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两人也知道这个心结终究得靠她自己解开,也就不多问了。以至于第二天晚上,她母亲大人一直往她行李里塞速效救心丸,让她哭笑不得。
早饭结束后,一家三口将这个周末计划了一下。中午一家人决定去连飞羽她姥姥家吃饭,连妈妈赶紧约了她姨妈一家一起。下午连妈妈决定和女儿、自家姐姐三人一起逛街去。毕竟女儿去了大公司上班,得有点差不多的行头啊,更不说自己女儿这般如花美貌,不打扮是不成的。
第二天周日,一家三口中午和连飞羽她叔叔一家在饭店吃了饭。刚吃过饭,柳零零的电话就打来了,要一起逛街去。
连妈妈笑眯眯的吩咐,“去吧去吧,多买点衣服、化妆品,不要嫌贵,我把我的还有你爸的信用卡都给你拿着。”
连飞羽脸色有点发白,女人都是购物狂,她家母亲大人一点不输她们这群小年轻啊。
与柳零零约在经常去的咖啡厅里,连飞羽赶到的时候,柳零零还没来。少不得她先点了杯咖啡坐着等人。她坐的位置正好对着咖啡厅大门口,方便看清楚来人。
37 动心
大门一开,她习惯的看向门口。进来的人也正好一眼看到她,然后微笑,“连小姐。”
来人身着简单米色连衣裙,笑容十分和煦,眼睛明亮,即使长相普通也让人很是难忘。连飞羽一眼就认了出来,是那天在天王集团的女面试官,好像叫做苏曼。
苏曼与人有约,一进咖啡厅里,正瞧见在门口不远桌边坐着的年轻女子。披散着卷着大波浪的长发,素面朝天没有化妆,雪白精致的脸庞,穿着宝蓝色的昵长裙,勾勒纤长玲珑的曲线,纤细柔软的腰身看得连她这个女人都想上去摸一把。难得这样时尚的装扮却没有淹没这女孩子身上温柔婉约的气质,反而将人衬得更加端庄优雅。
她不想说她过人的眼力是因为喜欢看帅哥美女而练就的,当然这只是一部分原因。这女孩子正是那天在面试被岳沉为难的那个,叫做连飞羽。不说她看人过目不忘,即使是个平常人,看到这样的美女也不会忘记。
“你好!”连飞羽见苏曼认出她来,忙起来打招呼。
苏曼落落大方,“你也约了人在这儿碰面?”
“约了朋友。”
“我也是,我朋友已经到了,在里面等着。我先走了。”
“好的,再见。”连飞羽点头对她一礼。
昨天,岳沉和袁灼去苏曼家蹭饭。她听说了这美女与袁灼的渊源,因此留了心。
苏曼离开后十分左右,连飞羽等的人来了。
柳零零穿着姜黄色齐膝洋装,秀发挽在脑后。明明是很端庄的打扮,人却风风火火的在连飞羽身边落座。
连飞羽知道昨天晚上柳零零与袁灼一起吃的晚饭,就想知道情况如何。
柳零零灌了一口果汁,瞥了她一眼,“快说,你把本小姐出卖到什么地步了?袁灼那家伙就像会读心术似的,我想做什么他都知道!”而且每一个安排都十分仔细贴心。她本想不过是一顿饭罢了,算是她代好友答谢他一下,谁知一顿饭吃下来,居然觉得那人不错……对她来说是危机啊!
连飞羽知道袁灼是那种外表亲和,内里精明的人,可想不到只一顿饭就打动柳零零芳心。当下有些担心,“零零啊,虽然他是帮过我们大忙,但是在大是大非的问题面前,我们还是要保持清醒的。你看他的表现,是不是经常换女朋友的那种?否则怎么那么会来事啊?”
