绒三点式,狂野的束带紧身衣,黑色蕾丝的长筒吊袜,透明开档连身网袜……还有各色制服……端庄女教师,娇俏小护士,野性女警察,诱惑空姐……叶皓东迷醉于眼前美妙,迷迷糊糊伸出手去触摸,好像真的触摸到《诗经》里讲的美人柔荑一般,禁不住心荡神移??次日醒来,叶皓东只觉得浑身酸痛,四下张望,才发现自身所在之地绝非什么别墅,而是一处小水库的排灌站。他竟在冰冷的水泥地上睡了一夜。走出门巡视一圈,才发现所谓的瀑布其实只是上方大水库一个泄水的库眼。水潭里的水清冷纯净倒是真的。而他骑来的那匹马早不知所踪。叶皓东四下张望,注意到这个小排灌站跟那个小水潭之间是互通的。他又回到排灌站内仔细搜寻,在一个小窗台上发现了一大盆开满紫色小花的花草。除此之外,室内只有操纵排水设施的两部电机控制柜,再无其他。
叶皓东来到后院,发现这里种着许多开着漂亮的粉色小花的植株,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花香,闻之令人精神一振。在后院的土地上,叶皓东找到了许多凌乱的马蹄印。他仔细辨认后断定是两匹马留下的,一个蹄印宽大略浅,一个则小一点略深。正琢磨这事儿有点玄乎乎的,耳边突然传来虎子憨厚的叫声,紧接着是阿依古丽甜丝丝的声音,语气里透着焦灼之意。马蹄声跟着入耳,昨天叶皓东骑来的那匹马在前,阿依古丽带着虎子骑着两匹马跟在那匹马后边,来到排灌站门前。叶皓东伸个懒腰,笑嘻嘻来到阿依古丽面前,“咋找到这儿来了?急坏了吧,眼睛怎么红了?”
西疆月亮跳下马扑到他怀里又掐又打,哭的稀里哗啦。“你一天到晚跟这个斗,跟那个斗的,满世界的树敌,冷不丁消失了一晚上,谁能放得下心?
叶皓东推开阿依古丽,擦掉她脸上的泪水,笑道:“再哭就成了小花猫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大概是昨天喝这个马奶酒还没喝习惯,又在马上受了风所以醉的厉害些,到这以后糊里糊涂就睡着了。”
说罢,他又走到那个水潭边,撩起两把水洗洗脸,只觉得神清气爽。水依旧冷的刺骨。叶皓东仔细回忆昨夜的梦境,越想越觉古怪离奇。梦中场景太真实了。叶皓东斜眼看小窗台上的那盆花,吩咐虎子,把那盆花带回去,顺便把后园的植株也带回去几根。
回去的路上他突然想起头几天看过的一条新闻,说的就是纸醉金迷夜总会里逼良为娼弄出人命的事,其中一段镜头是记者暗访夜总会拍下的黑幕,跟梦中情景大致相近,难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那之前梦到的武士遇美女的梦又作何解释呢?难道那个女人是真实存在的,自己的确撞破了她洗澡,由于是睡前看到过的最后一个女子,所以做梦的时候才会梦到她?他又想到后园的马蹄印和消失在林中的白光,越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她又是如何忍受住山泉刺骨的寒冷的呢?
回到马场时已接近中午时分。所有出去寻找叶皓东的人已经得知他平安归来的消息,都纷纷回到营地等待。叶皓东回来的时候居然看到了张天鹏和李语冰正等候在这里。“你们怎么也来了?”
“我心中有件大事无法决断,语冰正好蒙静宁师傅召见,就顺带让我也来找静宁师傅问问,过来以后正遇上虎子他们在找你,我不放心也过来等等看,你小子是不是遇上什么狐狸精桃花仙给迷上了,所以才夜不归宿?”
叶皓东一听就来了兴致,“这位牛哄哄的静宁大师就在西康草原住?”
张天鹏抢在李语冰前介绍道:“她居无定所的,一年中多数时间以云游济世为主,她的医道很高,最擅长占卜星象之学,但一般人绝不给看,她每年只算三卦,一般是价高者得,每年的这个时候在西康草原北边的喇嘛庙搞一次竞价买卦,找她看病倒是没什么讲究,一般情况下遇上病人就会给看,老吴的老爹去年病倒了,国内国外的专家看个遍,都是病入膏肓等死吧,后来把她请到了,手到病除,甚至都没怎么吃药,只服了些补气的中药就恢复了,老吴对她那是敬若神明深信不疑。”
叶皓东笑道:“算卦这活儿我其实也略通一二的,比如你说的难决大事,你不说我就知道是什么事,你要信得过我,甭找什么大师去,直接问我,立马儿就告诉你该如何决断。”
“想不到你是文也行,武也行,连这个你都明白?你倒说说看,他有什么难决之事?”
