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门散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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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门散手- 第4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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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实。”

    唐宁暗松了口气,道:“行,姚叔,您问。”

    “这个……嗯……那个什么,就是那个……”话到嘴边,姚爸爸突然发现,似乎不怎么好开口。再说,那么诡异的事情,问一个孩子,也好像不大合适。

    但想想周围这不可思议的环境。再联想到刚才唐宁说的那几句话。姚爸爸突然有种直觉。要知道这种男爷们身上甚少,大多发生在女性身上的直觉,在当年,可是救过他一命的。

    所以他选择相信这种直觉。就算不成又能怎么地?反正这里也没外人。也没人把自己当疯子。

    “姚叔,有事您就直说。我知道的一定告诉您。”事实上,姚爸爸那犹犹豫豫的表情,唐宁心里就已经猜到了他要问什么。甚至都决定好了,在这件事情上准备跟他直说。只不过细节得改变一下。

    “那,那好。”姚爸爸一下决心,表情顿时轻松了许多。不过,心里却没有放松,依旧是既担心又怕失望。

    怕唐宁不知道,又怕唐宁知道,总之很矛盾。

    “姚叔昨晚发生车祸了。四个人坐一辆车。车子报废。四个人当场死了仨。死状很惨,唯独姚叔我没事,不但没事,而且毫发无伤。你能告诉姚叔这是为什么吗?”
第一卷东北小城 第三十三章自问,迷茫
    更新时间:2012…09…19

    唐宁与两个黑影几乎同时动手。

    只是因为距离远近的问题,前后错开了一个时间差,虽然只是秒前秒后的刹那间,但也足以改变眼前事情的走向和结局。

    两个黑影动手之迅速,毒辣,果断,完全的一击毙命风格。趁着俄罗斯人不备,从突然间暴起到杀人,行云流水般流畅的动作。几乎让唐宁立马就想到了,可能是在候车室引起他注意,随后更是上了同一趟班车的那两个男人。

    不,肯定是那两个人。还差一步就将凝成影响人性格心性巨变的浓厚煞气。短时间内绝对不可能再遇到第二波杀孽如此重的人。非但如此,唐宁还从他们的身上感觉到了两股隐藏得极深,异常隐晦的微弱波动。

    也就是当初为了预防万一,偷偷弹入他们体内的那两道灵力。

    学名灵力针,还有个名字叫子午定魂针。

    生命时限十二个小时。午间中针,活不过子时。子夜零时中针,活不过中午十二点。气血浑厚者,最多能延长三十分钟。

    原本是早年间,那些被雇佣到权阀大人物身边的风水相师们,为了替雇主铲除对手仇家而施展的一种手法。

    中术者死后,尸体上查不出任何人为的痕迹。比下毒,暗杀什么的要安全得多。事后也可脱开嫌疑,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那年月儿,像灵力针之类的手法曾经被广泛使用。也曾一度引起知情人士的惧怕和忌惮。

    不过,话说回来,这种手法也并非是中术者无救。

    只要在十二个小时之内,避免被血气浸染,挺过这段时间,灵力针就会自动在体内消失。否则的话,甭管你是什么血,哪怕是猪血,狗血,鸡血还是鸭血都不行。只要是在规定时限之内接触到任何一种生灵的血液,灵力针都会立刻爆发。到那时,就真的无救了。

    子午定魂,顾名思义,就是留给中术者十二个小时的自救时间。风水行当里有条不成文的规矩。

    势不可去尽,力不可用尽,凡事预留三分余地。

    虽然大多数人并不把这条无形的规矩当回事,但名门正派的后辈传人,一直把这一条当做师门第一警言戒律。

    像唐宁这种源自正宗的梅花散手一门传人。更是在学艺之初,就被姑婆婆耳提面命。风水之术中用以伤人,杀人的手段奇诡莫测。术法在身,一定要自律,慎用。反正不管别人如何,作为唐宁的领路人,小老太太绝不希望自己教授出来的后辈弟子日后成长为心狠手辣之辈。以免祸乱江湖。

    唐宁在那两个人身上施展灵力针,就是因为见他们身上血煞之气过重。给他们一个自救的机会。也希望他们与自己的事情无关,希望当时的预感是错的。

    可没想到,这两人还真出现了。

    眼下刚过凌晨两点,从昨天下午施术时算起,到现在恰好过去了十二个小时多一点儿。

    也就是说,那两个杀手即将和人世间说再见了。同时,也印证了那句老话,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唐宁心里感叹,但是他不后悔,如果时光倒回,他还是会那么做。

