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她做不到。
“哥!”大胖子也在这时候从厨房里出来了,平时喜欢憨笑的他,此时面无表情,他喊了周末一声,转而看向花败楼,顿了顿,他说,“花败楼,我和你打!”
大胖子说干就干,站在厨房门口的他,在说了这句话后,整个人突然爆发出无匹的力量,双足一顿地,仿佛地面都颤抖了一下。
下一秒,如人形坦克的他举拳扑向花败楼,那比碗口还要大的拳头如同李元霸才能耍得动的大铁锤,只眨眼间的功夫,他挥拳扑到花败楼面前,一声爆吼,拳头横扫花败楼的脑门。
花败楼一直保持着云淡风轻的姿势,即使花败楼的拳头都快要砸在他的脑门上了,他也只不过是轻轻退后半步,那白脸之上,古井无波。
突然!
差不多就在大胖子的拳头砸在花败楼脑门上的时候,花败楼出手了。
“不自量力!”
这话一出,花败楼本来很随意垂着的手突然抬起,都不知道他怎么办到的,一下子就抓住了大胖子那只比碗口还粗的拳头。
大胖子天生力大,但是,拳头被花败楼抓住后,他就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无力感,那只被花败楼的掌心握住的拳头,无论是进是退,都不能使上半分力。
唯一的解释只有一个,花败楼的力量,比他要大上无数倍,大到他根本没有抵抗的力量。
“力气很大,只不过空有一身蛮力而已!”
花败楼嘴角微微扬起,那只抓着大胖子的拳头的手突然一拧,大胖子整个人就被他一手推得倒退而出。
下一秒,花败楼飞脚踢出,正中大胖子的腹部,本来就不能稳住身形急急后退的大胖子在受了花败楼这一脚飞踹后,如人形坦克的他,就这么毫无征兆地倒飞而出,狠狠砸在一张饭桌上。
咣当!
大胖子庞大的伸去将饭桌压碎,闷吼一声,倒地不起。
“花败楼!”周末怒了,冲着花败楼大吼一声,整个人已经朝花败楼扑去。
“来得好!”花败楼见周末张牙舞爪地扑来,眉头一挑,原本稳稳站在原地的他在周末朝他发动攻击的同时,他如清风一般迎向周末,抬脚,三步逼近周末的身体。
发了狠的周末抡着拳头,在花败楼与自己靠近的瞬间,拳头横甩而出,如鞭子一般打向花败楼的脸庞。
“过肩摔!”花败楼一把抓住周末甩出来的手臂,他单脚点地,一个扭身,周末便被他从背后摔出。
咣当!
和大胖子一样,周末也被砸在一张饭桌上。
一个打俩,而且都不带脸红的,轻轻松松将大胖子和周末打倒,这就是花败楼的实力!
“周末……”在周末扑向花败楼的时候,祁宝宝就忍不住想要叫住他,奈何周末和花败楼打斗的时间太短,几乎是在祁宝宝喊完周末的名字时,胜负就分出来了。
看到周末砸在饭桌上,又将饭桌摔得粉碎,祁宝宝急了,一个箭步冲向周末,她蹲在仰面躺地上的周末面前,她想要将周末扶起来。
但是,周末却拒绝了,即使浑身上下被摔得不成样子,即使额头被木块刮得流血,即使此时的他心子摇摆到他不能说话。
“我……我自己站起来……”周末在地上翻滚了一拳,很艰难的动作,然后双手撑地,颤巍巍地站起来。
没有人知道周末是怎么想的,因为他站起来后竟然咧开嘴笑,笑得很纯粹的那种,近乎憨傻木讷。
“白脸,生死斗是我们两自己的事情,与其他任何第三人无关!”周末指着花败楼,狂妄地说,“十天之约,你敢应吗?”
“应!”花败楼拍了拍衣袖,仿佛刚才与周末和大胖子打斗沾了灰尘似的,他眼中逼射出森寒的光芒,说,“十天之后,我要打死你!”
花败楼的能量大得离谱,即使他的根基不在康城,但仅仅只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生死斗就被审批下来,也就是说,在这场生死斗中,如果周末被打死了,花败楼不会受到法律的制裁。
花败楼将生死合同丢给周末,说:“如果你现在放弃,那一百万依然有效!”
