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奶妈,她就火不打一处来,却偏是个慈善的性子,如何也不做不出要人命的举动。
下人们后来才知,也是姚菁芽先给了处罚,若换燕王殿下,奶妈与冬雪怕都会保不了性命。这话又打另一头说,禹圣焱见清风如此,那心头滋味岂有好受,当下就是一串命令吩咐而来,伺候清风的一干人等,不乏有如奶妈这等恶奴,仗责治死也算轻的,有两个情节较重的家奴,是连其家人也逃了不干系。
事后,菁芽感叹,早知冬雪没有那主事的能耐,却偏一气之下用了她,唉……不知道这是上天对清风的报复,还是对她姚菁芽的试炼,她要经历过多少心灵上的得失、磨砺,方可享一世安稳、长乐……只是这些来来去去的事,她以后的人生里,怕是再难坦然相对了吧……
虽然府中有事拖延,但禹圣焱仍然着手处理起凤族事宜,兵者常道,“先礼后兵”,于是先着冷清仁上凤族要人,同时马锐已着兵暗中包围了凤族,一时谈判定然不会这么快有结果,于是禹圣焱也不急着亲自去凤族,菁芽问他时,他曾说过,“现在是我去找他们,终有一日,是他们来找咱们,那时情势,可就大不同于现在。”
菁芽不懂政治,便不会去打听凤凰山的地理位置,也不了解其凤族的生存基准。凤族以种植草药、自制成药为生。以前是以毒药闻名,经过几代努力发展家族产业,渐已有走上正途的意思,刚刚继仁的新凤族族长,似偏重于救人保命的名贵药草,比如那“火莲”,其种植方法,便是凤族中密不外传的技术。
而现下正是春季,这个季节正是各国药商来凤族药山考察的时候,要看这春季的药草长势及种类、数量多寡,这才能对每一种名贵珍品药材事先命价,有这源药商开好价钱,那么各国药市才能在初春上价、售药、做起买卖!
可想而知,这凤族在经济上的发展,可是涉及之广阔,与各国商队均有交际,自然通过这些商人,更有许多凤族女子、子弟入各国,嫁人攀关系、或者交流学习。其关系之稳固,这全也说明了,为何凤族敢接受穷途末路的柳玉颜。
当然还有另一则原因,凤族有族规,泛是族中族人无论在外有任何闪失,若得到了凤族三大长老首肯,便可得到凤族整族庇佑。这也就是为何凤族中人,愿意每家出一位女儿送去朕姻的缘故。祖传下来的族规是要把凤族中人扭成一条麻绳,粗实坚硬、族人齐心,方是保一世长存的基准要决。
故,凤族中人对于族中人自身得失的法规规定,其中之一便是,如果有朕姻女子偷跑回族,即使会受到至命处罚,却也是凤族中人动手,用不着外人插手。
而燕王府的使者冷清仁,却索要柳玉颜,且按大禹皇朝的法令制罪,两方均不相让,若一方劝服不了另一方,又有燕王先割断了凤族与外界交际的命脉线,看眼下情势是一时不对,便只有一场大战,方能解决这起纷争。
第255章逼上凤族1
经过姚菁芽的整顿,府中秩序再回复以往,但是清风夫人的身体却真是药石无灵,现下唯有以毒攻毒方能延长寿命。不过让人欣慰的是,三王子禹君初幸运的捡回一条命,也许是因为从小未得母亲照料的缘故,于是在菁芽亲理亲为照看他这段时间,竟然就此恋上了姚菁芽。
常常能听到孩子试探性的,娘亲,娘亲这般叫着菁芽。通过她的努力,孩子也开始学着说话了,这让失去一女的菁芽,犹添了几分欣慰和满足。
待冷清风的病情稍有稳定,禹圣焱还是与姚菁芽起程向凤凰山进发,穿过庐洲境外的广阔草原,除了西面是专伺养牧马的甘夏族所有,这东面这片均是禹圣焱的管辖区。
畅通无阻的来到凤凰山山门口,冷清仁早接到命令,在这里等候他们。而凤族族长也有了灵通的消息,今日就集族人招开堂会,一是迎接燕王与王妃,二是处置凤玉颜,当面给燕王府一个交待。
山门是用巨型大石所堆砌而成,工整之处同时也透着巍峨气势。刚进入山门时,视野突然就被拉得非常宽阔,一片崇山峻岭之间,只有那条山石开创的大道尤其明显,随着起伏曲折的山道而转,两面环山之间,全是高耸的木质阁楼点缀其间。古朴的风貌,与像现代的少数民族地区非常相似。
