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托,为了他,她没有什么舍不得。
杨丑丑整了整她那披肩长发,然后拿出一块塑料布铺好,从自己的包里拿出黄瓜、烙饼、咸菜、一听罐头、一瓶二锅头、一袋花生米。摆好后,她拿起一颗花生米送到了田山的嘴边,温柔地说:“亲爱的,慰劳你。”田山津津有味地咀嚼起来。
又一个夏天的一天,田山说:“明天我们四人去看飞机起飞,好吗?”杨丑丑点头。第二天,两对舞伴一同骑自行车向二十里外的机场走去。他们来到机场周围的庄稼地里,说是看飞机,其实是为了“野战”。在当时,婚外情的老百姓要做那事,苦于没有地方,家里肯定不行,旅馆又要钱,“野战”就成为一种简单方便的理想选择。
他们两对舞伴在庄稼地里进行了一番“野战”后,又聚在一起吃午饭。午饭时,另一对的男方说:“午饭每人出五元。”这时杨丑丑从包里掏出十元交给了对方,另一方的女人说:“我们跟着你们跑这么远,累得半死,还要我们女的出钱?”杨丑丑说:“反正谁出都一样,我和田山一样。”当时的十元,对杨丑丑家而言,那是她家一个星期的生活费,但她毫不犹豫,假如是她自己一人出来,要花五元吃顿饭,她宁可饿着,这钱她也不会花,但给田山花,她一百个乐意。
按理说,田山有正式工作,当时他的工资每月有三百多元,和杨丑丑家相比不知要好多少倍。但田山告诉过杨丑丑,他的儿子有病,为了给儿子看病,他家借了债。为此,杨丑丑十分难过,恨自己没有本事,不能给田山更多的帮助,但她在日常交往中绝对不给田山任何压力。杨丑丑和丈夫仅靠下岗的一百多元维持一家三口的生活,自己连一件便宜衣服都舍不得买,但她还给田山买了一件米黄色的T恤,还给田山的儿子买过一件牛仔裤,这虽算不上什么,但也是她的一颗心,一颗她自己也说不清的心。
杨丑丑的丈夫看着自己的妻子一年来如此钟情于那个“舞伴”,但他一点也不吃醋。他从内心里觉得妻子跟着他没过一天好日子,能有个开心的人就开开心也好。但他想去看看那个男人有何吸引力让自己的妻子魂不守舍。在丈夫的要求下,杨丑丑带丈夫来到舞厅,她把丈夫介绍给田山,田山给了她丈夫一支烟,点上,双方吞云吐雾起来。
从舞厅回来后,丈夫对杨丑丑说:“你那个舞伴怎么和个烧锅炉的一样?看上去还不如个农村打工的精神,你找舞伴怎么说也得比我强吧,连我都不如,让别人知道还不笑话死?”杨丑丑嗔怪道:“我愿意,他舞跳的好,我是找舞伴,我就喜欢他,管着?”丈夫叹道:“真是个傻老婆,脑子不够用。”杨丑丑转身边捶打丈夫,边说:“就傻,就傻。”丈夫放声大笑起来。
正当年的田山总想瞅机会和杨丑丑*,按理说,只有三十二岁的杨丑丑正当年啊。可事情总有万一,杨丑丑就属于万一的那个一吧。她愿意和男人有亲密的交往,但她实在是不想干那事,不是她故意假装正经,而是*对她而言实在是一件索然无味、甚或是烦恼的事。她也说不清为什么会答应田山的要求,说实话,田山在*上带给她的仍然是不愉快。正因为如此,她有时勉强答应应付一下,有时又委婉拒绝,田山对此多有怨言。杨丑丑把自己的情况告诉过他,请他能体谅,田山无言。
岁月以匆匆的脚步走过,杨丑丑和田山几乎每天下午见面,跳舞,她也很开心,她不在乎他是个什么形象,她都没有认真看他,更没有认真想过这事,反正是玩玩,又不是和他过日子。所以,她没有多想,就像当年嫁给她老公时她都是稀里糊涂,何况是玩伴呢,操那么多心干啥?
