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雨的只是轻微扭伤了脚,不出十分钟,脚上的疼痛就减轻了,和男子道了声谢后站了起来,继续走路。只是因为刚刚扭伤了脚,走路的速度不像方才那般快,只能拄着长棍慢慢走着。
男子很细心,为了怕她的脚再次扭伤一直陪在她身边走着。
两人一路上天南地北地聊起了天,从国内外旅游景点最后才聊到了佛学上,姚雨从他口中说出的那些佛理,听得出来男人对佛有着异常的执着,这份执着并不亚于母亲。
她这才细细打量了男人的脸,长得浓眉大眼,轮廓分明,眼角狭长,鼻尖唇薄,人高马大。又看他的衣着,品味不凡,谈话举止之间极有绅士风度,她猜他应该和余鳄一样有着一份很体面的工作,甚至是一个成功人士。
脑海里浮现余鳄两个字,她又觉得自己怎么那么没有出息,不过隔天不见,她就想他了。不禁在心里默默念着:不要想他,不要想他。
半个小时后,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姚雨抬头看着眼前这座位于深林之中的千年古刹。朱红色的外墙,墙内绿叶葱葱,一片繁绿之间琉璃瓦隐没在其中,露出威严肃静的殿顶一角,清钟响起由远及近,远离了尘世的喧嚣,让人一时之间完全忘却了尘世中的儿女情长。
据导游说过,这座古寺有两千多年的历史,由于隐在深山之中,又没有做太多的宣传,所以这里很清静,正是学佛之人修心养性的好地方。
随着一行人进入寺庙,在导游的带领下先是参观了寺庙各大在宝殿,而后见了寺庙的住持方仗,接着无论男女都换上宽大的僧服,学佛禅修的日子真正开始了。
禅修的日子很清苦,不能玩手机,不能上网,只有枯燥无味的打座诵经与抄经,有时还要打扫寺庙。这对姚雨来说并不算什么,反而让她身心宁静下来,听着寺内清远的经文,仿佛置身于世外桃林。
来寺庙的第二天一早,主持安排她与一个男人一起打扫寺院的大门,这个男的正是来时帮他擦跌打药的男子。
一边打扫一边聊天,她知道了他的名字叫丁修平,是个海归。
她不禁对他更是好奇起来,穿着僧服的样子依然玉树临风,打扫的样子是帅到家了。
男人高大就是好,无论穿什么衣服都很有范,这不就算廉价的粗衣布衫穿在他的身上,也丝毫摭掩不了他与众不同的华贵气质。
“姚雨,你去歇一会儿吧,这里有我打扫就够了。”丁修平和气道。
“不用了,我是来禅修的,不是来度假的。”姚雨摆摆手。
两人有模有样打扫着,席间姚雨问他:“你在国外好好的,为什么要回国?”
“为了救赎。”丁修平的答案让姚雨好生费解,又涉及到别人的*,也不便再细问下去。
丁修平也问她:“你一个姑娘家怎么就对佛学感兴趣?”在他眼里现在的九零后应该对明星,对时尚,对奢侈品更感兴趣,没有几个像她一样对佛学感兴趣的。
“我母亲好多年前就开始学佛了,在她的熏陶下我也就慢慢喜欢上了。”她浅浅笑着说:“不过佛理就是博大精深,不是一天两天能学得会的。”
说完想到了什么又问他:“对了,国外不是都信基督教或者天主教吗,你怎么也对佛学感兴趣?”
