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明不敢耽误给打急救电话。
危啦危啦的声音,一会就到了医院,医生看见林明满头大汗,脑袋上还有个“蜈蚣”一时还以为是他被送来呢。
转头发现一边的路浩然,看了看情况,不怎么在乎的说:“酒精中毒。”
开了药,有护士给扎针输液。
林明站在一旁看着。
忙着擦汗给迷糊的路浩然倒水递水,还交了钱,光叫个救护车就花了两百。
过了一晚上。
路浩然情况好点的时候,他睁开眼睛,就看见林明正在墙角那蹲着呢,抱着脑袋在那打盹。
路浩然再看看自己,躺在病床上,隐约想起点昨天的事,这个林明好像送自己来到医院,然后一直……
路浩然心里有点不是个味,他觉得自己最倒霉的样子被林明看见了,这个林明不知道怎么看他,喝酒给喝到医院里了,怎么听怎么有点丢脸。
可路浩然不是吃素的,他马上有想,他妈的个破林明,自己爬他做个屁啊,那小子是被自己怎么折腾怎么有的东西,怕他个屁!
就咳嗽了声,一下把林明给咳嗽醒了。
不得不说林明是抱着人渣也有是人的美好愿望,走过来跟路浩然讨价还价的。
林明说:“我拿暖壶砸了自己,你要我三万,你现在被我送到医院了,钱我不要了,咱们扯平了吧。”
路浩然头有点疼,可他脑子依旧飞速运转着,呲牙咧嘴说:“我让你送了嘛?我还要追究你责任呢,你他妈还有脸找我要钱。”
这也太不讲理了,林明目瞪口呆。
路浩然一瞪眼说:“你他妈有意见啊?”
林明停了半天,才接话:“我跟畜生没什么好说的。”
路浩然把手枕到脑袋后边,姿势舒服了点,要求就多了,指使着林明,“去给我倒杯水。”
林明在倒水的时候,忍不住冲杯子里吐了口口水,他拿了杯子走都到门口的时候,又觉着这样有点下作。
他叹了口气,重新把水杯拿到水房倒掉,水管里水一出来就冒着热气,林明心说,再老实的人也能被那玩意给折磨变态了,自己到底该怎么做啊?!
拿了杯子进到病房。
林明身上的钱不多,也舍不得要单间,这个病房是两个人一间的,那个人昨天晚上回家去睡,一早回来要输液。
路浩然是什么人啊,按了铃叫了护士就嚷嚷着要调房。
林明进病房的时候,路浩然正训小护士跟训二孙子似的。
林明眼皮直跳,跑过去打圆场。
一着急就忘了手里还端着水呢,热水在杯子里随着惯性,一下拍在了路浩然的腿上。
路浩然脸色大变,噢一嗓子就从病床上蹦下来。
林明现在是一只手的,水出去了,也知道完蛋了,一脸内疚。
刚被路浩然训的跟二孙子似的护士,一脸眉开眼笑的去找医生。
折腾完了,医生对林明说:“小心一点,幸好他身上盖着薄被。”
林明稍微安心了点。
病房里那个病人出去照CT去了,林明就跟这个路浩然解释:“我不是故意的。”
路浩然嘴一瞥:“你他妈就是故意的。”
林明不再说话,他这个人看上去没脾气,但遇到事了要坚持起来没人比得上,他觉得自己不是故意的,你怎么冤枉我,我都不是故意的,所以我也没必要追着你解释。
路浩然可不一样,他心黑的都跟黑心棉似的,以己度人,这个林明是怎么看怎么象故意的。
路浩然心说,看老子怎么整你。
路浩然躺到一会儿就非要回家。
林明帮着办了手续,路浩然手机扔家里了,没办法找人开车接他,就在医院口截了辆出租车。
出租车司机见了他俩的模样,笑的都要开花了,心说这俩是打哪来的,搞行为艺术的吧?
林明一路都在遭受各种古怪的眼光,到了家以照镜子,林明险些晕过去。
他这个什么脑袋啊?!
