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有四个表姐,几年前赐封她们“四大仙女”。本来我是想盗用“四大美女”的,毕竟这世间除了被冠以美的东西绝对丑不了外,其它的都或丑或美丑参半。奈何它的版权早在千年前就被注册走了,又慑于国家不惜动用舰艇来揖盗,只好作罢。
这封号虽像外国人翻译我国古诗词一样差强人意,但丝毫不影响她们堪比北京奥运对眼球的杀伤力。倘若正版四大美女仍活着,钢定会自形惭秽死。
若是生在古代,绝对是媚惑天下的祸国殃民人才,估计也只有特洛伊战争的缔造者海伦王后能望其项背。
人好比花美到这种登峰造极的地步,必然会招致漫天遍地的蜂蝶(谬称*贼)。我臆想*贼的争先恐后文争武斗,场面钢定比法国**壮观。于是,我就梦想能发挥清王朝放日俄在我国东北大战自己坐山观虎斗的精神,坐家观贼斗。
白水曾胡说八道:“梦想的算盘打得再响,现实中也不会如意。”我很不幸被他一语道中。“贼斗会”举行期间,我正上高三。这“不幸”昭示着我坐家观贼斗的梦想必须破灭。
在高三那座城中,满是卷山题海。在城中平山填海,已然无暇亦无心顾及城外的风花雪月、鸳歌燕舞,盖几度把城围禁起来,与城外隔绝。
这害得我后来连大仙女什么时候被拿下了都不知道,直到喜帖送到家里。我一看大红不紫的喜帖,忒郁闷,这喜帖上的日期竟然跟调研考试的日期不吻也合。
无巧不成婚。
我冥思苦想,是放弃研考呢,还是放弃婚宴?度来审去,终因证据底气不足,不知道该判谁死刑。此刻我终于感同身受当年李隆基江山与美人取舍之间是何等痛苦心情。可见取舍就是痛苦根源之一。毕竟世人谁不想两全其美,如同男人谁不想三妻四妾。只是想归想,能不能实现又是另外一码事。毕竟思想无罪,行为有罪。
而我又是属于那种心里不甘寂寞而表面却甘于寂寞的人,活得本就很痛苦。如今苦上和胆汁掺黄莲,我真有种想抽死那个择日子牛鼻子的冲动。但问题是就算牛鼻子真的被我抽死了,喜帖上的良辰吉日也不会更改,仍然会像博尔特狂飙过来。
就如五角大楼每年必生*,毫无悬念,它终究还是一路顺风如期而至。
然直到这天我才真正挥刀断婚宴取研考。这其间,我一直都是侥幸心理作祟,仗着对这灵魂也跟不上变化的时代的信任,天天妄想教育局会一不小心弄出个门,比如包养门、贪污门,乱收费门……然后被迫不得已把研考日期变更。可我的运气差得连奥蒂都自叹不如,这个门任凭我朝思暮想千呼万唤望眼欲穿就是不肯出来。后来我才恍然大悟这种事情是可遇不可求的。
我整理心情,像欧美国家强势人民币升值一样强迫婚宴步古楼兰后尘后,一心皈依考门。第一考是亘古不变的语文。只可惜它在这时代的地位不是亘古不变的。
我扑通一声跳到诗湖词塘中,温故知新,直到浸到骨质疏松了,才爬起来附身徐霞客遍览古山古水古楼古刹。
第一次路过岳阳楼的时候,范仲淹邀我煮酒论天下,他口若悬河如三峡崩堤的口水几乎能把我冲到太平洋。看着他满脸栩栩如生的忧愁,我像心理变态的心理医生开导他凡事都看开点。他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是天下未来比什么都重要,儿女情长算个鸟!那时我为我弱小的五脏六腑装不下这么雄伟的情操而忏愧得恨不能拿块豆腐撞死。
路过风波亭,僵尸元帅岳飞恨不能饮尽匈奴血,拉我下水,欲分我几杯。吓得我全身细胞死了一大半,差点半身不遂。我不得不伪造一个少林俗家弟子身份才化解此劫。幸好,他是个正人君子,不逼良为娼。不过,他深谙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的道理,痛下决心用副帅来引诱我。
