你记得我们之间的这个约定”说完将塞子塞好,给了他。他脸上露出些许的黯然,然后给了阿雅几枚红色五角星的糖,说要走了。他每踏下一步,雪地上同样不留足迹,和我们一样,我就这样。看他没落地离开了,心有所触,不禁“喂”了一声,问他“你去哪里?”,他手指了指我和阿雅来时的那边,“路上小心”我说。“谢谢”说完他大步走了没几步,凌空飞起,越飞越远。我,于远处说的那句“不客气”,估计他,也没能听见。

  “你听到声响了没有,是他的口袋里传来的”阿雅问我。“像是金币碰撞发出来的声音”我说,“也不知道有多少”阿雅说,“不很清楚,大概有三十个吧”我说“对了,你知道他是谁呀?”“不知道”“拜托了大姐,你不知道他是谁,就和他打招呼啊”“我只是不知道他的名字,我记得他是我第一个在这里遇到的人,才遇到他的时候他就叫我阿雅,就和刚才一样,和认识我似的”“是这样啊”我问阿雅还遇到过谁,阿雅说“你,和那个老太婆”,我就想起大森林的事儿,我恍惚觉得这么大的空间之内,不可能只有这么几个人,或许,只是因为雪原上行走的我们可以不留痕迹,所以会觉得并没有其他和我们一样存在在这里的,要么就是有一种可以隐藏的奇特功能,就和盐雪的变化类似,可以凭所想把盐雪变成希望的任意事物。于是我让阿雅把眼睛闭上,少许阿雅睁开眼,我明明在她面前,她却看不到我了。当我又突然现身的时候,阿雅问我是怎么回事,我吧原因和她说了,她也试了试,果然非常奏效。“所以,我觉得这雪原上,还有许多许多人(其实,是人死后的灵魂而已了,但这些都不能和阿雅说)存在,只是他们不想被我们看到,就和刚才我们那样隐藏起来了,保不住现在就有好多人从我们面前经过呢”。

  我又想到络腮胡子,不知道他是不是会知道我待见他,而从此在我面前消失了,哪怕是在他从我面前经过的时候也不让我看到他。想到这里,隐然一丝不爽,现在络腮胡子走了,阿雅依旧在我身边,和我钟爱的小妹妹一样,我发誓过,要保护她,现在已没有人能和我一同拥有阿雅,但我并不快乐,或许我的顾虑原本多余,络腮胡子对阿雅看来还算不错,还给了阿雅糖吃。阿雅递给我一枚,问我“你吃么”,笑着接过来噙在口里了,酸甜酸甜的,我相信阿雅口内的糖一定是蜜甜的。突然感觉刚才不该那样对络腮胡子的,他对我也没什么不友好,所以我准备下次见到他,要主动和他打招呼并问清他的名字和他成为好朋友。于是我对阿雅说:“我们暂时在今野安家好不好?”阿雅问我“什么是安家”,我说就是有自己的屋子和篱笆小院儿,有自己的小家,我们自己过我们的小日子。阿雅听了立即欢呼雀跃,我告诉她“我们可以先住在这里,等络腮胡子回来,然后再说别的”。“我们等他回来,我们一起玩儿?”“嗯,一起玩儿,要多开心有多开心”。

  “那我们现在要做什么呢?”阿雅问我,“当然是盖房子,建造我们的家园了”我用食指照着阿雅的鼻尖轻轻刮了一下笑着说“让我先给你做个小包包,这样你就可以把糖放在里面,而且背在身上也会很好看呢”,阿雅听说就催促我“快做快做”还说“我要把这片白色的叶子也放在里面”,“恩,但你不要在想吃糖的时候,不留神把他当成糖给吃了哦”,“才不会”,我们一边说话,一边双手掬雪,闭目在心里描绘着小包包的样子:方形约合阿雅四个手掌那么大,暗红色,上面有金色葵花花盘纹绣,背面右下角有阿雅的名字,包包口处延和的地方有金色天使盘扣单肩背式,正适阿雅。奇妙的变化就在我闭目自思及阿雅连串惊呼的同事顷刻成就。阿雅欢天喜地地接过去,立即背在身上,看了又看,摸了又摸,不停地说着“真好,太喜欢了我,谢谢你哥哥”,然后想到了什么,不乐了,“你怎么了?”我问她,“不久以后这包包又会变成雪花”她不无遗憾的说,我说到时候再给你做心的,这里有的是雪,阿雅听罢心下释然,脸上又露出微笑。其实,我刚才曾暗祝于雪:我要永久送给阿雅,希望它们一旦成形,即不再返。只是,我对这个也没甚把握。我笑着说阿雅是个小小贪心,阿雅不承认,只说“只是我太喜欢了嘛”,“那你就叫它哥哥,让它和你一起玩,让它和你一起回家见你的爸爸妈妈咯”,“那怎么行?”,“那怎么不行?”我逗她,“我说不行就不行”她噘着小嘴霸道地说“我才不要,它又不会爬树,又不能和我一起玩儿”,然后她问我小天使的盘扣,我说“那叫安琪儿,就是小天使”,“那我是安琪儿么”

  “当然”

  “但我 没有翅膀啊”

  “你的翅膀隐形着呢”