    危险,一定要消弭于萌芽之中。

    既然俄罗斯人倒了。唐宁就把目标直接定在了姚爸爸身上。

    在半空中猛然向侧面发力。好在他自小打磨出来的筋骨肌肉足够硬朗,外发力道的突然改变,没有让他的身体遭到什么硬组织挫伤。

    就这样,在距离搏杀现场四五米的时候,唐宁硬生生的在半空中改变了前冲的方向。斜着身子冲到了最近的一颗树上,脚尖猝点树干,借机发力,黑夜中如同低掠的大鸟一般。一下子越过四五米的距离,直接落在了姚爸爸身边。

    搏杀混乱期间,没给他发话的机会,直接一记手刀砍在他颈后,一手带起被劈昏的姚爸爸左侧的那只胳膊。将他扛在肩膀上,迅速撤离斗场。

    两名杀手也发现了唐宁的出现,但是他们现在没时间顾及他。一切等干掉剩下的俄罗斯人再说。最主要的是,他们没在随后跟来的人影身上发现杀气。杀手杀人,亦随时防备着被人杀,所以他们对杀气这类无形气息异常敏感。

    无杀气,就无威胁,无威胁,就没必要第一时间处理。

    听着身后传来急促,时间甚短的惨叫,枪声和刀子入体与肌肉摩擦时的异响。唐宁提气纵身,在雪地里一口气急掠出去二三百米,才止住脚步。

    清出一片七八米方圆不沾雪的空地,在一颗树根下将姚爸爸轻轻放下。回头又找到了自己的双肩背包。从里面掏出那四块玉玦,借着百年老树的生气,在周围布下了一个回春阵。

    阵法布好之后,阵里面的温度立刻回升。阵里阵外俨然成了两个天地,里面温暖如春,外面依旧严寒彻骨。

    弄完阵法,唐宁又从背包里掏出了不少东西,比如野外帐篷,毛毯什么的,支起来,架好。

    在将姚爸爸移到帐篷里之前。唐宁事先在回春阵外面,脱掉姚爸爸身上的大衣,帽子,冻硬的手套,鞋子,袜子,最后用雪将姚爸爸裸露在外面的皮肤通通搓了一遍,直到皮肤泛红,才将他重新移到帐篷里面,和衣躺好,喂下了一粒血参丹,稍稍有些冻伤的脚上涂了点阇梨膏,替他盖上毛毯。

    待忙活完所有的一切,唐宁才一屁股坐在了昏睡的姚爸爸附近。

    思考着等天亮之后,该如何跟姚爸爸措辞,解释自己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个好办法。

    反倒是之前,唐宁没顾及到或者说是当时没意识到的一些念头雨后春笋般地涌了出来。而且一发不可收拾。让唐宁变得非常不自然,心里波动极大。

    生平第一次看见有人当面杀人。头一次见到有人死在自己面前,一条活生生的生命消逝,凶手紧接着又以更残忍的手法杀掉了第二个人。

    对于眼前发生的这一切,自己为什么会无动于衷?脸色为什么会那么平静?眼波之中连条异样的波纹都没荡出来,当时的神情那么冷漠,淡然,为什么?

    难道是因为夜色太黑?视线不清?可是有这可能吗?

    就算是听不到,看不清,可那迅速弥漫开来的刺鼻的血腥味道怎么解释?

    更何况当时的自己,分明地可以清楚看到第一个死去的俄罗斯人是先被切断了手筋,然后顺带着割开了喉管。失去了光泽,凸出眼眶变得跟死鱼似的双眼,张大着嘴想用力吸气,可是从鼻腔,口腔里面滚冒而出的全是带有气泡的血沫子。控制不住的鲜血顺着指缝喷涌。死去时那扭曲,狰狞,充满着不甘的脸。

    能清楚的听到第二个俄罗斯人面部被匕首插进面骨时的脆响。整个一张脸像是被捣烂的西瓜。血腥,恐怖。

    这些足以让成年人都吓得腿软,肝颤,吓尿裤子的画面,可是在自己的脑子里却像电影一样滑过,没停留过那怕是一秒钟。

    这得什么样的心理承受力,接受力,才能将这样一种极度血腥残忍的真实场景迅速消化而面不改色?

