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反而出漏洞之意),致使功败垂成。直到几个月后,在万家岭战役中,他得到俞济时、王耀武、尤其是张灵甫等七十四军全体弟兄们的鼎力相助,他的“天炉战法”才演绎得炉火纯青,如rì中天。
薛岳,字伯陵,广东人,原名薛仰岳,后因崇敬岳飞而改名薛岳。这位只比张灵甫年长七岁的抗rì名将,二十五岁当营长,三十岁当师长,营长当的是孙中山jǐng卫团的营长,师长当的是**第一师的师长,而他却即不是黄埔生,也不是浙江人,并且在国民党发动“四一二政变”前夕,亲自赶到驻上海的**zhōng ;yāng机关,建议把激ang激e石作为反革命抓起来,甚至几年后还真枪实弹地参加过反蒋的中原大战。
凭心而论,与红军历次的肃反运动相比,蒋公是没有向曾反对过他的将领和黄埔学生大开杀戒的,国民zhèng ;fǔ里,手握兵权而心存各异的高官还真不少,如李宗仁、白崇禧、张发奎、阎锡山、何应钦、陈仪等;在他的学生中,参加过共chandang又得到提拔、重用的也大有人在,如文强(中将,徐州剿总代理参谋长)、侯镜如(中将,十七兵团司令官)、王叔铭(上将,空军总司令)、宋希濂(中将,川湘鄂绥靖公署主任)。据说,一九四九年,时任浙江省主席的陈仪上将密谋起义,蒋公得到汤恩伯的报告后伤心至极,第一句话就是“我对他这么好,他怎么能这样!”
对薛岳而言,蒋公是爱才的,不计前嫌,只要你归队,宽厚有加。果然,薛岳重返**后,先后担任第五军军长、第七纵队司令、第六路军总指挥和滇黔绥署主任兼贵州省主席等要职,他也没有辜负蒋公的殷切希望,甘当马前卒,为把红军从江西一直撵到陕北、同时也为国民zhèng ;fǔ统一西南立下汗马功劳。湘江一战,zhōng ;yāng红军从八万五千人打到只有三万人,而主攻者即是他薛岳。几十年后,激efang军上将杨成武回忆起湘江战役仍唏嘘不已,说道:“我这把老骨头,差点埋在湘江边上了。”
淞沪会战一爆发,薛岳即三次请缨出征,任第十九集团军总司令,曾死里逃生于rì军空袭,他的司机、副官和卫士均全都遇难,如果那位倭寇飞行员得知这一次没能干掉的,是rì后在战场上横扫大rì本皇军威风的薛岳将军,一定会为自己的疏漏而懊悔不已。
台儿庄大捷后,第五战区司令长官李宗仁一战成名,也许是想保住自己的战果,他变得小心,未能集中兵力组织进攻、扩大战果,急得德国軍事总顾问福尔肯豪森先生跳脚挠头,几乎扯断自己的头发。不久,改变战术的rì军,调集十几个师团卷土重来,以部分兵力佯攻正面,主力则从侧后迂回大纵深地包围徐州,形势便顿时吃紧。
四月下旬,七十四军接到命令:全军开赴豫东,策应徐州会战。
五月十一rì,薛岳临危受命,出任第一战区前敌总指挥兼第一兵团总司令,从远在浙江的第三战区奔赴河南。
五月十五rì,最高统帅部决定放弃徐州,各路大军开始向豫皖边界山区成功突围。
在徐州扑了个空的rì寇,为截击西撤的我军,以第十四师团从河南濮城南下,长驱百余公里,强渡黄河,进犯豫东,一举掐断了陇海线。
067意图全歼
067意图全歼
你们这次行动事关徐州决战全局,虽有风险,但意义不可估量,拜托了。——西尾寿造
rì军第二军司令官西尾寿造中将正在司令部中向手下第14师团师团长土肥原面授机宜。
西尾眯缝着细小的眼睛直盯盯地看了土肥原一分多钟,指着详细的中华军用地图道:“土肥原君,这次请你来是有一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交给你,具体来说是你率你们师团从璞城渡过黄河,先下菏泽,再直取陇海线,阻止开封、郑州的中华军队东进增援徐州,土肥原君在政治方面可是功勋赫赫,现在就正缺少点战功。”
说完,西尾抬起头。这是,西尾从土肥的脸上分明看出了一丝疑惑。西尾丢下铅笔在屋里来回踱了几步,土肥腰杆挺得笔直,肥厚的胸脯挺得老高,双目随着西尾移动着。
西尾对于凭借搞情报、弄yīn谋而上位的土肥在内心深处很是鄙视,但是土肥还算比较听话,又会逢迎拍马,所以西尾还是决定把这次机遇与风险并存的机会给小土,“你要知道,这次华北、华中两军南北对进,目的是要把在徐州的60万支那军主力加以聚歼,兵力不足啊!所以截断陇海线的任务只能由你师团单独承担,只要你们能把程潜的10万支那军队拖住,中岛的16师团快速纵队会及时援助你们的。你们这次行动事关徐州决战全局,虽有风险,但意义不可估量,拜托了。”西尾言辞恳切,临了看着土肥原,甚至还低头行了个礼。