  “是么”阿雅一边说一边用手在背后摸索,将信将疑

  “找不到诶”她一句话引的我又笑了。

  她问我是安琪儿是不是很漂亮。我说是。她问到底是安琪儿漂亮还是她漂亮,我说你们都是安琪儿,要是你非要和她比当然是你漂亮。阿雅对我的回答很满意,然后她又不误困惑的问我她到底是阿雅还是安琪儿——我就疯了。等我花了好久终于给她解释清楚,她又问我“那你是不是安琪儿?”,我说“你可以叫我格鲁宾”,“格鲁宾又是谁?”“这么跟你说吧,格鲁宾和安琪儿都是天使,就好像格鲁宾是男孩儿,安琪儿是女孩儿,格鲁宾是男的安琪儿,安琪儿是女的格鲁宾”,阿雅要是再闹不明白,我也真没办法了。突然不知阿雅哪来的灵感,问我“是不是就像我和魏宝一样?”“对,你总算明白了,谢天谢地,你再闹不明白了,我都快歇菜了”,我躺在雪原上,总算满心轻松地嘘出了一口气。

  阿雅很期待我们的家园的模样,催促我们赶快行动的同时一边和我说她要在卧室里有一张她自己的公主床,“会很费时间么”阿雅问我,“变化起来是很快的,不过我觉得得堆好多雪才行”,然后我们就先制了一大一小两把推雪的木头推子愉快的堆起雪来,真的花了好多时候,因为我看到阿雅抬手擦了好多回汗,还问我累不累。很奇怪,我却不觉得热,且一滴汗也没出。我让阿雅歇会儿,自己玩或是在一旁看我做就行。她说那怎么行,现在是建造我们的家园呢,然后又问我“要是家园建造好了,有人来敲门,我们要不要给他们开门?”“呵呵,你说要就要,你说不要就不要,好吧,都听你的”,她就停下来叫我“哥哥”,“嗯?”我答应,“你真好”,“嗯,我真好,你说好就好”,然后埋头推雪。

  要是从高高的空中鸟瞰,此时,有一个红色的小点,在茫茫的雪原上一块很小的范围内作出各种不规则的弧线来来回回地游移,那便是我,在这个红色近旁,还有一个看似全无的白色小点也在移动,只是几乎看不到,因为她披了白色的小白衣,这是阿雅。她唯一的红色是那双红色的小鞋子和新置的小包包,由于他们距离很近,几乎会被误以为她的红是在洁白没有瑕疵的雪地上拖出的长长的影子。他们在一起建造他们的家园,仿佛冥冥当中还在等待着什么,或许是幸福的,或许是快乐的,或许,是别的。总之,是当下他们所不知道的,要是空中此时有谁的游魂飞过,有飞鸟飞过,将能听到传来的这个少年魏宝和阿雅的对话。“你真好,你真好”,我反复重复这句话,好像隐隐就要浮现出好多尘世时光,好像是有谁对我说过同样的话,隐隐约约,如梦飘渺,只是无论如何费力也无从想起来经由,无法想起来和我说这话的究竟是谁。

  “你自言自语么”

  “嗯,想不起来了都”

  “你想想起来什么”

  “我和你记得魏宝一样的那些”

  “你就是魏宝啊”

  “对,我就是魏宝,但是魏宝也该有他自己的记忆,就像你现在记得魏宝一样的记忆”

  “你看,雪堆了这么多了”阿雅扔掉小推子,伸开双臂兴奋地说着,我恍然抬头,确如阿雅所说,雪已经堆了很多,以就不知过了多少时光。阿雅说话的时候,她的小白衣衣襟微微起伏,像是有风不知从哪里吹来的,她也好像离了地似的要被风吹着既上既下,像要离开,我伸手拉了她一把。此刻,她的五子争头,正在被她放在的距离我们大约十步开外的地方看着我俩,未言未语,微微笑着,成一团状。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时光
巨大的一个小高丘也似的雪堆下,我和阿雅笑嘻嘻地绕着它转来转去,心满意足的看着,不时碰面,笑着打招呼“你好呀哥哥”,“你好阿雅”,时而又装作初次见面地说着“你好阿雅吗,很高兴认识你”,“你好是魏宝吧”,“你真可爱,我可以和你作游戏么”,“嗯,可以是可以,但是做完游戏要和我一起爬树哦”说完一起笑作一团,我恍惚觉得,我在这茫然不知前途的雪原,短暂的小小幸福就要开始它的上演了,也但愿如此,因为它必是短暂的,印了前方茫然未卜的路还要等着我们走下去,等到再次遇到络腮胡子,这未知的旅途就会开始。留在这里,好像只是为了等他,等他收回因我唐突的不友善而带给他的隐隐的忧伤,露出了笑容而后一起上路,就是说,我想和他结伴而行,也相信阿雅不会反对我的这个想法。

  “雪呀雪呀,你是我见过这世上最好最神奇的雪,请你变成我和哥哥所想的家园的样子,我们好做游戏给你看”阿雅对着雪说,我也学着她的口吻说“没错儿,雪,你一定要听阿雅的话,在家园里还要有阿雅想要的公主床,你可不要让她失望哦,因为她是你的好朋友,她做的游戏是世界上最最有趣的游戏,你不看可是要后悔的”,说着我拉着阿雅的手说“让我们闭眼默想,静静地等它变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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