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你怎么想!”他愤然地转身走上楼梯。
看着他僵硬的背影,雨曈黯然地立在原地。
没有时间再去惆怅些什么,她转身往门外奔去,她要回去想办法救俊宝宝跟未樊。
谁知,她才走到门口,门外,不知从什么地方闪出两个高大威猛的黑衣男人,完全挡住了她的去路。
“白小姐,请回。”他们面无表情强硬地说道。
“你们……”雨曈被逼着一步一步往回退。
退了几步,她的眸底暗光一转,她迅速出手想要制服他们。
然而,才三两下,她不仅被夺了枪,还被架住了肩膀动弹不得。
“放开我!”她挣扎着。
“白小姐,请你安分点,否则别怪我们将你绑起来!”高大魁梧的男人硬邦邦地警告。
“……”看他们势在必行的神情,雨曈撇开脸,无奈地点点头。
看来他们是授命于斐爵琛!
见她点头,他们很快便放开了她,只是,她的手枪却被收了起来。
得到自由之后,她快速奔向楼梯去找斐爵琛理论。
……
三楼书房,隔音的房门紧紧关闭着。
斐爵琛坐在大皮椅上,脸色凝然地握着话筒下达命令:“给我查一下别墅附近的视频,我要知道今天有什么人在这附近出现过,一个都不许遗漏!”
“是。”
仅是静待片刻的功夫,电话那边便有了回应——
“……视频已经被覆盖,无法查究……”
“混账!给我修复!”斐爵琛低吼。
“……属下无能,视频是经过卫星拦截信号来覆盖的,旧的画面已经被完全粉碎,无法……复原。”
“啪!”他将电话砸到墙上。
“该死的!”他揉了揉眉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到底是谁竟然有驱动卫星系统的能力?
“砰砰砰!”房门传来激烈的敲门声,他抬眸看着门板,知道外面的是谁。
眼中翻涌着复杂的纠结,他凝了剑眉,抬手,按下桌面上一个遥控。
“吱呀”一声,房门自动开启。
雨曈冲进来,火大地一手拍在桌面上:“我要离开!”
他镇定淡然地抬眸,面无波澜地看着她焦急又愤怒的脸色:“我没有拦你。”
是啊,他是没有拦她,但是他命令他的保镖拦她!
“斐爵琛,我要去救我的孩子跟弟弟,没有时间跟你浪费!”她气恼地握拳。
“你知道他们是谁劫走的吗?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吗?”他一语戳破她现在的痛处。
“我……我会查。”她的气势弱了一下,心,一直为这两个问题煎熬着。
“怎么查?”他凌厉地又抛出一个问题。
“那不关你的事!”她嘴硬地反驳。
斐爵琛的黑瞳一缩,冷冷地直视她:“如果你不来找我,的确是不关我的事,但是……既然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不允许任何人在我的地方挑战我的权威,更不允许被你这样的女人误会。”
他说话不带一点感情,一切只是为了他的颜面,为了他的自尊,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他的话,让她呆滞了一下。
望着他对于她置之事外的凉薄表情,她的心,很痛,这痛,连同那两个问题的煎熬一起拉扯着她的心,仿佛……要扯断她的心弦。
她双手撑住桌子边缘,好不容易让自己不受他无情的话语的影响。
无视于她蓦然更加苍白的脸,他公事公办地道:“别墅周围的视频被卫星系统截断覆盖过,无法追踪可疑的人物,能够启动卫星系统的人或者组织都不简单,你最近得罪过什么大人物?还是偷了哪个组织的机密?”
他目光精锐地几乎要穿透她的灵魂,那种穿透的感觉……很痛,心,很酸。
“我没有。”她嗓音低低,为他的这种询问感到酸涩。
在他眼中,她已经是到处偷机密的贼了吧……
“是吗?”他显然有些不信。
雨曈气愤抬眸瞪他:“我说没有就没有!”
为什么一定要说这样伤人的话。
看着她有些受伤的神情,斐爵琛垂下了眼睑,掩去了锋芒的眸光。
沉吟了一下,他复有抬眸看她:“把你最后了解到他们的情形说一遍。”
雨曈犹豫地看着他霸气的眼神,心里踌躇着,她该相信他吗?