杨丑丑和田山重复着昨天的故事,走过了一年半的时光。一个小小的插曲使正常运行的情感出现了不和谐的音符。
杨丑丑的丈夫不慎摔伤了腿,她生活的重心不得不由跳舞转到了侍候丈夫上。她的丈夫不能动,她也就不能离开,正常的跳舞只好暂时中断,她把这一情况和想法转告了田山。
一个多月后,杨丑丑的丈夫基本好了,当杨丑丑出现在舞厅时,田山正在和别的女人跳呢,一曲完了,田山才过来和她打招呼,杨丑丑对田山对自己的冷淡自然没多想,她对他仍一如既往。但在休息时,别人偷偷地告诉她,田山有了新“舞伴”。杨丑丑想,“我不在,他有新舞伴不很正常吗?”所以,她不愿多想。
过了几天,杨丑丑故意迟到了半个小时,她发现田山还是和上次那个舞伴跳,而且显得很亲热,她心里无意识地起了醋意。她要看个究竟,便躲在一边,等到曲终人散时,她发现田山和那个女的一起走了,她尾追上去,发现田山和那女的拉拉扯扯。为此,她难过的失眠了半个多月。她问田山,田山说就是一般的舞伴。她宁愿相信田山的说法。
又过了一个月,田山说:“明天我老婆上班去,你去我家吧。”杨丑丑当然明白田山的意思。毕竟两个多月没有见面了,她怕冷落了他,就只好答应了。
第二天一早,七点多钟,杨丑丑就和田山见面了,并跟随他去了他家。田山的家在一楼,前后都有门,他们一同进了家,田山和他热吻了一阵,就把她抱到床上,给她*衣服。这是田山第一次完整地看杨丑丑的*,白嫩细腻的肌肤,像一匹白绫铺展在床上,山丘似的乳房微微地颤动,两条白嫩均匀的腿并陈着,散发出青春女性温馨诱人的气息。田山有些晕晕乎乎,肌肉里有火苗在外窜,他顾不上欣赏她的酮体,他现在需要泄洪,泄掉身体中滚动的热流。需要的是灭火,灭掉全身的*。他把她压在下面,三下五去二,一场疾风暴雨就过去了,两个人静静地躺着,无声,无语,无言。
杨丑丑在田山面前就像一只温顺的猫。近两年的相处过程中,除了性事,她都是百依百顺,处处维护他,关心他。他说啥,她从未迟疑过,都是毫不犹豫地答应。除了家,她的全部都投放在了田山的身上。有时看着时间早,她会骑很远的路,到田山的工棚等待他下班后一块玩,他说到哪里就哪里,他说几点就几点,她从未迟到过,好像上帝就是让她供田山驱使的,问题是她不但不烦,还乐此不疲啊。老百姓有句话:“女人是狗心,谁操她亲谁。”这话也对也不对,她的丈夫呢?她能那么对待吗?一道无解的题。
正当杨丑丑和田山赤身*躺着时,后门传来了猛烈的敲门声,原来是田山的老婆看到了家里的异动,他和她在不知所措中,快速穿衣,杨丑丑慌不择路地从前门冲出,一溜骑回家,她的心还在跳。她怕田山的老婆闹过来,就和病休的老公说:“今天我那个舞伴叫我顺便到他家坐坐,我就去了,刚坐不久,他老婆回来了,我怕误会,就在她没进门时从前门走了,我听到他俩打起来了,他老婆要是急了找到咱家咋办?”老公一听,明知杨丑丑在撒谎,但他什么也没问,只是安慰道:“怕啥怕,他老公勾引我老婆我还没说啥,他老婆还来闹,看我怎收拾她,你别怕,该干吗干吗。”杨丑丑十分感激丈夫,丈夫真是一堵挡风的墙啊。尽管杨丑丑对丈夫有诸多的怨言,但如果要在田山和丈夫小罗之间选择做丈夫,她还会选择小罗。
就在这事的三天之后,田山约杨丑丑见面,一本正经地对她说:“咱们好了快两年了,好说好散,分手吧。”杨丑丑没有问“为什么?”因为,在她的心里,已经预料到了这个结局,她那天跟他去他家,也有最后晚餐的意思。但真到了这一刻,她的心里还是十分的痛,她不能表现出来,只是淡淡地说:“好吧。”表面上的风平浪静,掩盖着心里的波涛汹涌。她说不清这是为什么,好像也没有为什么。
杨丑丑回到家里,家里空无一人,她放开声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她有那么多的疑问:“连丈夫都看不上的人,我对他一心一意,他为什么要和我分手?”“除了丈夫,她是我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是我的初恋吗?”“我为什么要爱他?”“我是个坏女人吗?”“是我太丑不配他吗?”……所有的问号像一团乱麻拧在了一起,怎么解也解不开。她只好哭,随着哭声,那些问号仿佛渐行渐远,她的心里畅快多了。
