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谢谢你……的花。”
姜辕昃的笑意似乎加深了。
不知怎的,看着他的笑,她就无法拒绝。
她其实想说你对我很好,可是我不喜欢你。好女孩子很多,你不该喜欢上我的。
因为失去飞,在这个世界上,我没什么可再失去的了。心已经冷了很久,就很难再温暖。我已没有幸福,幸福也许对我只是奢侈,我不再奢求什么,心老了,只要一深深思考爱情,就烦乱的不行。
突然想逃避。
“那个……我……先走了,辕灏还一个人在医院,病人需要安慰。…………那个……你也累了……早点儿回去休息吧。”
在欧阳栀梓正欲离去之时,胳膊一把被姜辕昃抓住。
冷冷的声音:“为什么?”
欧阳栀梓用水晶般清澈明亮的的目光看着他。
“什么为什么?”
“连一点时间也不留给我?”
欧阳栀梓眼光放淡:“我不懂你说什么。”
“你不懂!?”钳着欧阳栀梓右臂的手又紧了紧。
感觉疼,欧阳栀梓本能的用左手挣脱姜辕昃的手。
“你放开!”
姜辕昃意识到弄疼了她,于是松了手。
随机欧阳栀梓加快了脚步,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留下姜辕昃一个人在林荫道上。
眼神霎那间变得冰冷。
仿佛周围的温度瞬时下降,三尺之内都能结冰似的。
…………………………
身后八米开外一辆漆黑加长的林肯车紧跟其后。
姜辕昃停下脚步。
林肯车也随之停下。
车门打开,白衣金扣的司机恭敬地向姜辕昃深鞠一躬:“二少爷,请上车。”
“老白,我想一个人走走,你开车先回吧。”
“可是,……”
“没有可是,就这样吧。”
然后便继续向前走去。
欧阳栀梓无奈地走着,突然感觉身后有事情发生。
路边一个熟悉的身影便撞入她的视线。
云淡风轻,长长的柏油马路被映衬得格外绵长。姜辕昃宁静帅气地站在树旁,一个很可爱很腼腆的女孩子双手捧着一盒粉红色丝带扎成的桃心蛋糕。
女孩的手在颤抖,声音也在颤抖,“辕昃学长,这是我……我……做给你吃的……希望……希望你喜欢……”
水杉树茂密挺直。
突然,整个蛋糕被拍在女孩的脸上,女孩一下子变成了蛋糕脸。
受到了严重的尊严践踏,女孩子哭喊着捂着脸跑开了。
瞬间厌恶的感觉沉入心底。
欧阳栀梓鄙夷的看了姜辕昃一眼,然后收回眼神,转身走开了。
水杉树仍旧站得笔直。
像一排冷漠的旁观者。
风仍就吹,似乎愈发猛烈,吹得脸凉飕飕的。
路没有尽头,水杉树没有尽头。 。。
第九十一章
第九十一章
“小姐,这是张总给您的信。”管家双手恭敬地递上信函,然后后退一步,拱手而立。
张月华拆开封金白信,细细的阅读起来。
渐渐的复杂的情绪染上眉梢。
看完信,张月华腮红面白,看不出是喜是悲。
“杨总管,麻烦您给我泡杯花茶。”
走进阳台,正值晌午,毒辣的太阳光透过蓝紫色银边落地窗射进来,张月华下意识用手挡了挡。
她开始缓缓的踱步。
突然,一只宽厚的大手从身后轻轻按住她的肩膀,停住回头,一抹熟悉的温柔的笑容顿时映入眼帘,张月华眼眸里好像闪了一下,然后又黯淡了下去,变得面无表情。
甘泪卿紧紧锁眉,双目若有所思的直盯着张月华。
张月华并没有看他,眼睛直望向前方,幽幽的开口:“妈决定让我接管企业,你知道我想到的第一件事是什么?”
她转过头看着他,眼睛里闪着智慧的火花。
听到这,甘泪卿对上她的眼眸,思忖着她的思想。
“救他。”
“对!!”
