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欧冶子的徒弟子雠所铸造的天煞古剑”无情盒内装着的宝剑令他眼前一亮,自行移着轮椅向前看去,难掩激动之情:“相传天煞古剑一共分为三把,分别是天劫、天罪和天谴”
“无情说的不错,这把就是天谴,其余两把齐王已经集齐”
言语间,舒无戏不得不佩服无情和赫连阙,小小年纪就洞悉所有,赞赏的说着:“而这把天谴,也正如阙儿所言,是因皇上与齐王兄弟情深,所以特赐这把剑赠与齐王,此次特地吩咐诸葛兄护送此剑前去拜剑山庄”
“所以这就是皇上委派给世叔的任务”
“是不是好消息?是不是重要的任务?”
“如果我们是开镖局的,这笔生意确实很重要”
“唉,拜剑山庄位于大宋的边陲,接壤云南大理”无视无情的话中含义,诸葛正我倒显得兴致勃勃,走到厅中央的地图上指着拜剑山庄的地理位置:“你看看,沿途的风光景色秀美,是不是很想跟我走一趟啊”
“是越听越无聊”
见无情径自离开,在场三人自然知道他并非发少爷脾气,而是在替诸葛正我不值,明明诸葛正我能力超群,能够成为办大事的人才,曾是掌管过神捕司的一把手。
如今大材小用,不但甘心隐于贡院教书,埋没自己,所谓自得其乐。
再次为皇家效力,那皇上怎可只为了一把破剑的护送,就让诸葛正我劳心劳力。
在场的氛围顿时尴尬了不少,赫连阙看向两人对自己欲言又止、难以说出的模样,了然滑过于心,冷然开口:“世叔真的想走这一遭?”
“阙儿也认为不可”
“不,我信世叔的每一个决定”
赫连阙虽未明说,但诸葛正我心中明白,她已经答应自己同去这一趟路程:“可无情那边——”
“世叔放心,我自会和无情讲明白,世叔只管好好安排大家同去拜剑山庄的事宜即可”
“如此甚好,阙儿倒替世叔解决了棘手的麻烦”
“世叔、舒大人,阙儿先行告退”
“去吧”
“好好劝劝无情啊”
“是”
见赫连阙转身离去,舒无戏不禁嫉妒起了诸葛正我,言语间难免有些醋味:“我说诸葛兄啊,无情和阙儿虽各有个性,但都时时刻刻将你记挂于心,两人替你担忧的心思也不相上下,这一双儿女在你身边助你,你也真是福报不浅啊”
“哈哈哈”诸葛正我未否认,对于舒无戏的戏谑并无不快,他所说的一切都是事实:“想我诸葛正我官场一生,生生死死经历中,也唯有抚养这两个孩子令我无憾,都是我心间上的无价之宝”
回想起十四年来,尚无娶妻生子,抚育两个孩子在身侧成长,却也耗尽了他身为父亲全身心的感情投入。
如今看来,他们健康无忧、聪慧过人、技艺超群,真是无浪费毕生的心血倾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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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自回屋后,无情连带晚饭过后都未出现,赫连阙不免有些烦闷,既已答应了诸葛正我,要规劝他答应同去拜剑山庄,自然要言而有信说到做到。
赫连阙一脸冷然,持剑大步迈着,刚踏进他所居住的北苑小楼,就看到他一人在庭院中看书练字,她记得无情惯有的习惯,每当遇到了难疏解的事情,他总要一个人独处缓解。
夜晚的月光正柔,正巧印在他身上,令他周身泛起了柔弱的白光。
静谧的环境下,俊帅逼人的无情,显得那样不真实。
可惜了,好好一位热血男儿,因为一双废腿既会变得孤僻自傲。
“如果你是来当说客的,我看就不必了”
“我知道你向来不做无难度之事,但这次送剑去拜剑山庄,难就难在一个机会”
看他放下所执的毛笔,有意听自己的讲诉,赫连阙心中明了此番劝说已成功一半:“你以为我不替世叔不值吗?神捕司在先帝期间被勒令解散,当今皇帝又对世叔投闲置散,如今委以任务或许就是一次难得的机会,其中利弊你应该比我更明白”
“你的意思是——重开神捕司?”