    难道自己天生的冷血?
第一卷东北小城 第三十二章斩尽
    更新时间:2012…09…18

    “喂,等一下,你们……”

    “算了,伊戈尔,萨科维奇和别尔涅夫做的没有错。我们要尽快离开这个地方。这个中国男人是个累赘,即使我们不杀他。在这种环境里他也活不下去。解决掉吧。”整张脸都深埋在大衣领子里的列夫转头看了伊戈尔一眼,道。

    “好吧,好吧。”伊戈尔对着空中无奈的挥舞了几下手臂,转身重新坐回火堆旁,一脸懊丧的道:“该死的。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这不在计划里。”

    “人和事,每天都在变化。我们要做的是接受,而不是忤逆他。无论顺境还是逆境,都是上帝的旨意。”列夫说完了这句带有一定哲理和教义的话,也随即陷入了沉默。目光直勾勾的盯着湿柴上被火烧出来的滋滋响的水珠。

    或许是听到了脚步声,也或许是察觉到了危险,一直没有动作的姚爸爸忽然抬起了头,睁开了眼睛。借着火光,直视着距离不过两尺的那两只黑洞洞的枪口。面色苍白,鼻子,冒着胡茬的脸腮和下巴,都沾染着不少干涸后的褐色血渍。嘴唇干裂发青。表情平淡。没有惧怕,没有惊恐,没有任何悸动。

    只是眼神有些飘忽迷茫,还有就是不甘和遗憾。

    发生的一切让他仿佛在梦中。

    普通的出差而已。谁能想到居然会发生这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

    夜路上突如其来的枪声,疾驰的车辆失控,跌入十几米深的沟底。轰地一声巨响。

    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他直到身上溅满了战友同事的血迹。行动大于意识,浑浑噩噩爬出摔成了一堆破烂的车体之后,脑子里依旧一片空白。黑暗中被人用枪顶着,慌乱的逃窜进原始森林。过去的一天一夜,他的脑子依旧没有清醒。

    渐渐的恢复知觉,意识之后,他就感觉到了冷,刺骨的冷。

    军人对枪是非常敏感的。因为那曾经是他们生命中的一部分。即使已经转业到了地方,身边依旧没有离开过枪。被枪口对上,那瞬间产生的感觉不是用言语能说得清的。

    黑洞洞的枪口,让他浑噩的意识彻底恢复了清醒。

    也意识到了将要发生什么。

    闭上了眼睛,这一辈子活得也算值了。当了多年的兵,打过仗,杀过人。娶了个好老婆。儿子虽然捣蛋一些,但也算是个好儿子。最起码没有依仗自己的权势为非作歹。

    唉!只是死的不值,死得窝囊了一点啊!

    如果有可能的话,真想找个“大神儿”问问看。自己为什么发生了那么严重的车祸,却连根毛都没伤着?

    无意识间,咧了咧嘴。给人感觉像是在冷笑,其实他是在自嘲。

    “可恶的中国人。别尔涅夫,你看到了吗?他居然在冷笑,在嘲笑我们。”

    “行了,萨科维奇先生,杀个人还这么麻烦,你先来还是我先开枪?”

    “我来吧,我喜欢鲜血的颜色和味道,特别是在寒冷的冬季,他让我想到了英勇的前苏联红军战士。”萨科维奇前进一步,其冷如冰的枪口顶住了姚爸爸的额头。

    扣在扳机上的手指即将发力。他的脑海里甚至开始显现血浆迸溅的画面。掩藏在浓密大胡子下面的嘴角浮现出的狞笑愈加狰狞可怖。

    不远处,看到这一幕发生的唐宁心脏仿佛一瞬间停止,瞳孔紧缩,虽然在这吐口唾沫,撒泡尿都结冰的寒夜里。他的额头上还是禁不住冒出了冷汗。

    “糟了!”

    没想到俄罗斯人会动手,直接就拿枪对准了姚爸爸的脑袋。

    距离那两名俄罗斯人还有不到十米的距离,但唐宁也不敢有任何的迟疑怠慢,咬着牙,腰背如弓,两脚发力,直接暴起蹿了出去。十指如钩,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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