张月华眼睛一亮,凑近甘泪卿的左耳:“我们就这么这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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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6月,欧阳栀梓以博士生硕士毕业于美国Purdue University…West Lafayette,然后决定与准备回国创姜辕灏在美国订婚,然后回国创业。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行道迟迟,载渴载饥。我心伤悲,莫知我哀!”
时光穿过黑白的记忆,岁月冲洗着心口的伤痛,偷偷从指缝间溜走。
窗外已是四年的风和雨,乱红早已飞过千秋去。
这一天,一位中国朋友来家里做客。
一进门,那位朋友的眼神就变得惊异起来。
端来水果盘,欧阳栀梓似乎看出来了,对朋友莞尔一笑:“怎么,有什么不同吗?”
朋友回以一笑:“不是。只是这里的装扮使我想起一个朋友。他家的阳台上也摆满栀子花,一点儿也不少于您家的。”
欧阳栀梓边倒茶水,边饶有趣味的问:“是么,是谁啊?”
朋友遗憾的说:“可惜他的眼睛瞎了。要不我下次一定会带他来你家看看的,他一定也很惊讶。”
欧阳栀梓同情的说:“真可怜,你这位朋友是怎么看不见的?是车祸么?”
朋友很干脆的否认:“不!不是!”
欧阳栀梓听不明白了。
朋友是意味深长的感叹:“他画的画很美。有一天,他的一个好朋友去找他,看到他的卧室里床上床下,窗前桌上到处都是画纸,听说所有的画上都是同一个少女,我们问他画的是谁,他便沉默了。后来,他的好朋友告诉我们画中的少女是他一辈子的伤痛。”
欧阳栀梓只感觉心紧紧的抽痛,就像一撞钟猛地打在脑袋上。
是飞么?
不是不是!一定不是的!他已经结婚了,而且过得很幸福!一切都只是自己胡乱猜想,异想天开罢了!世间哪儿有那么巧的事!
“他只不过是不幸卷入黑暗势力,被人害了眼睛。” 朋友平平淡淡的说。好想这事已经习惯很长时间了。
朋友继续说:“我们曾问他为什么不把这事告诉你的爱人?他无神的瞳孔呆呆的望着寂寥的星空,仿佛过了几个世纪,他才悠悠的开口,告诉她只会连累她。我哪怕一辈子见不到她,只要她安好无恙,我甘愿做一棵远在天涯的绿树,远远相望却永不相扰。”
朋友感慨万千的叹道:“多么漂亮的少年,多么专情的男人,天下竟有这么无知愚蠢的女人,自己的爱人却如此不了解,还离他而去!唉!”
朋友幽幽的叹气,许久不出声。
欧阳栀梓脸色惨白,一只手用力捂住自己的胸口,一手向后撑着桌子,企图不让自己跌倒。
欧阳栀梓哽咽的嗓音几乎沙哑,但还是小心翼翼地问:“那……您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焦辰飞。”
一个惊雷打在身上,欧阳栀梓的身体轻晃了两下,再睁开眼,没有阳光,怎么头这么晕眩?
朋友抬起头满脸震惊的看她,此时她瘫倒在地上,泪如雨下。
风吹开窗帘的一角,细细斜斜的雨丝落进来,落到欧阳栀梓苍白如雪的脸上,泪水和着着雨水的味道,苦苦的,涩涩的。
第九十二章(第一部完)
第九十二章
婚庆礼堂。
粉白的栀子花装饰成的桃形拱门里,粉红色气球三五个一簇绑在一起,成巨型花篮状分立两旁,从中腾出一条红色地毯铺成的道路。嘉宾们已到齐,姜辕灏西装笔挺的站在红地毯的另一端,脸上荡漾着幸福的笑容。
礼堂的左侧是香槟垒成的高塔,1000瓦的星星灯密密麻麻的布满礼堂。右侧则是嘉宾席。
“陈总管,栀梓到了没?”
