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厉眼射来,目光似刀似电,精亮乍现,采文总是温温含笑,不温不火,完全没有在意一般。
清风突然又微一软身,口中却利道:“王妃之言似乎太过坚刻,这在为人处事上可不太好,我看王妃应当收敛其锋芒,回复单纯温婉更好。”
“单纯被人害,我上次被你们围攻时就舍了它,而温婉?却是像清风这样么,那我宁可不要!”采文的坚锐,是在坐所有人第一次见到,三位夫人心中各有想法,唯独那郁晓蝶最识时务为俊杰,立即也乖巧的见起礼,“王妃有礼,请莫要与我适才一般见识。”
而采文理都未理她一眼,只对一脸怒容的清风道:“是金子都会发光,是镜子就会反光,我想清风夫人下次再要害我之时,可以思得更加精细一点,莫要再留下太过蹩脚的把柄,当男人在你那里只见识到了阴谋和手段,我相信你才真正到了焦虑的时候,送你一句话莫要聪明反被聪明误!”
“领教了,告辞!”清风听闻大怒在心,眉眼微一冷,起身便甩袖离开。采文微微笑了笑,突然才对郁晓蝶道:“蝶夫人你这失心疯可是收放自如呀,这次再走出南院,你到是应该谢谢清风呢,还是谢谢我呢?”
郁晓蝶完全不解其意,迷糊的只说,“病总是有好的时候,以后时日长,妹妹定是要常来叨扰王妃姐姐,可不要嫌弃妹妹烦才好了。”她只在院里禁避个把月,却不想再见到韩采文时,竟然是如此厉害,她又身居王妃之尊,看来以后要对付她……
采文看着门口处,清风的身影完全没去了,她才回过眼,其实刚才根本就没有听到郁晓蝶的话,而陌紫菊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郁晓蝶那脸尴尬红脸,她嘴角轻轻的提了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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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日来禹圣焱都早出晚归,唯有今日回的早,但听琴音回报说去了清风的正房。
“王妃,你身份高贵,其实早应该与清风夫人换过居所,以彰显你的身份地位。”琴音于她身后给她解发,采文好笑一声,“她已然失去最想要的位置,我还把她能回忆的地儿抢来,呵呵……那我当真是祸水了不是!”
琴音眼中精光微过,立即道:“如今王妃正受王爷恩宠,不如趁机彻底绝了三位夫人的想望……燕王府其实只有你一位尊主就足够了!”
采文看着琴音,目光微策渐深……母亲到底是想要什么?采文心头无数次的问自己,而琴音是何等精明的人,为何处处表现得如此急进,她那眼神中的目的时时会让采文心惧……故而她会当场责过清风,就想看看韩夫人其真实目的。
而今她却更加不解,似乎韩夫人当真只是为她这个女儿着想,派来琴音相助,难道只为坐主这燕王妃之位?
她的心总是不安,很不安……
夜里她都快睡着了,突觉床榻一沉,以为他会在正房休息,没成想他还是来了。
“你又是这么晚过来,难道就不怕清风吃醋么?”采文起身为他宽衣,有意无意的问道。
“清风识大体,不是这种人。”他躺在床上,轻轻的说出这句话。
采文笑了一下,“你呀是不了解女人,清风就是万般的好,但她终究是个女人,女人心海底针,难道你没有听过?”她也跪着爬上床,平平的睡在里间。
才安稳了,他长臂一揽有些霸道的占着她的小腰,突然问道:“那你的心呢?”采文正笑了,却意外的发现他目光中闪着深意,笑容渐渐逝去,采文回过眼只说,“她若不心机深沉,你又岂会如此反问于我,怎么?今天你的小妾们到你那里告状去了不成?”
你是故意而为?“为什么那般针对清风?”
采文翻身趴着,抬头看着她,笑着眼也说,“是呀,为什么呢?难道我也得失心疯不成,无缘无故的找人麻烦,呵呵……”
禹圣焱手掐住呵呵笑着的下腭,手劲有些没控制好,挑高她的小脸,下腭上立即传来疼痛,“你有话便说,我可不喜欢你用这一套对我!”采文笑眼推开他的手,在她预料中他果真放了开,采文心下微微有声叹息。
“便当我是报复吧,谁叫她先污陷于我,后来又找来郁晓蝶这个帮手对付我,我做为燕王府的王妃,若连点威严也没有,岂不是太让你皇兄笑话,毕竟是他保我这王妃之尊不是!”