“嗨!我师团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请司令官放心。”土肥忙不迭地回答道,语毕,也忙向西尾低头还礼。
回到师团部,土肥的感觉并不像受领任务时那般豪迈,有什么法子呢,他敢抗命吗,当时还不是给西尾逼的。他心里清楚,他的2万人马冲进10多万中华军队中,肯定会遭到攻击无疑。虽然他并不看重中华军队的战斗力,但他知道今天的支那军不是7年前的东北军,否则矶谷师团也不会在台儿庄遭此大劫。土肥可不像有的rì军将佐那样不可一世,他更像一只反应灵敏的狡猾狐狸,即使成功100次,也是谨小慎微。他心里清楚,失败一次就能毁掉一切。
土肥原的第14师团就像被东京围棋高手们投入的一颗孤子,重重地闯入中方的厚势之中。
薛岳闻讯,惊讶地张大了嘴,激动得犹如心中有一头小鹿乱撞,一将功成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又可以全歼rì军一个2万多人的甲种师团。让小鬼子付出足够的鲜血!
五月十五rì,最高统帅部决定放弃徐州,各路大军开始向豫皖边界山区成功突围。
在徐州扑了个空的rì寇,为截击西撤的我军,以第十四师团从河南濮城南下,长驱百余公里,强渡黄河,进犯豫东,一举掐断了陇海线。
豫东大地,盐碱遍野,桐树在贫瘠中苦苦挣扎。挟沙而行的黄河,由西向东,从郑州、开封一路流过来,却在兰封(今属兰考)转了一个九十度的弯,滔滔浊流掉头北上,一泻千里。由于水势湍急,且无山脉阻挡,一八五五年,黄河就曾在这急转弯处决口改道,泛滥成灾,留下这一大片又怕旱又怕涝的盐碱地。
盐碱地里,埋藏着奇兵二十万。雄心勃勃的薛岳,决心大显身手,把他的“天炉战法”付诸于实践,一举敲掉rì军第十四师团,再来一场台儿庄大捷。所谓“天炉战法”,其jīng髓就是“后退决战,两翼出击”八个字,与张灵甫他们在沙滩上演练的“诱敌深入、外线合围”模式基本相似。
郑州;第一战区长官部。
随着薛岳响亮的一声领喊:“立——正!”满屋的将校齐唰唰地挺身站起来,脚后跟一靠,一双双黑sè长统皮靴发出清脆而整齐的撞击声。
在战区司令长官程潜的陪同下,身穿**特级上将制服的激ang激e石,神情肃穆地走进会议室,一边在长方形的会议桌前落座,一边摘下军帽、脱下白手套,并打着手势示意大家也坐下。于是,“唰”地一声,众将校又齐整整地笔直坐下,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没有一丝杂音,没有一点多余的动作。
“很好,很好,都很有jīng神嘛。”望着面前这一张张熟悉而严肃的面容,蒋公那不苟言笑的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革命军人就应该有革命军人的样子,仪表首先就得庄重。只要是上前线,或者参加军事会议,他必定一身戎装,腰系宽面双孔式皮带,斜背着的武装带下吊着佩剑。等大家坐定后,他侧过脸来,向站在一边的薛岳点点头,薛岳便会意地拿起桌上的教鞭,走到身后的墙壁前,拉开两道深紫sè的帷幕,用教鞭指点着墙上那一幅标满红蓝箭头的军用地图,开始胸有成竹地讲起对目前战局的判断和围歼敌军的策略。
老蒋看着那副最大的军用地图,算计着,琢磨着,干瘦的布满乌云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机会又在向他招手了,rì本人把土肥原这块肥肉送了上来,就看他有没有胆量一口狠狠地咬下去。老蒋前思后想,终于打定主意:就是诱饵,我也先吃了再说。
听着薛岳的报告,老蒋的眼光一刻也没有离开大挂图上直指陇海路的那支大红箭头。这粗大的红箭头在前后左右中华军队蓝sè防御线的衬托下是那么刺眼;那么的骄狂不羁,仿佛是满脸横肉的土肥原骄傲地昂着脑袋在向他招手挑战。
一个新消息把老蒋从沉思中拉了回来。
“据沈发藻报告,攻击考城的丰鸣房太郎的左纵队在受到87师阻击后,已放弃了越过考城直攻兰封的计划,而是向仪封转进,企图与土肥原师团主力合兵一处,看来敌对我攻击企图有所察觉,因而收缩正面,向主力靠拢。”
老蒋听完,眉头微蹙发问说:“该路敌军的确切情况清楚吗?”
