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风还是坚持把李秀凤送到了大门外,就见停在路边的一辆加长林肯缓缓驶了过来,停在两人跟前,司机赶紧下来拉开了车门。
“回吧,记得答应我的事。”李秀凤说完从包里掏出一副墨镜戴上,似乎怕有人认出自己来,然后钻进了车里,朝雪风一挥手,车里就慢慢离开了。
雪风有些发傻,机械式地挥了挥手,“再见!”。虽然雪风没车,但是却一直吵着要有辆车,所以他对各种型号的车是了如指掌,这也算是除了程序之外,雪风的另外一个大嗜好了。雪风敢保证,刚才那辆林肯在中国绝对不会超过三辆。这就让雪风更迷糊了,能有这样的车的人,那也肯定是中国数一数二的富人,或者是权贵人士。如果照这么看,俞雪的母亲肯定是相当有钱有权了,可俞雪怎么会穷困到连房租都交不起呢。
雪风在门口傻站了半天,用他那“天才”般的高智商思索良久,也没能想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更不知道她们母女之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误会,只得郁郁地回到屋里。
让李秀凤这么一搅,雪风顿时没了洗澡的念头,决定先把自己的东西收拾一下,刚一打开包,雪风就楞住了,昨天陈兵要给自己的那张卡就躺在最上面。
这卡雪风就没要,昨天收拾东西的时候也没有见,怎么现在就在包里了呢,雪风有些生气,怪不得昨天那些家伙拼命灌自己的酒,肯定是自己喝醉了之后他们放进来的。
现在可好,雪风拿着这卡左右为难,收下吧,自己可是早都表明了这次技术是免费贡献的,如果真要是收费的话,那恐怕就是一个天文数字了,这点钱怕是远远不够的。如果不收呢,反正这卡也跟着自己回来了,你就算去退给陈兵,他也肯定给你来个不认帐。
可恼,可恼,雪风本来想光荣一把的,这下倒好,既没捞到光荣的名声,也没赚到钱,不由在心里把陈兵咒骂了无数遍,你丫丫的要么就别给,要么你就多给,给个一百万,搞得我心里两头不着调,怎么想怎么都觉得自己赔了。
就在雪风为自己的这桩赔本买卖痛心不已的时候,他突然想到一种新的解释,如果这笔钱不是陈兵给自己的技术酬劳,而是因为别的原因给自己的,比如说封口费。自己的技术是要用在军事领域的,那么陈兵肯定不希望自己再把技术转让给其他势力,或者说是把技术的秘密宣扬出去,按照陈兵的原本打算,是希望自己参军的,自己是军人了,那么就和陈兵一个立场,也就不存在技术的泄露问题了,但是因为自己的抵制,陈兵的想法最终没能实现,所以才给了自己这一百万,目的就是希望自己保守技术秘密。
这么一想,雪风倒是觉得这一百万自己应该拿,而且是非拿不可,虽然自己根本不会去泄露技术机密,但是如果陈兵真的是因为这个理由要给自己钱的话,那么自己就收下,无非就是求个你放心我开心嘛,否则的话,恐怕自己连老本都要折掉了。
“天才,这绝对是天才才能想到的。”雪风把卡往兜里一塞,管它是不是真的,先把钱收了再说,就算是自己猜错了,反正钱也还不回去了,那么就算是他们对监视我的补偿吧。
等把几个包里的东西都掏出来整理好,太阳已经是快落了,雪风突然觉得有点累,就放弃了洗澡的打算,直接钻进卧室睡觉去了。
俞雪回到家的时候,发现屋里多了一些东西,先是一愣,随后立刻想到是雪风回来了,欣喜异常,跑到雪风的门上敲了起来:“雪风大哥,你在里面吧?”