“燕王殿下,王妃殿下,欢迎欢迎,快请快请……”来人是一位三十出头的男子,竟然与中原穿着无二,墨青色的长衫着身,偏是一副儒雅扮相。菁芽从远处的群山峻岭中拉回视线,与沉硬面色的禹圣焱与来人虚应几句,便听冷清仁开口介绍,“殿下,这位是天地玄黄中的,玄门门主,凤驭天。”
禹圣焱阴冷的扫了他一记,驭天?堪是个心高气傲之人!只作微点头便了事。凤驭天稍有怔滞,自觉对方欠妥周到,但以禹圣焱的身份地位,却不是他的身份可以计较,于是圆滑的大笑两声,又再道快请,迎着十几人便直接朝,外山门别庄“迎客堂”而来。
堂楼两层结构,远远的就能听到喧哗的争峙声,别庄外面聚集了许多人,也不知谁唤了声,“大禹的人来了……”正嗡嗡作响的凤族中人,立即就安静了下来,哗啦一声全转了过来。随着他们的接近,人群当中自发的让出一条大道,面对族人这种憨实打量的目光,凤驭天先就抱歉式的笑了笑。
突然迎禹圣焱的脚步很奇怪,是非常快速穿过人墙。别院大门一关,别庄里面却是另一番景况。两人高的长板木门,是五开式的,二楼上是极为低矮的阁楼,四面有棱形雕花木窗,似乎是作为通风而用,也许阁楼上是放置物实的地方。
七扇大门上各站了两个开襟露膛的大汗,各拿一把大刀扛在肩上,面上阴鸷凶恶,好似中原刑场的刽子手一般。菁芽虽有紧张,可是随行的众黑衣卫却似司空见惯,不动一丝声色的跟随禹圣焱步如正堂。
“燕王殿下、王妃驾到……”随着凤驭天这声吆喝,两面入座的各大门主,上座的族长大人都纷纷起身相迎。听着众人客气的声音,菁芽暗想,他们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早来时,冷清仁就已说过,凤族人非常坚持要以族规处置凤玉颜,也就是说绝对不会交出人。
两方上次的谈判,就差点刀兵相见,但却不想,此次前来,他们会如此客气,好颜相待。就是冷清仁也不禁心里嘀咕几分,对此时凤族中的怪异举止,丝毫不敢大意、放松警惕。
几番客气虚应,年青的新任凤族族长,邀请禹圣焱上堂上就座,而且还给菁芽于禹圣焱身旁安置了坐位。一路行来,菁芽也有观察,门外所集的诸多为女性,而堂中却没有一个女子,看来传说凤族注重尊卑分明的传闻,确实绝无虚假。
就不知今日这事情,可有意外的变数?
第256章逼上凤族2
禹圣焱沉颜于座,立即凌声道:“凤族长不需审查问询,今日本王前来,就是带凤玉颜回国按律治罪的……”堂中上下立即就有人声议论而来,似乎凤族人对此议存有很大的意见。禹圣焱冷眼扫了众人,再道:“你们别忘了,凤玉颜除是你凤族人,更是我大禹皇室,先皇后妃,本王代表大禹皇族惩治于她,名正言顺,且不用给任何人交待!”
如此霸气、明断气势,确实有很大的威摄力度。在凤族族长凤九天的示意下,堂中众人才未再起议论,却是一双肃目相向,面对如此强敌,同样不敢有丝毫松懈。
凤九天对禹圣焱含笑道:“殿下来此,我凤凰族非常欢迎,若不单为凤玉颜之事而来,相信我凤族会更加欣喜接纳。不过……”他一正颜色,“凤族数百年下来,早有各方规定,既然凤玉颜得到族中三位长老同意,我凤族自然有责任维护她的性命安全。不过她实是犯罪累累,却不可不顾及大禹皇族的颜面,故而今日本族长奉三位长老的命令,当着全族上下面处置凤玉颜,也给大禹皇族一个合适的交待。”
合适?倒又是什么范围之内?他这套虚词拖词,菁芽自生气愤,“看来族长大人未明白问题关键所在,我们要的是找回女儿,至于你族中之事何故由我们去劳思伤神。”凤九天却没想到严肃的堂会上,竟然有女子敢接声质问。倒是对燕王王妃多看了一眼,不仅是他,堂中上下的男人,无不对菁芽一番深刻的打量。
禹圣焱虽不舒服这些目光中的奇异颜色,但却极其尊重菁芽,便又听她凄痛道:“我刚初生的女儿,还未与父母见上一面就被她挟持夺走,稚儿幼小失母,岂中之痛,唯有生为人父、人母这人能够体会。而我夫妇又多时未寻得女儿踪迹,故而才会一直追索她来到凤族地界,而你凤族却不分青红皂白、百般维护,这却是何道理!”
