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不得不开口道:“是我疏忽了,我让人换成雪梨南杏。”
冬夫人没出声,没出声就表示没意见,贺兮招招手让侍者去了。
不想看到对面的“恩爱”场景,贺兮低头吃菜,心中却明白要尽快想办法解决那个冒牌货才行,她不会懦弱到拱手把丈夫让给别人,贺兮只有一个,走到了今天就不能回头,就算贺行云喜欢以前的贺兮更甚于今天的,那他也只能待在她身边发牢!就算他再怎么不愿意接受,她也只能让他看清现实!
贺行云,你这辈子,是属于我的!
340 被遗忘的 十
“方爱怜,二十一岁,父母都是心理学家,在缅甸死于意外,世界公认的天才催眠师。”
贺兮看着甄日月发过来的资料,有些意外,原来冒充她的人竟然这么出色,她是用催眠改变了行云的记忆吗?她竟然不惜整容!悌
“催眠很复杂,看起来她只篡改了行云的一部分记忆,不过催眠这种东西也不是万能,按理说被催眠者的自我意识很强的话就很难被催眠,我想这也是她整容的原因。恐怕她设计的指令程式很麻烦,如果要让行云再次接受催眠消除催眠暗示,需要很长的时间。”甄日月通过电话说道:“如果有办法让方爱怜自己解除对行云的催眠,相信会简单很多。”
贺兮深吸了一口气,要让方爱怜主动投降,这有谈何容易,她每每看自己的目光都是深深的敌意,就像她要抢走她心爱的玩具的模样,她怀疑这个天才催眠师脑子可能也有问题。
“她的父母是死在缅甸的?”
“丧生在当地的一次黑帮交火中,”甄日月道:“这个女人很麻烦,如果行云愿意接受催眠治疗,我实在不想惹她,但关键是她一直陪在行云身边,就像,行云成了她的人质一样。”悌
曾经的叶维琪和如今的方爱怜比起来,恐怕是小巫见大巫了,但就算她是天才,就算她是世界顶级的催眠师,不能改变的事还是不能改变。谀
“她现在和行云在法国,你看着办吧!”甄日月说完挂了电话。
贺兮放下手机,坐得久了觉得腰酸,再看了一眼资料上方爱怜的照片,起身走到窗边,甄日月说得对,她想霸占贺行云,又怎么会把指令程式做的简单,解铃还须系铃人,她要见她一次才行。
“商小姐,”海无悄无声息地来到门边,道:“夫人请您下去,她约了贺夫人喝茶。”
虽然贺兮不懂为什么冬夫人对方爱怜这么热衷,而且在热衷的同时总是带上她,但是这也是个好机会。
几乎没有迟疑的,贺兮就同意了,原以为贺行云会同行,却没想到来的人只有方爱怜。
方爱怜见到贺兮的时候也愣了一下,冬夫人是单独约见她,为什么带了贺兮来?
“请坐。”冬夫人指了指对面的位置道。
方爱怜也顾不及去想贺兮了,催眠师的本领在于在最短的时间内判断一个人的性格爱好,才能从这些侧面下手,对他们的内心产生影响,但是有些人短时间内是捉摸不透的,不了解她的所有事,无从下手的感觉才让人恐慌,而且冬夫人对她,就好像对待一只实验的小白鼠一样。
“叮!”都在默默搅拌着咖啡的时候,冬夫人突然扔了勺子,勺子与咖啡杯碰撞时发出了声音。
“海无。”她伸手唤道。
海无推门而入,走到她身边扶起她。冬夫人回头看着两人,道:“失陪一下。”
冬夫人一走,方爱怜紧绷的神经明显松弛了一些,贺兮看了看她,低声道:“方爱怜。”
方爱怜微愕,虽然身份暴露是迟早的事,但没想到会这么快。
“怎么?”她扬起笑容看着贺兮,“来警告我的吗?”
贺兮摇摇头,“我只是想请你解除对行云的催眠。”
方爱怜一笑,讥讽地看着她,“你觉得有可能吗?”
“为什么不可能?”贺兮喝了一口咖啡,浓郁的香味在口中散开,此时的她一点也不心急,“行云不可能一辈子活在你的催眠下,如果你的催眠真的那么成功,就不需要去整容了对吗?”
