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泥马--漂流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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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泥马--漂流时代-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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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直不知道女生的名字,有一次在路上碰见该女生,面容早就不憔悴了,头发直板板的,小裙子小丝袜,别提多性感了。我试图跟她打招呼,但是她看了我一眼,目不斜视地擦肩而过。从此以后,我们再没见过,或许是我变得我也认不出来了,她变得她也认不出来了,再见面,我们更加互相认不出来了。。 最好的txt下载网

2、老头老太太指导过马路
刚来这座城市的时候,我就为红绿灯时过马路的人们发愁,为什么每个路口都要站上几个老头老太太,指导人们过马路呢?四年过去了,我们依旧不会过马路,依旧需要老头老太太装扮成的交通协管员在一边指点。 。。

3、一张并不属于我的床
因为走错校区导致时间出现误差,当我走进属于我的220宿舍的时候,其他人已经蹲在地上铺开一张报纸打扑克了。看见我进来,段方杰问:“你找谁?”

  我懵了,说:“我也不知道我找谁。”

  他们都大笑起来,段方杰说:“你不会脑子有问题吧?”

  要放在以后,我会过去掐住他的脖子,扇他两耳光,可是现在我跟他的关系还没有那么亲密,只好说我是这个宿舍的。

  锅头和徐达起身帮我把行李提进去,我看到了我的床——已经被他们的东西占领得凌凌乱乱。我总算在这个城市里有了一个安身之所,虽然只是一张床,只是一张严格意义上讲并不属于我的床,但是我还是感到了心满意足。

  锅头递给我一根中南海,我掏出自己兜里的红将,我们极不好意思地互相抽了对方的烟。后来我很少抽过他的中南海,他也很少抽过我的红将。

  报到的第一天晚上,我就和锅头、徐达、段方杰来到学校旁边的小酒馆,点上几个菜喝起酒来。这样的生活一直延续到大学毕业前的那天晚上,我们不知道喝了多少酒,不知道在我们的酒桌上增添了多少男人,又减去了多少女人,唯一没有变化的,还是我们四个。

4、苍井空
一个陪我们喝了三年酒的哥们只身去了日本继续深造,三个月后发回来一张照片,他和一个极像苍井空的日本女人搂抱在一起,暧昧至极。“这不是苍井空吗?”锅头说。

  哥们回信道:“这是我新女友。”

  我们一阵欢呼,祝贺他顺利将日本女人拿下,并鼓励他再接再厉,多日几个松岛枫苍井空,为咱们中华民族出口恶气。“你最起码日四个吧,帮我们四个人一人日一个。”锅头说。

  还有一个哥们仅仅只和我们喝了两年酒,就在大三那年去世了。那年开学后,他迟迟不来学校,我们以为他找地方实习去了,但是最后我们迎来的是他的哥哥,哥哥走进那哥们的宿舍,流着眼泪收拾东西,我们才知道那个人已经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那几天,整个宿舍楼、整个文学院都弥漫着一股漫长的哀愁,我们和他哥哥一起,把他的衣服、书抬到学校旁边的山上烧掉。看着熊熊烈火燃烧,每个人都哭了,死亡从来没有离我们这么近,甚至在我们踢球的时候、发呆的时候、喝酒吹牛逼的时候,那个人曾经跟我们一样,踢球、发呆、喝酒吹牛逼,但是他却永远离开了。

  他还欠我十块钱,锅头欠他十块钱。有一次踢球,他飞起一脚把球踢到我眼镜上,眼镜当场碎了,幸好眼睛没事。我们和他之间的任何关系由于他的突然离去而画上了句号,从此阴阳两隔,我们继续我们的徒劳人生,他继续他的天堂快乐。

  还有就是一帮女生,包括苏月、刘雅倩在内,后来就只剩下了刘雅倩。很多人毕业后再也不认识了,很多人永远失去了联系。我知道他们都躲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平凡而又漫无目的地活着。他们会不会不经意间突然跳出来,向我问好?

  但是我迟早会把他们忘掉,即使见了面,也是完全陌生的了。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5、毕业三个月
毕业三个月,我给锅头打电话,说找几个人一起聚居吧。锅头问:“有女的没?”

