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尔士继续带路,客房早就准备好,就等着他们来了。
花草走走停停,一会儿抱着这个流口水,一会儿抱着那个流口水,看得纪淳欢火冒三丈,小偷当惯了走哪儿都这样!
“原来商伯伯这么有钱啊……”花草擦擦口水凑在贺兮身边低声说道:“我顺两件走不要紧吧?”
贺兮嘴角抽搐,她没见过偷东西还事先跟主人打招呼的。
“你喜欢的话我可以送你……”
话还没说完,纪淳欢就拖着花草进了他们的房间,然后毫不客气地关上了门。
贺兮打量着她和贺行云的房间,布置和装饰都按照她的喜好来办了,只是房间大的有些离谱了。
贺行云搂住她的腰,道:“怎么了,回家了不高兴?”
贺兮摇摇头,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她总感觉自己还在梦里一样,食不果腹的日子回忆起来仿佛就在昨天,而现在,她已经成了千金大小姐。
“别哭。”贺行云扶着她的肩膀让她转身面对着自己。
贺兮摸了摸自己的眼角,却触到一点湿意,禁不住笑了笑,她看着指尖细小的水珠,“这真是个美丽的梦……”
贺行云低头吻了吻她的眼角,柔声道:“那我陪你一块儿入梦。”
贺兮抱了抱他,又擦干眼角,道:“去洗洗。”
贺行云刚进了浴室,威尔士又来敲门,同行而来的还有罗蒂。
“大小姐,客人们都安顿好了,还有什么吩咐吗?”威尔士道。
贺兮望了眼浴室的方向,道:“麻烦罗蒂奶奶做一餐丰富的晚餐吧!”
罗蒂有些胖的身子低了低,答道:“是,大小姐。”
“威尔士叔叔,我想去看看如旎的房间。”
威尔士禁不住快快看了她一眼,眼角隐约有湿意,声音低了不少,“大小姐,跟我来吧!”
罗蒂让出位置,等送两人离开。
威尔士推开一扇门,侧身道:“大小姐,小姐的房间就在这里。”
贺兮走进去,一眼便感觉到这个房间的极端,粉红色棕色的熊摆了一地,但床单却是冷冷的深蓝,那种深蓝,像墨一样浓稠,温暖与孤寂交织着,前者是渴望着的,后者是挥之不去的。
威尔士暗暗叹了口气,轻轻退出房间,将房门带上。
贺兮走过梳妆台,走过小书桌,上面还摆着挂了书签的书,抬手翻开,是商如旎离开时看到的位置,呼啸山庄……如旎,你是不是也痛苦着,热情着,憧憬着未来,却冲不开命运的桎梏……?
心中微微难受,她缓缓走到床边,抚摸着蓝色的床单慢慢躺下,望着上方的吊灯,想着如旎躺在这里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感觉……
爸爸去美国并没有带走她,她一个人守着这个地方,每个夜晚是怎么度过的……?
“如旎……妹妹……”贺兮喃喃地唤,嘴角带着温暖的笑意,“你想回来吗?我在这里,你想回来吗?”
“呼啦啦……”一群冬鸟从窗外的树丛飞出,惊乍乍地冲向天空,寂静的森林走了它们似乎显得更加寂静,偶尔两三枝在冷空气中抖动也因为这能把一切冷却的冬天而显得不那么明显,不过,森林却是郁郁葱葱。
巨大的窗户,下方上圆,能将漂亮的森林尽收眼底,也不知道下一群鸟儿什么时候飞出。
贺兮闭上眼,十分宁静,没有太多的悲伤,就像过去的十几年一样,就算没有亲人,她也装作他们就在身边……
贺行云出来找到威尔士才知道她的去处,敲门后没人应,他还想这小东西是不是哭着睡着了,进入一看,哑然失笑,睡着了是事实,不过比他想的坚强,他的兮兮,没有哭。
手指滑过她的脸颊,有微微凉意,他宠溺地笑笑,真
是小东西,竟然就这样睡着了。
抱起她往外走,威尔士见到这幅光景笑而不言,只是后走一步关门,先到一步开门。
把人放好,盖严了被子,贺行云才就着床边坐下。床大的有些过分,他要倾斜着身子才能近近地看着她。
贺兮睡的很甜,有规律的呼吸声在他耳边回响着,他也许猜到了她的梦,梦里有一家人,无病无灾。
这边正安安静静的,可是另一边就停不住了,花草抱了个计算机沿着走廊房间挨个挨个点算,正在估摸着把别墅搬空能赚多少钱,一旁几个佣人在她鉴定真伪的时候大汗淋漓了好几次,生怕她太兴奋了一个不小心手滑了。纪淳欢拦不住他,端了杯咖啡跟着她,主要是为了防范她打扰到贺行云与贺兮,以免后患无穷。
在霍逸添油加醋的刺激下,许东林终于破功,以明示暗示等多种方式挑战诺赛,诺赛欣然应战,请了霍逸霍姿来观战,然后就在桌球室里酣战淋漓。而郁成舒自然是讨好容诗去了,容诗这女人平时看起来挺虎的,却十分喜欢山水画,正好商如晦收藏了一些,于是郁成舒这个门外汉就去充当内行人,以求在自己形神兼备的喜剧效果下博美人一笑。
而容尔,则是在云兮的房间指着商砺寒的鼻子教导他人常伦理,“你是阿姨姑姑的孙子,所以你和云兮是表兄妹,你妄图染指我媳妇儿!”