“还没有,姜总。”
飞机渐渐滑翔,飞入云端。
欧阳栀梓坐在机舱内,透过厚厚的玻璃窗,凝眉注视着窗外。窗外是一片白茫茫,她却看得很专注很专注得样子。
此刻,她的心,好象已经飞向了九万里下的八旗大地上,围绕在一个深沉忧郁的男孩子身旁。
她抬起手,按住自己的胸口,感觉手心下的脉动。她还以为,它会破一个洞,然后再也缝合不了。现在看来,那块溃烂多年的地方,好象在愈合。
指甲轻轻划过玻璃,忽然有种感觉,好似指尖所触到的,是他的笑脸——那是种妖媚的绝美的笑脸,这种笑,似乎只有她见到过吧?
在朋友的带领下,她找到了焦辰飞的住处。
“砰砰砰”轻敲三声。
欧阳栀梓的心也猛地跳了三下。
“辰飞,是我。” 朋友说。
过了一会儿,屋里传来男子熟悉的声音。
“门没关,请进。”
于是,她们出现在他面前,欧阳栀梓的怀里抱着整整一袋子栀子花瓣。
仿佛嗅见了空气中的花香,焦辰飞迟迟的开口。
“请问,是谁带来了栀子花?”
她颤颤巍巍走到他面前。
低下头,把唇对着他的耳朵。
然后轻轻地说:“把手打开。”
焦辰飞的脊背一僵。
满天的流星雨静静划破夜空。
蔚蓝如洗的天幕瞬时披上五彩霞衣。
天涯思君不可忘,万里莺鸣苦苦绵。
焦辰飞揶揄着几乎是颤抖着把双手打开,伸到欧阳栀梓面前。
欧阳栀梓撑开麻袋,整整的一片不落的把一袋子新鲜的栀子花瓣倒向焦辰飞的手心,栀子花瓣纷纷扬扬地洒落,触摸到他的手,便顺势从手旁滑落…………
就听见她对他说:“这是三年后的栀子花,和三年前的一样芬芳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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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沉默和长久的屏息凝声之后,
他的泪,一滴,一滴,淌在栀子花上。
然后,那些栀子花突然,变得生动而美丽……
她拉过他的手,“我是否还能成为你心中最美丽的一朵栀子花?”
他拥她入怀,妖艳如血的的嘴唇微笑着:“傻女孩,”
“那朵栀子花在我心中开了三年,而且她一直美丽如初。”
金色的阳光顺着屋檐打进屋内,零碎的的撒了一地。
微风过,飘来阵阵树叶的馨香……
不知哪来的枫叶,带着殷红的相思,和无尽的祝福,缓缓在欧阳栀梓手心坠落。就像那首诗里―――
遇见你
我执意相信
是冥冥夜里
千年流转的等待
这颗最真的心
唤醒半弯沉睡的月
照亮大地
才发现
幽梦的你
才看见
三生石上
那“白头偕老”的注定!
********************************************************第一部完**************************** 。 想看书来
番外 欧阳栀梓
番外 欧阳栀梓
坐在飞机上,我的心情复杂极了。
首先,希望辕灏能原谅我的不辞而别,希望我走之后,他爱能够真正遇到能够与自己相伴一生的人,然后幸福的生活着。
唉!我叹了口气,飞机开始下沉,降落,我的心也随之沉甸甸的。
见到飞,我不知怎么开口。
终于到他家门前了,我的情绪五味杂陈。左思右想,还是不见为好,纵使相逢应不识。可是,终究还是我的错,我怎么还要选择逃避呢?一念愚即般若绝,一念智即般若生。悔不该当初愚钝至极也倔强至极,为什么仅凭一念之词便断了结论,输了彼此。
可我就是不舒服!只要一想到飞那美得令万物褪色的容颜,我就有点想给他给他脸上来几刀的冲动,后来的后来,担心终于变成事实了吧,我便义无反顾的相信了。
思及此,我便感叹不已。
“砰砰砰!”
朋友轻敲三下,我连呼吸都停止了。
“辰飞,是我。” 朋友说。
隔着门听去,里面毫无动静,我开始怀疑飞在不在家了,莫不是有事出去了,转念一想,他什么也看不见谁邀他啊,什么都不方便的。难道是朋友提前打了个长途,让他有了防备?亦或是他已猜出是我,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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