李语冰笑问。
“他想把在俄罗斯的事业结束了,回国发展,又担心里里外外的人阻挠,所以一时难决,其实要我说他这就不算什么难事,回来就对了,给老毛子上税还有瘾了你?哪儿没有阻力?咱们能在俄罗斯打下一片天地,就不愁在国内打不开局面,官商勾结这一套哪儿都一样,你会给老毛子高官塞钱,就不会给咱们的同胞送礼了?要我说,俄罗斯那边的产业除了资源类的,全都卖掉就结了,不仅要卖,而且要便宜卖,就卖给人家希望你卖给的对象,咱撤就撤个痛痛快快。”
叶皓东一副半仙儿样子,给天鹏哥指点迷津。“你去问那个静宁大师,以你的财力终究难免挨上一刀,与其被他宰一刀还不如便宜自家兄弟,承惠五毛钱,概不赊欠,提醒你啊,多了不要,你要是拿不出五毛来,嘿嘿,就拿喜儿抵债。”
说完拿眼睛使劲瞟笑的前仰后合的李语冰。
“算你蒙对了,但你对他太了解了,知道他心中的为难也不奇怪,宁静大师却不需要对任何问卦之人了解什么,往往就能一口道出对方心中所想,且百试百灵。”
李语冰笑罢说道。
“让你们两口子说的我心眼都活了,要不我也去见识一下这位铁口神断医卜双绝?”
“她最厉害的其实是身上的功夫,说起来还跟我有些渊源呢,认真论起来她还是我的师门长辈呢。”
李语冰眼中似有笑意蕴藏,心头正回忆起刚认识关静宁时的情形,那个梳着羊角辫的小丫头背着手背诵易经,还郑重其事给自己指点迷津的小不点,现在已经是华夏祝由术唯一的传人,一身皇帝内经演化来的气功也修炼到神乎其技的境界。
从马场出发一路往北,约三十公里,来到一座大山脚下的喇嘛庙。庙宇不大香火却鼎盛。叶皓东带着刚子跟随张天鹏和李语冰来到此地。等待求见那位神秘的静宁大师的机缘。
山门外有小喇嘛迎候,几个人因为李语冰的关系被让到室内禅房暂居。有小喇嘛奉上香茗,却是山中人自产的松树茶,味道有点儿怪。虎子喝的还津津有味,叶皓东只喝了一口就吐了,李语冰道:“这叫清针茶,非心无碍者不能品尝其中的妙味,你这人忒俗,这茶你喝到肚子里如针扎喉,一准儿喝不下肚,可见你还不如你这位兄弟心思纯净。”
叶皓东歪头看虎子,表情略有得色。
又有小喇嘛进来,对几个人说道:“太师叔说,请刚才喝不下茶水的施主去后边道场,等候竞价今年的三卦,请李师叔和这位大哥直接去后边云房相见。”
叶皓东哈哈一笑,一拍张天鹏肩头,“咱们哥俩就是俩大俗人,看着就像冤大头,只好做那被宰的肥猪,人家两位国术大师仗着武功高强把一杯茶喝下肚子,就成了半仙儿大师眼中的能人,免费就能见一面。”
竞拍的会场人很多,那晚宴会上许多人都在其列,叶皓东居然看到了高雨泽和乔云飞也在其中。
当叶皓东跟着小喇嘛走进竞拍的道场时,躲在暗处观察众人的一双大眼的主人忍不住轻呼一声,呀,竟然是他!这个可恶的登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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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仙师灵卦
有云牌响过,从里边走出一名黄衣喇嘛。头大如斗,脸红脖憨,声如洪钟:“命好不如运好,运气犹如春夏秋冬,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人生经历童年青年中年晚年四季。有一生旺,有一生衰;有早年旺、中年旺、晚年旺。甘罗十二为秦相,姜太公八十遇文王。孔明初出茅庐,范蠡泛舟西湖。花开花落,日出日落。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守得云开见日出。能进能退,能上能下;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旺运时积极奋进,衰运时退壁三舍。总之,要做到等待时机,抓住机遇,功成身退。时代是一种大环境。时代不断更新也是天意。战争与和平,刀耕火种与手机电脑,红楼梦与青春之歌。时也命也。同样的命在不同的时代导致不同的命运。要根据时代来决定自己的选择:顺则昌逆则亡。命是车,运是路。命运如舟与水。路影响车;水影响舟。先天的出生日期影响后天的运气变化。十年一大运,五年一小运。吉凶祸福天数三分,地数三分,人数四分,天定地定未必人也定,有大贤者逆天改命也未可知。”