雪风被吵醒,爬起来去开门,“我在。”
俞雪显然非常兴奋,盯着雪风看了上看下看,确定雪风无恙,道:“你可算是回来了,出门这么长时间也不说给个电话,都把人急死了。”,说完她觉得不对,又加了一句:“陈砚姐天天都要问我你回没回来,我先给她打个电话。”
雪风笑了起来,“汗!我又不是第一次出门,看把你们紧张的,好象我是要去赴什么刀山火海一样。”
俞雪已经拨通了陈砚的电话,刚说了一句“雪风回来了”,电话那边就传来一声兴奋的尖叫,俞雪急忙把电话拿开一点,一脸无奈地看着雪风。而雪风则是抬头看上天花板,他觉得刚才上面簌簌往下掉灰,他真担心那些天花板都会被陈砚的尖叫声震下来。
陈砚尖叫之后,说了一声“我马上就过来!”,然后就挂掉了电话,估计已经在往这里赶的路上了。
俞雪还没反应过来,电话就已经被挂掉了,只得郁闷地收起电话,问道:“雪风大哥到家多长时间了,怎么也不提前告诉我们一声。”
“回来没多长时间,这不是要给你们一个意外惊喜嘛。对了,今天你……”雪风猛然住口,自己差点就把俞雪的母亲的事给说了出来。
“什么?”俞雪还在等着下文呢。
“我是想问你今天上班还开心吧。”雪风急忙改口。
俞雪一脸怀疑地看着雪风,她也觉得雪风今天好奇怪,没话找话似的,最后郁郁答道:“还行,大秦给的工作比较轻松,又有陈砚姐帮忙,一切都很好。”
“那就好,做得开心就好。”雪风忙朝客厅走去,指着客厅桌子上那一大堆东西,道:“来,看我给你带什么礼物了。”
桌子上的东西是雪风专门挑出来的,都是一些小玩意,当中有一对硕大的灵芝,红艳欲滴,煞是惹人注意,雪风拿起其中的一株,递给俞雪:“这株给你了,这可是正宗的野生老灵芝,据说很有滋补养颜、延年益寿的功效,你自己用也行,孝敬长辈也行的。”
俞雪脸色一黯,似乎心有所想,接过灵芝,道了声谢,然后看着桌子上的一个瓶子,问道:“这个瓶子里装的什么好东西?”,瓶子是个硕大的黑塑料杯,上面戳了几个气眼,但是根本看不见里面是什么东西。
雪风一看俞雪这个表情,就知道李秀凤说的不假,看来她们母女之间的误会似乎还很深,看来以后有机会得开解开解俞雪,道:“你猜猜这里面是什么?”
俞雪心生好奇,伸手拿起瓶子,就要打开,雪风赶紧伸手拦住了她,“小心!”。
“怎么了?”俞雪被吓了一跳,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嘿嘿。”雪风接过杯子,轻轻拧开盖子,往俞雪跟前一凑,“你看看,这里面是什么。”
俞雪探头一看,就叫了起来,一跳三尺高,“这是什么啊,吓死我了,还会动。”
正文 第四十九章 黑白双煞
雪风轻轻摇了摇杯子,里面就传来“沙沙”的声音,还有一两声“啾啾”的叫声,笑道:“这是四脚蛇,这小东西很厉害的,只要咬住人之后就死活不松口,怎么打它都不行,硬得很。”
“你要这个干什么啊,养起来?”俞雪仍然心有余悸。
“这是一位老山农送给我的,这是他偶尔的机会抓到的。四脚蛇都是黄、褐、灰三色的,唯独这两只却长得很奇怪,一只全身雪白,四脚乌黑,另外一只却恰恰相反,全身乌黑,唯独四脚雪白雪白的。那老农抓到后也是觉得奇怪,就养了起来,后来就送给我了。”
俞雪听雪风这么一说,顿时也起了好奇之心,壮起胆子再凑过去,往瓶子里仔细一看,露出惊奇的神色,道:“就是,怎么会长得这么奇怪呢。”
雪风撇了撇嘴,道:“估计是变异品种吧,我还给他们起了个好听的名字。”
“什么?”俞雪的眼睛都没离开瓶子。
“白的那只,就叫‘白加黑’,黑的这只,就叫‘黑加白’。”
“噗哧~”俞雪顿时被雪风起的这两个天才般的名字打败了,一直笑到捂着肚子倒在了沙发上,“哈哈,你真是太有创意了,确实比叫小黑小白要好听一点点。”
雪风一脸的无辜,把瓶盖又拧了起来,双手一摊:“很好笑么?我觉得这名字很不错,多有意境啊,而且很形象。”,说着还摆出很臭屁的造型。
俞雪实在是受不了雪风自恋的嘴脸,道:“你最近是去哪了?也没打个招呼就走了,害的陈砚姐天天担心。”
雪风挠了挠头,道:“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唔,确实很远,可以说是去办点事情,也可以说是旅游去了。”,雪风可不敢告诉俞雪实情,“封口费”现在还装在自己口袋呢。