林明安顿了路浩然躺在床上睡觉,就干劲的找了顶帽子扣脑袋上,到了理发店就把头发整个剃了。
林明长的还算说的过去,问题是这光头不是谁都能当的,他这个脑袋有头发的时候看不出来,现在没了头发就跟个刚出炉的枣核似的。
幸好林明不是个讲究人,他回到路浩然那,开始着手收拾自己的东西,路浩然已经告诉他哪可以住了,他就把自己的牙膏牙刷都放好,连着毛巾拖鞋什么的,还换上了家具服。一切都妥当后
,林明忽然想起个事,他一拍脑门,又匆匆忙忙的打车回家,把盆里的鱼捞出来,放在塑料袋里,顺手把自己那些花草收拾了下,能带上都带上了。
到了路浩然家自己动手开始收拾,花草放到有阳光的阳台,鱼放在路浩然家的一个大碗里,效果好出奇的好。
一切安排妥当,林明动手做饭,一个手做事虽然慢,现在也算顺手了。
煮了面条,随便做炒了个白菜,林明就到路浩然房里去叫他,路浩然睡的很香,林明并不清楚睡觉对路浩然是多么重要的事,就上去拍了拍路浩然的的肩膀。
路浩然睡觉容易嘛?!
为了睡觉路浩然啥招数都使过,最早的牛奶加柠檬,到后来的安眠药跟酒,再不行就上小姐恨劲的造一晚上,路浩然多久没睡的这么香这么甜了。
路浩然终于被倒霉催的林明鼓捣醒了。
林明一副猫不叼狗不啃的衰样站在床头,把这个路浩然给气的鼻子都歪了,“你他妈吵吵什么?”
林明一本正经的说:“该吃饭了。”
路浩然说:“操你妈,我他妈不想吃。”
林明有点不高兴的说:“你怎么张口就骂人啊?”
路浩然气的肚子都疼,“骂你了就他骂你了,你怎么着吧?”
林明愣愣的看了路浩然一会儿,转身到厨房自己给自己盛了面条,林明吃饭一如既往的慢上加慢。
路浩然在床上烙饼,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了,心里狠狠的咒骂这个没眼色的林明,尤其是他这个卧室的门还好对着外面的餐厅,林明细嚼慢咽就跟个吃东西的耗子似的,手捧个碗一点点往嘴巴
里塞。
路浩然终于忍无可忍,从床上起来,直接走到林明的面前,大手一挥,林明的碗就掉地方了。
碗在地上滚了一圈,撒了一地的面汤。
路浩然家是木地板,汤汤水水的四面八方的扩散。
林明呆了下,马上跑到厨房拿了块布盖在面汤上,一点点吸干净。
路浩然一脚踩在布上,一脸你他妈找揍啊的德行。
林明抬了头看了他两眼,松开手,他本来就是一只手了,可不想再给踩坏。
林明就回到厨房又给自己盛了碗面,端到沙发前的茶几,坐在沙发上一小口一小口的吃。
路浩然跟过去,刚才光生气了,这才注意到这个面条好像还不错,上去踢了林明的腿一下,“我饿了,给我弄一碗。”
林明抬了眼皮看看他,无声的站起来,又盛了碗放在餐桌上,能看出来他现在打心底里不想跟路浩然就在一个桌子上吃饭。
路浩然啥人啊,能给你腻歪绝对不给你痛快的住,端了碗就坐在林明身边,嘴巴一张,呲溜一声就半碗进去了。
林明一根一根的吃,路浩然一碗眼看就下去了,把碗一墩,“再来一碗。”
林明停下筷子,“没了。”
路浩然怒了,“你他妈给猫做饭呢,这够谁吃的,你他妈还吃,还吃!”路浩然又给林明哗啦到地上。
林明这次不动了,呆呆的坐在沙发上。
路浩然恶狠狠的说:“再给老子做点。”
林明不动,路浩然刚抬腿要踹的时候,林明开口了,“你这什么都没有,这个挂面还是我从柜子里翻出来的。”
路浩然吼道:“你他妈不会买去啊?!”
林明想说什么,自己用力压住了。
路浩然最看不惯他这个样子,永远是低眉顺眼的不搭理你。
路浩然站起来,拉了林明:“走,老子开车带你出去买。”
林明跟着站起来,到了门口,犹豫了下说:“我还是把这个地拖下吧。”
路浩然一脑袋黑线,“林明,不会吧,你真把这当你家了。”
再一回头,我靠,可不是嘛,连花盆都搬来了!?