看出她眼中的迟疑,他表情不变,目光带上了一丝狂傲:“你不说我也一样有办法查到。”
她咬了咬唇,知道他说的事实,只要侵入讯息公司的系统,要找到她跟俊宝宝的最后电话根本不是问题,这种能力她有,他,必然也会有。
于是,她把自己跟俊宝宝的电话详述了一遍,除了那一句“斐叔叔,坏人”没有说,其他都一一详细。
因为,她还是不确定眼前的男人到底是居什么心?事关她最亲的两个人,她一丁点的险都不愿意冒。
听完她叙述之后,斐爵琛沉吟了下来。
末了,他站起来走出桌后,冷淡地扔下一句:“跟着来。”
“我不……”
“你没有别的选择。”他强硬地打断她的话。
雨曈瞪着他的背影快要走到门边,她无可奈何地跟上去。
心中衡量了一下,如果他真的是去救人,也许他的力量比她更有能力快速找到线索,如果他是故弄玄虚,她跟在他身边也可以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想到这一点,她暂时放下了跟他的对峙。
下楼,坐上他的车子,他们前往一个她不知所以的方向而去。
雨曈想起什么问道:“你不是叫韩督察过来吗?为什么我们不见他就走?”
斐爵琛利用掌握方向盘的空余侧首看了她一眼,眼神有着高深莫测:“他会知道到哪里让我见到的。”
“……什么地方?”她下意识地追问。
他转回头,继续看着前面的路况,沉默的俊脸已经告诉她,他不会回答她的问题。
就这样,他们沉默地,各怀心思地一路往前。
……
车子开了许久,他在繁华的市中心其中一栋大楼前停了下来。
“下车。”他寡言地下达指令,看也不看她一眼。
雨曈抬头看着眼前的建筑,很豪华的写字楼,但是,也是市区很平常的写字楼,他带她来这里干什么?难道这里有什么特殊吗?
没等她发问,他已经率先往里面走去,仿佛笃定她会跟上一样。
实际上,现在的她的确是会紧紧跟着他。
她是他的心上人
进入大楼的电梯,他们直达三十楼。
走出电梯,雨曈有些吃惊地看到眼前的空间一片昏暗,只有角落里亮起的小盏灯给了这黑暗的空间一点点光明,透露着让人看不透的神秘感。
她看不到这一处空间的格局,本能的,她立即感觉这个地方并非如这栋写字楼的外表看起来那么光明,里面,必定暗藏玄机。
看着他非常熟悉前路畅通无阻地左拐右拐,似乎对这里相当熟悉。
渴她迷惑了。
六年前,在他那么信任她的时候,她都不曾知道他还有这样一个地方。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接不知道拐了多少弯,他们来到一扇日式门前,淡淡的昏黄色的光从日式纸门里面透出来。
“哧呀”一下他拉开门走进去,里面的厅子空空无人。
然而,置身于其中,那安静的氛围却仿佛能够带给人无限的压力一般,雨曈眸光警惕地环顾着四周,敏锐地嗅到不寻常的杀气,而且,那股杀气是从厅子的内门里面笼罩出来的。
见他仍然无所觉地往前,她立刻地拉扯住他的手,阻止他再继续往前面的门去:“不要过去。”
斐爵琛没有回头,黑眸掠过淡淡的柔软,看来,她是感觉到有杀气了。
“为什么?”他佯装什么都不知道。
“这里不安全,我们快走!”雨曈感觉到那股杀气越来越浓烈了,仿佛已经要从那门里爆发出来。
她拉住他往外走。
谁知,才转身,大门“呼啦”一下自动关闭了。
“既然来了,怎么不打一声招呼就要走?真不够意思啊!”内门里面,传出一道低魅的磁性男声,似是有着抱怨。
她用力握紧他的手,脚跟一个旋转,站到他的前面对着内门。
看到她挡在危险的前面,斐爵琛的眉心皱了皱,看着她的目光变得复杂。
“谁?出来!”雨曈冷静又警惕地看着门。
内门里面突然又安静了下来,片刻之后,才又响起那人略带调侃的话:“真是急性子,这不是来了吗?”
