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一般下班后他会老老实实的待在宿舍,自然也就有了更多与夏婷接触的机会。
夏婷休班刚好与许斯错开,为此,她专门找经理调了班,经理没怎么追问原因,便答应了,夏婷暗自高兴,计划着女追男的开端。
但往往事情不会顺着想象中去发展,还是在那个中厅,夏婷又一次听到了许斯与老家人的电话。
隐隐约约,夏婷听明白大体意思,电话里的那个人现在也在北京,许斯一直都想与对方见面,但是对方不想见他,一直没有把具体地址告诉他,可对方架不住许斯的软磨硬泡,便答应与他在安定门见一面。
夏婷还打算约他去欢乐谷玩,看来计划要泡汤了,但夏婷的失望怎么也掩饰不了许斯的兴奋,一如既往阳光灿烂的笑容发挥的淋漓尽致,看到夏婷后更是亲热的打招呼。
“什么事那么高兴啊?”夏婷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缓。
“也没什么,一会要去见我朋友。”许斯迟疑了半秒钟,愣是把‘朋友’前面差点脱口而出的‘女’字生生咽了回去。
“不会是女朋友吧!”夏婷依然保持着微笑,却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我倒希望是,不过可惜,人家都快结婚了。”许斯眼里满是浓浓的醋意,语气也变得生硬无奈。
夏婷一时间不知该表现的是喜还是悲,那一刻,她的笑一下子僵在脸上,就连伪装都做不来。
她不记得许斯是怎么在她身旁走过的,也不知道许斯有没有注意到她脸上的变化,只是记得那天晚上夏婷都迷迷糊糊睡着时,接到了许斯的电话,他要她陪他出来吃个饭。
已经是夜里12点多钟了,夏婷胡乱的套了一身衣服,便匆匆去了许斯指定的那家烤鱼店。
夏婷到了好一会,也不见许斯的影子,正要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便看到他从洗手间里摇摇晃晃的走了出来。
这家店在酒店斜对面,只有一条马路之隔,所以这里也是酒店服务员们吃饭的常选之地。
不过今天,夏婷大眼看去,没有一个熟人,也难怪许斯会如此放纵自己喝的一塌糊涂。
看着摇摇晃晃走来的许斯,她赶忙走向前去,搀扶住他。
“你来啦,不好意思啊,大晚上把你叫出来。”许斯虽然身子不利落,但脑子还算清醒,他微微一笑,指引夏婷在附近的餐桌上坐下。
“怎么了,许斯?”夏婷看着他的笑容,一如往日般灿烂,但眼神却是凄凉空洞,她的心如刀绞般抽痛。
许斯面前堆积着七七八八的空酒瓶,雪花的勇闯天涯,在夏婷看来第一次那么刺眼。
烤鱼下面的酒精已经燃烧了大半,可鱼却是丝毫未动,夏婷闻到了轻微的糊味,于是拿起筷子翻了翻鱼身,然后叫来服务员,点了份小米粥。
说话间许斯又开了一瓶酒,金黄的液体一刻钟就倒满了酒杯,然后又拿起面前的空酒杯,“要不要一起喝点?”
“一点点吧!”夏婷不避讳喝酒,既然他想喝,那就陪他喝。
“现在的女孩都会喝酒,可她是个例外。”许斯像是跟夏婷说,也像是自言自语,他为夏婷倒满了酒,满的溢出来了些。
他极力克制着酒精的麻痹,但双手还是有些微微发抖,夏婷接过许斯手里的酒杯,“她?就你今天见的朋友?”