方爱怜动作稍稍一滞,但随即恢复正常,看着贺兮的眼睛道:“这样只是为了让催眠更方便,毕竟你们一起生活了那么久,能留下的证据实在是太多了。”
“为什么不干脆让他忘了我?”贺兮微微偏过头,目光被窗外的飞过的鸟儿吸引,“做不到吧。”
方爱怜手指倏地紧绷,她不是不想这么做,而是她根本没办法直接对贺行云进行催眠,他的警觉性太高,在照顾他受伤的那段时间,她用药物辅助才能勉强做到,为此,她甚至去整了容,从他的记忆中了解到原本的贺兮和他的心理障碍才下了暗示,但就是如此,就算顶着一张一模一样的脸,贺行云都不肯碰她,为了不引起他的怀疑,她才反复给她看自己穿着沾血的裙子的照片,让他认为是因为流产的原因。
恨恨地看着对面神色平静的女人,她不明白她究竟有什么魔力,能让贺行云执着如此,就算是到了k市,她也丝毫不敢掉以轻心,每晚入睡之后也会用熏香辅助加强暗示!
“放过他吧,”贺兮诚恳地看着她道:“你这样做只会伤害他。”
方爱怜放缓了神情,注视着她的眼睛,道:“为什么行云会更喜欢现在的贺兮,你知道吗?”
贺兮没有避开她的目光,道:“现在的‘贺兮’就是以前的我。”
“那我换种说法,”方爱怜轻轻挪动了一下身子,看贺兮的目光没有移开,便继续道:“为什么行云会更喜欢以前的贺兮?”
“因为以前的贺兮,比现在善良。”贺兮答道。
方爱怜点点头,“行云想要的是一个家,他希望回到家就能得到阳光的滋润,他不希望黑暗污染家的阳光,以前的贺兮,就是现在的我,给了他这种感觉,所以尽管他很迷茫,他也会在不知不觉中去追求这种感觉。”
“是吗?”贺兮问道。
方爱怜笑了笑道:“说说你对现在的自己的看法。”
“站在光明与黑暗的界限,能温暖他也能扶起他,”贺兮眸光一亮,轻笑着道:“你的催眠对我不管用,我比你清楚行云需要什么。”
自己的伎俩被戳破,方爱怜只是简单地耸了耸肩,话语顿时犀利起来,“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他不愿意选择你?”
“他是对你失望而已。”
“他只是愧疚而已,”贺兮淡淡道:“他想给我宁静,但是这种宁静又被他一手破坏。”
“方小姐修习过心理学,相信你一定能理解。”她起身,“无论如何,请不要伤害他。”
贺兮说完就拉开门走了出去,冬夫人就等在大堂,见她出来了,不由一笑,“说完了?”
“嗯……”贺兮若有所思地应了一声,心里却越发的不明白了。
坐上车子,海无打开了隔音屏,独自坐在驾驶座,贺兮和冬夫人坐在后面。
“为什么要帮我?”贺兮忍不住问道。
冬夫人似乎料到她要问,轻描淡写地就回答了,“我并不是在帮你。”
她美眸一转,看着贺兮道:“我只是想卖商如晦一个人情。”
“人情?”贺兮不解地重复道。
“这个你不必知道。”冬夫人晃着酒杯,补充道:“何况相比之下,我更喜欢你一些。”
贺兮苦笑,她该表示荣幸吗?
“你还记得你第一次见我的表现吗?”冬夫人问道。
贺兮脑中立刻回想起那时的情景,她只觉背上出了一身冷汗,还有惊艳,其他的感觉已经没有了。
冬夫人不等她回答,继续道:“你看到我的时候,就像一头初生的猛兽,又害怕,但却不想输了气势,想和我较量,这是我最欣赏你的地方。至于方爱怜,就算她做的再多,也赶不上你了。”
最后那句话似乎很有深意,贺兮呆呆地想着,想待在贺行云身边,这是必须要走过的路,就算贺行云在迷茫,但她始终是她,是贺行云爱的人,方爱怜就算模仿的再像,即便她是爱着贺行云的,也不可能取而代之。
贺兮突然想起冬夫人的事情,二十年前,她也有个情人,她是佛萨·丁的妻子,在世人眼里,恐怕看到的都是她对丈夫的不忠,但是从她对方爱怜的态度,还有这句话,证明她对插足他人爱情的人保持着中立的态度。
赶不上了……就是说,如果她和方爱怜站在一个起跑点,行云的爱也有可能会给方爱怜……?!
