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很自信的:“胡建平,你叫我胡哥好了,我想跟你交个朋友,咱们好好聊聊可以吗?”
第32章 总统套房,大床上,第一次。
叶皓东:“交浅言深,人之大忌,还是做个过客吧,我看得出来你对我有点兴趣,想打听我的事儿,可惜真没什么好说的。”
胡建平:“皓东兄弟是钢城人?”
叶皓东点点头,没说话,眼睛却飘向胡建平的儿子:“小宝宝很可爱,多大了?”
胡建平略显尴尬:“十五个月了。”
胡建平出身名门,谈吐不俗,气质不凡。在他曾经的圈子里,一直是个特立独行的人物。他拒绝家族安排的仕途生涯和半包办婚姻,当了个新华社特约评论员和自由撰稿人,娶了个心爱的钢城平民女孩结婚生子。尽管到今天他的少年时期天才的光环已经淡去不少,可无论是他走过的哪一步,却无不是圈子里的重磅炸弹,备受瞩目焦点新闻,可以说从出生到现在,三十年来他还没这么不被重视过。
叶皓东也觉得有点过份敏感了,有些歉然的对胡建平一笑:“其实我是真没什么好说的,请你千万别见怪。”
胡建平:“哪能,你说的对,交浅言深是犯了忌讳,尤其干你这行的,刚才是我问的太鲁莽了。”
胡建平的妻子悄悄掐了他一下,胡建平故意恍如未觉。
叶皓东皱眉,随即又展开:“干我们这行的全国到处都有,没什么新鲜的,你要真想听,咱们就互相聊聊,你说说你的事儿,我说说我的,但咱们先说好,出了这个门咱俩谁也不认识谁。”
胡建平很欣喜的:“好啊,那你就跟我说说你是怎么成为了他们口中的皓东哥吧。”
叶皓东口气平淡的:“因为我曾经自卫杀了一个人,在我们这个圈子里,这叫戳棍挂头了,属于最拔份儿的行为,所以他们有些怕我。”
胡建平:“原来是这样啊。”
叶皓东:“胡大哥是玩笔杆子的吧?”
胡建平略感惊奇:“你怎么知道?”
叶皓东:“你是左撇子,并且经常写毛笔字。”
这一次胡建平没感到惊讶,他很欣赏的:“看你年纪不大,观察力可真不简单。”
他自家人自然知道自己的特点,他左手因为常年苦练毛笔字,手指的食指跟拇指及中指间早磨出了茧子,叶皓东的见识让胡建平忽略了他的年纪,一路上二人平辈论交相谈甚欢。
当听说叶皓东这次出门是为了考察南方纸业市场,顺便推销厂子里积压的特制纸和铜版纸时,胡建平突然想起什么似地说道:“我倒是有一些出版界和印刷界的朋友在申城和南粤的,也许能帮上你呢。”
出门遇贵人,叶皓东大喜,这个为了爱情和自由跟家里闹翻的胡大哥想不到居然有这样的能量。
六天以后,经过一次转车,火车抵达申城。
叶皓东先陪着江兰去学校报到,在学校的安排下,按部就班的完成入学手续,住进宿舍。叶皓东自己则在附近找了家旅馆住了下来。
在申城一开始的几天,江兰也没什么事情,她其实是有意提前来校报到的。二人世界里有些事终究要发生的。大学生已经是成人了,临开学的前的那天晚上,江兰没有回宿舍,要留下来陪叶皓东过夜。叶皓东为此十分兴奋,说什么也不肯马虎的在这个小旅馆完成彼此人生的第一次。在申城著名的锦江宾馆的总统套房里,迷人的夜色,豪华的房间,相爱的恋人,一切催发少年人激情的条件齐备。
房间里,大床上。
江兰赤裸的身子依偎在叶皓东怀里,轻轻地低语:“你要永远这么疼着我,不论将来发生什么事,我们都要这样在一起。”
叶皓东呼吸沉重,俯下身,分开江兰的双腿……
江兰:疼…啊…别拔出去,慢点就好了……
第二天早上,叶皓东醒来的时候,江兰温婉的依偎在他怀里睡得正香甜。他身体不动,腾出一只手来温柔的抚摸着江兰柔顺光滑的肌肤,江兰的个子已经接近一米七,除了身材,她的肌肤是最美的,叶皓东很享受这样的时刻,温馨暧昧。