“婷婷,不介意我为你说说我和她之间的事情吧!”许斯第一次叫她婷婷,如此亲昵的称呼,她一时间有点不习惯。
“没事,你说,我也想听听。”夏婷没有说谎。
许斯一口气喝完了酒杯里的液体,开始说他从未曾说过的心事。
第八章 谁在说谎
其实不过是一段常见的爱情故事,女孩有个甜美的名字,叫橙子,许斯的同学,他们从初中就开始谈恋爱,懵懂无知的爱恋在许斯年少的心里就是全部,当然,也会是女孩的全部,由于早恋,他们的学习成绩一路下滑,双双止步于高中红墙外。
初三那年的暑假,他们正式开始了步入社会,两人商议着去广州打工,临走之前,许斯把橙子带回了家里,母亲一见儿子往家里带女朋友就盲目的高兴,怎么看怎么觉得橙子就是她心里完美的儿媳妇,也不顾两人的年纪大小,甚至都开始了盘算两人什么时候结婚。
从许斯家回来后两人又算计着去橙子家,许斯准备了好多好多东西,两人雄赳赳气昂昂的就出发了。
只是你说老家人目光短浅吧,也不全面,也有些高瞻远睹的家长,他们认为孩子,尤其是没钱没背景的农村孩子,就应该好好学习,这才是唯一出路,不然到死还是个一事无成默默无闻的社会最底层,譬如橙子的母亲就是这种思想的人。
在橙子上中学的时候,班主任曾经告诫过她橙子早恋的事情,那时候她被叫到了学校教导处,橙子和许斯也在,也就是那个时候,她见到了许斯的第一面。
无疑这样的初次见面必然不会在老人心里留下美好的印记,再加上从此之后橙子的成绩一路下滑,现在连高中都没有考上,自然会怪罪到许斯的头上。
所以不用想,到了橙子家,老人气不打一处来,把许斯赶出来还不够,又把买的东西一件不留的都扔了出来,橙子也被留在家里禁止与其接触。
橙子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怕母亲伤心也怕许斯挨打,便劝许斯先离开。
广州的工作是许斯的选房表哥帮忙找的,在一家电子厂,名都报了,就等着时间一到去上岗了,眼看着不剩几天的功夫两人还不动身,表哥电话一个接着一个的打。
许斯便给橙子打电话问她什么时候能走,橙子说,要不你先过去,我晚几天到,母亲不同意我走,我需要时间来说服她。
许斯不想难为橙子,也不想失信于表哥,他想了想,早走几天就早几天吧,反正橙子会很快过去的。
许斯到广州之后,刚好是电子厂的旺季,原本说的8小时工作时间,结果一忙活就13个小时,再加上他第一次参加工作,不习惯长时间的劳作方式,下班后躺在床上累的不想动,就连骨头缝里都疼,那时候每晚给橙子打电话是最好的排压止疼方式,也只有在这个时候,许斯才会觉得一切的辛苦都是有意义的。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橙子还没有要来广州的意思,许斯知道橙子还没有拧过母亲,他看着橙子左右为难自己也于心不忍,便安慰橙子不要着急,慢慢来,他等她。(。pnxs。 ;平南文学网)
可最后等来的却是一个噩耗,那时候碰巧橙子在北京打工的姑姑回老家探亲,得知橙子情况后便介绍她去北京工作,从西单一家商场里做导购,得到橙子父母的许可后,便被姑姑不由分说的带去了北京。
许斯一听立马要辞职去北京找橙子,可是表哥却劝他说刚刚来厂子没有一个月,走的话没有工资不说,再说他介绍来的人还没有待一个月就走了,他也不好给领导交待。
许斯明白现在是工厂缺人的时候,他也明白他一走表哥可能会被骂,但他还是做好了去北京的准备。
这时候橙子表态了,她说她现在跟姑姑一起住,管的她比较严,就算许斯去了北京两人也没多少见面的机会,而且年底她就回老家,再也不回北京了,到时候他们就可以在一起了,许斯想想不过几个月的时间,虽然满心不愿,但他想来想去也只好答应了。
时间并没有因为情侣的两地分居而走的快些,工作的忙碌有增无减,许斯一直把每晚的电话粥当做解除疲劳的良药,好不容易熬到了年底,要回家过年了,许斯欣慰的笑了,因为这意味着要见到橙子了。
他收拾大包小包往回赶,橙子的火车比他晚两天,尽管如此,十几个小时的火车还是让他感觉经历了十几个世纪。
但两天的时间对于许斯来说过得不算太慢,毕竟他第一次离开家这么长时间,好久没有回来了,什么狐朋狗友哥们姐们的都出来为他接风洗尘,一群人在县城的小酒馆聚会,喝的不亦乐乎。
可事情就在这两天发生了戏剧性的转变,当晚橙子的电话一直无人接听,许斯并没有多想,以为橙子的手机忘记了带在身上,可是到第二天,橙子干脆关了机。
这下许斯有点慌了,橙子今天的火车,这手机一直打不通,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想到这里,许斯顾不上已经是夜里十点钟,骑上摩托车就往外跑去。
许斯没有橙子家里的电话,但是他想知道,在这两天的时间里,她有没有跟家里联系。
满心的焦急瓦解着他的精神,他不敢多想,只是一味的前进,乡间月夜下的小路上不见人的踪影,却能听见呼呼啦啦的北风,无疑这是一个寒冷的夜晚,他出门时只穿了单薄的棉服,连手套都没来得及戴,可摩托车却骑的飞快。
更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当他到达橙子家门口准备叫门的时候,却听到院子里传来了橙子的声音,那欢愉的语调亦如前天他们电话里的打情骂俏,可是为什么,她却欺骗了他!
