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一个警告?还是一个暗示?
如颜睁开眼睛,噢了一声挑眉,“谁打过谁了?”
德八疑惑福晋为什么不关心小狗子为什么打架,却问这个,想了一下,但也如实的回道,“小狗子被他们到。”
一群人打小狗子一个,这样说对吧?德八说完又想了一下,觉得没有说错,这才松了口气。
如颜上下打量着小狗子,细看一下,他左边脸角倒真带着淤青。
她笑起来,“你这泼猴,怎么惹了一群人打你,我到不信你有这本事你把细节给说说。”
小狗子倒是有些羞愧,搓手道,“也没什么,福晋就允了奴才不说吧。”
“你还知道我是主子,让你说你就说,别在这里婆婆妈妈的。”如颜直觉这事和自己有关。
小狗子咬着唇,然后直挺挺的跪倒地上,“求福晋别逼奴才说了,只不过是奴才间的小事罢了,这事也是常发生的。”
“福晋…………小狗子说的不假。”德八心一横,也附和道。
这样一来,如颜更加肯定自己猜得没错,通过昨天的事,只怕每个人都知道小狗子是福晋的人,巴结还来不及,眼下却拳打脚踢。
只能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她这个福晋还没有在人眼里有威信。
“虽昨个才让你到我院里;我却见你并不是一个爱生事的人,你既然跟了我,我就不能任人欺负了你,今天德八也在,我就把话明说了,你们都是我的人,只要有我在这府里一天,我就会护你们周全,万一有一天……我也定会先行把你们安排好了。”如颜将一缕青丝拂在耳后,语气不快不慢,“我信任你们二人,也知道你们不是仗势欺人的,想来这事是和我有关吧?你们在不和我说实话,我还能去指望别人说吗?”
“福晋……”小狗子眼圈一红。
“福晋。”德八也扑通跪下,脸上感慨万千。
“你们这是做什么,都起来回话,男儿膝下有黄金,岂是随便想跪就跪的,以后再我这里不用行这样的大礼。”如颜眉间闪过一丝感伤,笑着看向一旁的丫头,吩咐道,“去把它们二人扶起来。”
两边的丫头应声,走过去扶两个人,可是两个人摆开小丫头伸出来的手,依旧跪在地上,一丝不动。
丫头们不知道怎么办,只能看向福晋。
如颜摆摆手,“罢了,它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丫头们这才退回了两边站着,心下感受不一。
是啊,它们是天生的奴才命,因为父母是奴级,所以生下的孩子也不能脱奴级,除非得了主子的大赦,到官府取消了奴级,这样的事是极少听说的。
另一些是被卖身到府里为奴的,一辈子没有自主的权利,和家生奴没有什么区别。
哪里见过主子这般过,在场的凡是听了的,没有不敢动的。
这也是如颜感伤的原因,在这个封建社会,根本没有人权,人命就像蝼蚁一般。
又有几个人拿奴才当人看的?
见两人还是不肯开口 ,如颜也不急,吩咐一旁的丫头,把她昨个新选的四春叫进来,不一会,就见小丫头走在前面,后面带着四春走了进来。
“奴婢见过福晋。”死人屈膝行了礼。
看得出来姿势很牵强,并不如府里的丫头们,却也是认真的学过的。
今日四春穿了府里三等丫头的衣裳,样子看起来越发的清秀,如颜满意的点点头。
四人新进王府,眼下见下面还跪着两个人,更是紧张,都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
如颜笑着打量四人,说道,“你们是我亲选的,也就是我的人,万一有一天你们和院里的人吵了嘴角,这事会不会回主子?”
四个人抬起头来,神情不一,元春一脸神色不变,迎春眼珠动了动,探春咬着唇,到有几分林黛玉的韵味,到时惜春第一个开了口。
她脆生道,“回福晋,奴婢认为倒不必回主子,即能与人吵嘴角,输了也定能忍下这口气。”
惜春伶牙俐齿,这样的决定倒像她的作风。
如颜点点头,问向探春,“探春呢?”