菁芽一番话说得情理均在,本是凤玉颜之故,燕王府来要人,天经地义、名正言顺,却是凤族这迂腐的族规不通情理!而族中上下男人,自觉被一女子斥呵颜面受损,想那女子之身若在凤族中的话,其地位可是极其低下的!他们还从未糟受过此种待遇。
族中人颇有微词,凤九天自然全看在眼里,而燕王一方又是如此情形,于是就直接扫了眼办理这件事的玄门门主凤驭天。
凤驭天温颜无异,他含笑的朝禹圣焱恭敬道:“燕王殿下,我等身同感受,殿下与王妃的失女之痛,对此在下仅代表凤族先向大禹将来的皇帝陛下,给予诚挚的歉意。”菁芽却脸一转,犹是不愿看他这虚伪的嘴脸。
微一含笑,就又听他道:“凤族族规森严,相信殿下也有耳闻前任族长之女,凤倾城的事吧。”这话成功引得菁芽注意,她疑惑的扫了眼禹圣焱,只看他面色毫无异样,便又听凤驭天继续,
“因她嫁于夫家,不守其妇道,竟然心系晋国太子殿下,与族中其他女子争风吃醋,损害我凤族生誉,故而三位长老,及其我等门主决定,罢免其父族长之位,而凤倾城本人也从此在三大长老门下修练心性,永不能踏出凤族山门,更不能再嫁作他人为妻。”
菁芽诧异之极,这件事,她从未听说过,但看禹圣焱毫无变化的凌厉颜色,她想,他应该早就知道这件事才对。禹圣焱面色仍是不愉,阴沉的冷笑问他,“凤门主,本王与王妃是索要女儿而来,你却在此说什么族规条例,风马牛不相及,难道是故做拖延之语,想蒙混过关不成!”
“不不不,殿下息怒,我等还邀请了另一位贵人充作和事佬,想必此时就要来了……”由着凤驭天这么恭敬说着,就听门外有人传话,“晋国太子殿下、蝶恋夫人到……”堂中凤族听闻,也不免有一点诧异,看来他们事先也没有被通知。
晋国的太子殿下竟然来到凤族,而他们似乎事情一点也不知晓,菁芽担忧的看着禹圣焱,却听他低语安抚道:“放心,是我们的故人来了。”
谁……?
第257章逼上凤族3
待众人先行过礼,坐于上位的禹圣焱却丝毫未动,只是沉声而道,“晋国太子,蝶恋夫人。”菁芽自持身份,自然也不消动作,打量了人群包围中的男人,只近三十岁的年纪,倒与禹圣焱不相上下,五官堪称俊美出尘,又异于禹圣焱的冷峻漠然,一副好好先生的姿态,难怪倾城成了掰包谷的小猴子。
他示意身边围着的人一一让开,这才轻笑回道:“燕王殿下,王妃殿下……”缓缓点头作礼,那抹温和淡笑始终不离唇角,又退后向右一侧身,伸手扶过怀抱孩子的妇人上前,介绍道:“这是本太子最宠爱的蝶恋夫人,凤族黄门门主的长女,凤晓蝶。”犹是如此说来时,晋国太子难掩怜爱之色,露出一抹打量的目光,在突然惊讶站起来的菁芽身上一阵巡视。
晓蝶……会是她认识的那位?菁芽惊讶的站了起来,才见抱着孩子的妇人,把孩子递给随行的老妇子后,回身过来的美艳女子,不是当年的郁晓蝶,却又是哪一位!
“蝶恋见过燕王殿下,王妃殿下。”凤晓蝶轻轻施礼,自作从容中,又添几抹慌张之色,趁人不备时,先给了菁芽一个异样目光,似乎带着乞求和焦急。却听晋国太子笑着问起,“怎么?燕王妃识得本太子的夫人?”看他神色,尤似一点也不知道过往的……
菁芽便也明白了,凤晓蝶为何见到她时,会这般慌张。“蝶恋夫人与本王妃一位闺中姐妹长得很相象,故而适才有点失态,还请殿下莫要在意。”
晋国太子哈哈大笑几声,这时已有族人伺候着各位再一次入座。菁芽也就座,专是打量了眼禹圣焱,他却只给她一抹安抚的目光,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