禹圣焱眉眼蓦得放松,仔细的看她良久,突然覆身压住了她,唇齿斯磨之间,只听他模糊的说,“我知道了。”
“我爱你了”,什么时候能换成这句话,采文全身无力,禹圣极想看戏,她岂能辜负这位大恩人不是,可是哦……亲亲的王爷大人,却只说知道了,她可是冒着被人骂、被人算计的危险在帮他哎!
第56章谁送的吊兰?
“琴音,我窗台上这盆东西是谁放的?”
采文端起盆栽仔细一看,突然惊讶的说不出话来,这是……
“小姐,这不是你最喜欢的吊兰么?这是谁放的?”琴音疑惑的道,四处张望也没看到半个人影,就又道:“你在晋阳倒是栽了不少,可是京城里倒很少见这种盆栽,那这东西是从哪里来的呢?”
“没事了,你先下去吧。”采文先打发了她离开,手上才抱着盆栽蓦然震惊坐了下来,记忆渐渐涌出脑海…… “吊兰”,上世那个家她也种过它,“家种吊兰,污鬼胆寒”。还记得当时买盆栽时,那个老板就是这么夸它的。
吊兰有非常强大的吸污本领,是交货室内空气最好的植物,又非常好种植……那年采文十二岁的时候,是她与宇文、旭文采药时发现这个时代也有吊兰,于是当作宝贝一般栽在了她与宇文的房间,宇文件还特意为它做了烤瓷盆……若她没有记错的话……手下缓缓的抬起花盆,在那底面上明显的也刻着一个“芽”字!
“谁放的?宇文?不可能,宇文……那还有谁……”采文双眼蓦一睁,“旭文?会是他么?”可是除了他,还会有谁知道她的喜好,而且这个“芽”字……
采文眼盯着手中植物,长细的叶子,中间生白,细细的花庭已从叶中生长出来,那点点的小白花蕾,突然让她想起了过去,好多事一时都冲进了脑海……那日旭文与二娘落下深涯,她以为他们肯定必死无疑了,可没成想这盆东西会突然出现……但以旭文本身痴傻的状况,也不太可能无声无息把它送进燕王府呀?
这到底是……
“夫人,蝶夫人来了。”琴音推门刚进来,就听采文厉声回道:“不见!”
“哎哟,采文妹妹,这是怎么了,在生谁的气呀,呵呵……”郁晓蝶已自发的走进了房,采文一时心烦,怒声再道:“谁让你随便进我房间的,出去!”
“你……你……”郁晓蝶自觉难堪,描绘精美的脸渐渐涨红,“我好心来给你请安,你却如此态度……”
“琴音。”采文已回身想事,琴音立即对蝶夫道:“我们王妃不想见夫人,请夫人你立即离开!”
郁晓蝶大哼了一声,很恼的离开……韩采文你对本夫人的无理对待,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郁晓本要回南院去,却暗一想便朝清风的正屋方向走,恰好出了南院的时候,忽然听到夏草在斥责打扫的小丫头们。
“小贱蹄子们,休要再在这里胡说八道,清风夫人的事也是你们能够议论的吗……”郁晓蝶缓缓走近,夏草背着她而站,小丫头们都垂着头,她们都没有发现身后有人。
“夏草姐姐,我们也是听那些大丫头们在议论呀,都说清风夫人如今肯定是要失势了,王爷正妃成了采文夫人,而菊夫人又怀有孕,想来就清风夫人最悲惨了,我们也是一时为夫人抱不平呀,好姐姐你就饶了我们成么?”