“奴……奴婢定不会与别人吵嘴角。”探春声音很小,头也没抬。
“那人见你不与她吵,又伸手打你呢?”如颜又问。
一旁的元春在下面扯了扯她的衣角,探春这才抬起头来,一脸的紧张之色回道,“奴……奴婢任她打去。”
对于元春的小举动,如颜佯装没有看到,心下对于元春维护探春的举动很满意。
只是听到探春的回答仍旧忍不住用帕子掩嘴轻笑,这探春还真是胆小,只是这样怕帮不了她多少回啊。
个子最矮的迎春观察了一会,眼一眯,上前一步福了身子道,“福晋,怒关闭倒认为该回了竹子,奴婢们是竹子的人,生了事定会牵连到柱子,万事不能只报喜不报忧,事情也要分两方面看。”
“你读过书?”如颜重新打量着她。
“奴婢父亲在世时事教书献声,奴婢从小跟在父亲身边,学得几个字。”迎春回道。
如颜点头,知道她这是在客套,听得她说话,想来也是读得不少的书,至于为什么会被卖为奴,以后有机会再问吧。
迎春各自虽矮,话里话间听得出来她是个有主意、果断的人,一双灵活的眼睛,是个机灵的。
如颜问三个人话时,一直用眼角注意着地上跪着的小狗子和德八,见两人听了三春的话陷入沉思,她知道差不多了,还差最后一把火。
如颜最后才看向元春,对她招了招手,元春近了几步,如颜探身拉过她的手,明显感到她身子一僵,很快又放松下来。
她笑着打量元春,捞起家常来,“你家里几口人?”
“回福晋,家里有奴婢的母亲和弟弟。”云春轻声回道。
如颜笑着拍拍她的手,“孤儿寡母的,想来也定是家里有难处,才会将你卖入王府,等会下去时,到账房那里领十两银子,送回家去。”
元春猛然抬起头,一双眼睛里满是不敢置信,接下来普通的跪倒在地上,“求福晋不要赶奴婢走,奴婢愿做牛做马。”
如颜拉了几下才把她拉起来,佯装怒道,“我哪里在说赶你走,只是想来你家里日子并不好过,你倒是多心了、”
“奴婢不敢,谢福晋抬爱,能在福晋身边伺候已是奴婢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了。”说完,元春又要跪下。
这一次,如颜眼疾手快,抱住了她,才转移话题,“你年岁与她们三个一般大,各自却比她们高一些,性子也稳中些,你是家中长姐,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你也听了她们三个的言辞,要是你该怎么做?”
“奴婢不敢妄言。”云春头一低。
几句话下来,如颜将元春的性子也掌握了个七八分。
元春有着与年龄不符的稳中,通过她刚刚拉扯探春的举动说明她是一个容不得人犯一点错的。
多来的赏赐不轻易接受,表现出性子强,另一面也就说明她的反抗性很强。
初进王府就知进退,不犯一点错,比府里的老人还要知深浅,尊卑分的很清,封建思想很重。
这些很正常,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
如颜轻轻一笑,“刚才是我的不是,问这些,让你为难了。”
元春抬起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如颜又道,“你也不必多想,倒是我这个做主子的想的不周到,你过去吧。”
这样做,不是让她们日后再其他下人面前难做人吗?
新进来就巴结福晋,这福晋的位置要是站稳了也行,现在跟着她只会任人暗下朝奉和看热闹罢了,早上司徒如眉的话,她心下可记着呢。
这府里怕是每个人都等着看她热闹吧?当然,富察明瑞也在内。
念头闪过,如颜轻笑,看来还是她想的不周到啊,倒是才十岁的云春给她提了醒,只顾着想点醒小狗子和德八,倒没有为他们的处境想一想。
元春退回原来的地方站下,这突沉寂下来的气氛,让她也不自在起来。
这一回,反正是探春扯了一下她的衣服,她抬头,就见探春咬着唇,一双担心的眸子看着她。
显然,胆小的探春觉得元春是不识抬举,怕是得罪了福晋。
之前她毕竟帮过自己,眼下她遇到了难处,自己哪里看得下去。
挣扎了几番之后,才鼓起勇气扯了一下元春。
探春的胆小,元春是知道的,心底也越发的不安起来。
目光最后落在地上跪着的两个管事身上,犹记得昨天他们还是命令别人,眼下定是落了事让福晋不开心,怕福晋问吵嘴角的事情和他们脱不了关系。
她到底应该不应该开口?