以周末这个武斗门外汉的眼光来看,他自然不可能知道花败楼的实力到底高到了什么境界,但是,光凭花败楼对他施展的那一手过肩摔和不费吹灰之力打倒大胖子和他来看,花败楼至少也是和路帅杰、女儿红那些武斗高手是一个级别的存在。
一个武斗门外汉与一个武学高手打生死斗,说得好听点是胆大妄为,但说得现实点,是找死。
周末很清楚,祁宝宝也很清楚,所以,在周末准备在生死合同上签字的时候,祁宝宝做了这么个决定。
女悍匪一把夺过周末正准备签字的钢笔,顿了顿,她说:“周末,我不允许你这么做!”
“我有必须这么做的理由!”周末拽着钢笔的另一端,说得很认真。
“可是你会死的!”祁宝宝用力抓着钢笔,不让周末抢过去,“你真的会被他打死的!”
“你傻啊,活着多好?你这么年轻,而且长得还帅,又是虎头帮的三当家,你奋斗几年,什么样的女人不能拥有?为什么偏偏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和自己较劲?”
“我和你说过的,如果拿下那一百万,我可以少奋斗几年!”
“不!你不是这么想的,你是在为了我才这么做的。”
“不是,真不是,我是为了一百万!”
“那好,我给你一百万,你放弃吧!”
听了祁宝宝的这句话,周末的身体微微一抖,原本紧盯着生死合同上面的“生死由命”几个字的他突然抬眼看向梨花带雨的祁宝宝,嘴角微动,他突然低吼:“放手!”
周末生气了,绝对生气了,要不,他不可能冲祁宝宝吼。
那如同猛虎一般的眼睛瞪得祁宝宝一阵心乱,祁宝宝差点就被吓得缩手。
一咬牙,祁宝宝摇头:“不,我不能放!”
“臭婆娘!”周末松手了,狠狠骂了一句才松手的。
下一秒,周末咬破自己的食指,在签字的地方按下了血印。
“我说了,我有必须接受生死斗的理由!”
再无片刻的停留,周末起身,抬脚上楼,将自己关在了卧室里。
他做的第一件事是拿出床头的相框,对着相框上的姐姐自言自语:“姐,你现在在上课吧?你老弟我做了件傻事,或许,十天之后就死了呢。我真的不想死,因为,我死了,谁来照顾你我都不放心……”
第099章 闭门苦修铁砂掌
小时候,周末胆小,尤其害怕下雨天打雷。
每次半夜下雨打雷,周末就会趁周父周母睡着的时候偷摸进姐姐的房间。
而每一次,姐姐都好似能感应般早早将卧室门打开,留一个门缝,穿着睡衣的姐姐习惯于在门后面等周末偷摸进她的房间。
“姐,我怕!”每一次打雷的半夜,周末推门进入姐姐的房间后,说的都是这句话,带着哭腔,让人啼笑皆非。
而每一次,姐姐都会装大人把周末拉到自己的小床上去睡觉。
姐弟俩用被子把脑袋全都盖住,然后姐姐讲故事或者很小声地唱歌给周末听。
虽然,姐姐只比周末大了几个月。
那时候,周末躺在姐姐的怀里,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姐,等我长大了,一定要保护你。”
看到周末说这话时那认真的模样,每一次姐姐都喜欢这样开玩笑:“姐姐才不要你保护呢!”
“为什么啊?”
“因为等你长大了姐姐也长大了呀!”姐姐强忍着笑,说,“姐姐长大了要嫁人的。”
“嫁人是什么?”周末眨巴着眼睛,一脸好奇地问姐姐。
“嫁人……嫁人就是……”姐姐被问倒了,她扑闪着大眼睛想了又想,眉心那颗美人痣特别漂亮,“嫁人就是和别的男人睡在一起吧!”