“有何不可,世叔的能力你我都清楚,他一直心系朝堂百姓,有一份不可动摇的固执,但其中韬光隐晦的原因,你不难猜出吧”
“奸臣蔡京权倾朝野,打压异己”被赫连阙一点拨,茅塞顿开,无情懊恼之前被感情左右,丧失了原有的判断:“所以静候时刻胜过刻意求功”
“如果世叔真的无心,为何又要教我们这么多本领,不就是有朝一日能帮助到他吗”放下手中的佩剑,赫连阙坐在石凳上,替无情研磨起笔墨。
“未想到,你既然比我还透彻了解这一切”
“你我性格不同,我所向往的江湖豪情不拘于人,而你是翩翩公子爱附庸风雅,与你我而言,若没有世叔的远大抱负的影响,这江山社稷或是平淡生活没有丝毫的可比性不是吗?人生在世务求心之所安,安了便是对了”
“我们倒是认真了,可世叔呢”
只对视了一眼,赫连阙和无情同样冰冷的双眸,深深印着对方的模样,便不再有所言语。
他们因为诸葛正我所相识,也因对诸葛正我共有的钦佩而相知,在他们心中,诸葛正我就是那保护着他们的保护伞,不容许被人亵渎和欺辱。
而他们,走过了十四年如一日的陪伴,一切尽在不言中。
他们早已习惯彼此的存在身旁,早已习惯彼此间给予对方的静默空间,早已习惯以诸葛正我为生活中心。
每时每刻,不觉无趣,当下赫连阙持剑舞剑,而无情执笔书写着。
除去男女之别,除去男女之情,两人识英雄重英雄的心更为珍惜。
他们拒他人关怀,也不会抗拒彼此于千里之外,只道:在第一眼见到对方时,已然相见恨晚。
这沉醉其中的画面,醉人之余,早已令人心之所向,不可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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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初到拜剑山庄入口,山庄的韦管事早就在那里恭候多时,还接待了鹰盟和蓝天帮一众江湖大帮派。
在他们探究的眼神中,诸葛正我一行人除去他自己似正常人,无情双腿不便行驶着轮椅引人注目,身边带有佩剑并帮助推车,不好讲话的赫连阙面带黑纱,更是令人匪夷所思。
见到面前悬于高空峭壁的吊桥,众人看向韦管事大步踏了上去,连忙紧跟而上。
“请问韦管事,这进出山庄只有这一条途径吗?”
“没错,这就是山庄唯一的入口,就算是要离开也要靠它,别无他法”
步行了大半短路程,领路的韦管事突然发现远处的两个人甚是眼熟,立刻恭迎了上去:“陈老爷、崔大师,我还以为你们已经到了山庄,为何还在这里”
“前路凶险,不宜上路”
一位道家打扮的八字胡青年,拿出了命盘四处探测着,身边的陈大中对此深信不疑:“我这位朋友崔大师,精通堪舆术数,刚刚卜了一只卦,他说我们需要等待时机方可前行”
“不就是一棵树挡住了前行道路吗!我偏不信邪,我来”
鹰盟帮少主走了出来,不顾那位崔大师的两次劝阻,执意要过这一段路,不料在移动大树时,既然被上面蜂窝内飞出的蜜蜂蛰伤,好不狼狈。
无情一眼便看出了那位‘崔大师’的道行,雕虫小技罢了,嘴角扬起一抹不屑嘲讽的微笑。
那满带深意的笑,正巧被崔大师的目光捕捉到,他眉头紧皱,浑身上下散发着被挑衅而起的怒意,不满的瞥了他一眼,不过是个腿脚不便的废人而已,怎得如此猖狂。
视线刚从他身上移开,便紧紧地锁定了赫连阙,尽管她无言无语的守在一旁。
可她那亮丽的双眸灵动可人,不难想象带着黑纱下容貌的魅力,不知为何心脏跳动的频率不禁加快,面泛潮红,几乎肯定黑纱遮掩下的容貌并不丑。
赫连阙那隐约显露出致命的神秘感,一时间深深蛊惑了心智,在那一秒,不可自拔的迷恋上了她,无任何缘由的迷恋。
感觉到那‘大师’眼神侵犯,向来淡定自若的赫连阙不免有些异样,硬生生地退后了一步,有股想要从他视线中逃离的冲动,感觉像是大敌当前那般真切实意:“无情,我先行离开帮世叔出山庄办事,你陪世叔去内阁会面齐王”
“好,路上小心”
回头轻轻颔首,无情也感受到了崔大师对她的炙热眼神,而让他不解的却是赫连阙的反应失常,就像是被盯上猎物那样的窘迫,从小到大还未见过她如此失态,并无阻止她此刻的离去。