商砺寒一双蓝瞳冰艳惊人,“我姓商。”你懂么,这句话的潜台词是说我不姓唐。
可惜容尔是不能理解他这么深奥的话中话,炸毛了,“你这个变。态,你以后离云兮三米远!”
商砺寒真想翻个白眼给他,可是形象要紧,于是改为漠视。
还有一个闲人,雷斯,四处都没他的地儿,于是干脆去了厨房,在罗蒂奶奶手下时不时偷偷夹两片肉走,阵阵饭香勾得他馋虫全出来了。
“罗蒂奶奶,什么时候可以吃饭啊?”雷斯垂涎她的手艺。
罗蒂盖好盖子,拍掉他伸来的爪子,冷冷盯着他。在这样犀利的目光下,雷斯自然不敢造次,只能干巴巴地站着。
这时威尔士从外面走进来,罗蒂问道:“大小姐醒了吗?”
威尔士道:“刚醒,我来拿水。”
罗蒂把提前调好的水递给她,虎躯一震,中气十足道:“开饭了!”
雷斯看得一愣一愣的,他不是没见过法国贵族,但这商家别墅里,也比人家贵族好的太多了吧!
果然,人比人要气死了!比如现在,他饿的前胸贴后背还不能吃,而楼上那个姑奶奶一醒就得开饭!
殷翡和慕容昔正赶着饭点儿过来,一进门就热热闹闹地坐下了,二十二人的长桌上,桃红色的葡萄酒正散发着香甜的味道,丰盛的晚餐色香味均是顶级,贺兮与贺行云对视,而后同时举杯,其他人也纷纷端起杯子,这样的场景,就像是一家人。
“干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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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0 难得好时光 五
“小姐,有客人找您。”罗蒂从绿幽幽的常青藤架下走过来说道。
贺兮以为是公司的事,于是将云兮交给贺行云,点点头离开。
“商家真是大富大贵啊!”还没走近客厅,就听到尼松·汶莱那玩世不恭的腔调。悌悌
贺兮笑了一声,道:“汶莱警官这么有空?”
尼松·汶莱放下茶杯,皮笑肉不笑地看着眼前浅笑盈盈的女孩子,心想果然是贺行云养大的,表面温顺实际狡诈。
“我说,秦希在我那儿放了那么久了,你也不准备接走?”吃吃喝喝倒是小事,关键是殷蒙通过高层给他施压,三天两头被叫去训话,还要时时提防着杀手,连着好多天都没能睡个好觉!
贺兮整了整衣摆坐下,捧起一杯茶看着他,笑眯眯地说道:“可是眼下这种情势,我觉得她待在你那里比较安全。”
“当初我只是答应你保护他们,可没答应你照顾他们!”尼松·汶莱忍不住拍桌子,“现在你们轻轻松松地享受生活,就把这烫手的山芋丢给我,无商不奸!”
贺兮并不恼,沉静道:“这样吧,再让她多待五天,五天后我会派人去接她。”谀
尼松·汶莱半信半疑地看着她,“当真?”
“当然,”贺兮笑靥如花,“商人也有商人的信用。”
尼松·汶莱表示十分忐忑,越是灿烂的花朵越是有毒,她能笑成这样,会是好事吗?谀
不过跟她谈总好过跟贺行云那个油盐不进的人谈!