路人渣这个气啊,怎么这个林明到哪都能吃嘛嘛香睡嘛嘛香的跟野草似的。
到了超市,路浩然就跟进公园似的,两手抄口袋里,林明一只手推车,一只手拿东西,什么面粉什么大米什么食用油,零零总总的还不少。
到了门口一结帐,二百五。
路浩然撇一眼这个林明,“瞧你要的这点东西。”动作潇洒的掏钱买了东西,看着林明跟个搬运工似的一趟趟提到车里。
路浩然打开厚车厢,坐在车里没精打采的,就在这个时候手机响了,是乔得生打来的。
乔得生在那头说:“路少爷,你他妈跑哪去了你啊?今天这通找你,还记得我上次说的人物嘛,今天有人开局,他没准过去,怎么样?一块耍耍吧?”
路浩然心明镜似的,这是乔得生敲打他给钱的事呢,他事办妥当了,自己还没动静,有点坐不住了。
可路浩然今天还真没搭理他,就说:“改天吧,再说人家那么大来头上赶着的多了,我还真不想凑那个热闹,你要想爽,就带兄弟去望海俱乐部搓顿,记我账上不就完了嘛?”
乔得生不阴不阳的说:“行,你现在谱子是越来越大了,谁都叫不动你了,多个朋友多条路,你总不走动……可不好……不是哥哥我咒你,你那脾气也该收敛点。”
路浩然憋了肚子气把电话按了,林明把东西都放好,坐到他身边说:“能开车了嘛?”
路浩然踩了油门往外冲,林明吓了一跳,但很快镇定下来,看着左右就跟看风景似的。
下午五六点的时间,路上人不少,车子开的那叫个心惊肉跳。
终于到了路浩然那,路浩然把车停妥当了,进了房里。
阳台都是花草,转头看自己的碗里还养起了鱼。
路浩然几脚就把花盆都提了个稀烂,刚准备弄鱼的时候,林明跟豹子似的蹿过去,拿了就躲,路浩然一眼扫到林明的包裹了,那是个黑红色的旅行包,他走上去,一把拿起来,一手拉拉链一手往外倒东西,东西辟里啪啦的往外掉。
路浩然眼见,一眼就扫见个信封,信封上头还花了两个心串在一块,这下可把路浩然的好奇心顶出来了。
路浩然弯腰去捡,林明把鱼安放好,再过来的时候就看见这个路浩然在看信封呢,他紧张的跑过来就夺。
路浩然两只手的能让他一只手的占了便宜,一边挡住林明,路浩然就打开了那个信封,信封里就一张照片,路浩然打开的时候,照片背面对着他,照片上还用圆珠笔写着一行字:“相见时难别亦难。”
这他妈谁啊?
路浩然手腕一翻就看见照片正面了,就跟被雷劈了似的——正面是个男的!
路浩然目瞪口呆,转过头去看林明,“你喜欢男的?”
林明脸色刷白,他要是反应快,说是朋友忘了的或者编个谎话都来得及,也没准能蒙过去,可这个林明是个实在人,他一遇到这个就没别的想法了,点头说:“恩。”
路浩然嘴巴里能塞颗鸭蛋,半天才合上。
晚上林明在厨房里做饭,路浩然脑袋嗡嗡的,他越琢磨越不痛快,他总觉得那么别扭,那么让人不舒坦。
路浩然吃饱了,林明还在那一口一口挖饭吃,就跟个小耗子似的,吃饭的时候嘴巴一鼓一鼓的。
路浩然有点受刺激。
他半躺在沙发上,闷闷的。
林明吃好了东西,把厨房收拾了收拾,转过头来对路浩然说:“没事,我先睡了。”
路浩然一下从沙发上蹦起来说:“死病态,你等等,我有话给你说。”
林明皱了下眉头:“同性恋不是病,也不是变态。”
路浩然翻脸了,“我管你是不是,我他妈今天还就想开开眼,跟我来。”
林明一脑门露水跟了路浩然出门,这个路浩然是个不按情理出牌的家伙,他还真不知道这个路浩然有想出什么歪点子了。
直到路浩然把车开到午夜。
林明不可能不知道这个是他们城里最火的一个同性恋酒吧,他好几次想来开开眼,一是消费高,二一个也是怕被人认出来,现在这个路浩然把车停到了这个地方。
林明有点怕的荒,他拉住路浩然说:“你要带我进去干嘛?”
路浩然撇头说:“开眼啊,我倒要看看你们这些变态平时都啥样。”
林明不得不猜这个路浩然神经有问题,其实路浩然就是闲的。
路浩然带了林明进去,俩人一到里面就成了众人的焦点。
一个光头,手还裹着,脸跟开了染坊似的难看的人想吐,另一个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