柳零零因为工作,也算是公众人物,对公司有承诺,家里人也盯得紧,十分注重形象。虽然追求者无数,私底下却洁身自爱,除了初恋就没谈过男朋友。“我想也是,他勾搭女人的手段也太老练了。本小姐见识过的男人多了,怎么会轻易上他的当?”她看看连飞羽,有些心虚。她自己心知肚明,这是说大话呢。因为家族的关系,云航的高层把她保护的很好,比起实干起家的袁灼,她的精明是假,人家的精明是真的。若是一开始就讨厌那人就算了,可她不得不承认,这个袁灼,真的不讨人厌,幽默体贴不说,十分知情识趣。
连飞羽暗叹袁灼功力深厚,这大小姐明显是芳心动了。
38 新进职员
星期三早上,连飞羽提着简单的行李箱,于早上九点到了天王集团的门口。
这次招聘的人员一起到齐,十分壮观的在天王集团的大厦前。连飞羽打量了一下人群,男男女女,个个气质不凡,一副很菁英的样子。其中几个十分出色,比如有个身高约一八五的混血帅哥,黑发蓝眼,热情的与周边人说话,旁边站的女孩子,对着他一个个都羞答答的。还有个比她稍微低一点的女孩子,穿着名牌的洋装,长的十分娇美,面色淡淡的,身边也是围了数个男同事献殷勤。
当然还有十分眼熟的人,比如那天一组面试的女孩子莫优颜。穿着十分低调,一身蓝色的运动衣,静静的站着不说话,有人搭讪了才理一句。
还有一个旧识,陈敬先。在人群中一看到连飞羽,马上稳步走过来,脸上仍是一副沉痛、懊悔又煎熬的复杂表情,连飞羽实在不想再看这张让她觉得虚伪恶心的脸。
“飞羽!和其他人都不认识,有你在就太好了!听说马上要去纽约,一会儿你跟着我就好,纽约我去了好几次了,不要害怕。”
连飞羽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和他谈私人的话题,只是面色马上变的冷淡,听了他的话也是点了下头,没有理他。
她今天也穿十分低调,外套、t恤、牛仔裤,长发扎在脑后。可是优越的美貌十分扎眼,引得身边的男女关注起她来。
招聘的新员工到齐点过名后,一辆大巴车驶来,载着众人去机场。天王集团这次新进员工培训,总负责人是袁灼,下设四个带队组长,将人员分为四组便于管理。在去往机场的大巴车上,其中一个三十四五岁左右的男子叫做孟翔的,就为诸人安排了这次出国培训实习的行程。一共有12天,包含这个星期的周末会有两天的休息时间。期间一共要去7个国家,参观天王集团在海外的子公司,学习熟悉各部门的运作,参加一些培训会,做一些实践的课题。在回国后,在天王集团内部仍有两周的培训学习时间。总之这次新职员的培训时间是一个月,一个月后,他们就是集团的正式员工,不存在实习期,这也是天王集团用人的果敢之处。
大约一小时之后,他们到了云航集团在h市的机场。
袁灼公式化的和众人打过招呼后,就自己一个人提着行李去了vip的休息室,其他人在候机室等待。
因为昨天碰过面,连飞羽知道今天柳零零会和她一班飞机去纽约。不过柳零零是高级乘务员,只待在头等舱里服务。他们的机票上标注的是公务舱,可能不会见到柳零零。
11点半时,一行人登机完毕。
从登机到在座位上坐定,连飞羽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的脸色多么难看。一直粘在她身边的陈敬先注意到她脸色苍白,更是不遗馀力的献殷勤,让好脾气的连飞羽心情更是烦闷。
39 心魔
好在她的座位没有和陈敬先挨在一起。她的座位在过道左边的第三个。她的右手坐了一对母子,母亲很年轻,孩子大约五六岁。
飞机要起飞时,那位年轻的母亲好心的问她,“你不要紧吧?我这里有晕机的药,你要不要来一点?”
连飞羽苍白着脸摇头,“谢谢,我没事。”她不是晕机,是犯了心病。从进了飞机场,两年前路航出事的新闻报道就一直盘旋在她耳边,飞机坠入大海的画面就一直在她脑海中放电影似的巡回播放在,怎么都停不了,她像是陷入一个怎么也醒不来的噩梦中,整个人浑浑噩噩的。
连飞羽昏昏沉沉中,飞机终于起飞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被惊叫声吵醒,看到两位空姐在她旁边的位置忙碌。
一位空姐忙向她道歉,“女士对不起,您旁边的太太晕机情况很严重,宝宝又不小心打翻了饮料。您可以去休息室,我们帮你整理一下。”
连飞羽才发现自己上衣、长裤和座椅上都被可乐打湿,黑红一片,好不狼藉。而刚才那位劝她吃晕机药的母亲,更是吐得不醒人事。而旁边的小孩子正哇哇大哭,情况很是混乱。
正在犹豫着,柳零零和袁灼也凑过来了。
柳零零知道路航的事,昨天还担心连飞羽坐飞机的事,这会一看,她脸色灰白一片,模样很是憔悴。不由担心道:“你还好吧?我给你倒杯水!”