江兰感觉到叶皓东的爱抚,醒了过来,睁眼正看见爱人温柔的眼眸在盯着自己看,联想起昨晚上爱人带给自己的痛和欢,正是容易动情的年龄,虽然初尝人事,江兰还是忍不住春1情激荡,叶皓东自然求之不得,于是又是一场欢娱。
送江兰回学校上课,就在江兰背影消失的刹那,叶皓东心里突然有了一丝怅然,他既感到肩头的责任多了,又有一丝若失的离乱。
接下来,叶皓东往家里打了几个电话,老妈自从他上次到申时报一次平安外,这是第二次接到儿子从遥远的万里之外的申城打来的电话,儿行千里母担忧,现在能听见儿子平安无事的消息,王琳自然十分高兴,她兴奋跟叶皓东提起,叶皓然已经分配工作了,上班第一个月工资就开了九百多。叶皓云考上了研究生,继续留校深造,她自己的单位即将搞改革,正号召职工或者办理买断工龄,或者办理病退内养,王琳自己倾向于买断工龄,但叶皓东不认可她的决定,并劝她办理病退,最后王琳依从了儿子的意见。
打给朱三儿的电话为叶皓东带来一条不太妙的消息,那个叶皓东无数次闻其盛名却始终未见其人的二新子回钢城了。虽然暂时倒是没弄出什么动静,但是,钢城道上混的都知道,这家伙不会善罢甘休,叶皓东那个小崽儿,这次有麻烦了。
叶皓东现在是债多了不愁,要他操心的事儿太多了,他目前最重要的莫过于带领新成立的新绿造纸厂渡过危机。新光区政府只给了他三个月的时间,如果到时候不能扭亏为盈,那么他将要面临的就极可能是破产。银行的贷款和宋豪多支付的六百万,这些钱都是这次并购重组带来的,离开这次并购,光这两笔钱就足够把他再送进去深造一番。
沈俊峰听了胡建平的介绍,对叶皓东已经不算陌生。作为申城印刷厂主管采购的副厂长,他在这个行业里的地位非同一般。对于纸张的行情更是了如指掌。今天见到叶皓东本人,尽管早有思想准备,他还是忍不住震惊于叶皓东的年轻。
星巴克华丽幽静的环境里,叶皓东坐在二楼临街的位置,身体放松的靠在椅子上,桌上摆着香气即将浓郁的煮咖啡,眼睛看着外面,脸上有着淡淡的微笑,表情里流露出的是思考之意。沈俊峰仔细的打量着面前这个年轻男人。沉静,内敛,衣着整洁,平易近人。真的很难想象这样讨喜的一个少年,另一个身份会是个黑道老大。
沈俊峰坐到叶皓东对面:“你是叶皓东吧。他伸出手很有礼貌的自我介绍:沈俊峰,胡公子应该跟你提起过我的事了。”
叶皓东赶忙站起身,保持他刚才修炼已久的微笑:“叶皓东,您一定就是沈厂长了,胡大哥介绍我来,跟您长见识的。”
对沈俊峰用的敬语,提起沈俊峰口中的胡公子时却用了句胡大哥,用恰当的口气称呼对方,给予对方足够的尊重,又用自然的方式指明了自己跟胡建平彼此间的关系。叶皓东的表现可以说是即在情理之中,又在沈俊峰意料之外。
沈俊峰开门见山:“铜版纸每吨价格约7000元~7500元,一张200克889mm×1194mm大度尺寸的铜版纸价格约为2元,目前市场的行情不太明朗,但我还是很看好它的前景的,在西方发达国家,主流平面媒体包括报刊、杂志、广告印刷本多是采用它,咱们国家在这几方面需求量还主要集中在中低档纸张上面,所以你们厂生产的那些纸张在国内销售,难度确实很大。”
叶皓东有些惊喜交加,想不到库房里那堆‘废纸’竟然这么值钱,又想不到面前这个行业里大拿级人物似乎都对他把纸卖出去这事儿信心不大。
“咱们国家现在用得着铜版纸的地方都有哪些渠道?”
叶皓东有点不甘心,问。
沈俊峰:“国内现在使用铜版纸的地方主要是书刊杂志的封面,极个别的高档时尚杂志和一些特殊宣传平面资料,但用量很小,而且一般都早有固定的供货商,你们之前又没有涉足过这一块市场,信誉度和实力都不被认可,想打开国内市场,机会不大。”
叶皓东:“没别的办法了吗?”