重新放下茶杯,他弹弹风衣,又拿起自己的帽子道:“我等着商小姐的大驾光临。”
他走后,贺兮轻轻叹了口气侧身窝进沙发里,霍姿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调笑道:“军火头子和法国警官搅到一块儿,很危险哦!”
贺兮弹了她的额头一下,道:“我好歹也是个商人,和警察打打交道也是很正常的事。”
不轻不重有点痒,霍姿摸了摸,坐到一边道:“你五天后真要去接秦希?”
“你觉得呢?”贺兮反问道。
“我觉得,”霍姿想了想,神色里多了七分严肃,道:“现在还是不要把秦希接回来的好。”
“法国现在乱成一团,殷严不知去向,虽说生还的机会不大,但是不排除这个可能,如果他还活着,再加上殷蒙,说的不好听,秦希就是个定时炸弹,也不知道哪天会爆炸,与其放在身边,不如放在其他地方。”
贺兮愣了愣,突然一笑,道:“小姿,你很聪明啊!”
霍姿撇撇嘴,挑眉道:“那你刚才是骗尼松·汶莱的咯!”
贺兮点点头,又摇摇头,霍姿追问道:“别卖关子了,赶紧说。”
“时间可能会长一点,但是把秦希送走是必须的,尼松·汶莱只是一个小小的警官,他撑不了多久,殷蒙这些人很快就会失去耐性,真正的杀手没有找到,他们迟早会翻脸,还有殷严,也许正藏在什么地方。道上有道上的规矩,如果殷蒙上门来要人,只要秦希不在,他们也莫可奈何,所以最终还是要把秦希送走。”
“但是世事无绝对,秦希离开法国,能不能活下去就看她的运气了。”
霍姿看她眉间笼上一缕忧色,不由道:“行云哥哥手下的人也很强,保护秦希而已……”
贺兮摆摆手,有人杀了殷比尔,有人在借用行云的身世挑拨贺家,说起来做这些事任何人都可以,但没有人浮出水面总给人一种不安的感觉,也许下一步暗棋就在脚下。
“我只是说万一而已。”她轻道:“尽人事听天命。”
气氛有些沉重,霍姿一下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她看着眼前的女子,明明比自己还小,但是身上那份成熟感却是她没有的,这些真的和经历有关吧,不过也好,要是她到现在还是天真不知世事,那也配不上贺行云了!
又和霍姿说了一会儿话贺兮才回到花园,云兮已经睡得香甜,她笑笑道:“我让张妈抱她进去睡。”
“没关系,我抱她。”贺行云身子放得很平,云兮趴在他身上就像趴在床上一样,睡得十分安逸。
“我打算把秦希送走。”贺兮坐下来轻声说道。
贺行云点点头,“也是该送走了,另外我让人找到齐肃了,他会保护秦希的。”
“这样最好不过了。”贺兮道,顿了顿,她抬眸,“可是杀死殷比尔那个杀手一点消息也没有,殷翡要收服法国黑手党的小分支也很困难啊,没有一个堂堂正正的理由。”
贺行云双眉一扬,“他脑子也不笨,殷比尔的事,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找个替死鬼。”
“替死鬼?”贺兮一顿,“谁?”
贺行云眸间厉色一闪,“当然是殷严。”
“为了除掉对手,不惜杀掉自己无用的儿子来达成嫁祸的目的……”他低沉笑道:“对殷严那种人来说,不是不可能。”
“不过没有说服力吧……”贺兮低忖道。
“现在在法国,殷严的势力一盘散发,内部都在争着接手,还有外界的吞噬,最强的就是殷翡了,只要有个冠冕堂皇的理由,那些实际上也不相干的人再叫嚷也没有价值了。”贺行云犀利地分析道。
“那殷蒙呢?”贺兮紧接着问道。
贺行云看着她一脸急切的样子笑了起来,不过怕惊着云兮特意压低了
,“兮兮,你这模样还真像个求知欲旺盛的孩子。”
贺兮拍了拍脸颊道:“事情不在掌控范围内的感觉真不好。”
贺行云却是赞赏地点点头,“做大事的人就是需要这种魄力,俯视全局才能权衡利弊。”
贺兮被他说的有些丧气,瞪直眼睛看着他,“明明和我一样天天窝在家里,却还能知道得这么清楚!”
贺行云倒是毫不客气地笑笑,“没办法,天才就是这样,想不聪明都难。”
贺兮“噗嗤”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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