夏草突然就怒道:“少在提那菊夫人,谁都可以与清风夫人般配,唯有这个不检点的女人她没有资格……”
“哟,这是谁惹恼了我们的夏草姑娘,快说于夫人听听,我替你抱不平去……”蝶夫人一听便觉有内情,抓着夏草便就不放了,另外两个小丫头,早就施礼逃了去,谁也不愿与最失败的蝶夫人为伍。
夏草被抓个正着,无论她怎么说没有,蝶夫人也不相信,而夏草心下早对陌紫菊与毕希佑的事生恼,数日的压抑此时便一吐为快,方消心头之怨。
蝶夫人边听边阴阴的勾着眼角,一抹算计的光芒微闪,夏草说完事后就有些后悔,但为时已晚,蝶夫人让她附耳过来,眸中全是奸计之色,夏草听闻就说不愿,可是蝶夫人却道:“话是你说,又是你亲眼所见,我是帮你出主意泄愤,何故临时退缩了不是。”
夏草有些迟疑不决,又有些担忧莫名,蝶夫人便又道:“你想呀,这么大的事,纸岂能包得住火,揭露是早晚的事,若是清风夫人知道是你纵容所至,相信也会责怪于你,那夏草姑娘又何不趁机立功表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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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给燕王府点着后院的禹圣极又岂能闲适下来,是夜,李吉向禹圣极禀出天大的内幕,“王爷,属下查出那韩采文并非是原来的韩府小姐,而是韩府大少爷娶的童养媳。”
“什么?”老谋深算的禹圣极也不免惊讶一声,“哈哈,禹圣焱取了一只别人穿过的破鞋,哈哈……”
一旁静面而立的李吉嘴角微勾,但微低的眸子里精光闪过,快速又隐了去,他立即再道:“那王爷打算如何对待此事,相信只要把韩采文这身世一摆出来,韩府岂能再存在于世!”
“哈哈……韩采文,现在本王可要等着看好戏了!”禹圣极掩不住欣喜的眉眼,又问,“各路将军何时能到京城?”
“在中秋节之前,一定按时集于京城之外,燕王府此次插翅也难逃!”
禹圣极道:“你继续注意燕王府的动向,若有异动立刻回禀本王。”
“是,属下告退!”李吉闪身没进暗夜,此时禹圣焱身后又出现一人,只听禹圣焱阴沉道:“你去跟踪他,此人身手了得,投奔于本王仅仅几个月时间,能力却是你等十倍之上,我很怀疑他如此用心为本王办事,是否有其他什么目的。”
李吉飞身出蜀王府,拔身便朝燕王府而去,而身后几束暗影相随,他似乎根本就没有发现。燕王府此时,禹圣焱及众家臣也正召开会议,毕希佑正禀道:“那日射信箭的神秘人一直未查出出处,此人不知是敌还是友,中秋节就要到了,府中必需加强戒备!”
玉莲生等便立即上禀府中明暗哨的安排、巡逻卫队的调整安排、又针对府中地形重新布置防御格局,最后由禹圣焱亲自敲定方案,这时书房外有人禀道:“毕先生,王妃身边的夏草姑娘要见你。”
毕希佑不疑有它,便立即出房见人,而禹圣焱却多注视了一眼,手边还有诸多事宜要讨论,故而只把心头突生的异样感压下,他刚才在想难道是采文有什么事,可为什么找希佑?
毕希佑再进房时只说突然有事要离开一下,让他们先行议着,然后他就匆忙的离开了,禹圣焱眼中暗思片刻,还是继续与家臣们议事。
第57章风流韵事
采文这一天一直都抱着那盆吊兰,心头是百般念头。
琴音问道:“夫人是想宇文少爷了么?”采文回神,才觉脸上湿湿的,抹了抹不知何时落下的泪珠,“是想他,想起他……唉,就觉得他死得好冤枉。”
那般温和的好人,曾经她是真正想过跟他一辈子,安安乐乐、平平淡淡,也是一种福分。
琴音对上采文含清的双眼,似稍有顾虑,却仍说道:“宇文少爷遇难时,你再心痛也无能为力,但现今不同了,你是燕王王妃,完全有能力为他报仇呀。”
采文苦笑一声,“那些山贼么,不是早就被抓了,相信寿王殿下早为母亲报了仇吧。”想着他,就不尽心下更痛了。
“夫人难道忘了,当日的罪魁祸首是谁了吗?那些山贼不过是别人手中的棋子而已,若不是蜀王与燕王相争,韩府又岂能家破人亡?”
采文蓦的看向她,直接就问,“琴音你告诉我,难道母亲送我出燕王府,要的就是为家人报仇的吗?”会吗?那样的母亲,生前都未好生待过儿子,何故儿子死后再来报什么仇呢?而且琴音这话也有语病,什么叫两王相争而导致韩府家破人亡,让她突然有种嫁给仇人似的感觉。
不舒服!
琴音目光微微一闪,最后只说,“老夫人如今的依靠只有你了,她当然更想王妃能得到幸福,所以若是王妃有所顾及,也可当琴音什么话也没有说。”
采文淡淡了眼,柔声泣道:“我何偿没有想过为他报仇,但是蜀王太过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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