  我说:“你要是想,自然会有女生来。”

  锅头说:“我去,老子现在正憋得慌呢,整天自己一个人,连个说话的都没有,你也甭叫女的了,有个男人跟我说说话我也就满足了。”

  我说:“说话可以,别来更深入的,我对同性没兴趣。”

  锅头说:“就是你有兴趣,我还不干呢。”

  就这样说定了,我又给徐达、段方杰打电话,他们都一口答应了。我顺便嘱咐段方杰,一定要把于慧兰带上,我知道于慧兰已经来济南一个多星期了,一边打工一边看着段方杰,生怕一个不小心她的研究生男友就插翅膀飞走了。

  我们把毕业三个月聚会的地点选在学校旁边的喜来乐饭店,这次跟毕业聚餐不一样,毕业聚餐代表一个时代的结束,而这次却是另一个时代的开始。我们顺便祝贺段方杰继续在学校里水深火热,当然,接下来迎接他的将是论文抄袭、学术造假、各种勾结……大学,尤其是研究生,早已经不是一方净土。

  教授们为了票子和房子,要不就惦记着哪个班的漂亮女生。有一个老头不光在文学课上推销他的自印书籍,在书法课上推销他的字帖和毛笔,还在文学和书法课上和漂亮女生们眉来眼去,丝毫没有想到他还有没有能力的问题。

  有一次书法课上,他走到苏月旁边看她写字,一边摇头一边伏在苏月身后,握住她的手,说:“应该这么写,笔毛散开,才有力度。”

  我看不下去了,蹭的站起来抓起书包走出教室,用力甩上门,留给身后同学们崇拜的目光和老头诧异的表情。苏月不一会也出来了,我们站在教学楼走廊上痛骂老头。

  这门课我们两个都没及格,幸好是选修课,可以另选别的课程将学分补上。

  段方杰发誓一定要改掉以前的所有陋习,好好学习,准备有机会成为当代学术大师。“你们把我带坏的,我只有自己发奋补上了。”一见面,他就说。

  我和徐达、锅头对视了一下,说:“当着嫂子的面不好意思批判你,是谁把谁带坏的,大家心里最清楚。”

  我们都是第一次见到于慧兰,她长得完全没有段方杰形容的贤惠大方娇小可爱,但也不至于一无是处,只是看起来毫不起眼,没有任何特别之处。

  于慧兰见到我们没有一点儿羞涩,而是满脸笑容,说:“你叫吴越,你叫郭查干,你叫徐达,你叫刘雅倩,我早就听说过无数遍了,凭印象就能认出你们。”

  这句话一下子拉近了我们和于慧兰之间的距离,我们纷纷夸奖她的聪明,当真是不愧为我们的嫂子。

  毕业三个月,我们在悄悄变化着。我成了记者,貌似耀武扬威其实打工仔一个;锅头一边写诗一边做着自己的阿里巴巴梦,梦想一夜暴富,领着王文莉定居西藏,享受冰天雪地的高原*;徐达和刘雅倩一个在超市游刃有余,一个进了一家DM杂志,小日子渐入佳境;段方杰成了我们学校古典文学专业研究生,天长地久无绝期的女朋友终于来到他的身边,准备日后在济南这片热土上展开造人计划。

  我们的堕落在继续,但是我们的梦想开始萌芽。

  可是,徐达和刘雅倩还是出问题了。

  问题出在徐达的叔叔身上,叔叔看他一个重点大学本科毕业生整天混迹于超市之中,感到实在对不起自己在农村务农而又老实巴交的哥哥,再一次为徐达物色了一个貌似风光的职业——公安局。

  这一次徐达有点儿动心了。也难怪,在超市里经历了新鲜期之后,徐达感到了无聊,深深的无聊,他的一帮同事学历最高的只不过是专科,还有为数不少的进城务工青年。他感到自己大材小用了,听叔叔说又给他找到了一个工作,他没有像以前一样一口回绝,而是细细掂量了一番,衡量之后,觉得一本万利,没有任何亏本的可能。

  可是刘雅倩的想法就不一样了,她觉得徐达还年轻,吃几年苦以后总会好的,但是一旦稳定下来,就会跟他的叔叔一样,满身官僚气,满身俗气。总之,进了公安局之后的徐达就不是刘雅倩喜欢的徐达了。

  “你不知道他叔叔什么样子啊,虽然是所谓的大官,但是满脸色相,看我都是色迷迷的,典型的官僚。”刘雅倩说。

  “这你就错了,徐达要是成了官僚,哥几个举双手赞成,以后咱们也好揩点儿油免费尝个高级*啥的。”我说。

  “你还是狗改不了吃屎。”刘雅倩说。

  于慧兰噗嗤笑了,说:“你们真逗。”