一番封建迷信说教开场白结束后,喇嘛取出一个烫金大红字谏。“尊吾静宁仙师法牒在此开三卦玄断命数,此三卦中一可问三事,分别为批问运程卦,求得姻缘卦,保得福寿卦,价高者得,以世俗金50万起,叫价不设上限,俗世人吴氏振华现在请到后堂来见仙师,其余人等可以开始竞价。”
叶皓东和张天鹏坐到最后边,尽量躲开乔云飞这口大黑猪。这道场也算个八面来风的所在,每个位置前摆一张小桌子,沏着茶水,叶皓东一喝果然不是那个清针茶,正宗的西湖龙井。
台前有青年喇嘛走出来高喊一声,“竞拍开始,第一卦五十万起,有竞价的没有?好,这位先生出价五十万,噢,那位先生出价三百万,三百万,三百万一次,噢,那位先生出价五百万??”叶皓东看这厮,怎么看都像购物广告里极富激情的主持人。声音高亢洪亮,表情丰富。
价格出到两千万的时候张天鹏出价了,五千万,一下子震慑住了全场人。叶皓东恼怒的问:“哥们儿不是给你算完了吗?你还问个俅事?”
“爷去问姻缘成不成?你三十不到的人娶了五个媳妇,养了六个娃了,哥哥快四篇儿的人了,还跟这儿旱着呢,我找大师帮我想想办法,看怎么能降住那个娘们儿。”
青年喇嘛连叫三次价,无人再加价。“今有黔滇二省数万失学儿童生受京城义善之士张氏天鹏公慈赠五千万RMB,此举功德无量,静宁仙师当亲自为张先生求仙问卜,祝愿张先生心想事成。”
众人多数都认识张天鹏,知道这是个财雄势大的主儿,自问财力不及何苦找人家不痛快。
叶皓东想不到这三卦的卦资居然是做这个用的,很是感到意外。正合计这事儿是真是假呢,就见刚才那名黄衣大喇嘛又走出来,对青年喇嘛耳语了几句。青年喇嘛点点头,接着对众人施了一礼,“仙师法牒,今日三卦皆为明卦,刚才张先生中了第一卦,所求者为姻缘卦,仙师已有卦言相赠。”
说完走到张天鹏面前,将手上所谓法牒双手递给他。众人看张天鹏脸色就知道仙师猜中了他的心思,一时议论纷纷频频点头。都在赞静宁仙师的神奇。
叶皓东好奇,凑过来看,“还没问呢,就知道答案了?不是李语冰在里边说什么了吧?”
“死的远远的,脏心烂肺子的货,你丫既然不信就多余来这里,净捣乱。”
张天鹏气哄哄推了一把叶皓东,连忙打开法牒观看。叶皓东厚着脸皮又凑过来看。想着看是不是桃园结义孤独一枝呢。
只见卦签上写道:十三载倥偬,再回首鬓斑白,欲求玉人终身相伴,奈何花落水无情,无情未必真无情,只缘身在此山中,欲求美姻缘,需向身边问。
虽然不是桃园结义云云,叶皓东看完后仍哈哈大笑,“我道他真有多高的道行,你要是能问明白,还找他干什么?早登记生娃去了。”
张天鹏神情凝重的摇摇头,歪头看着叶皓东,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叶皓东猛然反应过来,一指自己鼻尖儿,“我?我靠,咱不带这么玩的,我跟李姐只说了不到半小时话,小手都没碰一下,再说,她那小手能化水谁敢碰啊,你都当了一个多星期的开荒牛了,可不能昧着良心怀疑哥们儿。”
张天鹏无心理会他的玩笑话,摇摇头,道:“李语冰有一心结,十四年前的事情和海外这十三年的生活,她还放不下,对于她而言国内政局看不顺眼又无能为力,所以只好逃避,在非洲她的革命事业进行的并不顺利,合众国两度把她列为国际通缉犯,她想唤醒当地人争取独立自主,却往往成为小酋长们利用的对象,最终是打倒一个大酋长,不知不觉又扶起一个小酋长,打来打去也没建立起一个她理想中的共产主义国家,她这次回来其实已经有些心灰意懒,但在国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