我顿时想起了解放军占领南京百万雄师过大江惊天地吓鬼神的情景,于是权力欲虚荣心开始膨胀得像怀胎十月的肚子。我抵御诱惑的柏林墙,在它一次次猛烈的轰击下,崩塌了。我从岳飞手上接过帅印,雄心壮志,立即将自己定位成第二个成吉思汗,完全忘记了自己曾屡次败给只会纸上谈兵的赵括。不出所料,结果瞎子都能看到,我统率的百万雄师死伤惨重。而我也名正言顺成了第二个见到朱棣大军就逃跑的李景隆。我觉得愧对党和人民,主动请求辞职。岳飞终于发现我是朽木不可雕也,以放屁的速度批准了。
路过泊罗江边,我看到了那个既爱国又爱花爱美像小女人的屈原。坦白说我会游泳,也不忍心看他香消玉殒,也挺想过把英雄瘾。可我深知一旦救了他,龙舟节就胎死腹中了。我要是把这么一个万众瞩目的节日搞流产了,全国人民钢定会把我列入秦桧、希特勒等遗臭万年的黑名单,绵绵无绝期地口诛笔伐。我没胆冒天下之大不韪,所以装瞎子见死不救。况且我觉得他也应该下去跟荆柯樊於期好好学习一下。
之后我又路过了滕王阁,赤壁,阿房宫,三峡……第一次踏遍祖国每一寸土地的时候,震撼不已,惊叹华夏文人景观都如此媚骨*,风华绝代!可现在是第N次了,感觉形同观看旧时黑白电影,徒累视觉疲劳,又如嚼残羹冷炙,索然无味。
喜新厌旧本是人的本性之一,没有人能面对除了真情以外的东西N次。
看我一千多个日夜嚼了N次残羹冷灸连学者都算不上,可想而知,学家肯定就是丐帮弟子,只有他们才会把残羹冷灸看成美味佳肴,并且嚼得津津有味。
而在同一时刻我在学校这边嚼残羹冷灸度日,而老弟却在表姐婚宴上鱼刺刮肚,燕窝漱口。
我哀叹,这就是被生活*的结果,反抗不了就得学会享受。
老弟是学艺术的,在婚礼过程中他拍了几张见证花是怎样被*贼采走过程的照片。可惜那时候老弟比《琵琶行》里的琵琶女还害羞,不敢近距离正面拍,只是混在人群中侧面拍。
我从他手机里看到照片的时候,像布什看到了从坟墓里跳出来的萨达姆,吓了几跳。相片中一袭白色婚纱宛如天使的表姐挽着的那个人越看越像天蓬投胎转世后成功瘦身的模样?我惊骇,一朵仙花插在猪粪上!猪八戒在这个现实社会中的横空出世成功吓醒了我冬眠已久的好奇心。我决定要好好研究出他的形成原理不辜负他再世为人的一番心意。
经过桌上床上厕上三上精神的艰苦研究,我终于发现其形成得益于老弟对距离、角度,镜头瞬间捕捉画面能力的精准拿捏。得到这个结论让我放心不少,毕竟这只是客观环境因素造成的结果,跟遗传无关。否则我还得继续研究它的遗传方式和后代患病概率,作出表姐怀孕需不需做基因检测的判断。
从这时起,表姐夫这个对不起观众的形象如同王晶电影里的“如花”一直让我念念不忘。直到今天在地铁站看到他。我想如果我妈不在,我和他擦身而过的次数估计天河一号计算机也算不出来。试想对于一个面目全非形象完全颠覆的人,要刮多少次目才能看出来。
我像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一样偷偷注视着他,而右脑情不自禁光速翻阅并合成苏轼《题西林壁》中“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魏书.乐志》“差之毫厘,失之千里”,陈子昂《登幽州台歌》“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直恨手里没有刻度尺能够测量这张从侧面看笑起来像活猪头,从正面看却能气死金城武的脸的五官究竟是按怎样的比例组成的。
表姐夫并没有发现我侦探式目光,但我却捕捉到了他脸上时隐时现漫不经心些许烦躁些许不情愿的表情。这让我很不爽,感觉像是我妈在强迫他干一件不乐意干却又不得不干的事情似的。事实上只是我妈有求于他。
我在舅舅那里被他当宠物养着,不让我十指沾阳春水。百般无聊的我和舅舅办公室里百般寂寞的电脑一见钟情,相见恨晚。两个有着太多相似地方的人不碰则已,一碰必定是火星撞地球。这就是缘份来了挡也挡不住的原因。
我们的感情疯长速度连水葫芦都望尘莫及,两天就达到了天天腻在一起恨不能同床共枕的地步。舅舅天下无贼看多了怕我也堕落成了一贼,偷吃禁果。便向我妈打小报告,还不忘添油加醋一番。吓得我妈严重贫血,脸色苍白如雪。恐我一失身成千恨,溺在温柔乡里无法自拔,急得像周恩来欲千方百计拦下要逃走的*。不惜搜肠刮肚绞死脑汁想尽办法来棒打鸳鸯。