“福晋。”元春上前一步,曲膝行了礼,吞吞吐吐道,“这事说起来按奴婢的想法,即吵了嘴角,不论事情关乎什么,做奴才的都要先禀了主子,奴婢认同迎春说的。”
如颜听着微微点了两下下颚。
元春退回来,暗下松了口气,见福晋并没有怒意,才放下心来,看来是她太过于小心谨慎了。
事情变成这样,话也说到这个份上,德八虽愚钝却也明白了附近这样做的一丝,与小狗子对视了一眼,小狗子才磕了个头说话。
他道,“福晋,之所以与他们打架,是因为她们在背后说福晋……是妾所生,坐着福晋的位置不会长久,何况此时没有太师撑腰,也威风不论几天。奴才气不过,才与他们打了起来。”
“所以你就带着小狗子回来,小狗子不同意,你们一直到了门外还一直在撕扯?”这才是他们在门外争辩的原因吧?
德八点点头,四春一直低着头,如颜也猜得到她们此时是什么神情。
她脸上露出几分讪然,“暴风雨来之前,第一个被吹倒的是小草,可是当暴风雨过后,第一个站起来的也是小草。嘴长在别人身上,你们只需管好自己的嘴边行了,将来时什么样子谁也看不准,但是我却可以在这里承诺你们,只要我在这一天,就不会委屈了你们,也不会任人欺负你们。”
要是教他们偷东西她还有几分本事,可是这给人讲道理,还真不是她拿手的。
不过她的小草和暴风雨的道理,就已经让一屋的人看她的眼里升起了崇拜的目光,古代的道理想来繁琐,这样明了的的道理,深入人心啊。
方言扫着这六个自己选的奴才,挨金似金,挨玉似玉,她相信定会把她们都培养出来。
“王总管交的事还没有办完,德八,你起来先去吧,以后万事把轻重分开,明白吗?”如颜这才又开口。
德八此时神色恢复正常,至于他底的变化,如颜倒是不急,吃急也吃不来一口热豆腐,以后日子长着呢,德八应了一声,起身退下。
“福晋奴才……”小狗子重重的点了下颌,与之前神情相比,倒是多了一份信心。
“你今儿先回下人的院子,记住了,你要做一个不会记仇的人。”如颜怕别人听不见似的清了清嗓子,“因为你要是有仇就当场报了,后面的事由我处理。”
这就是承诺,在众人面前。
“奴才明白,谢主子教诲。”小狗子又跪了下去,才退下。
“你们四个可看明白了”如颜笑着扫向四春。
四春齐福身子,“回福晋,明白了。”
“王府就是这样一个地方,容不得你犯一点错误,更容不得你犯一点规矩,有时需要忍让,有时的忍让只会让人变本加厉的骑在你的头上,你们是我院子里的人,不可仗势欺人,不可目中无尊卑,更重要的是,即使你是奴才,也要把腰板挺直了做人。”说到最后,如颜的语气变得犀利,无形中带着一股压力。
震得四周一片寂静,就像在空林子里放了一枪,没了有鸟叫,更没有了落叶声。
“管教你们的座座是在宫里当过差的大姑姑,也是你们有这等福气,只是现下没有再府里,这几日你们什么也不用做,就先跟在我身边多看看多听听。”如颜理了理衣裳身子滑下大炕。
“奴婢们谨记。”
四春应声的同时,一边有小丫头过来,抵身轻手轻脚给如颜穿好,退回到一旁。
正当这时,外面传来了王婆子不大不小的声音,“福晋,蓝格格来跪行了。”
“进来吧。”如颜出声。
四春明眼的退到一旁低头而站,倒不用人使眼色行事。
门帘子在外面被两个小丫头掀起,蓝月仍旧一身蓝色装扮,在一丫头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盈盈的步子似踩在云朵上,轻中带着渺茫,让人不由得联想。
这样一个病忧感的美,让女人都忍不住多看几眼,有种效颦的冲动。
“贱妾给福晋跪别。”话音刚落,纤弱的身子也轻轻的跪了下去。
如颜并没有在她身子半空汇总没落地上前叫住她,而是静静的看着她磕三个头后,才笑道,“蓝格格有病在身何须如此大礼,快起来吧。”
然后对扶也进来的丫头使了个眼角,小丫头这才低身扶了蓝月起身。
二册一庶有名分的侍妾在如颜面前才能赐坐,所以蓝月站起来后仍旧是站着。
如颜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知道是有话要说,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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