杨丑丑的第一次婚外情就这样落幕了。
分手后的杨丑丑刚开始心里总是没着没落,于是她加入了麻将方阵,她不管输赢,每天除了吃饭,有时甚至不吃饭,整天整天地鏖战在麻将桌上。这倒也好,她的心情也就此逐渐平复下来。虽然有时也会想想往事,但也只是转瞬一逝罢了。
杨丑丑已完全从失恋的状态中走了出来,她的生活又进入了一个打麻将的平稳期。
两个多月后的一天,杨丑丑和田山在街心公园旁不期相遇了。他们互相礼节性地问候了一下对方,杨丑丑要走,田山拉住她,说想和她坐一会儿,于是他们在一株树旁坐了下来。
夜幕即将降临,下班回家的人如鲫鱼般在马路上游动。杨丑丑一动不动地坐着,也没有正眼看看田山,就像一位老人静静地、旁若无人地坐着。
田山想用手去摸杨丑丑的脸,被杨丑丑无声地挡了回去。田山问:“怎么啦?”杨丑丑无言地看着远方。田山说:“丑丑,咱们重归于好吧,过去是我错了。我离开你以后,又追了几个女的,人家根本看不起我,就你不嫌弃我,就你对我最好,现在我还是想和你好。”杨丑丑如泥塑般一动不动。
田山见杨丑丑既不看他又不说话,彷佛她与他远隔千里,没有任何关系。说着说着,田山竟抽泣起来,一会儿又痛哭流涕地进行了一番忏悔和表白。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田山是为失去真诚的爱伤心,还是为失去廉价的性懊悔呢?
田山告诉杨丑丑,离开她后,他又追过好几个女的,当他提出动真的时,对方竟要他付出相应的代价。更令田山不能忍受的是,有的女人竟对他不屑一顾地说:“人俊,钱充,球硬。你具备哪一条,看你那德性,还想和女人好?”
杨丑丑仍无动于衷,只是心不在焉地说了一句:“天不早啦,我的回家了。”
田山这才收住了哭声,他发现杨丑丑对他的情已经死亡,就连情的幽灵都跑到爪哇国去了,看来那一页已经过去了。看着杨丑丑头也不回地融入了回家的自行车流,一种怅然若失与无言的苦涩交织在一起,他茫然地望着杨丑丑远去的方向。
两年多过去了,田山的形象在杨丑丑的心幕上已经模模糊糊。杨丑丑揉了揉眼睛,从沙发上站起来,伸了伸腰,又走到窗口向外望去,马路上一如往日般喧闹。他百无聊赖地坐到床上,脑中又将思绪切换到和董智的相恋上。
本来,杨丑丑和田山分手后,她把心事转到了打麻将,日子就这样平平静静地过了两年多。随着时光的流逝,她不但忘却了对田山的记忆,就连男女之情的想法也被埋藏到心底遗忘的角落,连这方面的事都懒得去想了。因为第一次的婚外情伤了她的心,更扭曲了她对男女之情的认知,她在和田山的婚外恋中什么也没有得到,她觉得她付出了很多,换来的却是平常的一句“分手吧”,就这么平淡,平淡的连点咸味都没有。从此她不再关注情了。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三章 花红别样
也许是天意吧,自从和董智在马路上的四目对峙,杨丑丑感到她的情感天地发生了七级以上的地震,她那埋藏到心底的情感的欲望又被翻了出来,而且以古董的面孔面世,带着千年古韵,带着幌惚,那闪过的地光刺得她眩晕。
就在那次送自行车约一个月后的一天下午,夜幕正在降临,杨丑丑突然有点心神不安起来,她下意识地走到窗口,无目的地向外望去,她的心突然狂跳起来,董智正在她家的窗下的马路上走着,她手足无措地打开了窗,不由自主地向董智招招手,董智无意的抬头,正好碰上杨丑丑的手势。瞬间的惊愕后,董智按杨丑丑的示意来到她家门口,杨丑丑已开了门,什么也没有说,董智侧身进到她家。
董智在转身时,顺势就把关门的杨丑丑揽在怀里,他和她像久旱的禾苗遇到了春雨一样狂吻起来,他和她的脑子一片空白,仿佛失去了知觉,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着。杨丑丑小巧的躯体顿时失去了骨骼,像绵软的蛇一般倒在董智的怀里,两人的舌头一会缠绕,一会儿盘旋、搜寻,唾液如泉水般,董智耳畔只有不住地吞咽唾液的“咕,咕,咕”声。杨丑丑的灵魂已出了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