“我奶奶她信佛,我也就喜欢上了。”
“原来这样,我们都是受长辈的影响。”
“你怎么想来这深山里禅修呢?”丁修平问。
姚雨停止打扫想了想说:“城里面烦心事太多了,有的时候来深山里的寺庙修心养性也是件好事。”
“我看你八成是为了感情之事才想远离喧嚣的城市,来这里清静一下吧。”丁修平三十多岁,怎么说走过的路比她吃过的盐还要多,经过这么一聊天,一下就将她的心思看穿。
姚雨也不甘示弱,瞥了他一眼,想起了他方才说的‘救赎’二字,灵光一闪道:“你是不是做过对不起人家姑娘的事,所以要回国救赎呀。”
“你这丫头,反应够灵敏的呀。”
两人谈笑间,熟络的不少,让姚雨没有想到的是他回国的城市居然就是北江市,她还特意留了手机号码,让他到北江市后联系自己。
她的朋友除了丁琪外就没有他人,面对这个谈的来的三十多岁男子,她很有好感,当然并不是异性相吸那种的好感,只是觉得他更像自己的兄长,或许以后自己还会多一个异性好朋友吧。
就在她呆在深山老林的寺庙中禅修之际,却不知另一头的余鳄因为她的失踪都快要发疯了。
他把自己关在卧室里好几天,手机关着机,连工作室也不去,整日里以酒消愁,看着相眶里姚雨的相片,他变成了一个意志消沉的酒鬼。
黑色细高跟走进了别墅大厅,踩上了楼梯,发出‘嗒嗒’声,在这个寂静的夜晚,这声音变得尖锐而突兀。
细高跟停留在了一间卧室大门口,接着主人敲响了卧室的门,许久都没有为她开门,也没有听到门里任何响动。
细高跟主人愤怒地喊出声:“阿鳄,我知道你在屋里,快点给我开门,不然我叫开锁师傅了。”
依旧平静,什么动静也没有。
余丽又重复了一次,并多加了一句话:“为了一个女人,你何苦这样作贱自己,如果让展予杰知道,不是正随了这个小人的意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更新时间上午十点
☆、第068章
余丽难得一本正经;说完后侧耳倾听;屋里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她无可奈何,只好双手环胸站在门口。
过了几分钟;屋里终于有了动静,她正了身想要看看弟弟变成了什么样。
门徐徐打开;余鳄原本那张意气风发的脸完全变了一个样;唇边留有稀嘘的胡须,目光呆滞,身上的衣服皱巴巴,整个人看起来仿佛老了十岁。
“阿鳄;你看你都成什么样了;人不人鬼不鬼的,哪还有一个人样?”余丽尖叫出声。
余鳄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冷冷道:“没有人让你来;也没有人让那你看我这副鬼样子。”
他一张口,满嘴酒味,话说完转身又走到床边,坐在地板上,他的四周都是空酒瓶。
余丽闻到他嘴里臭酒味,嫌恶地捂着鼻子道:“满嘴的酒味,臭死了。”
说着进屋,站在他的面前居高临下看着他四周零乱不堪的酒瓶子。
“阿鳄,你和小雨到底怎么回事?”余丽向前走几步蹲在他面前,一把将他手中的酒瓶子夺走,“喝酒有什么用?你快点说发生了什么事?”
“小雨要离开我了,小雨要离开我了。”余鳄痛苦地扯着唇角,唇边还沾有些许的酒液,眼白带着血丝,失去了往日建筑设计师的光彩。
“姚雨为什么要离开你?”余丽嘶喊,“你快点说。”
余鳄呆笑,“都是展予杰这个小人,是他挑拨我们的关系,小雨才要和我分手的。”
一切都如余丽所料,那日展予杰约见自己,她就预感到了有什么事会发生,没想到才过几天,她的预感就灵验了。
“他的手里到底抓着你什么把柄,能轻易挑拨你与姚雨的关系?”
“姐,你别烦我了。”余鳄随手捡起一个空酒瓶重重一抛,不到数秒,瓶子破碎,发出异样的响声。
“你不说我也知道一点点。”余丽凑到他的耳边,“是不是展予杰手里那一本日志本记着你的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而这个秘密又与姚雨有关系。”
“够了!”余鳄提起这事就烦,“不要说了,求你不要说了,我第一次对一个女人那么认真,掏心掏肺,可到头来还不如一个死人。”
“什么死人?”余丽一针见血问。
余鳄呆呆地坐着,目光呆滞地盯着天花板瞧,怎么瞧怎么觉得顶上印着姚雨梨花般的小脸,伸手想要摸一下,脸颊消失了,如同镜中月般消失了。
余丽倒也不催他,和他一样坐在地板上说:“十年前我爱上了一个男人,只是这个男人无情地抛弃了我,一句话也没有留就离开了,虽然我有能力找得到他,可我没有,人走茶凉,如果他真爱我自然会留在我身边,这一等就是十年,可是他再也没有回来过。”
说着说着,眼泪从眼角溢出,湿润了半边脸颊。
“我的小雨和你爱的那个男人不一样,她这几天不见了,但她一定会回来的,一定会回到我身边的。”余鳄难得看到老姐多愁善感到另外一面,她平日太过伪装,将她的本性都掩盖了。
余丽突然转过头,“你这样想就对了,姚雨就是个姑娘家还能跑到哪里去,无非就是闹情绪过几天就回来了。”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又说:“快去洗把脸,剃剃胡须,换身衣服,跟老姐去吃好吃的,至于你与展予杰的恩怨纠结我也不想知道,我只想你振作起来,重新追回姚雨。”
她太了解这个弟弟的脾气了,不愿意说的事就算撬开他的嘴他也不会说,既然这样不如顺着他的意,也许还能套出一些话来。
余鳄听是听到了,但目光依然年盯着天花板。
余丽一不做二不休,起身走到窗台边,扯开窗帘,让阳光透进来,瞬间卧室里阳光普照,带着丝丝暧意。
余鳄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光了,只觉得刺眼逼人,惯性地将一只手挡在半边脸上恹恹道:“姐,你走吧,我没事的。”
语气比方才有了生气。
余丽还是有些担心,“你真没事?”
