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这个习惯于抽现代卷烟的人能受得了的。
“咳咳!”周末没能忍住,突然咳嗽了两声。下意识的,他也从兜里掏出香烟和打火机。
“我说了,要抽烟滚外面去!”高明月见自己没唬住高虬髯,正郁闷呢,又见周末讨厌,她的脸一下子就绿了,干脆双手一起拍桌子。
“死老头不是也没出去?”周末说着,将香烟点燃,然后重重吐了一口烟雾,这才将高虬髯的旱烟弄出来的味道熏掉。
“你……你们……”高明月看看高虬髯,又看看周末,没辙了,干脆一咬牙,将身后的大电风扇的开关拧开。
呼呼……呼呼……
大电风扇的功率很大,一转动起来,呼呼的劲风朝沙发上的周末和高虬髯吹去,吹得两人的头发都变形了。
“扑哧……”看到周末和高虬髯抬手挡风的一幕,高明月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
“行了,大家都正常点说话吧。”高明月深吸了一口气,再度恢复平日里冷若冰霜的表情,“爷爷,先说说你,你什么时候来康城的?”
“我啊?你问这死小子就知道了。”高虬髯有烟杆在手,就变得慵懒起来,当着周末和高明月的面将鞋给脱了,那双看上去有几个月没洗过的袜子熏得周末七荤八素的,干脆,周末一溜烟闪到了墙角,自顾自继续抽烟。
高虬髯不管不顾,整个人斜躺在沙发上。
“嗯?”当他注意到周末蹲在墙根角的动作时,眼中不禁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
高明月见高虬髯就这么躺在沙发上,也是柳眉微蹙,显然是很嫌弃高虬髯的做法,不过,当她也看到周末蹲在墙角抽烟的姿势时,立马就觉得似曾相识。
“爷爷,他怎么……”高明月抬手指着周末,不由脱口而出。
不等高明月说完话,本来如同老顽童一般斜躺在沙发上的高虬髯突然瞪向高明月,这一刻,他的眼中再没有玩世不恭,有的,只是苍白。
高明月吓了一跳,急忙闭口,将到了嘴边的后半句话给生生吞回了肚子里。
周末蹲在墙角抽烟的动作像极了在工地上干活的农民工蹲地上的样子,整个屁股都差点贴在地上,女人蹲厕所的时候一般的动作。
这个动作看起来不怎么雅观,但是,周末从小就钟情,而且还是不管时间、场合、地点的那种,想蹲了就蹲。
因为这个姿势过于土鳖,因此,没少被女悍匪祁宝宝扔白眼。
大胖子金瑞年跟他在宝宝旅行社混过一段日子后,也养成了这种习惯,每次女悍匪祁宝宝路过厨房门口看到两个活宝蹲在门边抽烟就免不了要诟病一番,她总觉得周末蹲下来的时候太难看了,影响宝宝旅行社的生意。
被高虬髯瞪得说不出话以后,高明月又忍不住偷偷去看蹲墙角的周末,虽然高明月是第一次见周末这么蹲着,但是,她很熟悉这个姿势。
也正是因为这样,在盯着周末看的时候,她才有些失神。
“死老头什么时候来康城的关我屁事?”周末注意到高明月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以为高明月是要问自己高虬髯什么时候来康城的,于是,他很不配合的丢给高明月这么一句话。
“死小子,你忘记咱们上次见过面了?”高虬髯明显很不爽周末回答问题的态度。
“啊哟!”高明月的耳朵都快被周末和高虬髯吵聋了,一直在敲打笔记本键盘的她再度拍了拍桌子,说,“我说你们两位能不能消停一下?”
周末别过头继续抽烟,高虬髯也自顾自地躺沙发上对付自己的旱烟。
见两人消停,高明月继续敲击键盘。
过了一会,高虬髯突然腾一下起身坐到沙发是,然后对周末说:“死小子,你那烟抽着多没意思啊?要不要试试我这个?”