“姐,我不准你嫁人!”周末一把掀开被子,五六岁的他站在床上,一脸的蛮横霸道,“我长大了就变成男人了,你要嫁应该嫁给我的。”
“嗯!嗯嗯!嗯嗯嗯!”同样只有五六岁的姐姐重重点头。
……
康城火车站,八月,淅沥沥的小雨挥洒着,周末扛着姐姐的行李箱,姐姐撑着雨伞。
姐弟俩站在火车站的候车厅等去北方的火车。
“周末,你说,你姐是不是很笨?”姐姐的心情明显不好,而且之前应该哭过,所以,眼睛微微红肿,因为她说这话的时候抽鼻子,所以,眉心那颗很鲜艳的美人痣也跟着一上一下的晃动。
周末仰头看向北方,顿了顿,一脸羡艳地说:“姐,能考上大学的人,怎么会笨呢?要说笨,也应该是我这个高中没读完就被学校赶出校门的学渣笨啊。”
“你故意的!”周末越是开心,姐姐就越难过,说这话的时候,差点又哭出来,“周末,你从小就比姐聪明,每次考试都比我厉害,中考甚至还拿了我们全康城第一,你说,你这是笨吗?”
“在大家看来,你是因为那件事情才被学校赶出校门的,可是,姐知道,你故意的,你故意在高二的时候辍学……”
“姐!”周末打断姐姐还没说完的话,他怜惜地看着自己的姐姐,甚至温柔地伸手把姐姐脸上的泪水擦拭掉,他说,“姐,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我不提,你也不提好吗?咱家穷,爸妈也老了,但你老弟我很年轻啊,有的是力气,有的是精神,你安安心心地去读大学!”
“我只希望姐姐不要去了大城市后就把老弟给丢了,把我们家也忘了!”
“怎么会?”姐姐的眼泪再次滑过脸颊,她强压着不让自己哭出来,认认真真地对周末说,“姐姐不会把你丢了的,姐姐也舍不得把家忘了!我会时时刻刻念着你,时时刻刻想着我们的家,想着咱们的爸妈。只是,让你供我读书,我真的于心不忍,你比我小,你是我弟啊……”
“就因为我是你弟,我才应该这么做!”周末说得很肯定,“姐,我希望凭我的双手,能保护你,不被这个世界的伤害!”
“我希望,姐姐永远都那么单纯,一辈子不为钱、不为人、不为情而奔波!”
“你只管上大学,其他的,交给我!”
开往北方的火车已经到站,上车的人很多,可以用潮水来形容。周末扛着姐姐的行李箱,拉着姐姐的手,在人潮中杀出一条血路,他守护着姐姐上车,不让任何人碰到姐姐的一根头发丝,即使身后骂他的人能连成一片。
……
看着姐姐的照片,这张在康城火车站拍下来的照片,周末突然很想念自己的姐姐,他想要打电话过去,或者发一条短信,但是他怕自己到时候忍不住告诉姐姐他与人生死斗的事情,怕影响姐姐读书。
最后,周末生生地将心里的想念给掐断了,他将房门反锁上,把铁砂搬出来,一个劲地用双掌去击打铁砂。
“七七四十九天,铁砂掌小成,掌能开碑裂石……”
他之所以要选择在十天后与花败楼进行生死斗,就因为他的铁砂掌还有十天的时间能小成。
这是他唯一的希望!
周末有一万个不能死的理由,倒不是说他怕死,而是真心舍不得,有太多太多事情需要他去做,有太多太多梦想需要他去实现,他怎么舍得死?
就因为舍不得死,所以,平时面对诸如马眼、莫老刀这些人,他才小心又小心,明明是个胆小怕事的小青年,却强装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坏人模样。
就因为舍不得死,所以,孙毅用枪眼盯着他脑门的时候,他会不顾尊严地下跪,明明穷得都只剩下尊严了,明明周父都说了周家的人饿死渴死也不能跪,可是,为了活命,他跪了,把尊严丢在一边。
铁砂掌,这是周末所认为的唯一能从花败楼手底下活命的机会,如同一根伸进井底的麻绳,那只在井底蹦达了快二十年的蛤蟆自然要抓住这根麻绳,且不说能不能赢得那一百万,也不说为了祁宝宝,再怎么着,得活命不是?
所以,周末下了狠劲去修炼铁砂掌。
血肉之躯的双掌一次又一次地插进滚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