经过她老人家山重水复的考虑,柳暗花明的忖度,最终确定把魔爪伸向表姐夫。她打电话问表姐夫:你那边有没有工做?我想让你表弟去体验一下。表姐夫想了片刻说:有是有,不过比较辛苦。他不好说假话来骗我妈,但又苦于电光火石之间找不到理直气壮的理由来拒绝。他这样说其实是想让我妈知难而退,可完全没想到我妈会置我受苦于不顾迎难而上,乐不思蜀得连三思后行都忘了。
她对表姐夫说辛苦一点没关系,我就是要让他知道挣分钱的艰难。这老太太什么意思啊?说得我好像挥金如粪不知道买斤蒜头也要好几块RMB的啃老族似的。表姐夫没想到被反将一军,不甘心道公司宿舍在二十八楼,里面可能什么人都有不太安全。老太太是铁了心要像重庆打黑一样打死我的爱情,不以为然兼自嘲道我活了几十岁还没住过这么高的楼呢,况且你表弟又不穿金戴银,能有什么让人家看得上眼的。
听老太这种语气,表姐夫知道再狡辩也是白费口舌,无奈只好昧着良心答应下来。
老太太挂了表姐夫的电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拨通了我的电话,充分发挥林长民强行林微因和徐志摩两地分隔的精神,闪电给我下达指令,勒令我明天要飞到她那里。
迫于她的“淫威”,我和电脑女友不得不重演柳永《雨霖铃》中剧情,执手相看泪眼,无语凝噎。只是兰舟变成了快巴,千里烟波变成了千里烟尘。
作者题外话:各位90后兄弟姐妹们,如若谁有那个闲情就帮俺设计个封面,日后定当重谢!!!
第二章
我乘坐的所谓城市“快”巴好比一个患有严重哮喘病的患者,仿佛开快一点它就喘不过气来要窒息而死似的。从东莞到广州竟然蹉跎了差不多三个小时。害我风尘仆仆杀到老太太住处的时候,早饭没吃到反而吃了一顿闭门羹。老头子和老太太久候我未至都上班去了。
老太太和老头子几乎每天都要上班,常把我扔在狭小空荡的房子里,任我自生自灭。
这房子有个足以让诸葛庐汗颜的特点:简陋,其程度几乎可媲美贫民窟。最值钱的几件东西无外乎一张双层床一个媒气炉一张小圆木桌一个电饭褒。电视电脑空调仿佛是袁隆平教授被国家科学院以各种理由拒之于门外。
记得白水说过:伟人与庸人的区别之一在于伟人能把寂寞踩在脚下垫高自己,庸人反被寂寞骑在头顶上拉屎。我是一特爱干净的庸人,所以特怕寂寞。寂寞是永不遵守只要一方肯认输,另一方就放过这一方的征服游戏规则。明明有时我已经举了白旗但它还不肯放过我。它一来,我就得像盗窃一样把整个房子都搜遍看能不能找出一件能斩杀它的武器。我觉得报纸能见血封喉,可惜找不出;我觉得好书能一击必杀,可惜也找不出。我在这房子里只找出两本*裸也勾不起我丝毫兴趣的六合彩书。
我素来对不美的东西不感兴趣,看待不美的东西我向来是借用海伦凯勒的眼睛。每次发现不美的东西我都秉承我国外交部的处事原则,强烈遣责嬴政生错了时代,不应该是古代,而是现代,应该把不美的东西都“焚坑”,而不是“焚书坑儒”。
房子简陋到这种程度,真让我痛苦不已。但如果要我一个大男人学徐志摩式来去不带走一片东西地到大街上闲逛。我宁愿与痛苦为伍也不要与大街为伴。所以自从我住进了这房子就一直没出去过。害左右邻居都以为我在闭关修炼雨果的“三不出:不出门,不出席,不出任”精神,只差把巴尔扎克挂在门口的“巴尔扎克不在家”换成是我名字。
幸好我还有一台烂得扔在地上乞丐都不会多看一眼的手机,供我极度痛苦的时候消遣。不过这台只剩一个电池直充又坏掉了好比电瓶车没电了非得停下来充好电才能用的手机并不能随时为我服务。每每它没电的时候我就极度想念那个掉进厕所的电池。
去年年初一小学同学聚会,车到半路,天公作恶,下起滂沱大雨,路又像是被1840~1949年所有战争所有炮弹轰炸�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