“算了,我嫌你嘴巴脏,我可不想和一个老乌龟间接接吻。”周末想都没想就否定了。
“我看你是怕这烟太呛不敢抽吧?”高虬髯冷笑。
“随便你怎么激将。”周末无所谓地摇了摇头。
“接住!”高虬髯不再废话,将手中的烟杆直接丢向周末,“抽一杆我看看。”
“说了不抽!”周末看都没看一眼高虬髯扔来的烟杆,甚至于,烟杆朝他飞过来的时候,他还偏了偏身子。
啪啦……
然后,烟杆砸在墙壁上,又重重滚到地上,摔断了,断成了两截。
“呃……”高明月看到这一幕,脸色大变,“断了?怎么可能会断了?不可能会断了!”
“这……”高虬髯也是一脸惊变的表情,他的面皮一阵抖动,本来充满了顽劣童趣的幽深老眼突然就变得浑浊起来,“唉,老朋友,都过了这么多年,你怎么说断就断了呢?”
末了,高虬髯浑浊的老眼从地上的烟杆的“尸体上”移到周末的身上:“小子,你得赔我!”
第458章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是你自己弄断的,凭什么我得赔你?”
周末自然看得出来老烟杆的年岁怕是要比周末的年龄都要大上很多,也猜得出来高虬髯对烟杆有着情有独钟的爱,要不是因为这样,在烟杆被摔断的时候,高虬髯原本非常有神的双眼也不会突然就变得浑浊起来。
如此珍贵的东西,用钱自然是赔不了的,若是让周末赔,周末拿什么赔人家?
无奈之下,周末只得厚着脸皮推卸责任。
高虬髯的面皮微微抖动了一下,周末说的是事实,要不是他高虬髯非要把烟杆抛给周末也不会摔断,可问题是周末在关键时刻躲了一下啊,如果周末不躲而是伸手去接的话,烟杆自然就不会摔断了。
想了又想,高虬髯突然如同小孩子一般耍起了无赖,他嘴巴一扁,直接哭道:“呜呜,死小子,就是你把我的宝贝疙瘩弄断了的,你赔我,赔我,呜呜……”
“哇哇……”
“哎呀,爷爷!”高明月一直坐在办公桌旁看这一老一少表演好戏呢,自然,烟杆被摔断,她也非常吃惊,但是,她更吃惊的是高虬髯竟然说哭就哭。
作为高虬髯的亲孙女,高明月敢肯定地说,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有谁了解高虬髯这个老家伙的话,那一定是她高明月。
从小到大,高明月是高虬髯一手带大的,高虬髯喜欢喝酒,老酒,所以,高明月从小就被灌酒,可以说是在酒缸里泡大的。
在高明月看来,高虬髯虽然是个老顽童,是一个越长越童心的怪老人,是一个喜欢漂亮小姑娘的色老头,但说实在的,在高明月的心里,这个老顽童、怪老人、色老头是一个很正直的人,是当世少有的真君子。
高明月从没有见高虬髯哭过,即使是在她老家的书房里坐着长吁短叹的时候,高虬髯都没有哭过。
可偏偏,高虬髯今天哭了,而且是哭得毫无征兆、撒娇耍赖更要多一些的“逗比”哭法。
高明月自问,虽然她的智商很高,但是,也依然猜不透自己的老顽童爷爷,因此,见高虬髯突然哭起来,她高明月唯一能做的就是一溜烟跑到高虬髯的身旁安慰。
“爷爷,你怎么哭了呢?你说你都差点上百岁的人了,怎么能当着咱们孙子辈的小孩子哭呢,这不是让人笑话嘛?”
“我知道你宝贝你的烟杆,你每天早上起床要做的第一件事情不是洗脸刷牙,也不是到园子里打太极锻炼身体,你做的第一件事情是到书房里用帕子小心谨慎地擦拭烟杆。”
“你每次擦拭烟杆的时候,总会长吁短叹地说时代在进步,但是人却在退步,你总说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孙女听得出来,你这是厌世,而烟杆是你唯一的寄托,对那个光辉岁月的寄托……”
“哇哇!哇哇哇!不行!死小子必须赔我老烟杆!哇哇!哇哇哇!”