好在俞雪也没有多问,她把注意力都转移到桌子上那剩下的东西上去了,好多东西她都不认识,嚷着让雪风给她挨个介绍——
陈砚此时的心情很激动,雪风离开的这一段日子里,她每日都是备受煎熬,又联系不到三哥,自然就开始胡思乱想。总是怕雪风让部队给扣押下来,然后让雪风强行参军,陈砚的这种担心也不无原因,陈兵那天的话确实让她很震惊。
陈砚总觉得是自己害了雪风,如果自己当时不告诉三哥雪风地址,异或是时间再往前推,自己不拉雪风来参与星河项目,或许雪风现在还在过着自己无忧无虑、乐哉悠哉的代练生活,每天也就是上上网,写写程序,打打游戏,晚上还可以结算一下自己一天的收入。
或许这和从小接受的张凌风的教诲有关系,因为陈砚的父亲就是在执行部队的任务时牺牲的,所以张凌风从小就叫陈砚远离军人、远离部队、远离那个军人世家。
陈砚潜意识里也不希望雪风参军,那样雪风就会不再属于自己,他会和自己的父亲一般身不由己,也会和爷爷一样军令大于一切,会和自己的几个堂哥一样注定从生下来就要为都为部队忙碌一辈子。
陈砚在她的几个堂兄里,最羡慕的倒是五哥陈伍,本来他也是被父辈们指定的接班人,可能是家里清一色军人的原因,陈伍从小就对参军提不起一丝的兴趣,因为没有了新鲜感,不过,他倒是对政治很有天赋。在陈伍十八岁的那年,父辈安排他去参军,他也和雪风现在一样,拼死抵制,最后背着家里偷跑到西京,投奔了张凌风。这让父辈们很震怒,他们都是军人,已经习惯性把自己的意愿当作命令,把自己的子女当作士兵来看,现在出了这么一个抗命的甚至是临阵脱逃的士兵,怎么能不生气,直接派人杀到了西京,说什么也要把陈伍抓回去。
最后还是张凌风一句“死我妹夫一个还不够,难道你们也想让小五赴他三叔后尘?”,把陈家的人噎了回去,老爷子听到这句话后,也是一阵叹息,最后说了句:“算了吧,既然小五志不在此,那就由他去吧。”
陈伍这才上了大学,读了自己喜欢的行政管理,毕业后就被分派到西京市市政府做秘书,因为政绩突出,现在已经被调到了省委做了第一秘书。
生在这样一个军人世家,能够做自己喜欢的事,也变成了一件非常奢侈的事情,这是陈砚最大的感受,所以她十分惶恐。是自己的介入,才打破了雪风原本平静安逸的生活,也是自己的原因,雪风才会被军方给盯上,她怕雪风会因为这事而嫉恨上自己。因为她很清楚,雪风是个追求自由的人,也是个很固执的人,任何人都无法把自己意志强加给雪风,也是在雪风去部队的这段日子,陈砚才发现自己真的非常非常在乎雪风,在乎雪风对自己的看法,而以前她似乎从来都不会去征求雪风的意见。
现在雪风回来了,陈砚这些天悬着的心就也放了下来,她非常急切想见到雪风,她想知道雪风是否平安无恙,所以才急急赶了过来;但是她又怕见到雪风,站在雪风的门外犹豫很久,举起的手始终没敲下去。
终于她鼓足了勇气,举起的手拍了下去,不同的是,她这次没有拍在门上,而是按在了门铃上,心里忐忑不安,等着开门,又怕门开。
雪风正在俞雪讲着自己这次出门的一些趣事,当然有一些故事根本就是编出来的,听到门铃一响,雪风先是一喜,“陈砚来了!”,站起来就要去开门,起来后又觉得不是,那丫头从来都是踹门的,是不会按门铃的,不禁又有些失望。
开门一看,门外站的居然就是陈砚,雪风不由一阵好气,劈头盖脸就过去了:“死丫头,你没事按什么门铃,害我以为是别人来了呢,你什么时候学淑女了,居然会按门铃了?”,雪风一脸夸张的表情,象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看着陈砚。
陈砚看雪风那架势,以为雪风是要骂自己了呢,没想到居然是声讨自己按了门铃,当下种种顾虑全都飞到了爪哇国,死疯子还是死疯子,一点都没变,只要逮住一点机会,都会狠狠地打击自己。
“是吗?”陈砚露出一副羞喜的神色,“我也觉得自己最近淑女了不少呢。”
“呃?”雪风目瞪口呆,还没反应过来,只感觉一股痛感在脚上生成,然后慢慢上涌,传到大脑里,“啊~”雪风大叫了起来。
陈砚此时已经得意地从雪风脚面踩过,若无其事地进入了客厅,道:“啊什么啊,没见过淑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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