她跟无情告别离去的场面,她落寞的背影莫名刺痛了眼,崔大师不满的负手而立,似乎还未看够赫连阙的身形容貌。
回想起她对无情的亲近,胸腔燃起了熊熊不灭的敌意,甚是明显。
难免有所反思和顾虑,奇怪,向来圆滑自我的自己,怎么会突见一个女子后,就变成这般难以忘怀: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活到这么大这感觉也太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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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刚到两天,索桥断裂,鹰盟帮贺鹰莫名被所盗天劫剑杀害,一时间拜剑山庄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惧之中——
诸葛正我尾随无情一路,最后见他停于湖边,这才摇着扇子现身与其谈话:“你真的认为蓝破天是凶手?”
“我已经没兴趣想这个问题了”
无情没有正面回应,只看湖中景色,诸葛正我并没有气馁,不受影响自顾自说着:“凶手好不容易盗了三把剑,杀了一个人却留下一把剑,这样盗剑又有什么用呢”
“我只觉得被迫留在这里才最无用”
“唉,铁索桥还没修好,我们也没有地方可去,反正也无所事事,正好动动脑筋啊”
“我当时就不应该听赫连的劝,既然会大老远的和你跑来这个地方”
“悔之晚矣,你原本兴致勃勃地去分析,还说蓝破天的嫌疑最大,莫不是因为我很欣赏那个小捕快铁手,所以你就出手帮了她”
“世叔,你何时变得这么婆妈,拘于这些杀人的事,你也不想想赫连现在替你在外办事,究竟怎么样了”
“阙儿只是替我去大理找个人传个口信,我很是放心,她的那一身武功也未必有人能够近身,你又何必用这个理由搪塞我呢”
“那世叔,你不停在我面前提起这件案子,到底是回想起以前当上捕快的日子,还是想要重开神捕司”
无情侧目看向诸葛正我,探究的眼神令他有些许不自在,转身先行离开:“不知道前方还有什么风景呢”
看到诸葛正我不解释,一副吃瘪的模样,无情在原地难得有了几分好心情,真正欣赏起了美景,却冷不防地开了口:“跟踪我们一路了,还不现身”
“你不会忘记是你自己提议在铁索桥未修好,凶手没有抓到之前,要两两一组,互相监视!”
“可这并不代表你能够跟踪我”
“切,你以为我很想和你在一组啊,我是看这里的美景也很不错”
那位崔大师从暗处走出,被戳破了意图可也没丝毫的紧张感,倒是有心戏虐起无情:“无情公子,怎么也不起身走走呢”
无情不怒,只是一记冷眼看向了他,令他面上的笑容险些挂不住:“对不起,算我路过而已”
“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对不起的是贺鹰的干儿子”
“你说的话很深奥啊”
“昨日你根本就早看到断树上的蜂巢,你手上折扇应该涂有吸引蜜蜂的蜂延香,在劝阻他的时候,将其涂在他的身上”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计策被说得一分不差,崔大师的笑容彻底挂不住了,只得勉强撑起假笑,原以为这个叫无情的很好欺负,现如今看来还真是个难对付的情敌啊。
“我最讨厌那些被揭穿了又不认账的人,你说要是贺鹰和陈大中知道真相又会怎么样呢”
“我说你啊,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你没必要挡我的财路吧”
“我一向没兴趣管别人的事,但我很喜欢破坏别人的好事,何况你是一名神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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