“我没有事。”余鳄终于垂下脸,渐渐适应了光线,慢慢放下手来,“我想明白了,不能让展予杰这个小人得逞,我会找到小雨的。”
“你没事就好。”余丽放宽了心,她就这么一个弟弟,自己的感情是没有希望了,还指望他妻贤子贵呢。
看着弟弟慢慢起身走进卫生间,不到几分钟再出来的时候,完全变了样,又变成了原来那个意气勃发的余大设计师了。
她笑着离开了。
余鳄在姐姐走后,下楼给自己煮了碗面,狼吞虎咽之后来到了院子里看他的鳄鱼兄弟了。
此时的池里,他的鳄鱼兄弟不再孤单,身边已经有一媳妇陪它,可自己呢,媳妇不见了。
看着池里成双成对的鳄鱼,他的心里极不是滋味。自从买了这只雌鳄鱼后,姚雨都没有机会到这里看上一眼呢。
不行,他非得找到姚雨不可。
风一般的速度钻进车里,向姚雨的家驶去。
当他风风火火赶到姚雨家楼下时,看到了他极不想见的人。
展予杰靠在宾利车旁,一只手搭在车顶上,另一只手正抽着烟,白色烟雾中他的鼻腔中吐出,绕在四周,显得扑朔迷离。
余鳄的车实在是耀眼,展予杰微微转过头一下子就看到了。只见他熄灭烟,并将烟蒂踩在脚底后,似笑非笑地透过前车窗玻璃看着开车人。
余鳄实在是担心姚雨,顾不上这种阴阳怪气的目光,十分坦荡地下了车,经过他身边的时候,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径直上楼。
上了二楼敲开姚雨的家门,敲了很多下就是没有人开门。他暗感奇怪,按理说就算姚雨离家,她母亲也应该在家呀,可为什么这几天打她家电话都没有人接。
就在他心灰意冷的时候,一抹冷冽的嗓音从身后传来。
“余大设计师,难道你不知道姚雨的母亲去寺庙禅修去了吗,要一个月才回来,这一个月她是不会与外界联系的。”展予杰严肃的表情同时也带着一丝得之感,好像在他面前自己比他知道得多。
余鳄不理他,也没有打算理他,既然姚母不在家,他在这里也没有意思,还不如去车上等,说不定姚雨很快就会回家的。
他刚刚转身下楼又听展予杰说:“余大设计师,你做错了事,倒显得心安理得,真是有能耐。”
余鳄依然不理他。
“你想知道姚雨为什么失踪吗?”展予杰依然不说识趣地问。
这下,余鳄不想坐以待毙,侧着脸冷言道:“还不是你这个小人耍的花样?”
“我承认我是小人。”展予杰似乎对这个称谓还很满意,“但谁逼我做小人的,余大设计师心里应该明白。”
余鳄只想说完最后一句话,“我再强调一次,你弟弟的死是个意外,与我毫无关系,这是他的命,老天爷注定他与姚雨不能在一起。”说完抬脚就走,楼道昏暗的灯光折身在他失落的脸庞上,等不到要等的人,他无比绝望,但决不气馁。
展予杰跟在他身后也下了楼,挑畔的眼神紧紧落在他的背后。
余鳄直觉得后背冷嗖嗖的,觉得身后这个堂堂公司大老板无聊到了这种地步。开车,钻进车里,将车窗全部拉上。
展予杰见他上了车,车窗紧闭,这才识趣地钻进自己车里。他极少自己开车,一进车就吩咐司机开车。经过余鳄的车子旁边时,他又让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