“已查明,该路是丰鸣房太郎少将率领的步兵27旅团,另附14师团的28骑兵联队及炮兵一部,约8000多人。”
老蒋“嗯、嗯”两声,站起身,在屋里踱了数步,众将校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屋里一时气氛沉闷。
“颂公,你是什么看法,谈谈。”
程潜一直静静地坐在座位上,没发表任何看法。老蒋一到郑州,老程就明白这次老头子要亲自挂帅了。
老程太熟悉老蒋的这个习惯了,一到节骨眼上,他就碍手碍脚地出现在最高长官部里,而且很可能莫名其妙地把你手下的一支部队弄得不知去向。以前,东征陈炯明,挥师北伐,蒋桂大战,中原大战等,老蒋到是指挥军队取得了不少胜利,可自从五次围剿都失败后,也不知道为什么,老蒋的军事才华和水平就一泻千里,不可同rì而语了。
068意图全歼(2)
068意图全歼(2)
兰封以东,徐州方向,云集rì军几个师团,数天内即可赶到,因而此次兰封会战,应兵贵神速,不可久拖,否则,很有可能被rì军包饺子。——张灵甫
唉,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老蒋你什么时候才能明白这一点呢,这时候的程潜到是很羡慕起李宗仁来。
想当初李宗仁率部进驻徐州,临行前,深知老蒋有此不良习惯的李宗仁没忘记进行叮嘱:“委员长这次让我守徐州,能不能放手让我干一仗,不插手第5战区的指挥?”
这次是老蒋有求于老李,台儿庄一战,许多**部队都属于桂系的,再加上徐州这个烂摊子不好收拾,于是老蒋讪笑道:“不插手,不插手,德邻你就自己放手干!”
可今天的局势已经不像当初那般恶劣了,老蒋自然不会放过插手的机会,更何况他还带来了配有两个战车营的桂永清27军。仗还没打,程潜就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此时,程潜见老蒋问自己,略一思索,说道:“土肥原部原是两路进击陇海线,现在又有合兵一处的意图,以此断言rì军发现我方的攻击企图,似乎为时过早,也许土肥看重的是从陇海线南面迂回,而不是北面,不管怎样,从大的方面讲,情况变化不大,土部2万人马仍在兰封、内黄、民权、考城之间,仍处于我包围态势之中,可以考虑发起攻击,包围歼灭之。”
激ang激e石频频点头,众将校放开了许多,也纷纷议论开来。老蒋想起了这场戏的主角薛岳,问:“伯陵,你身处前方,你怎么看?”
“委座,我同意程长官的意见,土肥原既敢强渡黄河,劳师远征送上门来,我也敢张开罗网,全部照收,小鬼子敢摆下这么个在战史上罕见的阵式,显然欺我中华无人,如不还以颜sè,怎能压住其嚣张之气焰。我1兵团连rì准备充分,就待委座裁定。”薛伯陵cāo着广东味的官话激昂地道。
张灵甫坐在师长王耀武旁边,心情微微有些紧张。军校一别,已经十二年,这是他第一次近距离地见到心中敬仰的校长,也是他第一次以副旅长的身份参加高级别的作战部署会议。校长稍稍侧着身体,面对地图,陷于在沉思之中……他比以前瘦了,显老了,神情更严峻了,声音有些嘶哑,眼睛布满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