第33章 以鸭子之名鸡不是鸡。
沈俊峰点点头:“很难,目前国内有能力生产这种纸的都是一些大型造纸企业,他们基本上已经占据了国内主流市场,是制定规则的人,以你们厂的规模来说,上生产这种纸的设备,殊为不智。”
言下之意,以河口造纸厂的实力本就不该涉足这个领域,这是个代表未来,注定没有现在的领域,根本不是河口造纸厂这种赔不起的小厂子能玩得起的。
叶皓东又问:“你说国内市场没戏,有没有可能联络国外的买家?”
沈俊峰一笑:“只怕也不好办,国外的市场主要被印尼等东南亚国家占据,咱们国家的造纸厂因为原料的原因,造纸成本一直远高于他们,想要抢占国际市场的大企业不是没有,但真正做到的,除了几种特殊行业用纸因为利润低劳动力密集而被国外厂家忽略外,还真没有哪家能在高端纸方面在国际市场有所作为。
叶皓东一摊手:“得,一天云彩满散,一滴水也没有啊。”
沈俊峰说话时一直在观察叶皓东的脸色,从头到尾,叶皓东这个不满二十的纸厂小老板,竟始终没流露出焦急烦躁的负面情绪来。
沈俊峰暗赞一声好:“也不是一点戏没有,毕竟有胡公子一句话在那,至少我们厂已经决定买你们厂两千吨铜版纸,作为特殊用纸储备。”
叶皓东眼睛一亮:“难道不能多买点?”
沈俊峰苦笑:“如果不是胡公子亲自介绍的,这两千吨也是无论如何不能买的,毕竟短时间内我们用不上这么多。”
叶皓东哈哈一笑:“看来只好如此了,多谢沈大哥指点了。”
沈俊峰:“一会儿喝完咖啡,先去我们厂转转,然后咱们就可以签订购买合同。”
叶皓东:“那我现在就往家里打电话,通知他们发货,他们可是急坏了,总算给他们些希望先。”
在申城一晃就是一个月,连日来他只跟沈俊峰签订了一笔人情买卖,那笔买卖赚到的钱的确解了他的燃眉之急,不仅家里边工人的情绪稳定了,连区里也提出了表扬,还表示会通融那收购协议里那条关于三个月扭转局面的条款。
江兰自从那晚后,开学以来,学习一直很紧,国内的学分制度很严格,江兰要强的性子让她决不甘于人后,所以这些天他们一直没什么时间在一起,到一起最多也就中午吃顿饭,江兰就匆匆返校。
七八月份的申城对比钢城格外炎热,叶皓东的心情亦如这座城市的温度。晚上,华灯初上的时候,叶皓东流连在宾馆分部的酒吧里打算谋一场大醉。
叶皓东不是借酒浇愁,他打算今天喝个痛快以后,明天转战南粤去,这是他奖励给自己的壮行酒。虽然胡建平没说自己家具体的情况,但根据沈俊峰在叶皓东面前表现出的对他的敬畏之情,叶皓东不难想象自己新交的这个胡大哥背后巨大的能量。叶皓东想着凭着胡公子的大旗,预计到了发达城市更多的南粤,他的存货至少不会比在申城卖的少。经营方向的问题非一朝一夕可解决,至少先把钱的问题解决了。
“狗日的,今朝有酒今朝醉,管他明天喝泔水!”
给自己加持了这句颇有气势的酒鬼宣言,叶皓东点了一瓶度数很高价格不菲的洋酒喝了起来。
酒吧的环境优雅,五色的灯光照射下,镀锌的椅子和吧台发出迷离的流光异彩,音箱里播放着优雅的,叶皓东听不懂的钢琴曲。在这样的环境里饮酒,讲究的是姿态优雅,有雅量而无俗情。叶皓东是拿捏不出那种令天下小资女心醉神迷的优雅的。他喝的是寂寞,更像是萧峰独醉,讲究的是豪饮。所以他的酒下的很快,醉的也不慢。
关于那次宿醉之后的事,次日酒醒,叶皓东模糊的记忆中,酒吧的灯光暗淡下来以后,叶皓东带着一个同样宿醉的女子回到了房间,以后的事情却怎么也想不起了。
第二天,叶皓东醒来的时候只有床单上一片片落红触目惊心,这是一次顶糊涂的艳遇,对方什么摸样不知道,多大年纪不知道,然而最奇的还不止这些,嫖1妓遇上个处女算是运气好到顶点了,可如果嫖1妓遇上个完事了还给他留下了两千块钱的处女,这就有些不可思议了。狗日的,倒霉催的,居然糊里糊涂做了一次鸭!不过倒是只幸运的鸭子。
一整天的时间,叶皓东仔细的回忆着昨晚上的细节,可惜只能依稀想起那个女子的轮廓,是个娇小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