话音一落,只听——
“嗖嗖嗖……”无数的箭头从四面的墙中射出来。
“小心!”雨曈惊叫出声,拉着他利落地躲闪。
几个来回之间,她一转身,骇然地看到一支箭头已经破在眉睫,她瞪大眼睛,躲不开了……
原以为自己会被射中,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间,她感觉身子被人用力一扯,晃眼之间,她不知怎么地便趴卧在斐爵琛的胸膛上,险险避过那那支箭头。
她晃不过神地愣愣看着他,他的眼中那抹怒焰是那么明显,跳跃着只要喷发出来。
这一瞬间,纷纷射出的箭头蓦然停止了攻击,厅子内,又恢复了安静。
斐爵琛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看着她,眸底蕴藏过淡淡的撼动,转间即逝。
他的眸光略微浏览了一下窝在他身上的人儿,将她完整地看了一遍之后,他开口,语气冷淡简洁:“起来。”
“哦。”她恍惚的心神被他冷漠给拉回,赶紧从他身上爬起来。
“你……没事吧?”瞄了瞄他,她忍不住问。
斐爵琛仅是静默地看着她,没有回答,只是,眼中的火焰越燃越旺……
她强烈地感觉到,他在生气,但是……好像不是针对她。
“你留在这里。”他转开注视她的目光,迈开大步往内门那走过去。
雨曈反射性慌忙地拉住他:“不要……”
“放手!”他轻轻一甩,挣开她的手。
看着他往前走去,雨曈焦急,却被他冷漠的拒绝退缩了想要跟上的脚步。
没有再继续阻止他,因为她发现,那一股强烈的杀气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荡然无存了。
而且,他的架势似乎……跟里面的人颇有熟悉。
当他靠近内门的时候,“呼啦”一下内门便在他面前开启,里面漆黑一片,她什么都看不到。
待他进去之后很快地又关上,隔绝了她的探视。
……
内门里。
斐爵琛置身于黑暗之中,浓浓的暗色,却无法掩盖住他的怒火。
“啧啧啧!有人好像很生气?”顽劣的嗓音从他的身侧靠近而来。
斐爵琛侧身,黑眸冷怒无误地在黑暗中瞪着来人的脸,沉沉地质问:“谁准你玩这种无聊的游戏的?!”
“我自己准的。”那人轻松顽皮地回答。
“话说那个女人身手不错啊!而且……嘿嘿,好像很护着你哦,站在女人的身后被保护的感觉好不好啊?是不是很感动?”
斐爵琛的俊庞绷了绷,不说话,往前走几步坐了下来。
那人也跟过去一同坐下来,笑嘻嘻地继续滔滔不绝:“你怎么突然来了?还带了一个女人过来,难道她是你的心上人……”
“闭嘴!”斐爵琛速度又快又狠地打断对方的话。
紧接着,他严肃地说道:“今天有人在我的别墅外面绑走了一个大人一个小孩……”
他将发生的情况说了一遍。
“什么?!什么人竟然能够在我们布下的监控系统中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人劫持走?!”他不正经的嗓音完全收了起来,语气再惊讶不过。
斐爵琛沉下了嗓调,黑眸微眯,蕴着锋芒:“这正是我想要知道的。”
对方站起来,气呼呼地团团转:“谁那么大胆竟然敢挑战我们,而且很过分地连一点蛛丝马迹都不给留下,真是太过分了!”
看着他孩子气的言行,斐爵琛的剑眉跳动了一下,唇角抽搐着,不耐烦地低吼:“停止你那毫无作用的行为!”
他的吼声很有作用,对方立即什么都停下来了。
紧接着,又嚷嚷,非常打抱不平:“我现在就去见外面那个女人,让她不要再误会你,真是伤自尊啊!”
最后一句,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似乎带些笑意。
才走几步,他好像想到什么似的才后知后觉地转回头疑问:“对了,她叫什么名字啊?”
斐爵琛的胸口有些想要抓狂地起伏了好几下才说:“白雨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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