  “你是在夸我呢还是在损我?我怎么听着话里有话啊。”我说。

  “当然是夸你啦。”于慧兰说。

  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于是跟徐达说:“要不你和刘雅倩搬到我那去住吧,和我同住的一哥们混不下去,回老家当村官了,我那正好空出一个房间来,我一个人房租太贵了,你去帮我负担点儿。”

  徐达说:“这事我做不了主,得请示我媳妇。”

  刘雅倩说:“话都说了,还用请示?咱们那儿不也到期了吗,那就搬去呗,正好离我工作的地儿也近。再说了,你什么事情请示过我?”

  我说:“好的,回去就给你俩腾地方,打扫房间。你们是要大床还是小床?我还是把大床给你们吧,那个结实,抗挤压。”

  刘雅倩说:“呸。”

  这一次,徐达和段方杰都有媳妇在场,两个人说话的底气就明显低了,尤其是段方杰,一整个晚上几乎不说话,只是低头喝酒。到了最后,只剩下我和锅头有一搭无一搭说话,顺带帮刘雅倩出出主意。

  “他成了官僚之后,要是真的把你甩了,你跟着我。”我说。

  “不,你还是跟着我吧,我比较纯洁,不像他,经历的女人都快有一个排了。”锅头说。

  “我谁都不要,你们这帮人没一个好东西,要钱没钱要地位没地位,就是有一张嘴,我还是找一个大款吧。”刘雅倩说。

  于慧兰依旧笑,笑而不露齿,看不出她是在真笑呢,还是假笑。

  我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她是对我们几个并没有什么好印象啊,从段方杰闷闷不乐的表情里面早就应该看出来的,她肯定以为段方杰和我们这帮人在一起不是流氓也差不多是了,更甚至,她或许已经知道了段方杰和陈晓当年那档子事,说不定把段方杰的失足完全怪罪到我头上。

6、那时候我就不纯洁吗?
不得不说到陈晓,大四的时候她被保送本校的研究生,但是却主动放弃了,立志考北大。但是后来不知是什么原因没考上,最终被调剂到了本校,转一个大弯又回到了源头。现在的陈晓和段方杰抬头不见低头见,依然活跃在我们当年活跃过的教学楼、图书馆、餐厅,依然有事没事找段方杰借书、借自行车。

  我们不知道段方杰究竟是怎样想的,是更倾向于原配呢还是新欢,按照我们的分析,其实他早就接受了陈晓,但是又在情理上无法原谅自己,怕没法面对父母以及家乡父老,到底陈世美在他的家乡还是人人喊打的一个角色。

  于慧兰跑到济南来,一方面有思念段方杰、准备在这座城市与他扎根到底的意思,另一方面也是一种信号:你这辈子就别想甩掉我。

  段方杰畏首畏尾,鼠目寸光,一点儿主见都没有,于慧兰就是他的上帝,就是他的父母,就是家乡父老用来考验他的一个标杆。

  还记得大一刚入学的时候,我们宿舍八个人,只有段方杰一个人有女朋友。虽然是我们的老大,但是一谈起于惠兰来,他忍不住就脸红了。段方杰会这么说:“我同学刚给我写了一封信,”“我同学到我们镇上学校当老师了,”“我同学昨天晚上给我打电话说过几天要来看我。”

  我们很长时间不知道他所谓的同学另有含义,有一次锅头翻出段方杰床头于慧兰的照片,对他说:“你同学长的可以啊,要不给我介绍一下吧。”段方杰啥都没说,上去就踹了锅头一脚,两个人迅即扭打在一起。

  事后锅头委屈地说:“我哪里知道那就是他老婆啊,还同学呢,早被他干的千疮百孔了,白送我都不要。”

  我使劲回忆,在和我们一起沦落之前,段方杰确实纯洁得像他位于胶东沿海的那个小村落一般,洁净湛蓝。可是那时候我就不洁净吗? 电子书 分享网站

7、她要过我吗?
我和锅头喝大了,再加上在面前不断晃动的两对男女,结果是我想起了苏月,锅头想起了王文莉。

  “王文莉有什么好的,就是说话娇滴滴一点儿,嗲嗲的,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我说。

  “你没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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