不对!贺兮拍了拍自己的头,防止自己钻了牛角尖,方爱怜只是在模仿她而已!
在心底叹了口气,贺兮自嘲地想,到底还是小家子气的女人,对待爱情,就是一句话也要斤斤计较。
不过,她看向冬夫人……她的爱情恐怕也是十分艰辛吧!
而方爱怜,还坐在原地没有动,看着杯子里的咖啡慢慢变冷,神情也忽明忽暗,最后她喝了一口冷掉的咖啡,只觉得苦涩难以下咽,唇角不自觉露出一丝苦笑,为什么她会觉得自己这么没有胜算?仅仅是一个连自己都比不上的女人,为什么她会这么觉得?!
不可思议!
ps:迟来的三更。
341 被遗忘的 十一
“来了好多人。”莱丽站在贺兮身后从窗户向外看去,不禁感叹。
勒阿弗尔,原定时间八点钟起航,受邀的人也陆陆续续登上波塞雅尼号,密密麻麻的一片黑,看上去十分壮观。
放下窗帘,贺兮兴趣缺缺地走到沙发边,道:“比起这个,我想早点休息了。”悌悌
莱丽诧异道:“现在八点不到,而且今天晚上冬夫人邀请了你去参加晚会。”
“不想去。”贺兮皱起眉头,道。
莱丽吃惊地看着她,从她认识这个女孩子开始就没有见过她任性的一面,为什么今天……?
轻轻一笑,她道:“那好,我去向冬夫人解释,你休息吧!”她说完关上门走了出去。
贺兮无力的躺在沙发上,只觉得天花板都在晃动,果然是因为昨晚通宵工作的原因吧!
总算剩下她一个人了,现在能好好睡觉了吧,但是闭上眼睛,脑子里杂七杂八的东西都冒了出来,太过疲倦反而不能安心入睡。谀
这样辗转了一会儿,起航的笛声就响了起来,船身也开始摇晃,这样一来更难以入眠,认命地爬起来,拖着身子翻了一张碟片出来放。舒缓的钢琴曲响起,她随着音乐的节奏在屋子里来回踱步,紧张的神经也渐渐松弛。闭上眼睛支起手臂,想象以前和行云跳舞的时候,一个人踩着舞步在房间里旋转。谀
美好的回忆被远处飘来的音乐声打碎,本来带着微笑的面容突然停滞了一下,紧接着舞步也乱了,大腿不轻不重地擦过沙发,这轻轻的一撞也让她清醒过来。
愣愣地看了沙发角,贺兮叹了口气,伸手关上音响,披了件外套拉开。房门向外走去。
船上的客人这个时候恐怕都集中到宴会厅去了,甲板上应该没人吧!她扶着栏杆慢慢走了过去。
海风很凉,贺兮望着海港的方向,那里已经只剩一片灯火了,撩起被吹乱的头发别在耳后,她拢了拢衣服,感觉衣服下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对着手心哈了一口气,被冷风一吹,反而更加冷了。
还是把手缩回衣服下面,迎着海风吹过来的方向微微抬起了头,夜空与海,难舍难分地契合在一起,她情不自禁地赞叹,“真漂亮……”
她手肘撑在栏杆上,享受着这种战栗的感觉,贺行云现在在干什么呢?肯定是搂着方爱怜在宴会厅里跳华尔兹吧!嘴角牵起一抹笑,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一点也不嫉妒,才知道时的愤怒和懊悔全部化成了平静,现在她站在贺行云看不到的地方静静地观察着他,她也想成为一个合格的妻子。
已经三月了,她仰着头转过身来背靠着栏杆,对着天空哈了一口气,白白的烟雾卷在灯光下,很快就消失了。已经三月了,今天晚上,殷严会不会来?
视线下滑,却在半道上冷不丁地碰上一双冷淡的眼瞳,她结结实实愣了一下,行云?
眨了眨眼睛,站在对面的果然就是贺行云,他什么时候来这里的,自己竟然毫无知觉!
其实贺行云一直在这里,只是贺兮来时没有发现他而已,而他就看着她对着海发呆一直到现在,一开始他不由在心底责备这个女人太无视他的存在感,但是隔了一会儿之后,他反而希望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心也跟着安静下来了。明明两人长着一样的脸,给人的感觉差别却是这样大?
看着转身向海,贺兮自然也不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