显然,高明月的安慰并没有奏效,高虬髯依然自顾自地哭,而且声音越来越大,震得人耳膜发麻,大有一种哭声震天的气势。
不过,是个人都听得出来,他的哭,耍赖与“逗比”的味道很浓,因为不管是高明月还是周末,都感触不到一点点心疼老人的感觉。
倒是高明月说的一席话小小地触动了一下周末的内心。
听了高明月的话后,周末能够想像得到每天早上天刚刚亮的时候,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颓然地坐在自家的老旧书房里,老人专注地擦拭着伴随了他大半生的老烟杆,老朋友,一边擦拭一边念叨一些愤世的话。
好似只有老烟杆这位老朋友才能听得懂他说的话,才是他在这个世界的唯一知音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周末的脑子里突然蹦达出来这么一个词:百年孤寂!
周末说不出来自己是如何理解这四个字的,但是,他能够清楚地感受到,高虬髯的心里,就属于百年孤寂的那种。
“那什么……”周末犹豫了一下,开口说话,“前辈,你要我怎么赔你?”
第一次,周末这么庄重地称呼高虬髯为前辈。
“你真的愿意赔我?”高明月说了那么多安慰人的话,半个字没奏效,但是周末的一句话却收到了奇效,本来斜靠在沙发上耍“小孩子”无赖的高虬髯腾一下坐到沙发上,双眼放光地盯着周末的方向。
注意到高虬髯那双老眼中放射出来的精光,周末突然有些后悔自己之前说那句话了。但是,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周末即使想收回来,但是,高虬髯旁边还有一个高明月不是?周末可以不要自己的老脸玩耍赖,但是,当着高明月这样的美女可不行。
“嗯!”周末黑着脸微微点头,同时,他加了一句前提,“前辈,小子我穷得很,你可别狮子大开口。”
“嘿嘿!放心吧,我不会狮子大开口的。”高虬髯的眼中闪过一丝奸猾,他先是示意高明月坐回办公桌旁,然后朝周末招手,“这是咱们男人之间的事情,我不想让小月月知道,你过来,我偷偷告诉你怎么赔。”
“男人之间的事情?”
周末心中犹豫,但还是在高明月狐疑的注视下来到了高虬髯的身旁。
“死小子,我要你把……”高虬髯急忙兴冲冲地附到周末耳边说起了悄悄话。
坐在办公桌旁的高明月竖起耳朵,使劲想要听高虬髯说的悄悄话,但“把”字之后的内容她一个字都没听到,不由柳眉微蹙。
显然,她对高虬髯有意瞒着她和周末说悄悄话的行为极为不满。
下意识地去打量周末,高明月注意到,周末的脸青一阵紫一阵的,似吃到了苍蝇一般。
“嘿嘿,死小子,你觉得如何?”终于,高虬髯把悄悄话说完了,声音再度恢复正常,他得意地扫了眼周末,道。
“你妈!”毫无征兆的,坐在沙发上的周末突然出手,一巴掌击中猝不及防的高虬髯的肩膀,“色老头,信不信我把你的老骨头打断?”
周末这一掌当然没有用暗劲,但是,年迈的高虬髯哪里吃得消?身体一杨仰,整个给倒在了沙发上。
“啊哟!”吃痛的高虬髯惊呼出声,不过,贼心不死的他并没有因此而放弃,又问周末,“死小子,脾气别这么冲啊,你先回答我,我的提议如何,好不好,好不好?”
“提议你妹!”周末抬手揪住高虬髯的衣领,捏紧了拳头,作势又要去打高虬髯,他愤愤地说,“老头,第一条万万不能答应你,你以后要是再有这种想法,我活劈了你。至于第二条,可以考虑,第三条嘛,我求之不得。”
周末之前一巴掌打得高虬髯躺沙发上,再又粗暴地将高虬髯的衣领扯住,还捏拳作势又要打高虬髯的面门。
高明月吓坏了,一巴掌拍在办公桌上,腾一下站起来,指着周末咆哮:“周末,你放开我爷爷!”
“放开他?”周末瞥了紧张的高明月一眼,瞪着高虬髯道,“明月姐,你别替这个老不死的乌龟王八说话,你知道他刚才说让我怎么赔他的烟杆吗?”
“怎么赔的?”高明月其实也非常好奇高虬髯对周末说了什么,忍不住问了一句,“你说我爷爷说了三条赔偿,到底是哪三条?”
“咳咳!咳咳!”高虬髯听到自己的孙女问周末,面子上挂不住了,忍不住轻轻咳嗽起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