袁灼也面露忧色,在柳零零身后,悄悄道:“我和她换换座位,这里太吵了。让她去我的座位好好休息。”
柳零零迟疑一下,马上点点头,扶着连飞羽进了头等舱。
头等舱仍有四个座位没有满,但按照规定,柳零零只能将她安排到袁灼本来的位置上。
袁灼本来的位置旁边,有人。是个姓岳的年轻男子,据说是公司同事,虽然是个罕见的大帅哥,可是人很严肃,不好相处,冰冷的气场强大的不得了。
连飞羽看到岳沉,先是惊讶一下,下意识的停下脚步,不想与他待在一起。也许是有了面试那天的阴影,对他产生了某种恐怖心理,只想避而远之。
柳零零以为她是怕生,恶狠狠的将她按进岳沉旁边的座位,“你好好躺着,睡一觉就该到了。我给你拿杯热水去。”体贴的抽出毯子给她盖上,回头高傲的对着岳沉道,“身为上级,这会儿照顾一下生病的员工,这是你应该做的吧?”
袁灼端了一杯水过来,见柳大小姐不知天高地厚的去招惹岳沉,忙将水塞给她,“给飞羽。这边我来说。”随即把刚才的情况快速和岳沉说了一下。
岳沉面无表情,只微微一点头,“我知道了。”
袁灼将柳零零一拉走。连飞羽生疏礼貌的对旁边的岳沉点头道:“不好意思,打扰了。”
岳沉悠闲的坐在,专注看着前方的电脑上的内容,闻言只是淡淡“嗯”了一声,看也没看她一眼。
连飞羽知道他是很难相处的那种人,天生带给人一种压迫感,索性也不和他多说话,拉上毯子把自己盖好就开始假寐。
旁边的男人实在是很安静,安静的连飞羽以为旁边没有人,疲惫极了,便迷迷糊糊的睡去。
40 恶作剧
不知道睡了多久,连飞羽被柳零零叫醒,原来是叫她吃些东西。
旁边的岳沉也正在用餐,姿势端正优雅,仿佛正身处于某高级餐厅里。
吃过东西后,连飞羽的精神稍微好了一些,就找柳零零来,“我想换回我原来的位置。”坐在这男人的旁边实在太拘束不安了。
柳零零一听坚决摇头,“你就坐着好好休息吧,还有三个小时就快到了。乖,很快的。”
不想再给她添麻烦,连飞羽只好点点头,继续抱着毯子装睡,以减轻身边的男人给她的压迫感。
刚才睡了几个小时,连飞羽这会儿却怎么也睡不着,只躺着休息,用耳朵静静聆听周遭的一切。
身边的男人真的很安静,几个小时以来很少发出声响。这会仍是在看着电脑屏幕。这男子没有戴耳机,只是将电脑在不影响旁人的情况下开出很小的声音,让自己足够听到就好。在他旁边座位的连飞羽也正好能听清电脑里发出的声音。
似乎是一部灾难片,里面人声嘈杂,不断有吵架和尖叫声。是英文对白,连飞羽正好能听懂。电影的配乐越来越悲怆,对白也越来越激烈,透着将死的绝望。
连飞羽将毯子下的手盖在自己心口上,她只听着,不知不觉却在脑子里幻化出一个个悲惨凌乱的画面,与记忆深处她最怕想起的画面激烈的碰触在一起。那些画面似幻似真,她渐渐感觉自己的身体在震荡,心一下子被揪起,生生的疼。
岳沉叠着双腿,对电脑里的画面视若无睹,微微偏头看着左边座位里的女子。一如记忆里的模样,面色总是不好,雪白雪白的。蜷缩在椅子里的身体轻轻在颤抖,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寒冷。光洁的额头慢慢泌出汗珠,一只露在毯子外的手,指节被捏的发白,情况严重的就像是某种病发作了。
岳沉漂亮的唇角勾起,面上泛起神秘的冷笑。
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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