许斯敲开大门要问个明白,她与他,到底在什么时候开始存在了间隙与欺瞒!
“橙子,谁在敲门啊,你去看看。”许斯记得那个声音,橙子的妈妈,那个从来没有对他有过好脸色的长辈。
“来啦来啦!”橙子欢愉的语调还是那样甜美,许斯听到了她的脚步声,每一次与地面的冲击都是轻盈干脆的,曾经多少次那样的脚步声之后,橙子总会再背后紧紧环抱住他。
开门的一瞬间,橙子的微笑僵持在了脸上,下意识的要再关上大门。
“开都开了,有什么不敢见人的吗?”许斯一手挡在前面,他看着她的眼睛,漠视的目光炽烧着他的心。
“我有什么不敢见人的?有意思吗许斯?”橙子加重了关门的力量,倒是许斯力气一松,一下子被拒之门外。
他看不到她的脸,甚至不明白她的气愤来自何方,但他又好像恍然大悟般:“橙子,我知道能听到,老实说,你是不是早想和我分手了,你不去广州,又不让我去北京,现在还不接我电话,甚至连回来的准确日子都不告诉我。”
“你既然这样理解,那就当成这样好了,自己心里盘算着什么反正自己明白,好啊,分手就分手,从现在开始,你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橙子的话说的很绝情,许斯一下子觉得自己就是个天大的傻瓜,其实人家心里都没有自己,自己却自以为是的将人家规划到生活里来,还信心满满的以为人家心里只有自己。
大年初五那天,许斯回请了那群哥们姐们,本来打算留在老家呢,结果现在这样,还不如回广州的好,他已经定好了初六的火车票。
大中午的,十几个人在一家火锅店喝的云里雾里,许斯心情不好,人们也都知道是橙子的缘故,大家都是同学,许斯的别扭脾气人人都知道,这样的情况,越劝越没用,还不如转移话题。
常尧是许斯上学的时候玩的挺好的一个哥们,只是毕业半年多,原本老实巴交的他也留起了长长的斜刘海,染成红一缕绿一缕的,他说现在他跟着三哥混,日子过得那叫一个逍遥自在,县城里有多少多少小弟。
这个县城虽小,却乱的很,有不少黑帮力量在这里穿插,可至于三哥这个名号,却没有人听说过。
一群人鄙夷的看着常尧,不太相信他说的话,更有人添油加醋说,既然你那么多小弟,是不是想办谁就办谁啊?
“那当然,只要我看谁不顺眼,那就是他活该了。”常尧洋洋得意的说。
许斯的心情并没有随着嗨到顶的气氛而有所改变,反而是受不了满屋子的醉话,硬要出去透透气,常尧几句阻劝,最终也败下阵来。
第四章 所谓制度
“那后来呢?你真的回广州了吗?”夏婷很安静的听着他的诉说,只是许斯却停止了演讲。
他表情异常淡定,招手叫来了服务员,又加了几瓶啤酒:“回了,然后就去了我之前说的那家酒店上班。”
“酒店?怎么没回厂里呢?”
“之前在广州回来的时候就打算不再回去了,工作当然辞掉了,怎么可能再回去。”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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